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侯覺得要如何?”
雲婧望着西平侯,表情平靜,聲音平靜,整個人都很平靜。西平侯,明顯是被枕邊風吹得找不着北了,在這個時候,居然跟他們談條件。
“若找不到人,本侯也無別的要求,只請縣主跟本侯夫人斟茶認錯!”
“若找到了人,又該如何?”
雲婧淡淡開口。
“相關人等,全部交由縣主處置!”
西平侯冷聲開口。
“西平侯,你是昏了頭吧!”
石父聽到西平侯的話,聲音帶着冰冷寒意,“找到人,相關人本來就該由我們來處置。感情,西平侯要做的是無本的買賣啊!”
曾經,西平侯英明神武地提出跟石家、隴西郡結盟,可謂高瞻遠矚。但此刻的西平侯,卻彷彿是變了一個人,居然如此不知進退。
石父在詫異,這是同一個人嗎?
雲婧也在詫異,這西平侯夫人的枕邊風,未免吹得也太猛了點吧。
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西平侯決議在這西平村立足時,他身邊的幕僚、謀士十去其九。如今的西平侯,身邊那出謀劃策的謀臣,已經不見了蹤影。
兼聽則明,偏信則闇。
沒有人在西平侯的身邊提點,他自然是不復往日的英明神武。
在這一點上,石家人就比西平侯要好一些,他們做什麼事情,都是一家人一起商議,從而做出決定。
石家人沒有謀士,自然也不要用擔心行事會有大的偏頗。
西平侯雖然也感覺到了沒有幕僚幫忙分析的不足,但他堅信自己的出發點沒錯,只要在西平村立足踏實,他依舊能重新拉起一支隊伍。
可惜,豬隊友的存在,足以摧毀神。
何況西平侯還不是神!
被石父這般嘲諷一番,西平侯恍然驚醒,他剛纔都做了什麼?不對,他最近都做了什麼?
他初來西平村,數萬大軍面對兩隻大妖、上萬小妖的圍攻,若非石家人來救,他已經全軍覆滅;而後,石家人幾次出手相助,村子周圍的田地能耕種,更是依靠的連山縣主。而他呢?只聽信夫人的一番哭訴,便斷了跟石家鎮子的聯繫。
錯了,自己錯了!
西平侯的理智迴歸,面上頓時無比的尷尬。
“此事,的確是我是劉曌的錯,鎮北侯,連山縣主,請受劉曌一拜!”
西平侯當即面向石父和雲婧行了一禮。
對於西平侯忽然來這一手,雲婧和石父更懵,感覺西平侯似乎有些神經質啊。前一刻還在跟他們槓起,下一刻,就跟他們道歉,幾個意思啊?
“此事,不管是不是我西平侯府的人乾的,劉曌都該全力配合。兩位,請!”
“多謝!”
不明白西平侯發什麼神經,但這並不妨礙雲婧他們去查真相。
金子跟着雲婧一起進了西平村,鼻子輕輕吸了吸,然後就在前面帶路,向着村子的核心之地走去。
西平侯府前,金子停下了腳步,傳音雲婧。
“人在這裡?!”
雲婧很詫異,這事兒居然是西平侯府裡的人乾的?西平侯夫人,跟她有仇嗎?就算是自己那天落了她的臉,也是她咎由自取。只是,這女人未免也太小心眼,居然這麼的瘋狂!
“西平侯,人在侯府之中!”
“請!”
西平侯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讓侯府侍衛讓開道路。
雲婧一行人跟在金子後面,不緊不慢地走進西平侯府。
“侯爺,要不要調人?”
西平侯麾下的一名將校低聲開口。
“不用,若真的是咱們府上的人做的,本侯……有愧啊!”
西平侯是真的有愧,感覺無臉面對雲婧和石父等人。人家幫了他們,而他呢,忘恩負義,白眼狼啊!
西平侯府內,西平侯夫人聽到侍女來報,說是雲婧帶人進了府裡,當即變色。
她匆匆出了院子,奔前院而去。
而當西平侯夫人跟雲婧一行人撞上時,金子就悄然傳音雲婧。
西平侯夫人居然出現在石家鎮子的採購隊伍被劫殺的現場!
“莫問,去,將西平侯夫人拿下!”
“婧兒?!”
石父聽到雲婧的話,就愣了下,西平侯夫人?難道這事情竟是西平侯夫人帶人做的?若是如此,這事兒可真就是鬧大發了!
“爹,我有分寸!”
雲婧望了石父一眼,態度卻很堅決。
“放肆,你是什麼人,敢非禮本侯夫人?”
西平侯夫人被莫問將身邊的侍女全都打倒,抓着肩膀就走,連連怒吼。
“連山縣主,這是怎麼回事?”
西平侯從後面跟上來,正看到西平侯夫人被莫問擒拿的一幕。
“西平侯,這就要問問啦!”
雲婧淡淡一笑,道:“我石家鎮子的隊伍遭遇截殺,爲何西平侯夫人會在現場留下氣息呢?”
“侯爺,你要爲妾身做主啊,妾身冤枉啊!”
西平侯夫人聽了雲婧的話,當即花容失色,衝着西平侯喊了起來。
“連山縣主,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西平侯無法想象這事兒若真的是他夫人做的,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況,他的枕邊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之輩嗎?
“西平侯仔細想想,兩日前,可曾出過西平村?”
“侯爺,妾身每天都會出村走走的,她分明就是在藉機報復妾身,王爺,您要爲妾身做主啊!”
西平侯夫人頓時哭出聲來,那嬌滴滴的哭聲,梨花帶雨的委曲模樣,端的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十足的一朵白蓮花。
“來人!”
西平侯當即一聲厲喝!
西平侯夫人哽咽着,聽到西平侯的話,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抹喜色。
“侯爺!”
侯府侍衛很快出現,浩浩蕩蕩。
“去將夫人兩天前外出時身邊的人,全都帶來,一個不能少,如有反抗着,殺無赦!”
西平侯喊了人來,卻沒有如西平侯夫人想的那般對雲婧他們出手,而是去查她兩天前的事情。
“侯爺……”
“是不是你?”
面對西平侯夫人嬌柔哀怨的哭求聲,西平侯冷冷開口。
雖然不願相信這事情是他夫人所爲,但是那天,他記得清楚,西平侯夫人回來的比往常時間要晚不少,連帶着她身邊的人也是彷彿受了驚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