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雍闓即便想要率領大軍支援蠻人,也不能這樣做,他只能等待天明查看情況之後在做定論。
對於蠻人的大軍,雍闓還是有着一定的信心的,從之前的戰場上就能看出,蠻人的象兵損失慘重之後,蠻人士卒仍舊在戰場上浴血奮戰,他們並沒有因爲敵人的強大而退縮,這樣勇猛的士卒若是換成守軍的話,雍闓對於守住滇池沒有絲毫的擔憂。
天色微明之際,兩處營寨漸漸的恢復了安靜,長安軍中的營寨內,一片狼藉,軍中的士卒正在打掃戰場遺留下來的痕跡,蠻人士卒突入長安軍的營寨中之後,斬殺的士卒不多,但是他們燒燬的營帳,足足有半數之多,也算是給長安軍造成了一定的損失。
城外原本屬於蠻人的營寨,卻是豎起了晉王大旗,引起了城上守軍的震動,一直等待着李齊將蠻人部落的情況傳遞回來的雍闓,等到天明,還是沒有見到李齊的身影,對於李齊的安全極爲擔憂。
此時李齊是郡中都尉,是大軍的主要將領,若是沒有李齊的幫助的話,雍闓將會更加的麻煩,再說李齊的身後是李家,他將李齊派到城外,卻是遭遇到了不測的話,李家肯定會心中怨恨。
雍家在郡內是強大的世家,暗中還是有着不少的對手的,但凡是世家中人,都希望家族的力量能夠得到大的發展,雍家的壯大,就意味着其他家族的力量會出現折損,這等情況下,會有不少的家族將雍家視作敵人,在雍家強大的時候,或許沒有什麼,當其失勢的話,必然會遭到衆人的報復。
作爲世家中人,雍闓對於這一點還是極爲清楚,所以成爲太守之後,他對於城內的世家,並沒有排擠,而是以拉攏爲主,郡內的主要官職,換爲了世家中人。
但是在最爲關鍵的時刻,世家之人會怎麼選擇,雍闓不能確定,他不想失去當前的權勢和地位,在蠻人大軍不能作爲依仗的時候,就要思考其他的辦法。
蠻人大軍失敗的消息,在城內以極快的速度傳開,普通百姓對於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去議論,他們最爲擔憂的是吃飯穿衣的問題,至於說誰成爲城池的主人,對於他們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
但是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有關晉王治下的百姓是如何生活的消息卻是在城內悄然傳播開來,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官員的嚴令總不能阻擋百姓在心中想象一番吧。
對於暗中傳播的消息,百姓極爲上心,他們何嘗不想過上有田地可以耕種的日子,穩定的生活對於百姓來說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是這等情況卻不是百姓能夠左右的,百姓的力量是強大的,但是在更多時候,百姓展現在人們的面前是弱小的一面,他們是世家獲取利益的工具,是最底層的人物罷了。
不管消息的真假,這讓百姓對於晉王大軍進城有了一些期待。
這些消息,官府肯定是明令禁止的,但凡是官府之人,他們的背後更多的情況下站着的是家族,家族的利益不能被侵害,他們只有將長安軍阻擋在城外,才能讓家族的利益得到最大程度上的保全。
雍闓得知蠻人大軍告破的消息之後,急忙將文官武將聚集在了太守府,商談對抗長安軍進攻的事情。
相比於城內的驚慌,長安軍中則是熱鬧非凡,能夠將蠻王生擒,對於長安軍來說有着重要的意義,在士卒看來蠻王就是蠻人部落最大的首領,有關呂布在軍中生擒蠻王的具體情景,更是以極快的速度在軍中傳播開來。
消息在傳播的過程中,肯定會逐漸出現一些偏差的,但這並不能妨礙軍中將士對於呂布的狂熱。
逃走的蠻人士卒很少,之前在長安軍面前不可一世的蠻人大軍,如今卻是成爲了俘虜,雖說這些蠻人的士卒表現的仍舊極爲強橫,長安軍中的士卒卻是不會客氣,不能擊殺俘虜,不代表不能教訓俘虜。
中軍大帳,呂布的長舒了一口氣,能夠將孟獲生擒,對於長安軍而言有着重要的意義,若是能夠勸說孟獲投靠的話,就更好了。
諸葛亮爲了能夠勸說孟獲投降,七擒孟獲,同樣的事情放到呂布的身上,他肯定不會這樣做,放孟獲離去的話,就意味着孟獲會去搬救兵,會造成鞥更多軍中將士的死亡。
想要將孟獲折服的方法有很多,沒有必要一次次的讓孟獲離開,再將其生擒。
呂布環視了一眼帳內的將領,朗聲道:“昨晚一戰,蠻人授首,本王甚是欣慰,此番能夠擊破蠻人,軍師功不可沒。”
郭嘉出列道:“此乃屬下分內之事。”
作爲大軍的軍師,更是呂布的結拜兄弟,郭嘉在軍中的身份極爲尊貴,就算是呂布麾下的猛將見到郭嘉之後也是極爲客氣的,然而在最近一段時間,郭嘉表現的卻是爲有些謙遜了起來,尤其是在人前的時候,即便是在呂布的面前仍舊是灑脫。
呂布明白爲何郭嘉會有這般舉動,那便是因爲他的地位越來越高,身爲君主,就要有着屬於君主的威儀,不然的話,讓麾下的將士如何能夠信服。
在官員和謀士的勸說下,呂布只能漸漸的接受,但是在軍中將士的面前,他還是保持着以往的風格。
“奉孝不必自謙,若非是奉孝的話,大軍可要損失慘重了,本王可是沒有想到蠻人大軍會突襲營寨的事情。”呂布道。
見呂布再次稱讚,軍中將領看向郭嘉的目光明顯有了不同,不過郭嘉的計謀令他們折服。
軍中有功的將領被表揚一番之後,呂布沉聲道:“來人,將蠻王孟獲帶上來,本王倒是要看看孟獲有何出衆之處,敢於率領大軍助紂爲虐。”
軍中將領聞言振奮不已,能夠看到蠻王在面前丟人,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孟獲被生擒之後,單獨關押在了一處營帳內,至於說孟獲身上的繩索,沒有得到命令,看守的將士自然不會解開,再說他們對於蠻人只有仇恨,怎麼可能會去爲蠻人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