時縉給褚凝打了電話過去。
褚凝對時家人的安排倒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情,要是時家人連面都不肯露一下的話,那褚凝還真得重新考慮一下她和時縉的事情了。
“我爸那邊倒是閒得很,我和他打聲招呼,趁着還沒過年,你們明天過去就行。”褚凝道,“我媽那邊就算了。她最近心情不好,恐怕沒心情應酬這些。”
房裳前幾天給褚凝打了不少電話,不過褚凝都沒有接。
房裳見聯繫不上女兒,自然就去找了褚英略。
可褚英略早就得了女兒的囑託,自己對房裳也是一肚子怨氣。兩人一見面,話還沒說上兩句就吵了起來,吵得還挺厲害的。
這還是房裳認識褚英略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和褚英略吵成這個樣子。
而這也終於讓房裳明白,她和褚英略早已離婚十多年,褚英略不可能還一直像以前那樣容忍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褚英略那裡受到的打擊太大,房裳這兩天明顯消沉了下來,不再主動聯繫褚凝,也不再去找褚英略,彷彿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個不記得自己有個家的女強人模樣。
而褚凝也確實不想這麼快就去面對母親。
時縉一聽就明白了,頓了頓道:“那我明天就和爸媽一起去拜訪伯父。”
至於房裳那邊,時縉沒有再多問一個字。
第二天,時縉和時維韜、席瑜蕙一起,帶上了一大堆的禮品,來到了褚英略的住處。
褚凝則是頭天晚上就過來了。
這還是兩邊的家長第一次碰面。
誰知道竟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早就被女兒叮囑過的褚英略在見到時家人之後倒是沒有黑臉,可態度卻仍然有些不冷不熱的,讓人摸不清他真正的情緒,也讓時家人心裡更加沒底。
褚凝實在看不過眼了,悄悄在茶几底下輕輕踢了父親一腳。
褚英略擡起頭,淡淡的看了女兒一眼。
這個臭丫頭,還沒嫁過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過褚英略也不想看見女兒爲難,臉色好歹是緩和了一些。
時家人將褚凝的小動作看在眼裡,眼中都溢起了笑意。
“褚老弟,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家不對,你對我們家有意見是應該的。”時維韜誠懇的道,“我在這裡給你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讓褚褚受委屈的事情。不然的話,不用你說,我自己以後都沒臉來見你了!”
時家人的姿態擺得很低,褚英略心裡的氣也消散了大半。
他當然知道,這次的事情不能全怪時家有門不靠譜的親戚。
房裳那邊,也要負很大一部分責任。
畢竟,席家指使蔡夫人做的這個局並不怎麼高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上當。
可偏偏房裳就是被矇住了,還真的把褚凝帶了過去,落得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褚英略喝了口茶,淡淡的道,“時將軍放心,我不是不講理的人。這次你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我要是再繼續追究下去,豈不是成了得理不饒人?”
時維韜指揮手底下的兵打仗都沒心虛過,可是面對褚英略這樣說話拐彎抹角的文化人,他卻莫名的有些心虛。
“褚老弟客氣了。”時維韜絞盡腦汁的道,“這次讓褚褚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老弟怎麼追究都不爲過。要是我們家有個褚褚這麼乖巧的女兒,我肯定比老弟護得還要厲害呢!”
哼,算你會說話!
褚英略總算是又消了些氣,和時家人如普通未來親家般聊了起來。
雖然時維韜從武,褚英略從文,但兩人都是讀過不少年書的,聊起天來自然不愁沒話聊。
到最後,兩人甚至相聊甚歡,幾乎忘了兩個小輩和席瑜蕙的存在,讓三人相顧無語。
褚英略還留了時家人在家裡吃飯。
家裡沒有阿姨,褚凝親自下廚給大家做飯,時縉給她打下手。
剛好家裡準備了不少年貨,倒不愁沒得好吃的。
兩人待在廚房裡,褚凝一邊蒸飯一邊往客廳看了一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我爸和伯父聊得還真投契!”
虧得她爸之前還想了不少招爲難時家人,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被時家人拿下不說,瞧他那興奮的樣子,就差沒直接拉着時縉的父親當場拜把子了!
時縉呵呵直笑:“我爸在部隊待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遇見過?最後還不都是被他給收服得老老實實的。褚伯父脾氣又好,兩個人肯定處得來。”
面對心情不爽的褚伯父,他爸可有上百種招呼能使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褚凝瞥了時縉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收服?”
這是把她爸當軍營裡那些新兵蛋子了?!
時縉反應過來,忙改口道:“不是收服,是說服!說服!”
褚凝哼了一聲,也沒跟他計較。
時縉鬆了口氣,不敢再胡亂說話,老老實實的聽褚凝的吩咐做事。
兩人合力做了一大桌菜,得到了雙方家長的高度認可。
這兩人都有一手好廚藝,今後一起過日子,至少不會餓着對方!
時家人滿意而歸,褚凝則留了下來,準備和父親明天一起過新年的事兒。
新年過去沒兩天,褚凝就去拜訪了時家。
時家的其他親戚也都在。
只有往常都在的席家人不見蹤影。
大家都聽說了席家人算計褚凝的事情,也知道席家和蔡家這兩天因爲時家的翻臉而忙得焦頭爛額。如今再見到褚凝出現在時家,以時奶奶爲首的時家人又對褚凝噓寒問暖好一陣關心,立馬就知道時家這是在藉機爲褚凝正名和穩固地位呢!
看來這位褚凝小姐嫁進時家應該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他們這些人可不能像席家人那麼沒腦子,得罪這位褚小姐!
一時間,有不少人都圍在時奶奶身邊,對着褚凝一通好誇,就差沒把她誇成天上下凡的仙女了!
褚凝聽得很是無語。
她和這裡的大多數人都只有過一面之緣而已,除了叫得上名字之外,互相根本就沒半點了解。
可她們誇她那樣子,好像自己是她們看着長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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