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丹畢竟對景聿暝十分重要,以景家的個性,金丹怕是從來沒有落入外人之手過,來一招金蟬脫殼未嘗不可,她倒是也想看看,這後頭指使的人到底是誰!
楚凡一手向脖頸伸了過去,靈氣一動,便將金丹從那鏈子上拽了下來,空間之中,蛋蛋正抱着一顆四象丹準備下口,卻突然手中一空,丹藥直接消失在空間之中。
麻麻,你還蛋蛋伙食……
對方親眼見着拿下了金丹,手再次一攤,便是一顆帶着幾分藥香的珠子,心裡也有些奇怪,這東西難不成是什麼丹藥不成?小姐爲什麼一定要將這個拿到手?
“我知道金丹同樣可以威脅的了你,只要你送來金丹,我必然會交出這個小丫頭。”對方忙道。
楚凡看了昏迷的奚晨一眼,眸色冷冷的盯着這人,輕輕一拋,金丹便向這人身後襲去,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對方一驚,連忙伸手抓了過去,下一刻,金丹到手,而楚凡身影一動,也將奚晨搶了過來。
那人一拿到金丹,連忙從這集裝箱中逃了出去,其他四人緊跟其後,楚凡嘴角一揚,幾乎一瞬間,外頭準備好的土刃頓時揮灑而下,衝着那其他四人劈了下去,爲首的人僥倖逃脫,大驚失色,連兄弟的命都顧不上,便帶着那顆“金丹”消失在楚凡的視線之中。
想要金丹?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連金丹和丹藥都分不清的二貨也敢來算計她?
鋪天蓋地的飛沙走石竟是好似真正的閘刀一般,竟是將藍色的集裝箱劈成了兩半,飛沙走石甚至頃刻間穿過了那剩下死人的雙肩,鮮血四濺!
楚凡怒意沖沖,讓那領頭人走是故意,至於留下的這些人,自然是要付出代價!
塵埃落定,竟是在眨眼之間,幾個人倒在了地上,身上傷痕無數,卻還留着一口氣息,痛苦不堪,那一抹巨大的土刃在楚凡靈氣的聚集之下慢慢散開,落在地上,“轟隆”一聲巨響,鋪天蓋地灰塵幾乎將幾人掩埋其中。
“你們主子是誰?”楚凡冷道。
用靈氣探了探奚晨的身體,好在是沒有內傷,只是臉上紅腫着,身上在拉扯之中有些細小的傷痕,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聽之前那頭領話中意思,抓來奚晨不僅要威脅她交出金丹,還要教訓奚晨一頓?
若是純粹是針對她,那與奚晨又有什麼關係?根本不需要下這樣的命令!
幾個人噴出一股鮮血,僵硬的臉色死死支撐,卻發現楚凡的威壓實在太過強大,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可能,頓時相視一眼,周邊靈氣都凌亂了起來!
竟是想要自爆!
結丹期修爲自爆堪比炸彈威力,楚凡如今的身體說是銅牆鐵壁都不爲過,倒是不懼,向子泰和奚晨有她護着更是不會出現問題,只不過這些人既然如此忠心,自然不會是一般的殺手。
頓時,在靈氣紊亂之際,楚凡頓時將兩顆丹藥向其中一人塞了過去。
不到十秒,緊張的氣息突然蓬鬆起來,竟是瞬間,三人突然炸了開來!
向子泰整個人都愣了,只覺得身前有一股像是水晶般的屏障將他們保護了起來,而那殺手眨眼之間血肉模糊,竟是比炸彈的威力還要可怕,灰飛煙滅一般!
“我……怎麼會……還活着!?”最後剩下的人一臉錯愕,震驚的說道。
他明明也準備自爆了,可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了一般,氣息穩定了下來,只能看着他們消失在世上!
楚凡笑了起來,硝煙瀰漫的工地上,楚凡低下頭俯視着這人說道:“我還不想讓你死,所以你依舊活着,和你那領頭人一樣。”
“你!你的意思是說……是你故意放他走的?”對方瞪大了眼睛問道。
不可能,大哥拿到了金丹,小姐說了,只要有金丹在手,這楚凡無論如何都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他們以爲楚凡最多不過是築基期修爲,還想搶了金丹的同時廢了她的修爲、將她折騰的半死不活,誰知道這女人竟然如此可怕!
“你倒是聰明瞭一下,不過可惜的是,晚了!主子是誰!”楚凡又問了一聲。
這次有真言丹,他別想不說實話!
對方本想按捺住自己知道的事實,誰知道一聽這女生的話,竟是覺得腦子突然一片空白,無意識的說道:“我們小姐是夏侯……琳……,是她讓我們幾兄弟查你的消息,你身邊的朋友她都一清二楚,而且小姐還找到了一個你的對頭,一個叫潘盼盼的女人,她告訴我們你很在意一個叫奚晨的丫頭,這丫頭在京城無權無勢很好搞定……交換條件就是毀了她……”
楚凡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
夏侯琳?那個白癡一樣的女人能有這種膽量?若說是她的姐姐夏侯晴她倒是相信!
還有這潘盼盼,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之前她去華夏商學院找奚晨的時候,正巧捧上了潘盼盼和一個叫程朗的男人欺負奚晨,結果這男人還被向子泰揍了一頓!
這潘盼盼楚凡不止是見過一次了,之前在銀市的時候,幾乎每次有彥琳的宴會,這潘盼盼也都會在場,像個尾巴一樣跟着。
由於和彥琳的關係,楚凡對這個潘盼盼也是多看過幾眼,模樣出挑,在彥琳那女王一般的黑寡婦面前,卻總是表現的像一個嬌弱的小白花,楚楚可憐,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和上流家族的繼承人眉來眼去收買拉攏。
雖說彥琳是潘盼盼的表姐,但是楚凡曾經問過她,這潘盼盼算是個死纏爛打的親戚,要不是看在彥琳已去的母親潘氏的份上,根本不可能留着潘盼盼這麼久!
楚凡倒是沒想到這潘盼盼膽子竟是如此之大,竟是想要藉着別人的力量將她和奚晨一道修理一頓,尤其是奚晨,和她也不過有過一些口舌之爭,可她卻竟敢讓人毀了她!
真言丹的效果不可能有假,這人不過是結丹期修爲,又有她的威壓壓制,更是不可能抵抗的了這藥力。
“這事兒是夏侯琳指使的?不是夏侯晴?”楚凡又多問了一句。
“不是,大小姐在家並不受寵,我們只聽二小姐的……”那人接着說道。
楚凡眉頭緊皺,不管是誰,這個仇她記下了。
若是動她,沒準還有個活路可以走,可她卻將手伸向了奚晨!
奚晨算是她交的第一個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她雖說是個女漢子,但是卻普通的很,這種事不該牽扯到她!
對方回答了楚凡的問題,面上已經是一陣慘白!
怎麼會這樣?
自從剛剛吃了這楚凡塞來的兩顆丹藥,不僅靈氣不受使喚,如今更是不由自主的聽她的話!
像是受到了催眠一般,當自己想急於矯正的時候,卻難受的緊,腦中的事實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那藥丸十分清香,入口即化,他曾經也有幸得過刑家的丹藥,但是那種治療傷口的藥竟是還不如眼下這藥藥力強大!
這麼說這楚凡是個丹師了?
此人一臉驚恐的盯着楚凡,他查過楚凡的資料,明明只是一個醫生……
太可怕了!一個十九歲的少女竟是可以做到如此!
楚凡笑容慢慢放大,手也向着此人伸了過去。
她可是很久沒有用這一招殺人了。
看在他說了實話的份上,這種死法算是輕巧了。
靈氣匯入體內,宛若一條游龍,截斷了此人體內的每一處靈氣,就連作爲一個人原本的元氣都慢慢消散,從四肢到心脈,越發虛弱。
此時,這人只覺得身體外傷的疼痛竟趕不上這體內力量的消散來的心驚,像是有着海綿不停吸取流水一般,竟是將他的靈氣一點點的打散乾淨,修煉幾十年才得來的靈氣更是幾秒的時間消失無蹤,甚至……
渾身癱軟,心臟的跳動都慢了下來,瞳孔慢慢緊縮,隨着生命氣息一點點消失,此人頓時徹底的倒了下去。
收回手,看着向子泰一臉驚訝的樣子,楚凡不着痕跡的撣了撣衣服,道:“我給晨丫喂藥了,沒什麼大事兒,不過你也聽見了,潘盼盼,她敢借這個機會動晨丫就該付出代價!”
向子泰不如楚凡記性好,一時之間竟是沒想起這個潘盼盼是什麼人,愣了一下。
“這屍體還要處理嗎?”向子泰有些擔心的說道。
畢竟是殺人,他雖說是向家太子爺,對這種手段並不陌生,但是他自己的確沒碰過人命。
楚凡搖了搖頭,“放心吧,有人會來收屍的。”
夏侯琳既然都派人搶金丹了,如今五個人有四個未歸,絕對不可能放任不管,只是她不知道這夏侯琳到底準備拿着她送她的那枚“金丹”做什麼,難不成想要以此威脅景聿暝?
向子泰一直都知道師傅能耐與普通人不一般,但是以往她教授自己武功的時候,都將修爲壓制的極低,但即使這樣,每次自己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被師傅折磨的極慘,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到楚凡發飆,那種氣勢與場面,完全像是電視劇裡纔有的特效!
幾乎是在頃刻之間,就連空氣都緊張起來,他甚至能清楚感受到氣流刮過臉龐的疼意,還有那石頭,隔着幾十米的東西竟是轉眼被控制的飛入半空,甚至形成一道巨型砍刀!
變態呀!
向子泰越發慫了起來,他原本也能算是個傲嬌貨,但是自從遇見了師傅,已經跟隨着師傅的腳步再也停不下來了!
“師傅,我能問個問題麼?”帶着晨丫上了車,向子泰這才訕訕的說道。
“咋了太子爺?不要告訴我你嚇傻了,你信不信要是晨丫醒着,她看到那一幕只會拍手叫好?”楚凡笑道。
她至今沒忘當初邪修攻擊一羣學生危及到奚晨時,這丫的竟然打電話和她一本正經的交代遺言。
向子泰努了努嘴,奚晨就是外表柔弱的女漢子,拍手叫好這種事兒的確乾的出來!
“我只是想問,這個潘盼盼是哪位?”向子泰搖了搖頭,才道。
楚凡嘴裡一噎,白了向子泰一眼,道:“太子爺,之前看你的反應我就知道,你對晨丫絕對不只是對兄弟那麼簡單,不過你既然喜歡她,就該多注意一下她周圍的人脈,而且這潘盼盼你也見過不止一次了,到現在還記不住人名簡直是智商堪憂啊……”
向子泰一頭霧水,自己見過幾次了?難不成是銀市人?
仔細一想,這個名字的確是有些熟悉……
過了一會,向子泰頓時坐直了起來,潘盼盼,原來是她!
在銀市的時候那女人就沒少在他面前矯情!
“師傅,這潘盼盼的表姐不是彥琳嗎?她和你的關係可不一般,你如果要動她怎麼向彥琳交代?”向子泰問了一句。
在銀市可是有不少人將楚凡在經商方面的天賦與彥琳對比,這二人可以說是銀市上流的兩朵霸王花,楚凡還好,起碼嬌嫩些,至於這彥琳,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是個連自己丈夫都敢殺的女魔頭,就連爺爺對她也比較客氣,曾在他面前幾次誇獎彥琳,甚至說過,彥琳那股狠勁兒就算是男人也比不上半分!
楚凡笑了一聲,怪不得向老爺子擔心向子泰以後撐不起家業,他這對周圍事物的關心程度太低!
彥琳古怪的確不假,但是她這個人很重情義,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和彥琳交好。
而這潘盼盼的確是彥琳表妹不假,可並不代表彥琳對她會有太多的寬恕,以前的潘盼盼還小,還在彥琳的掌控之中,倒是不怕她覬覦自家財產,但是如今眼見着這女人一天天出落的越發美麗,甚至心機還如此深沉,彥琳還能任由着她騎到自己頭上?
上次她回銀市的時候就曾見過彥琳一面,當時甚至還提到了潘盼盼。
她瞧着彥琳的眼神,恐怕是這潘盼盼弄出了什麼幺蛾子惹她不高興了,這耐心已經到了極致。
“這事兒你就不用關心了,我回頭會親自和她說一聲。”
她要是幫忙處理了潘盼盼,沒準彥琳還會感謝她呢!
奚晨這點小傷雖然沒事兒,但是楚凡還是故意找了個醫院將她安頓下來,待她醒來,跟是特地讓她將住院的消息和老師同學散播了一下。
楚凡倒是像瞧瞧,這潘盼盼的耐心有多大。
不過楚凡倒是在這家醫院裡頭遇見了一個熟人,李鳳鳴!
李鳳鳴怎麼說都是x市李家恨不得含在嘴裡的繼承人,如今到了京城,竟是在這醫院裡混生活?不至於吧?
楚凡和這李鳳鳴纔是見過幾次面,但是對他卻避之不及,這廝自來熟,口口聲聲叫着媳婦兒,正常人誰能受得了?
眼下,李鳳鳴瞧見懷疑而無奈的眼神,更是一臉賤笑湊了上來,“媳婦兒,我們這還不算是命中註定?”
泥煤的命中註定,這醫院是整個京城環境最好的,但凡出得起銀子的人都來這裡,連巧遇都算不上!
楚凡神色嚴肅了幾分,道:“李鳳鳴,我不知道李老太爺怎麼和你說的,反正我只想告訴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做朋友我歡迎,但要是再聽到你叫一聲媳婦兒,我立即廢了你,絕對不會顧及你和景家的淵源!”
李鳳鳴一聽,卻笑意更濃。
這一身白大褂襯得整個人更加風流倜儻,笑容雖說賤了些,但是不得不說,在不少女人眼裡,就喜歡這種壞男人。
何況,李鳳鳴這壞男人的模樣可以說是萬里難挑出一位,芝蘭玉樹,那股子翩翩公子的氣勢勢不可擋,當他靠近之時,楚凡更是瞧見旁邊有些小護士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你也知道我和景家的淵源,你說,要是我強要爭你,景聿暝會不會將你讓出來?他,可是欠我父母兩條命呢。”李鳳鳴意味不明的說道。
楚凡冷笑了一聲,“你大可以去尋景聿暝過來問一聲,看他願不願意?李鳳鳴,人情這種東西自己主動去要反倒是輕賤自己,我也聽外公說過當年的事,說景聿暝欠你的?憑什麼?你是醫生,這景家的人求醫之前已經說過人是走火入魔受了重傷,危險係數你父母自然也知道,如此還敢出診那是爲了對得起自己良心,與人何干?”
李鳳鳴突然笑容一窒,深看了楚凡一眼,“還沒嫁人就向着他了?”
楚凡臉一側,見他頭又要湊近,頓時向後退了一步,“我說的是事實,你我都是醫生,這種事你自己也該瞭解。”
作爲醫生,危險的地方也多了去了,比如遇上有傳染病的病人,難不成因爲有傳染自己的可能就放棄治療?或者說被病人傳染了反倒責怪病人!?
李鳳鳴哼了一聲,“這話也只有你敢說,不過不管你怎麼說,他景聿暝就是欠我的,而且欠一輩子。”
楚凡白了他一眼,這廝壓根聽不懂人話。
她還覺得景聿暝可惜呢,親眼看着父母爆體而亡,那種感覺怕是這輩子也忘不了!
李鳳鳴安靜了一會,等着楚凡繼續和他搭話,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楚凡開口,頓時按耐不住,又道:“你也說你自己是醫生,今兒怎麼來這了?”
“陪朋友。”楚凡簡單說了一句,已經有種要走的勢頭。
李鳳鳴更是不依不撓,“你朋友的病你還治不好?用得着這羣庸醫?”
楚凡徹底無語了,庸醫?貌似他自己也穿着這醫院的白大褂吧,要說庸醫他自己不應該也是其中之一嗎?
再說了,這醫院裡的人醫術雖說比不上他們二人高超,但也稱不上是庸醫吧,他可真是不客氣。
呼了一口氣,楚凡這才正眼看着他,道:“我自然有來醫院的道理,李大少你忙着,我有事兒先走。”
說完,擡腳便去了奚晨所呆的病房。
李鳳鳴一臉看着楚凡的背影,一臉欠揍的表情慢慢收斂了下來,讓人將楚凡剛纔付賬的憑據拿了過來,瞧了那上頭開的兩瓶葡萄糖露出一絲錯愕。
楚凡的預測還是很準的,奚晨住院當天晚上潘盼盼便找了過來。
向子泰畢竟是個男人,留下過夜也不方便,所以病房之中只有奚晨和楚凡兩個人,而她被劫的前後原因也和奚晨說的明明白白,這妞從清醒之後開始,將潘盼盼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詞兒不帶重複的,水都喝了幾瓶。
好在是楚凡特地給她開了一個安靜的單人病房,要不然這周圍的人怕是要直接將她送去精神病醫院了。
不過也難怪奚晨氣憤,她和這潘盼盼的仇累積的不止一天兩天了。
奚晨脾氣好,在學校的朋友很多,那張還帶着嬰兒肥的臉更是讓不少人鍾情,而這個潘盼盼雖說模樣也不錯,但是總是一副白蓮花的樣子,對名門公子必然是溫柔巧笑,而對那些普通同學,則是向來眼高於頂,如此一來,自然是沒有奚晨受人歡迎。
不過也正因爲這樣,潘盼盼多次冤枉奚晨,製造關於奚晨的各種緋聞,甚至還曾經買通老師故意針對,最後氣的奚晨滿校園追着潘盼盼,直接和她打了一頓。
就潘盼盼那瘦弱身板自然不是奚晨對手,拽了她不少頭髮,臉都險些被奚晨破相了。
當然,如此一來,這二人的“深仇大恨”也就結下了,如今奚晨再一聽說自己這被打的像豬頭一樣的臉甚至險些被毀清白都是潘盼盼故意做的,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潘盼盼千刀萬剮泄恨!
眼下,潘盼盼穿着一身米黃色的外套,長髮編出一個十分淑女的髮型,大晚上卻還化了淡妝,拎着一個果籃便走了過來,眉眼含笑,怎麼都不像是探視病人的態度。
不過潘盼盼看到完全無礙的楚凡也有些驚訝,不是說那人的主要目的是楚凡的嗎?
她還以爲楚凡也會一起遭殃呢!
不過雖然沒折騰到楚凡,但毀了奚晨已經讓她很開心了!
奚晨不過是個落魄家族的女兒罷了,有什麼資格和她比?自己那表姐自此警告自己不要招惹楚凡,她就不信,自己招惹不了楚凡還能整治不了這個奚晨!
潘盼盼的眼神一直落在奚晨那張受傷的臉上,頗爲可惜。
看這傷痕倒也不算很重,那些人也真是的,不是答應自己會毀了她的相貌和清白麼!怎麼奚晨的臉沒變多少!
奚晨臉上的腫起已經消了多半,剩下一點不疼不癢只是爲了做做樣子,畢竟有楚凡這個中醫高手在,怎麼可能連這些小問題都解決不了?
“奚晨,我也聽到你出事住院的消息可是難安了一天,這不,我們宿舍裡頭的聚會才結束我就過來了,這水果你可要多吃,對皮膚好。”潘盼盼連忙笑着說道。
奚晨嘴角一抽,故意看了楚凡一眼,乾脆演起戲來,一臉“傷心”的將頭埋進了被子裡,身子還在被子中抽動着。
潘盼盼一看,心中更是得意。
如果奚晨就受一點傷肯定不會哭的如此難過,想必她已經被人糟蹋了!
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潘盼盼又道:“咦?子泰怎麼沒來呢?你們的感情不是一向很好嗎?”
說罷,奚晨在被窩裡抖得更加厲害。
潘盼盼立馬坐在了奚晨的旁邊,拍着被子說道:“奚晨,你也別難過了,向子泰畢竟是向家的太子爺,哪裡是你們奚家能攀的上的?要是十幾年前沒準奚家還有點地位,可現在不過就是個二三流的家族而已,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我說這話你也別生氣,雖然你上次在學校裡把我打了一頓,可是我不會記仇的,要不然也不會來看你是不?”
楚凡在一旁冷幽幽的看着,聽着潘盼盼的話,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摸了摸鼻子,楚凡道:“潘盼盼,你和晨丫是一個學校的,平時她在學校裡得罪什麼人你應該也清楚,能不能猜出來誰會這麼不擇手段的對付她?”
潘盼盼眉頭一跳,心中也慌了一下,不過瞧着楚凡態度沒什麼特別又放下了心來。
面上看上去像是仔細想了一番,道:“這我不知道呀,追奚晨的男生很多的,會不會是他們動手綁架的……哦對了!奚晨,你該不會是被人那個了吧?”
楚凡眼角一揚,“哪個?”
潘盼盼白了楚凡一眼,“就是被人輪女幹呀!”
楚凡可笑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比她們還會演,頓時問道:“那你告訴我爲什麼是輪女幹而不是強女幹呢?還有,晨丫羣發的短信裡頭似乎只是說遇到了危險受了傷,也沒說是被人綁架吧?”
潘盼盼心裡一驚,連忙道:“我就是猜測,奚晨這臉顯然是被人扇的嘛,她這麼兇,能對付她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呀!”
楚凡笑了笑,“原來如此。”
幽幽的站了起來,楚凡從桌子上拿起那把新買的水果刀,向着潘盼盼走了過去。
潘盼盼本就心虛,如今瞧着楚凡這副兇惡的模樣,竟是覺得毛骨悚然,頓時向後一退,“你想幹什麼!這裡可是醫院!”
楚凡拿起一個蘋果,看着白癡一樣盯了她一眼,“拿着水果刀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削水果了,難不成你以爲是殺人?不過說到殺人我也不是沒試過……我們醫學系倒是不缺屍體,我甚至還曾和屍體一起呆了七天七夜,同吃同喝同睡,那屍臭味兒聞過一次絕對永遠不會忘記,還有那手術刀割在人肉上……‘刺啦’一刀下去,五臟六腑都看的清清楚楚,聽說要是解剖活人,那油花花的腸子自己都會流出來呢,嘖嘖,要說我還真想試試,潘盼盼……你想知道你的腸子有幾米嗎?”
楚凡語速極慢,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盯着她帶着點點滲人的笑意,就連奚晨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潘盼盼一聽,整個人抖了一下,這醫院的燈光也不知是怎麼了,竟是突然之間閃了閃,昏昏暗暗的嚇人。
“楚凡,大半夜的你別亂說話,怪嚇人的。”
潘盼盼忍不住向離楚凡遠了一點,已經有了想走人的心思。
楚凡不徐不慢的將水果皮削了下來,拍了拍躲在被窩裡的奚晨,“晨丫,出來吃蘋果了。”
被子輕輕一動,奚晨臉並沒出現,反倒是將手從被窩裡伸了出來,頓時將潘盼盼嚇了一跳。
那雙手上佈滿了“抓痕”,“青青紫紫”的樣子十分駭人,而且不知爲何,當那雙手伸出來之後,她竟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臭的刺鼻,十分噁心……
該不會……
一想起楚凡剛纔提到的屍臭,潘盼盼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瞬間刷白。
這潘盼盼心思再狠,也不過是個傲嬌的大小姐,從來沒經歷過讓她心驚膽戰的事情,偶爾耍些小聰明倒是還可以,但是膽子未必就大。
楚凡將那蘋果塞進了奚晨的手裡,頓時,那隻手縮回了被窩,下一刻,整個病房裡頭都能聽到一聲聲清脆的“咔嚓”“咔嚓”聲。
詭異的燈光、刺鼻的臭味,還有楚凡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潘盼盼頭皮都跟着發麻了起來。
腦子裡亂作一團,沒支撐多久,頓時向門口跑去,只不過人還沒到門口,便聽“砰”的一聲,那道門竟是自己關了起來。
潘盼盼臨門一腳沒踏出去,頓時僵在了那裡,慢慢的轉過身,驚恐的看着楚凡和被窩裡抖動的人。
奚晨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片看得多了,此刻更是在被窩裡笑了起來,甚至故意裝的尖利悠揚,讓楚凡都忍不住一陣膜拜。
沒想到晨丫還有裝鬼的潛質。
潘盼盼畢竟是做了壞事,要是她心境坦蕩倒也算了,但是現在,根本經不起她們嚇唬,頓時兩腿一軟跌在地上,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楚凡拿着水果刀,那刀刃上不知什麼時候沾滿了紅,紅的像血,帶着那刀刃一起向潘盼盼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幽幽的說道:“潘盼盼,怎麼了?你不是來看晨丫的麼……她還沒出來給你仔細瞧瞧呢……”
一句話結束,潘盼盼頓時一聲長叫,捂着臉大聲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看……”
楚凡慢慢展露一絲笑顏,溫柔而滲人,“那哪行?我們等你很久了……”
說完,病牀上的被子動了動,滑到了地上,奚晨順着那牀,直接學着貞子一樣爬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髮絲蓋住面容,嘴裡的怪笑不止,一步一步,那臭味轟轟烈烈。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嗚……”潘盼盼頓時哭了起來。
剛纔她的那一聲厲吼已經引來值班護士的注意,頓時外頭的門突然一開,不過走進來的卻不是護士,而是被李鳳鳴替代。
而奚晨也幽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咬了一口蘋果,鄙視的看了潘盼盼一眼,輕哼了一聲。
還以爲這丫的多麼厲害呢,切,這點小場景都受不了了!
想當初她見過的比這可怕無數倍呢,也沒像她這樣毫無形象的撲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呀!
潘盼盼從害怕中回過神來,再次擡頭一看,身後的門又被關了起來,而眼前卻多了一個絕美的男人,至於奚晨和楚凡……
咬了咬牙,她們竟敢故意嚇唬她!
連忙仔細看向楚凡手裡的刀,根本不是血!只是類似於染料的東西罷了!
“醫生!她們是瘋子!趕、趕她們走!”潘盼盼連忙站了起來,雙手一伸,直接便貼在了李鳳鳴的身上。
這潘盼盼臉上眼淚鼻涕還沒擦乾淨,如今幾乎整張臉都埋在了李鳳鳴的懷裡,楚凡站在一旁,清晰看到這李鳳鳴賤笑的臉抽搐了幾下,猙獰的樣子顯然是要將眼前的人捏死過去。
楚凡看的出來,別看這李鳳鳴性格自來熟,但那潔癖怕是不比景聿暝要輕多少。
潘盼盼臉上還化着妝,如今原本還有些嬌俏的模樣也因爲眼淚變得讓人驚悚起來,那眼上的假睫毛甚至都掛在了李鳳鳴胸口的口袋邊緣,一抹紅脣更是印在潔白的衣服上,楚凡都忍不住爲她默哀了一下。
果然,潘盼盼那一撲的確很壯烈,但是被李鳳鳴直接抽出去的場面更加激動人心。
那“啪”的一聲清脆直接能讓楚凡感受出力道。
那潘盼盼還沒反應過來,人便已經撞到了病牀邊,嘴角都流了血。
而罪魁禍首的李鳳鳴卻笑嘻嘻的將白大褂脫了下來,嫌惡的扔了出去,連帶着手都用溼巾擦了擦,變態的樣子簡直像是個殺人狂魔一般,渾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邪氣。
“媳婦兒,這哪來的鼻涕蟲,一針扎死不就得了,留着它難不成是會爲了噁心我?”李鳳鳴問道。
楚凡嘴角一抽,“我叫楚凡。”
李鳳鳴擠眉弄眼笑了笑,“那你想讓我叫你楚楚、凡凡?還是凡兒……”
楚凡白眼一翻,手裡的刀二話不說直接對着李鳳鳴甩了出去,直對眉心。
“嗖”的一聲,頓時嚇了奚晨一跳,不過當李鳳鳴輕輕一躲,這才定下心來,原來也是和小凡一樣的練家子,怪不得楚凡下手這麼幹脆。
“別生氣嘛媳……小凡凡,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動腳的?”李鳳鳴笑了笑。
楚凡也不管他,雖說叫她“小凡凡”也夠噁心的,但是起碼比“媳婦兒”好。
“你們都是瘋子!奚晨,你這個賤人竟然聯合醫生欺負我!”潘盼盼一看奚晨不是鬼,自然不怕了,捂着臉罵道。
這醫生長得一表人才,難以一見的美男子,她剛剛看到他的那一刻,像是被天神拯救了一般,可沒想到這個男人下手竟然這麼狠,她的臉真的好痛!
奚晨叉着腰,直接拿起枕頭砸了過去:“誰是瘋子!?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算計的我?!想故意看我笑話,確認我是不是被人那啥了!你當我傻!潘盼盼,我真沒見過比你更狠毒的人!”
潘盼盼心中一虛,奚晨果然知道了!
怪不得!
原來她就是故意看自己在她面前演戲,看她得意、害怕、驚悚!
“你今天敢故意欺負我,小心你們奚家徹底完蛋!彥琳是我表姐,彥家以後就是我的!你敢和我鬥!”潘盼盼頓時怒道。
潘盼盼的話才說完,便聽到楚凡的手機揚聲器裡突然傳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只聽她道:“原來你還存着這樣的心思,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養虎爲患,還想着有一天這頭猛虎若是敢將嘴咬向我,我將會親自送她下地獄,現在……可惜,盼盼,你連和我對壘的機會都沒有!”
“嘟……嘟……”隨後便是一陣忙音。
潘盼盼整個人都傻了,楚凡什麼時候接通表姐電話的?
彥家並非只剩彥琳一人,彥琳還有個幼弟。
這弟弟年紀不大,還在中學,當初彥琳的其中一任丈夫綁架了她的弟弟,卻被彥琳親手殺死,可以說彥家的一切都是彥琳爲弟弟準備的,即使自己一輩子再也嫁不到好男人,也會用自己的命守護這弟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他搶走屬於弟弟的一切。
而這潘盼盼的話無疑就是忽略了那個至關重要的人,以爲她自己很了不起。
彥琳要不是看在已故母親的份上,根本不可能留她,而現在,這股忍耐到了極致。
“表姐……”潘盼盼心中一涼,呢喃了一聲,隨後更是惡狠狠的等着楚凡,“是你故意的!”
“沒錯,宵想自己不該想的東西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對晨丫狠,我,可以對你更狠!”說着,楚凡走了過去,給她塞了幾顆丹藥,“別急,好戲還在後頭,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以牙還牙!”
丹藥入口即化,楚凡的力量根本不容潘盼盼反抗,總覺得下巴都要被楚凡捏碎了去,張牙舞爪了半天,卻連楚凡的衣角都沒碰到,反倒將東西全數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嘔——”潘盼盼摳着喉,怒道。
楚凡卻並不回答,反倒是看着李鳳鳴,道:“李少,我差點忘了,你可是李家的繼承人,這醫院想必是你們李家旗下的一大產業吧?怪不得能這麼瀟灑!”
看着李鳳鳴的態度,楚凡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又道:“既然如此,那麻煩你了,將她給我從醫院扔出去,最好扔在哪個灰色地帶,讓她明天爬不回學校,我覺得你應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有免費勞工不用白不用,何況她真不認爲李鳳鳴良善,剛剛抽潘盼盼的那一巴掌就是證明,沒準不用她說,他自己都不會讓潘盼盼有好下場。
“樂意爲你效勞。”果然,李鳳鳴紳士的彎了彎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