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凌楓被別人叫過墨索里尼，那是在他狠狠的戲耍了烏迪內斯人之後，那裡的球迷們稱他爲貝尼託。凌。
當時叫凌墨索里尼的意思是凌楓是法西斯，但是絕對不是獨裁者。
今天有人這樣稱呼自己，凌楓還真的是感到了萬分的榮幸。
“現在中國足球完全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戚老二開始了新一輪的炮轟：“你要誰上臺誰就上臺，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李威風就是打了個人，你一句話就讓他三年不能入國家隊!你一句話，我就得老老實實的把主教練的位置讓給馬拉多納!你不是獨裁是什麼？難道還是民主嗎？”
“你一意孤行，從來沒有問過我們的想法!足協重組，新聯賽重新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彷佛走向了正軌，但是實際上呢!你以爲現在有幾個人是心甘情願幹活的？”
“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凌楓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你問我什麼意思？”戚老二表現的相當歇斯底里：“你是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意思，因爲你有錢，你從來不會站在我們的角度上來考慮這個問題!”
又轉到錢這個問題上來，凌楓都有些不耐煩了。
“錢是個好東西，誰都喜歡，”戚老二的樣子都快哭了出來：“你的新聯賽組織起來了，俱樂部的收益上去了，但是官員們呢？每個月靠着那一千來塊錢的工資，夠幹什麼的？!當官爲了什麼？難道真的在位置上喝西北風就能喝飽瞭然後幹活嗎？!”
“你去問問謝傳彪，他這個當足協主席的一個月纔多少？他還沒有一個縣級的什麼幹部拿的多!那還來當這個官幹什麼？自己拿不到錢還不讓別人撈錢，吃力不討好還得罪人!”
老實的說，戚老二這番話把凌楓徹底震住了。
凌楓一直以來想的都是非常的美好，他用一種大同的思想來運用到足球上，但是卻沒有考慮到中國當前的基本國情。
自古以來，無商不奸無官不貪這八個字已經成爲了致理名言，凌楓硬生生的將共產主義社會的終極目標加在了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上，那這個效果……
“你牛了，你拽了，你現在掌握着整個中國足球的生殺大權!”戚無升繼續冷笑道：“你一句話驚動國家體育總局撥款修建各大俱樂部的大型體育場，你一句話能讓任何搞足球的從位置上面滾下去!你比以前的足協還黑啊!”
凌楓倒退了幾步，直接癱坐在了牀上，思月連忙用身體倚住了他。
“足協再黑，他沒虧待自己人。”戚老二冷笑道：“以前向春（前足協主席）可是把上上下下里裡外外的關係都打的好好的，人家吃肉，我們也有碗湯喝，可你呢？你是沒有從中撈錢，因爲你沒有必要撈錢，若是這樣跟着你跟下去，咱們這幫人早就他媽的要被餓死了!”
聽完最後一句話，凌楓再也受不了了，只覺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接着兩眼一摸黑，竟然直接暈倒在了思月的懷裡。
醒來的時候，老戚和老範都已經不在了，思月一臉憂慮的看着他，老馬則是在一旁抽着雪茄嘆氣。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能被氣暈過去。”凌楓自嘲的一笑，摟住了思月的腰示意自己沒有什麼事情。
“醫生說你是由於太過勞累，還有就是過於激動，休息一下就沒有什麼大礙了。”思月在一旁關切的說道。
“我讓他們先回去了，並且找專人看着，”馬拉多納說道：“老戚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我擔心他會自殺。他應該沒有臉活着了，但是他卻不能死，尤其是不能死在這裡，否則的話全世界都會來關注這個問題，想瞞也瞞不住。”
“難道你想把這件事給蓋下來？”凌楓皺眉，按照他的看法，老範雖然有錯，但是他也是被人脅迫，加上悔改有功，凌楓並不打算對他懲罰的太嚴厲，但是戚老二，那是絕對不能放過的!
“不蓋下來怎麼辦？”老馬冷笑：“難道你現在去開新聞發佈會，稱你們中國的二號教練被人收買，然後踢假球並且試圖在你的水中下毒嗎？小子，你怎麼一點記性都不長，剛纔老戚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也認爲是我錯了？!”凌楓冷笑，場面一時僵了下來。
“是你錯了!”老馬毫不在意凌楓殺人的眼光，無所謂的道：“你在挑戰你們中國的潛規則，也是這個世界的潛規則。”
看凌楓愣了一下，老馬站起身，悠悠的說道：“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沒有好處的人誰都不會幹，尤其是當官的，辛辛苦苦爬到了這個位置，結果拿的是別人一樣的薪水，誰會願意？就是老子來找你，當初也並不是閒的無聊，而是看中了你背後中國的力量，將你培養起來幫我報仇。”
“但是你也幫了我很多，這點我要謝謝你，而且，我沒有什麼損失。”
“當官的也是一樣，各取所需，他們需要貪一點額外的收入，但是如果貪的不多，如果他拿的東西和他做的成績成正比，那他在現代社會就是一個好官。你搞倒的那個足協就是因爲撈的多做的少，才被你推了下去，如果他們現在做的和你現在的成績一樣，如果他們能衝進世界盃，拿一個湊湊合合的名次，在亞洲也不至於那麼丟人，在貪的時候也節制一點，誰會管他們？你真當巴西、意大利還有我們這些足球強國的足球部門真的是那麼廉潔嗎？”
“水至清則無魚。”凌楓悠悠的說道，見到老馬不明白，用西班牙語給他翻譯了一下。
“這話說的好，看來我還要多多研究一下中國的文化，”老馬笑道：“混水摸魚，但是水不能太混，否則將亂成一團無法管理，不能太清，否則連魚都不會有，你明白了嗎？”
“那和我要處罰老戚有什麼關係？”凌楓不服的說道。
“關係大了!”老馬冷哼：“處罰是一定要處罰的，但是不能用踢假球的名義來處罰，首先你不覺得丟人嗎？丟的是你們中國的人!”
“迭戈說的對，”思月插嘴道：“我剛纔也在想，萬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用假球的名義來處罰老戚，否則的話世界都會看我們的笑話，這個人丟的應該不會比你真正檢驗出服用興奮劑的小。”
“世界盃的潛規則和當官的一樣，”老馬冷笑：“都是要有特殊照顧的人，否則如今進行了十六屆世界盃，那麼多有疑問的比賽，爲什麼沒有哪個國家跑去上訴？這個道理所有人都明白，但是這層窗戶紙所有人都不能捅破!”
“因爲一旦捅破了，那就天下大亂了……”老馬望着窗外，悠然的吐了一個菸圈：“包括我在內，我受到了那麼大的冤枉，也不敢把這層窗戶紙給捅開，我要找國際足聯報仇，卻並非是將國際足聯給搗散。”
“在你暈倒的時候，我和迭戈商議過了，將這件事情先壓下來，反正戚老二在專人的看管下他跑不掉，以後羅織個罪名把他給關起來也就算了，至於老範，你看着怎麼處罰吧，就算是私下的，也別和對李威風那樣大張旗鼓的宣佈了。”思月握着凌楓的手，很溫柔的說道。
“還有你們新任足協的事情，”老馬接着說道：“你把你手中的權力放一放吧，給他們點撈錢的機會，你在上面壓着，他們也不敢過於放肆，你的想法都是好的，但是做起來太偏激，不懂得人情，不懂得如何世故。”
凌楓無奈的癱坐在牀上，他現在心情真的很亂，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足球，竟然牽涉到了那麼多的因素，這個是他當初在構想完美計劃的時候始料未及的。
“這叫平衡。”老馬繼續說：“俱樂部之間有聯盟，這個是一個勢力，足協是另外一個勢力，兩者要相輔相成，不能讓任何一方獨大，現在你沒有覺得什麼，但是在若干年後，隨着中國聯賽的發展，俱樂部的壯大，他們的影響力將超越足協，那個時候就好比現在意甲的神聖聯盟一樣，已經不是不是意大利足協能夠管的住了，也許到時候，你也管不住他們，你不會希望第二個天木出現吧？”
“讓我想一想吧。”凌楓揉了揉頭皮，鬱悶的說道：“說說興奮劑的事情吧，我這次檢查會不會出現問題？”
“當然不會!”老馬笑道：“有我坐鎮，哪個能在老子面前動手腳？”
看看一米七不到的老馬腆着個大肚子毫不羞恥的說這句話，即使凌楓心情不好也被逗樂了。
“老戚有問題，你我都察覺到了，不過也都沒有在意，但是那天隊醫王來找我，說老戚想拿點止痛藥給老範，我就留了心。”老馬樂呵呵的回憶着自己的光輝歷史：“爲什麼老範自己不去拿，要讓老戚去？我在世界盃前就已經和隊醫說過了，凡是球員的飲食、包括藥品在內，都必須要經過嚴格的審覈和保管，尤其是藥品，即使是我也不能亂動，球員服用的藥品要全部經過檢查，並且嚴格按照隊醫的指示服用，因爲在四年前我就吃了這個大虧。”
“於是我便對老戚留上了心，當比賽的中途你受傷下場，他給你遞水的時候我才確實了這一點，因爲球員的飲用水都是含有葡萄糖的純淨水，他卻偏偏遞來一個水壺，我就知道，那裡面肯定有問題。”
“他爲什麼不提早在水中下藥？”思月發聲問道：“如果提早下的話，成功率會更高，而且也沒有人知道是他做的。”
“他倒是想啊，但是他不能這樣做。”老馬笑道：“本場比賽他的目的是爲了讓我們輸球，但是萬一凌吃了興奮劑，大發神威把法國給淘汰了怎麼辦？即使在賽後查出了凌服用興奮劑，國際足聯會取消本場比賽中國隊的勝利資格，但是中國這邊也不是吃素的啊，肯定會抗議，結果說不定會是兩隊加賽一場，這個誰受得了？就算判了法國隊贏，那法國人還有面子嗎？這個勝利是國際足聯送給他們的，不是他們自己努力得到的!就算他們拿了冠軍，他們這個世界盃冠軍也得籠罩在中國隊的陰影下面。”
“這場事件的主謀到底是誰呢？法國足協還是國際足聯，還是兩者狼狽爲奸？”
“這種事情不可能查的到的，”老馬笑道：“他們甚至可以說是某個博採公司私人找老戚讓他放水的，94年世界盃三、四名決賽不就是有個馬來西亞人跑去打算賄賂瑞典的球員嗎？”
“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凌楓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如果不是老馬人老成精，自己說不定真的就被害了，讓他嚥下這口氣，怎麼可能？!
“我們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思月笑道：“哥哥你忘了和我說過的事情嗎？等世界盃結束之後，我會把所有的證據都複製兩份，一份送到國際足聯手中，一份送到法國足協手中，到時候就看着他們怎麼臉色發青吧。”
思月是用中文說的，老馬只能在一旁乾瞪眼，其實老馬就算聽懂了也沒用，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思月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記得在世界盃前，凌楓就單獨和思月說起過他記憶當中的九八世界盃，那自然也會提到小貝的紅牌還有羅納爾多在最後一場比賽當中的失常，再加上凌楓的揣測還有老馬提供的線索，很明白的就把握到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最終將羅納爾多發揮失常的因素歸結到兩個人的身上。
那兩個人就是和凌楓、羅納爾多一起拍攝百事可樂廣告，現在是外星人女友的蘇姍那!
還有她的情人——蘇姍那因爲和羅納爾多的關係當上了巴西環球電視臺的主持人，而她的這名情人也是在環球電視臺的一個主持人，一起來到了法國採訪。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比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