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妾身沒有,妾身冤枉!”
西平侯夫人哭得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的嬌柔小模樣是個男人見了,都難免心生憐憫。
“父親!”
沒等西平侯府的侍衛將西平侯夫人身邊的侍從和侍女帶來,卻有一人大步而來。
劉賀,西平侯世子!
雲婧雖然跟西平侯見過幾面,但這位西平侯世子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劉賀長得跟西平侯很像,外形英偉俊秀,一看就是年少英傑。
“賀兒?!”
西平侯詫異地望着自己的長子,也是他西平侯府未來的繼承人。
“父親,這件事情,是兒子帶人所爲。那石家鎮的人太目中無人,說什麼我們西平侯府能在西平村立足,全賴他們石家鎮子的人相助,否則,我們西平侯府早就不存在。兒子氣不過,就跟他們起了爭執,一怒之下,就將那些人都殺了!”
劉賀竹筒倒豆子,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
西平侯愣神,傻在當場。
截殺石家採購隊伍的事情,居然是他西平侯府世子所爲,那麼,這事情他該如何抉擇?爲了兒子,跟石家徹底翻臉?還是交出兒子,任由石家人處置?
“賀世子,你說,我們石家鎮的人是你殺的。那麼,你可以說說,你是怎麼殺的人嗎?用的是刀,還是劍,又或者是火槍?”
雲婧雖然不知道劉賀爲何要幫西平侯夫人頂罪,但,她來的目的是爲死去的人復仇,而不是來耍威風。
她要的,一直都是真兇,而不是要一個有分量的人來承擔責任!
“這麼多天過去,本世子哪裡記得這麼清楚?”
劉賀冷聲開口,“不過是一羣賤民,本世子殺便殺了,連山縣主難道還想要本世子爲他們償命嗎?”
“若,人真的是世子殺的,你,就得償命!”
別說你只是西平侯世子,就算你是西平侯,敢殺他們的人,一樣要抵命。
在這亂世,緊緊能提供一個安全的庇護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本事,你得跟讓下面的人明白,他們是自己人。
何爲自己人?
就是麻煩來了,一起扛,好事來了共享。
當他們意外死去,活着的人,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這就是自己人!
而現在,被殺的這些人,都是石家鎮的人,雖然不是石家本族的人,但他們死了,雲婧就一定會給他們討一個公道。
“笑話,我是堂堂西平侯世子,連山縣主,你竟然將本世子跟那些健民相提並論。你是在羞辱我們西平侯府嗎?”
“不敢!”
雲婧微微一笑,“若確證世子爺是兇手,從犯可以痛快死。世子卻別想死的太痛快!”
“本縣主會讓人,一刀一刀,活剮了你!”
殺我的人,我死得慘不忍睹!
這個世道,已經亂了,四族競雄。想要活下去,就要變強,不單單是實力變強,連帶着心裡也得足夠強大。該冷血的時候,一定要冷血,太殘忍的時候,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心慈手軟。
“你敢——”
劉賀冷哼一聲,“這裡是我西平侯府的地盤。我勸你最好是見好就收,否則,撕破臉皮,讓你們一個個都走不出西平村!”
“好大的口氣,你這麼拽,令尊知道嗎?”、
雲婧嗤然一笑,給莫問使了個眼色。
莫問當即上前,向着西平侯世子劉燁走去。
便在此時,奉了西平侯命令卻將西平侯夫人的身邊人帶來的侯府侍衛帶着一羣人趕了出來。這些人,就是當日陪着西平侯夫人出府的侍女和侍從。
“本侯問你們一個問題,兩天前,夫人帶你們出村子,你們在外面幹了什麼?不用急着回答,自己都給本侯考慮清楚!”
西平侯,此刻已經明白,這事情,的確是他的夫人做的。
只是,西平侯不明白的是,他的夫人爲什麼要這麼多?西平村和石家鎮互爲犄角,合則兩利,分則兩散。
當然,西平侯更好奇的是,他的兒子,怎麼也會摻和到這件事情中?
“侯爺饒命啊,都是夫人逼我們這麼做的!”
僅僅是片刻時間,西平侯給西平侯夫人配備的護衛就有人開口了。
“廢物!”
西平侯夫人見身邊的人已經開口,已然明白,她不可能將真相繼續遮掩下去。
“沒錯,的確是我讓人做的!”
西平侯夫人不再哭哭啼啼,而是換上一副冷厲的表情,
從惹人憐惜的小白花過渡到辣手無情的羅剎女,西平侯夫人根本不需要感情醞釀,瞬息間就完成了角色轉換。
“夫人,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西平侯愕然看向西平侯夫人,雖然知道這事與他的夫人脫不開關係,但西平侯夫人這麼直接地將所有的事情扛下來,還是讓西平侯有些意外。
“我爲什麼不能做?”
西平侯夫人冷冷開口,道:“本夫人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你卻不曾爲我討一個公道。既如此,我爲何不能自己給自己討個公道?”
“石家鎮的人又如何?若要怪,就怪她雲婧,是她先讓本夫人沒臉。那麼,本夫人報復回去,有何不可?”
西平侯夫人說的理直氣壯。
雲婧笑了笑,道:“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是啊,怎樣?”
西平侯夫人得意大笑,道:“本侯夫人便是殺了你那些賤民,你要如何?爲他們報仇嗎?那就來啊!”
“侯爺,你若不怕將來傳出去,您這個窩囊的西平侯,連自己的夫人都保不住,那麼,您大可以將我交出去!”
西平侯夫人挑釁完雲婧,又望向西平侯。
“好算計!”
雲婧笑了,不得不笑。
這個女人,果然是心機極深。但不得不說,她說的是事實。今天,他們固然能帶走西平侯夫人,但石家鎮和西平侯府的關係,只怕也會就此凝冰。
“婧兒!”
石父望向雲婧,石父在聽了西平侯夫人的話後,隱隱感覺,他們遇到了難題。
石父並不擅長勾心鬥角,石家的人,大部分都不擅長這些。他們更習慣的是,簡單粗暴,當殺就殺,該打就打。
“賀世子,敢問一句,先前你這麼急着出來頂罪,爲什麼呢?”
雲婧忽然擡頭,望向西平侯對面的西平侯世子,劉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