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葛一凡!”薛啓華順着雲蕭的目光看了過去,臉上堆着笑意。
雲蕭讚賞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這人我關注很久了,擁有冷靜的頭腦,精準的分析,不俗的智慧,這種人堪爲大用,可以作爲團隊的大腦和指揮,配合韓天能夠把隊伍帶到最好的狀態!”
“雲先生,我原本打算特訓結束之後讓葛一凡和鄧修文擔任副隊長之職,你看如何?”薛啓華一來的確是重視人才,二來也是向着雲蕭示好。
雲蕭輕搖着頭,“別看鄧修文是個學霸,但是這傢伙骨子裡就是個莽夫,他可做不來什麼副隊長,而且他還要學習文化課,兩邊跑就夠他受的了,他哪還有精力擔任什麼副隊長啊!”
薛啓華明白,有的家庭不是很想讓孩子走上修武這條道的,都是以文化爲主,很多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能夠從政當官,好光耀門楣,這纔不辱沒十餘年的苦學。
但是家長怎麼會知道,只有絕對的實力纔是最大的背景。
“那好吧,他還是當一個隊員吧,學校那邊我儘量給他統籌安排時間,讓他能夠兩不耽誤,既不影響武道修煉,也不辜負父母的期望!”薛啓華很是開明,他也不是非要把隊員綁在自己身邊,修煉其實在哪裡都可以進行。
而且昨天看見鄧修文對付智能機器人的時候,不僅讓他大吃一驚,更是讓他耳目一新。
人竟然真的可以算計機器人,如果不是鄧修文切實的做到了,薛啓華也是不敢想象。
雖然說存在便有道理,但是這個方法看來也只有鄧修文這個學霸加上瘋子才能夠做到!
想要推廣是不可能了,但是推崇一下鄧修文這種精神還是可以的。
薛啓華把目光再次投入到場中的隊員身上,不過他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果然,不出一個呼吸間,韓風面露痛苦的嘶吼着,雙手抓撓着自己的胸口,看似有些癲狂,面露猙獰之色。
沒等薛啓華衝到韓風身邊,雲蕭早已一個閃身躍了過去,右手食指一道靈氣涌出,在韓天的左胸位置有序的點了幾下,先是護住了他的心脈,而後一指點向了韓風的眉心,緩緩的輸入着靈氣。
“雲先生,他可有什麼大礙?”薛啓華關切的問着,眼中充滿了擔心。
雲蕭淡然的搖了搖頭,“無妨,只是他剛纔突然加快了功法運轉速度,以至於險些火毒攻心,稍微調理一下也就沒什麼事了!”
“這孩子怎麼如此魯莽?”薛啓華有些想不明白原因,按理說沒道理他會突然加速功法運轉。
雲蕭幽幽的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爲韓天和鄧修文齊頭並進,他有些不服輸吧,不過終究是實力弱了些!”
“沒辦法,他被淘汰了,帶他下去休息吧!”
雲蕭收回手指,轉過身去,雖然韓風內傷不嚴重,但是也沒辦法繼續參加特訓了,只好被淘汰了。
一個小插曲過後,特訓仍然繼續進行着,不過雲蕭也沒有再加大難度,而是任由他們自由的去冥想。
今天的雲蕭彷彿仁慈了許多一樣,並沒有十分嚴苛。
其實昨天的訓練相當於除鏽,除去那些實力不濟的和不能堅持忍耐的,剩下的都算是精鐵,需要進一步的打造定型,所以雲蕭旨在精雕細琢,並未太過苛刻。
當前隊伍裡剩下的六人,傅雅是雲蕭準備作爲外援之用,不能計算在內,那麼就只剩下五名正式隊員。
韓天,鄧修文,葛一凡,敖長生、敖長平兩兄弟。
兵不在多而在精,至於這幾個人到時候究竟誰能在臺上大展拳腳還是未知。
一下午的時間在隊員冥想中度過,雖然一開始有些燥熱難忍,但是後來漸漸適應了之後,他們找到各自的節奏,控制着熱能燃燒着體內的雜質,在痛並快樂中不斷提高。
這時,一道清音在隊員們的腦海之中響起,像是暮鼓晨鐘一般讓他們漸漸清醒。
“下午的訓練到此結束,今天你們六個人的表現還算讓我滿意,可以給你們二十分鐘吃飯時間,現在解散吧!”
隊員們從冥想中恢復過來,眼神中透露着閃亮的光芒,不像是深受煎熬的樣子,而是顯得精神百倍。
不過下一秒,他們全部站起身來,向着食堂的方向衝了過去,像是要搶飯一樣。
跑動的時候看得出來,雖然他們看似很隨意,但是這速度貌似有所提升,有些身輕如燕般的感覺。
到了食堂,再次的風捲殘雲之後,雖然時間還算充分,但是他們依然很快的趕了回去,所有人都一樣,沒有一個落下。
晚上的訓練沒有太多的花樣,依然是冥想,只不過雲蕭將溫度再次提高了百分之三十,隊員們感覺像是來到了火焰山一樣,已經快要無處落腳了。
不能讓身體接觸地面超過半秒,否則將有燙傷的可能,無奈他們也只能在場間快速的奔跑,儘量不讓自己的雙腳接觸地面,否則就要烤熟了。
不過當然有一個人例外。
就在其他隊員一個個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躁,傅雅卻沒有什麼動容,很是隨意的盤膝坐在場中間,像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熾熱的高溫。
雖然其他隊員很是羨慕,但是羨慕並沒有什麼用,在這種高溫下包括鄧修文和韓天在內都沒有任何把握能夠安安穩穩的坐下,還如之前那般面色如常。
以至於場間分爲兩種情景,一動一靜。動的那部分急速奔跑,像是身後讓狼羣攆了一樣;靜的那人真真是靜如處子,從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躁動。
熱流順着隊員們的呼吸直接吸入了肺部,頓時一股火辣辣的滋味在他們胸口迴盪,真的是讓他們有些回味無窮!
不過這般奔跑起來之後,空氣中的高溫加上體內產生的熱量,加在一起一下子狂躁之意差不多翻了一倍,讓人血液流速加快、有些難以呼吸。
同時,隊員們體內雜質燃燒的速度也相應的在加快着,感覺像是在體內架起一個火把一般,灼燒着體內一切無用的東西。
這是一個痛苦和收穫成正比的特訓,如果一旦堅持不住,也許是被淘汰,也許是被火毒攻心,也許是走火入魔,後果都是難以承受的。
正是因爲毫無退路可走,只能破釜沉舟,所以隊員們才能繃住一口氣,堅持堅持再堅持,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
人,很多時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某件事,大多數的人想想也就算了,少數人能夠不畏艱難去勇於挑戰,而另外有一部分人則是要藉助外力逼他一把,有人逼着去做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往往效果都會出奇的好。
三個小時,隊員們在這彷彿火爐一般的空間中,足足跑了三個小時,雖然這般運動量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前提是在高溫炙體、難以呼吸的情況下,這有些顯得難能可貴了。
在雲蕭喊停的那一刻,所有隊員包括韓天和鄧修文都是微微有些虛脫,這三個小時他們不知道流了多少汗,身上的衣服幹了溼,溼了幹,不知道往復了多少次,體內的汗水蒸乾之後,只剩下白白的鹽漬留在衣服上,雖然說在白色的運動裝之上有些看不太清,但是這件衣服已經不復之前的柔軟了,而是變得有些發硬。
傅雅也是睜開了眼睛,嘴角帶着笑意,她雙手成拈花狀,左手一抹暴躁的熱流上下流轉,右手一道刺骨的寒意縈繞其間,而隨着她雙手合十,這兩道象徵着水與火這兩種不相容的能量,竟然一下子歸於虛無,不知道是消散於天地之間了,還是進入傅雅體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