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跟顧建國長得有八分像的中年男人緩步走了進來,後面也是跟着一位律師,他看着顧建國吃驚的神情,不由得輕笑着。
來人正是顧建斌,兩兄弟雖然長得頗像,不過性格卻截然不同,如果是顧建國是陰狠,那麼顧建斌就是陰險。
“喲,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一把年紀竟然讓一個小輩制服了,這些年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顧建斌沒有一點顧及兄弟之情,嘲諷之色盡顯。
顧建國帶着怒意想要站起,但是奈何雲蕭的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
“老二,你來這幹什麼,股東大會已經接近尾聲,我將是顧氏集團新一任的董事長,難道你有什麼疑議麼?”,雖然被制住不能動,顧建國依然在維護着他的主權。
顧建斌向前走了幾步,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會議桌上,“我懷疑你那份遺囑是假的,你按照是老爺子筆跡假造的!”
“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是假造的,你有何證據?”,顧建國爲了假造遺囑,花了大價錢請的高手造的假,別說一般人,就是機器也難以看出真僞。
顧建斌臉色帶着陰冷的笑容,“因爲你那份遺囑上,根本不會有老爺子的指紋,或者是指紋是造假的,就算你僞造的再精細,我相信這個問題只要有公安部門介入,一驗便知!”
顧建斌冷笑中顯得胸有成竹,他放棄了公司這邊,接近於二十四小時守在病房,就是爲了防止顧建國有機會採集老爺子的指紋。
顧建國一邊被雲蕭死死的按住,一邊被自己弟弟揭露事實,他臉色登時變得鐵青,說不出話來。
“哼,我這份遺囑纔是正版,這有老爺子的親筆簽名和指紋,我來的路上律師已經查驗過了,你可有什麼話說?”,顧建斌看着功虧一簣的哥哥,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然而殊不知,他這般喜悅是建立在多麼歹毒之上的。
顧建斌彷彿一個勝利者一樣得意,而且他還不依不饒,“你和你身後的這個什麼律師,可是知道僞造遺囑的後果?”
顧建國臉色變得有些灰暗,他以爲他自己掌控了全局,沒想到綁架顧流蘇效果沒達到不說,還被雲蕭強行打斷股東大會,否則如果沒有耽誤的這段時間,就算顧建斌能夠擺脫他留下的四個保鏢,會議也該塵埃落定了。
然而因爲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顧流蘇的男朋友,這一切都被打破了。
顧建國心裡恨死了雲蕭,他想反抗着站起身,卻發現沒有任何用,他充滿怨恨的扭過頭,然而也看不到雲蕭的表情。
“趙律師,可以宣佈我的這份遺囑了,讓他們知道誰纔是公司未來的掌舵人!”,顧建斌沒有任何僞造的覺悟,十分得意的像是要發表獲獎感言。
顧流蘇看着自己的二伯這般得意,臉上露出唾棄的神情,“二伯,你這麼坦蕩,你是不是以爲你手裡那份就是真的遺囑了?”
一句話聽得場間所有股東一頭霧水,到底有多少份遺囑?到底那份纔是真的?
“哼,我的當然是真的遺囑,昨天老爺子突然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深知大哥能力不足,你又年紀尚淺,所以把公司交給了我,立下了這份遺囑,所以不管他之前是否另有遺囑,這份新的遺囑成立,那麼之前的自然作廢!”,顧建斌自然知道老爺子之前立過遺囑,但是不管遺囑上寫的什麼,只要他這份遺囑生效,那麼他就會成爲集團新的董事長。
顧老爺子有沒有醒來過,雲蕭最是清楚,所以他不過是在堂而皇之的撒謊罷了。
“你的手段很陰險,也很有效,不過假的自然就是假的,你以爲拿着一份假遺囑就有資格繼承整個顧氏集團了麼”,顧流蘇知道顧建斌卑劣狠毒的手段,指着他的鼻子,語氣上沒有任何留情。
顧建斌一聲冷笑,“我沒有資格繼承顧氏集團難道你有資格?別人不知道你的秘密,難道你以爲就沒人知道?今天這麼多人在不妨我就告訴你這個秘密,你根本就不是顧家的人!”
衆人看向顧家的大小姐,心中疑竇叢生,他們也是重來沒有聽說這般秘辛。
“你說什麼?你胡說!”,顧流蘇臉色一變,顯然她也不知道這個秘密,不知是真有其事,還是顧建斌故意散播謠言。
顧建斌乾笑一聲,道出他內心深埋多年的秘密,“我胡說?我無意間看到了你父親的一份體檢報告,他患有先天性疾病,根本就不能生育,那麼你是哪來的,你別告訴我二十年前就有試管嬰兒!”
場間有幾個見過顧家老三的老人,猛地再向着顧流蘇瞧去,果然感覺她跟她名義上的父親不怎麼像,而且越看越不像。
看一個東西時間久了,就會產生陌生感,就像人反覆寫同一個字的時候,會感覺十分的彆扭和陌生。
顧流蘇有些蒙了,她雖然知道他二伯爲人陰險,但是聽他的語氣卻感覺不到在撒謊,難道真有此事?她剛剛脫離綁匪的魔爪,又驟然聽到這種難以接受的消息,不禁有些眩暈。
雲蕭拉住她的手,悄悄的渡了一道靈氣過去,算是緩解了一下她的情況。
顧建斌得意的笑了笑,眼中還帶着蔑視,“我親愛的侄女,現在你再說我沒有資格繼承顧氏集團?”
“你當然沒有資格!”,一道聲音從會議室門口傳來,語氣略顯滄桑但是很有力,聲音不算很響,但是這一道聲音發出之後,全場都寂靜了!
“吱嘎”的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響起,所有股東全部站起了身,雖然眼中驚恐中帶着各種疑惑,不過還是恭敬的齊聲喊道:“董事長!”
“你們還認我這個董事長?我看你們全部被這兩個狼子野心的逆子收買了吧!”,來人正是顧漢唐,雲蕭在顧建斌二次下毒之後,遠程控制那道靈力微微改變,模擬出了老人毒發身亡的狀態,心跳脈搏全部停止,檢測儀器上也全部歸於直線。
而這正是顧建斌想要看到的,他買通了醫生,故意散播了老爺子身死的消息,果然顧建國手下的保鏢一方面驗證事情的真假,一方面向着老闆傳遞消息,餘下兩人攔住了顧建斌。
不過顧建斌早有準備,他的手下很快趕到,解決了兩個保鏢的阻攔,他自己則是火速趕往公司,不過如果沒有云蕭提前打進會議室,也許他就來遲了。
不過,毒藥是他親手所下,老爺子心跳也是停止了,這是他親眼所見,怎麼會有假?
“你怎麼還活着?”,顧建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寧願相信自己醫院的死亡報告。
顧漢唐一步一步走了進來,身上的威嚴也就越來越明顯,他眼神中充滿痛惜,“你個逆子,真是禽獸不如,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毒害生父的畜生!”
之前雲蕭沒忍心告訴老爺子是顧建斌下毒才導致他昏迷不醒,也只是不想讓老人太過傷心,誰曾想顧建斌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爲了權力和利益竟然如此不擇手段。
“還不是被你逼得!”,顧建斌猛地上前一步,眼中充滿恨意,“你放着我和大哥不理不睬,竟然要把家族和公司傳給這個外人,你還怨我和大哥不擇手段?你想過我們的感受麼?”
顧建斌指着顧流蘇,語氣中有些幾分怨毒,還有些幾分委屈。
“我剛開始放手公司事物的時候,你們兩個都幹了什麼以爲我不清楚?挪用公款、中飽私囊,你們把顧氏集團當成自己的家族產業去善待了麼?你們有把集團的發展放在第一位了麼?你們還把我放在眼裡麼?”,顧漢唐早就知道他們的小動作,只是沒有大多幹涉,然而他實在無法容忍的時候,竟然一下子病倒了,直到現在才離開醫院。
“老二說的沒錯,如果不是看到你遺囑上寫着要把家族和公司傳給她,我能蓄意僞造遺囑麼,我用的着緊急召開股東大會麼,這一切的紛爭都是因你而起!”,顧建國擡起頭顱,眼中滿是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