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公司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十分着急的聲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顧流蘇眉頭一皺,來電話的是她的貼身秘書,個人能力很強,從未像是今天這般事態。
她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麼,不過還是確認了一下,她語氣冷靜的說道:“別慌,到我辦公室門口等我,我三分鐘就到!”
顧流蘇和雲蕭剛坐電梯到十八樓出來,一個穿着職業裝的女孩急匆匆的小跑過來,她急得彷彿一刻都坐不住了,焦急的神色中帶着幾分慌張。
顧流蘇迎了上去,神情冷漠,儼然一副女強人的姿態,“慢慢說,是不是顧董事有什麼動作了?”
“不錯,顧建國董事正在召開股東大會,他當場帶着律師宣佈了董事長的遺囑,說是由他擔任顧氏集團的下一任董事長,會上大部分股東站在他那一邊,雖有一小部分股東提出反對,不過人數不足三分之一,反對也是無效的!”,江秘書雖然是顧流蘇這個副總裁的秘書,但是根本沒有參會的資格,在顧建國緊急召開會議之後,能打聽到會議內容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會議已經進行到最後一項了,如果沒有什麼變數,就已經確定任命顧建國董事爲新的董事長了!”
“什麼?你說他拿出了我爺爺的遺囑?”,顧流蘇雖然明知道她爺爺不會有事,但爲什麼她大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拿出遺囑,拿到他已經胸有成竹?
江秘書眼中泛起淚光,以前顧漢唐擔任董事長的時候,對待員工下屬極好,真正的把公司打造了成員工的家,忽然聽到董事長的離世,任誰也是接受不了,她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是的,律師拿着董事長的遺囑和醫院下達的死亡確認書電函,讓人沒法反駁呀!”
顧流蘇神色微變,看向了雲蕭,不過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只是稍微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等着看好戲吧!”,雲蕭沒有開口,但是聲音卻在顧流蘇的腦海中響起。
顧流蘇雖然有些不適應這種靈魂傳音,不過她只是稍稍有點震驚,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心裡默默點頭。
“走吧,我們進去會會他們!”,雲蕭再次握了握傅流水柔若無骨的手,向着會議室走去。
江采薇不知道雲蕭是何人,不過看這架勢倒是猜出了一半,雖然他看上去十分的平凡,但是她卻感覺雲蕭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但她還是願意相信出現在顧流蘇身邊的人能夠挽回局面。
18層的會議室正在開着股東大會,顧建國正神情得意的在那慷慨激昂,不料會議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連帶門軸都未能倖免,重重的實木門“嘭”的一聲巨響,平拍在了會議室的地板上,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
在所有與會人員驚嚇與駭然的表情下,一個身穿休閒裝的青年,拉着一位面露冷色的美女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抱着檔案夾的秘書。
“顧流蘇,你懂不懂規矩?我正在召開公司的緊急會議,你帶着這個跟野蠻人一樣的小子闖進來幹嘛?”,顧建國有些色厲內荏,他做了虧心事,也是害怕鬼敲門,不過還沒等晚上做夢鬼敲門呢,會議室的門就被一腳踹飛了!
顧流蘇上前一步,眼中充滿了鄙夷,“我不懂規矩?那麼你告訴我,你這個當大伯的,屢次派人綁架於我是哪門子規矩?你告訴我,你這個當兄弟的,當年害得我父親死於非命,是哪門子規矩?你再告訴我,你這個當兒子的,派人日夜監視自己的父親什麼時候一命歸天,是哪門子規矩?”
顧流蘇眼神冷厲,一句比一句聲音高漲,一句比一句駭人聽聞,直聽得在場的董事臉色大變,一時有些難以相信,他們齊齊的把目光全部聚焦在顧建國的身上。
這一番攻心的話,聽得顧建國臉色鐵青,怒意橫生,他“啪”的一聲,把手中精緻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茶水飛濺。
顧建國稍微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後,臉色稍微平靜了些,“我念你是個小輩,今天不跟你計較,趕緊給我出去,你雖然是公司的副總,但是你沒有股份,沒有資格參加股東大會!”
說完,顧建國急不可待的高喊道:“保安,把這三個人給我請出去,再有人進來你們就滾回家給孩子餵奶吧!”
顧建國此舉看着有失身份,不過他心裡最清楚,如果有什麼意外,他這個新任董事長的位置就可能動搖,雖然他不把毫無根基的顧流蘇放在眼裡,但是那頭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老二顧建斌,一旦他反應過來,後果還不好說。
所以,他十分着急,十分趕時間,不想讓顧流蘇耽誤好事。
然而,這世上往往事與願違。
兩個拿着警棍快速奔跑過來的保安,還沒等進門呢,就被雲蕭兩腳踹了回去,比他們來的時候速度更快。
在場的衆人都沒怎麼看清雲蕭是怎麼出手的,只是模糊的看見他動了,不過卻不敢叫準,實在他太快了。
看着顧建國驚恐的表情,雲蕭並沒有理會,他拉着顧流蘇的手,走到顧建國的旁邊,一把給他按在了主位的椅子上,看着極其霸道。
“他說他要成爲下一任董事長,你們誰贊成,誰反對?”,雲蕭緩緩的擡起頭,冷眼掃了一圈,目露寒光。
大部分股東看着這冰冷的目光,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不過還是有一個死忠於顧建國的中年董事拍案而起,“你他麼是什麼人,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我們顧氏集團選舉新任董事長,關你何事?”
雲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伸出拿起主位上的青花瓷茶杯蓋,輕笑着。
如果是鄧修文在場,看見雲蕭這副表情,一定會驚呼,又有人要倒黴了!
槍打出頭鳥,這話永遠不會錯。
只見雲蕭隨手一揮,青花瓷的茶杯蓋急速旋轉飛出,上面美麗的圖案變成一圈圈青色的紋,對着那位股東的頭直直飛去。
中年股東在原地一動不動,嗤笑的表情僵住了,只有瞳孔在不斷收縮,漸漸的像針眼大小,不知是驚呆了還是嚇傻了。
“唰”,茶杯蓋急速飛過,順着中年股東耳邊擦了過去,不過餘力不減,向着牆壁飛去。
不過衆人意料之中的破碎聲並沒有響起,擡眼望去,本來脆而易碎的青花瓷杯蓋並沒有破裂的四散紛飛,而是赫然的釘進了牆裡。
這是什麼樣的力道啊?
股東們驚了,再也不敢小瞧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青年,衆人不禁開始小聲議論着。
那名站着的中年股東愣在原地,他手臂有些僵硬的摸了摸耳朵上被擦出的血跡,如果茶杯再偏移幾寸的位置,那麼就不是流點血這麼簡單了,而是直接頭碎身亡。
他神色有些崩潰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敢再說一句話,看着前所未有的頹然。
“我再問一遍,剛纔是誰贊成了他成爲新一任的董事長?”,雲蕭一邊冷厲的說着話,一邊伸手拍了拍顧建國的肩膀。
在場的人猶豫了,就算是顧建國的死忠,這會也不敢出頭,誰知道這個看上去長得有些清秀的青年還能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誰贊成我不知道,但是我反對!”,一道聲音從會議室的門口傳來,不禁讓人再次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