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開宴的時候,長公主說了幾句大吉大利的話,讓人各自落座,突然,謝雨薇驚叫了一聲,“我的玉佩呢?你們誰看到我的玉佩了嗎?”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分明就是瞪着被衆人圍着的蘇心漓的,惡狠狠地,彷彿要吃人一般,帶着將她毀滅的惡毒*。..
衆人跟着大吃了一驚,順着謝雨薇的視線望去,不出意外,看到了剛剛在長公主和諸位皇跟前大出了風頭,沒有任何懸念可以奪得今年‘花女’稱號的蘇心漓,面對懷安郡主這樣大的動靜和反應,她依舊只是淡然的坐着,眉眼不擡,那般的雲淡風輕,脣邊甚至還有一抹淡的笑意,似乎有幾分譏誚。
謝雨薇可是京陵城的名人,她刁蠻的個性和毒辣的手段在這個圈,可以說得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來,像懷安郡主這樣的身份本該是朋友成羣被人巴結的,但是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女願意和懷安郡主來往,愛惜自己女兒的夫人在女兒出門前都會悄悄叮囑幾句,若是遇上了懷安郡主,能繞開就繞開,因爲謝雨薇的心眼非常小,而且十分善妒,她自己長的不好看,看到比她漂亮的女經常會用鞭抽她,若是那女與她頂嘴,她就用匕將人的臉給毀了,甚至直接要了別人的命,這些事情,在場的,便是沒親眼見過,但也聽說了不少,原本,像花宴這樣的場合,公主都會看着她不讓她出席的。
蘇心漓這樣容貌才情,她們都嫉妒,懷安郡主不嫉恨纔怪!不過蘇家這小姐可不同其他,人家不單單是相府的千金,還是定國公府捧在掌心的外孫女,便是皇上和長公主都要忌憚分的定國公府,那些小姐一見這場面,頓時就和打的雞蛋血似的興奮。
她們倒是希望這件事情和蘇心漓扯上關係,她方纔的風頭盛,今日到場的皇,十有*心裡估計都在想如何將蘇心漓娶來當正妃,她若是一天不嫁,這些皇怕是心裡都有念想,一日也不會納正妃,那她們該怎麼辦?要是懷安郡主的玉佩真的在蘇心漓身上出來的話,那纔有她們的機會。
懷安郡主佩戴着的那塊玉佩自然不是普通的玉佩,若是普通的可以用價錢衡量的玉佩,蘇妙雪也不會慫恿謝雨薇用這樣的東西陷害蘇心漓,畢竟誰都知道定國公府將這唯一的外孫女視爲掌上明珠,定國公府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給蘇心漓,她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好東西的人,一般的東西,她如何能看得上?
謝雨薇身上佩戴着的這塊玉佩可以說的上是琉璃的鎮國之寶之一,琉璃的開國皇帝明皇在一次征戰中,被一塊從天而降的石頭砸中,那塊石頭就是一塊大的寶玉,那次,明帝和前朝的陳國對抗,差不多已經逼到了絕境,玉本是吉祥之物,明帝身邊的軍師,也就是現在唯一的異性王平南王說這是天降祥瑞,明帝是被上天選中的人,爲此,軍隊的士氣大振,而那次的困境之後,明帝的軍隊勢如破竹,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明帝建立了琉璃,將那塊大的寶玉做成了玉璽,另外幾塊小的邊角料就做成適合配搭的美玉,總共有五塊,一塊在平南王那裡,另外塊在被放在皇宮秘密的位置鎮壓邪氣,最後一塊是留給傳世的。
十年前,當今皇上謀殺篡位,先帝雖然顧全大將皇位傳給了帝,但還是爲心痛惱火的,說什麼都不願將那塊玉佩交給帝,死前將它交給了長公主保管,而當今皇上一直都沒將這玉佩要回去,就像他承諾死去的先帝那樣,一直讓長公主保管,懷安郡主八歲那年,忽發高燒,持續不退,長公主心急如焚,有一高僧向長公主進言,說玉佩通靈可以辟邪養人護人,長公主便高僧將玉佩開光,放在郡主睡着的枕邊,說來也奇怪,半個月後,懷安郡主果然好了,長公主心疼女兒,唯恐她再出什麼意外,那次之後,一直就讓她貼身戴着這玉佩。
所以,這塊玉佩要是丟了,那就是頂頂的大事,不單單涉及到謀害懷安郡主的性命,還有皇室的威嚴,大家如何能不驚訝?但是在想到懷安郡主無往不利的手段後,大家對這樣戲的走向如何能不期待?要東西真在蘇心漓身上,不管是不是她偷的,那都是大罪!
蘇妙雪一看到這樣的場面,煩躁的心情奇異的平靜了下來,方纔那樣無地自容的情況她都沒有離開,就是不想錯過這樣的精彩好劇,那塊玉佩就在蘇心漓的身上,只要身肯定就可以找到,到時候,就算蘇心漓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漂亮又怎麼樣,有點小聰明會討人歡心又怎麼樣?皇室不會要一個偷兒,而那些貴妃皇們也不可能要這樣一個眼皮淺的女人,敢擋的,就要做好倒黴的準備!
蘇妙雪這邊自信滿滿,蘇汐月和蘇淺月這一對雙胞胎在一開始的詫異過後,心裡頭都閃過濃濃的雀躍和驚喜,顯然,對於一心只想擺脫容嬤嬤那老巫婆的蘇汐月來說,蘇淺月想的顯然更多,甚至於,她的歡喜都更加的濃厚,一直壓抑着的嫉恨在今天的花宴爆發,這樣對比着的落差,讓她深刻的認識到了一點,原來,庶女和嫡女的差別這樣大,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她自認爲不比蘇心漓差了些什麼,但是那些皇卻圍着她與她談笑風生,她站在人羣,言笑晏晏,衆星捧月,而她呢,她不過是想進去與他們認識一下,這也錯了嗎?
懲罰她,蘇心漓妝模作樣的求情,所有的人都替她說話,彷彿她蘇心漓與她蘇淺月做着同樣卑躬屈膝的事情是對她的侮辱似的,彷彿蘇心漓纔是和她們一個世界的人,高高在上,而她,和汐月活該被他們踩在腳下嘲笑奚落,蘇淺月祈禱,那塊玉佩最好就在蘇心漓身上,然後讓所有的皇都知道她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人,被皇室拒之門外,那樣的話,於父親而言,她就成了一顆廢棋,到時候,她一定會將她狠狠的踩在腳下,讓她也嚐嚐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長公主聞言,面色也是一變,唯恐那玉佩掉了,謝雨薇又會出什麼事,不由急道,“雨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想想,東西放哪裡了?是不是方纔更衣的時候掉了?”
這裡是長公主府,小亭發生那樣的爭端,她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
謝雨薇盯着蘇心漓,一雙眼睛因爲某種陰暗的情緒閃着驚人的光亮,“我確定更衣回來的時候我是帶着的,母親,我又不是不知道您有多寶貝那塊玉佩,還有我身邊的幾個婢女,她們時時都盯着的,戴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丟過,肯定不是掉的,只怕是有人眼皮淺,見我那玉佩是難有的稀世珍寶,順手給我拿走了,呀——”
謝雨薇這邊話剛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驚呼了一聲,“我想起來了,在來的時候,經過門檻的時候,蘇小姐撞了我一下,這件事情,哥哥他們還有母親身邊的木槿姑姑都可以作證,說不定就是那個名門閨秀的蘇小姐趁着那時候給拿走的,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不見的?”
底下的程風聽着這話,氣的都快爆炸了,什麼鎮國寶玉,不就是塊破石頭嗎?他們定國公府想要會沒有嗎?說他妹妹眼皮淺,漓兒知道的寶貝恐怕她聽都沒聽說過呢,程風在心裡將謝雨薇罵了千遍,都說醜人多作怪,他今天算是見識了,她以前怎麼對別的小姐他不管,但是欺負他們定國公府的人,尤其還是他妹妹,就是不行!
程風氣不過,冷着一張臉站了起來,就要衝上去,被流朱攔住,但是流雲半點功夫都不會,哪裡攔得住他,後來還是顧南衣將程風給制住的。
“顧大哥!”程風覺得顧南衣不該了,都這個時候了,他不衝上前去幫忙居然還不讓他上去。
“你忘了漓兒是怎麼讓流雲交代我們的嗎?她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聽她的話,就這樣衝上去,若是壞了她的事該如何?我們先靜觀其變。”
漓兒方纔已經讓流雲過來叮囑了一次,現在又讓流雲過來守在他們這裡,肯定是不想他們插手這件事情。
“你看看漓兒,她可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程風和衆人一樣,都看向了蘇心漓,蘇心漓穩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沒有一丁點的慌亂,沉靜沉着的模樣讓程風相信,她完全可以將事情處理的很好,他要這樣莽撞的衝上前去,說不定還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他先看看情況。
“流雲,你快去,讓小廝立馬趕回定國公府,就說漓兒在長公主府出事了,讓夫人立馬過來一趟。”
程風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未免等會漓兒吃虧,他必須找個能鎮得住長公主場的,要漓兒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情,他和謝雨薇那醜八怪沒完。
杜桓澤見長公主似乎已經有些急暈了頭,臉色頓時一沉,不悅的看向謝雨薇,“雨兒,話是要將講究證據的,不能亂說!”
他相信,蘇心漓並不是那樣的人,這樣聰慧伶俐的女,她不會也不屑做那樣的事情。
“父親,我可是你女兒,你怎麼向着個外人,你說,你是不是也被她的這張臉給迷惑了?”
謝雨薇擡着下巴,當着衆人的面,半點面不給駙馬,說出的話,更是難聽到了點,不少人瞠目結舌,他們雖然知道謝雨薇刁蠻任性,卻不知她竟還目不尊卑,居然和自己的父親頂嘴,實在是沒有教養了。
這樣的謝雨薇,蘇心漓卻半點也不覺得意外,整個長公主府,謝雨薇除了對長公主有幾分懼意,其餘的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包括駙馬,長公主和駙馬雖然相愛,但因爲那幾房姨娘,兩人的感情存在很多很大的矛盾,而兩人的爭執和長公主的強勢導致謝雨薇根本就不尊重駙馬杜桓澤,不過蘇心漓一丁點也不介意,說吧,說的再難聽一點,讓所有人都知道她謝雨薇的教養,蘇心漓看向長公主,這樣的狀況,她身爲母親居然不斥責女兒,謝雨薇變成現在這個樣,不得不說,長公主也需要負很大的責任。
“郡主,你便是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蘇心漓緩緩的站了起來,和上輩一樣,有些同情駙馬的處境。
“你有本事偷我的東西,還不許我說了?”
謝雨薇已經將罪名按在蘇心漓身上了。
“你敢不敢讓我身?”
身自然是最快最直接的法,同時還可以讓人去疑,但是這樣一來的話,無論蘇心漓清白與否,只怕名聲都要受損,這件事情若是傳出去,相府還有定國公府的顏面往哪裡放?謝雨薇這樣做,分明就是故意羞辱蘇心漓。
蘇心漓的臉上卻沒有一點被羞辱後該有的屈辱,不過比起方纔的淡然,面色卻冷凝了許多,但是那雙漂亮的媚眼卻依舊清澈如水,就好像冬日傲然盛開的寒梅,沒有任何的畏懼。
“你有什麼資格我的身?”
蘇心漓平靜的問道,就好像是在問一個事實,確實,就算她是郡主,也沒有資格她的身,定國公府滿門忠烈,她雖然不姓程,但誰都知道定國公和夫人多疼愛這外孫女,她若是定國公府的小姐,說不定早就是郡主了。
“你分明就是心虛!”
謝雨薇手指着蘇心漓,氣的面色通紅,那雙透着兇光的眼睛更是讓那些勳貴公吃驚不已,這樣的女,不要說是長公主的女兒了,就算是皇帝的女兒,他們也不想娶,相反,丞相家的這位小姐便是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波瀾不驚,完全就是大家閨秀的典範,這兩個一對比,謝雨薇實在是讓人倒胃口了,可謝雨薇似乎還沒意識到這樣的差距,或者說她覺得這樣的察覺還不夠,她指着蘇心漓的手在抖了幾下之後,突然抽了起來,她隨身伺候着的侍女忙上前將她扶住讓她坐好,好一會,謝雨薇才緩過氣來,不過一雙眼睛卻呆滯的很,恍恍惚惚的,像是丟了魂似的,蘇心漓看着她這樣惟妙惟肖的表演,只覺得好笑,看這樣就知道,這一招,謝雨薇以前絕對沒少用。
“母親,母親,我的玉佩,我好難受,難受!”
謝雨薇撫着自己的胸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斷斷續續的,眉頭似是因爲痛苦蹙成了一團,像是快要斷氣了似的,長公主見狀,忙叫人宣御醫,然後上前查看謝雨薇的情況,同時給方纔引蘇心漓等人前來的姑姑使了個眼色,那姑姑站了出來,看向蘇心漓,猶豫了一下,然後道,“當時蘇小姐確實離郡主最近,經過清風苑的時候,有個門檻,郡主當時被絆了一下,蘇小姐當時扶了她一把,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掉落的也有可能。”
蘇心漓靜靜的站着,聞言,眉頭也不挑一下,就算明知道謝雨薇有些無理取鬧,但是長公主還是聽之任之,蘇心漓忽然覺得,長公主府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其實是長公主自己活該,與她並沒有大的關係,這樣的想法,讓蘇心漓心中不由莞爾,重生後,她的心,似乎越來越硬了,同情心和善心則越來越少,她勾了勾脣,脣角劃出譏諷的弧,蘇心漓,你是從地獄回來向那些惡魔命的,你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成了魔鬼了嗎?同情心和善心那東西,你不需要,也沒資格擁有。
木槿說完,找了幾個婢女去那附近找,自然無果。
“蘇小姐,方纔雨兒與你走在一起,你扶她的時候玉佩掉在你身上,也是有的。”
蘇心漓看着面露焦灼的長公主,她也是個當過母親的人,她能夠體諒長公主的心情,但是卻原諒不了她的做法,上輩,她爲了顏司明一心巴結長公主,沒少在謝雨薇手上吃苦,這輩,她還死不悔改犯在她手上,忍氣吞聲?當然不是,她要將上輩的吃的苦頭遭受的罪全部討回來。
蘇心漓的眉宇,有怒意慢慢的浮上心頭,“我素聞長公主公正嚴謹,明察秋毫,可是這樣動不動就要身,此事若傳出去,漓兒我以後還如何立足?”
長公主看向蘇心漓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心裡頭有些不好意思,面上流露出幾分愧疚,若真了身,定國公府那邊還不知道該如何交代呢?長公主才猶豫了片刻,靠在椅上坐着的謝雨薇又開始嗷嗷的叫,“蘇小姐,對不住了,若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我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清白。”
她這輩,就只能有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她還怎麼活,以前雨兒犯的那些事情,她不知道是誰對誰錯,但是今日,長公主身爲一代巾幗,不是瞎,還是有辨人的能力的,她當然知道,蘇心漓不會這樣做,起因應該是蘭翊舒,對蘭翊舒,長公主也十分滿意,最重要的是,他能制的住自己這刁蠻任性的女兒,而且,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就算將來雨兒做了什麼事情,他也可以護她周全,在理智和情感上,她偏向了自己的私心,若真是讓蘇心漓受了什麼委屈,她將來再慢慢補償便是。
“蘇小姐詩華橫溢,堪稱女典範,她必然不會做這種下濫的事情的。”
蘇心漓扭頭,看了眼說話的那人,正是自己方纔向顧南衣介紹的傅之——付博,蘇心漓朝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感激的笑笑,沒想到付博直接紅了臉,垂着腦袋,根本不敢與蘇心漓對視,蘇心漓笑笑,她知道付博害羞,卻不知他竟這樣羞澀,有了付博帶頭,很快有不少折服於蘇心漓才華的,當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定國公帶出來的人,紛紛站出來替蘇心漓說話。
“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幹坐着啊?”
顏宸璽見蘭翊舒還是神情不變的坐着,老實說,他都有些替他着急啊,長公主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其他皇兄心裡估計也都有數,當然,其中不乏抱着看熱鬧的態不願的,譬如說,回來這麼久,他難得見他眼睛睜開的時間可以維持這麼久,而且那眼神,還帶着一絲絲興奮和期待的亮光。
“她不是那種會讓別人欺負的人。”蘭翊舒依舊和剛纔一樣,自信滿滿。
顏宸璽再次覺得蘭翊舒對蘇心漓過有信心了,是因爲了解嗎?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蘭翊舒冷哼了一聲,看向長公主的眼神跟着有了幾分輕視。
蘇妙雪見情況這樣對峙,有些按捺不住,對於向蘇心漓落井下石的這種事情她的態向來是捨我其誰,而且現在這情況對蘇心漓越來越有利,蘇妙雪擔心長公主迫於壓力或者哪個皇尤其是出面替蘇心漓請求,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蘇妙雪站了出來,走到蘇心漓跟前,“妹妹,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若拿了東西,還是早點承認,長公主和郡主仁慈,必定不會苛責的。”
蘇妙雪看向蘇心漓的時候,用的是一種包容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蘇心漓之前在相府做過這樣的事情似的。
謝雨薇仁慈,蘇心漓覺得這真的是自己有史以來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許是姐姐撿着了,一時忘記了?”
蘇淺月也站了出來,落井下石,蘇汐月倒是也想湊合,但是她一想到容嬤嬤那張刻板的和棺材似的臉,那雙和死水一般的眼睛,想到她大冷的天將自己浸在刺骨的冷水中,想到她將自己牀潑溼,想到她大半夜叫自己起來弄的她差點神經錯亂,想到她不給自己飯吃,想到自己和狗搶吃的,她頓時渾身發軟,根本就站不起來。
有了這兩個好姐妹的幫忙,方纔那些還相信蘇心漓的人,也不由動搖起來。
“哦,你們也覺得是我偷了東西?”
蘇心漓纔不和她們拐彎抹角,用了最直接同時也是最嚴重的字眼。
那邊,蘇妙雪和蘇淺月兩人被蘇心漓逼視,心裡都有些慌亂,蘇淺月心裡頭有些拿不準,但是蘇妙雪卻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前後起因的,在片刻的慌亂之後,很快鎮定了下來,看向蘇心漓緩緩道,“若是論姐妹情誼,我自然是相信漓兒妹妹你的,若是大家接受,我甚至願意代替妹妹你接受檢查證明清白,我看妹妹不如就按着公主和郡主的意思,也好洗脫嫌疑,免得大家懷疑,若是不肯,那必定是心中有鬼。”
也不知心中有鬼的是誰?
其實,蘇妙雪方纔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就算長公主說不,她也一定不會就此罷休的,不然的話,大家的心裡永遠都會有一個疑惑,就算她是清白的,大家也都會覺得這件事情是她做的,顯然,這絕對不是蘇心漓想要的結果。
“得罪了。”
長公主向木槿使了個眼色,木槿說了這個字之後,伸手就要去蘇心漓的身,蘇心漓見她手伸過來,揚起手一個耳光就打在她的臉上,然後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她身上,“放肆,一個奴才,也敢對我動手!”
她雖然沒有封號也沒有級,但是就憑她是定國公府的外孫女,她就不會任由這些人撒野,不然的話,她定國公府的顏面何存,程風再也坐不住,顧南衣也不想攔了,兩個人衝了上來。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那一巴掌打的不是木槿,而是她長公主的臉,而且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長公主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又爲的護短,自然是怒了。
“說身就身,當我們定國公府的人全死了嗎?”
程風說着,將蘇心漓護在身後。
“我看她分明就是心虛,母親,我的那塊靈玉肯定就在她身上!”謝雨薇不依不饒。
蘇心漓沉着臉,怒意也漸漸浮上了眉頭,“想要我的身可以,郡主一口咬定東西是我拿的,東西若在我身上,我隨便公主怎麼處置,但東西要不在我身上呢?”
“你說如何便如何?”
長公主見蘇心漓雖然生氣,但是卻爲的沉着冷靜,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剛想開口制止這件事情,謝雨薇已經搶先開了口。
“這可是郡主說的。”
“我說的沒錯!”
“好!”蘇心漓勾了勾脣,笑道,“長公主和諸位皇還有京陵的各位小姐公都做個見證,若是東西從我身上湊出來,要殺要剮隨便郡主處置,但若是東西沒在我身上,我要郡主當着衆人的面下跪,親自向我斟茶認錯。”
蘇心漓並不準備息事寧人,雖說郡主是皇室的人,這樣有辱皇室尊嚴,但是今日到場的都是有眼睛的,她並不覺得自己這要求有多過分,要知道,這東西若在她身上出來,她命都可以交出去了,而她要的,不過是下跪然後斟茶認錯而已。
其餘的人聞言,皆驚歎於蘇心漓的膽量,不愧是定國公的外孫女,膽就是比一般人大。
“我是郡主,你有什麼資格向我下跪認錯?”
就算知道東西就在蘇心漓身上,可謝雨薇還是覺得自己要答應了蘇心漓這樣的要求丟人。
“天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是當朝宰相的女兒,郡主冤枉重臣之女,那是該杖斃的,因爲念着你是郡主,我已經沒有要你的性命,只是下跪斟茶認錯,有何不可?我若拿了郡主的東西,郡主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不會有任何的怨言,就因爲你是郡主,便是什麼好的都該由你佔着嗎?”
蘇心漓言辭犀利,不肯退讓。
“蘇小姐所言甚是,郡主做了錯事,自當也是該受懲罰的,就依蘇小姐所言,若是靈玉從蘇小姐的身上出來,蘇小姐就全權交給郡主處理,誰都不能干涉,若是玉佩沒從蘇小姐的身上出來,郡主今日就當着衆人的面,向蘇小姐下跪,斟茶認錯,皇弟,你以爲如何?”
緩緩開口道。
“臣弟以爲甚好。”
“若東西沒從我身上出來,郡主身體不適,當場暈過去了呢?”謝雨薇欺人甚,蘇心漓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她的。
“你說如何?”顏玉勳看着蘇心漓那雙堅毅充滿了智慧的眼睛,笑着問道。
“相府雖然距離公主府有些遠,但是相府門口到我的漓心院卻不遠,不若郡主就從相府大門跪着到我的漓心院,在我的院門口大喊聲蘇小姐我錯了,然後呢,我再讓丫環開門放郡主進來向我斟茶認錯,到時候還請和皇一起來相府做個見證。”
要是沒有和皇他們,就蘇博然那死德性,這件事情到最後肯定會不了了之。
“蘇心漓!”謝雨薇是長公主捧在掌心的寶貝,單聽到這樣的懲罰,便覺得憤怒不已。
“你這是藐視皇室的威嚴。”
“所以我身爲大臣的女兒就該死?”蘇博然可以不提,定國公府一家滿門忠烈,祠堂裡的祖先多少是爲了效忠皇室,保護姓戰死沙場的,也就是帝登位的這些年,朝廷實行休養生息之策,邊境才安寧了一些,不然的話,她的外公舅舅還有哥哥們也不知能否像現在這樣康健安全?
“姑姑無須多言,今日的事情本宮自會向父皇言明,到時候雙方無論誰幹涉,本宮自會幫着贏得那一方強制執行,郡主,你若是不答應的話,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謝雨薇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站起來道,“好,就依蘇心漓說言,要是東西沒在蘇小姐身上,我就向她下跪斟茶認錯。”
謝雨薇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哪裡有半點的不適?她看向蘇心漓,那雙被嫉恨的怒火燃燒的通紅的眼睛折射出一種陰暗的光,要是蘇心漓死了,她就讓她做她的丫鬟,然後折磨死她,看到時候定國公府能耐她如何?
“給我!”
謝雨薇說那個字的時候,那叫一個興奮,蘇心漓冷冷一笑,她比謝雨薇蘇妙雪她們更加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蘇心漓見木槿要站起來,滿是嘲諷,“漓兒身上的衣裳不多,玉佩那樣的東西,隨便一抖就能下來,木姑姑都傷成這樣了,就不必勞煩了,還是留着命照顧長公主吧,我自己給郡主和長公主看一看就是了!”
蘇心漓說着,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解下了外衣,然後將衣裳拿在手上抖了抖,什麼東西都沒有,而其他所有人都譁然了,那種震驚的程比蘇心漓用嘴巴吹出梅花,引來蝴蝶還要甚,而蘇妙雪和蘇淺月也呆住了,不過兩人隨即開心起來,蘇心漓在長公主和諸位皇跟前這樣失德,看誰還會娶這樣一個女?而且今日的事情若是被父親知道,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若是再有玉佩,蘇妙雪覺得自己開心的都快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程風也有些被嚇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拉住蘇心漓的手,卻被他狠狠的甩開,“郡主不是要嗎?我便讓她如願。”至於後果,能不能承受得起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給我放手,我讓你放手沒聽到嗎?”
蘇心漓一字一句,聲音冰冷,就好像是鋒利的冰錐似的,那雙冷然的眼睛往程風身上一掃,那雙原本勾人的媚眼散發出的是讓人不由服從的威嚴,程風不由鬆了手。
蘇心漓將解下的外衣隨手往地上一扔,朗朗晴空下,她的手和她純徹的藍衣融成一體,美的讓人心動,明明當着衆人脫衣是件爲恥辱的事情,但是大家看着那張肅然的臉,生出的卻是敬佩,確實,蘇小姐才華橫溢,身份又尊貴,自然是心高氣傲的,被這樣羞辱,誰能受得了?
不要說其他人了,謝雨薇整個也呆住了,怎麼會沒有的?她明明將東西放在她身上了。
蘇心漓盯着長公主,那樣的眼神,讓長公主看的心裡都有些毛毛的,她看着蘇心漓,似乎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蘇心漓將外衣扔在地上,然後伸手就要去解身上的內袍,這下,蘭翊舒看着那一雙雙定在她身上的眼睛,終於不淡定了,坐不住了,他踩着自己坐着的椅,一下站了起來,一躍到蘇心漓跟前,解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蘇心漓身上,然後將她團團裹住,“你這是做什麼?”她一個女孩家,當衆脫外衣已經很驚世駭俗了。
早知道蘇心漓是用這種方式證清白,還不如他動手呢,“看什麼看?都給我閉眼,閉眼!”早知道就應該將齊雲齊磊帶來的,要是哪個男人敢不閉眼,就動手打的他閉眼,要還敢亂看,他偷偷就讓人把他們的眼睛給挖了。
顏宸璽見蘭翊舒這樣,頓時就樂了,那些人看蘇心漓的眼神,他也不樂意,蘇心漓那是他蘭大哥的。
“沒聽見嗎?都給我閉上眼睛,背過身去!”
顏宸璽也跳了出來,指着那些大臣的公,又命令幾個平日裡不得寵巴着他的幾個皇,然後,他搬了條凳,站在了和皇跟前,擋住他們的視線。
“五哥,非禮勿視,沒聽說嗎?閉眼!”
所有的皇裡面,不知怎麼的,顏宸璽對顏司明最沒好感,他一心拉攏自己,口口聲聲說是爲了,分明就是爲了私心,既然有求於他,顏宸璽說話自然是不客氣了。
“我可都看着呢,都給我老老實實的把眼睛閉上,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顏宸璽說着,拿了個酒杯,朝着還在偷窺蘇心漓的人就扔了過去,其餘的人見狀,立馬乖了。
顏司明現在心裡頭,別提有多氣憤了,他都恨不得把蘭翊舒給剁了,要沒有他多事,蘇心漓將裡衣也解了的話,那在場的,還有幾個願意娶她,那時候,他再出面表示關懷,蘇心漓還不得非他不嫁,到時候,他完全可以用今日的事情拿捏蘇心漓和定國公府,可現在,全被蘭翊舒給破壞了,看樣,懷安郡主還真的沒冤枉錯人,那蘭翊舒分明就是喜歡蘇心漓,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只是他沒想到,顏宸璽居然這樣聽蘭翊舒的話。
“你這是做什麼?”
確定那些不安分的眼神暫時都老實了,蘭翊舒這才轉過身,看着懷中的女人,清冷的聲音有幾分鬱悶,還有些惱火。
蘭翊舒的衣服很長也很大,披在蘇心漓的頭上,將她整個人都圍住了,蘇心漓就藏在裡面,雖然沒看到蘭翊舒的臉,但她想,那張總是揚着笑意的臉上應該是生氣的,蘭翊舒這樣的維護和關心,蘇心漓一時間也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酸酸的,但是卻十分窩心,上輩,她爲了顏司明受了那樣多的委屈,但是他除了口頭上說幾句好聽的哄騙一下,從來就不曾付出過什麼,他不想同時害怕得罪一切對他得到那個位置有利的人,所以每次一有什麼事情,他都是推她出去擔着的,但是蘭翊舒,卻爲了他,和這樣多的權貴急眼,她不知道蘭翊舒這樣做是爲了什麼,但是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了他的真心,她很感動,真的很感動。
長公主和謝雨薇的面孔青白紅相交,就和調色盤似的,兩個人都是給氣的,謝雨薇是又生氣又意外,蘭哥哥居然那樣護着那個狐狸精,爲什麼爲什麼她的玉佩沒調出來,她的玉佩要掉出來的話,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而長公主,純粹是給氣的,她沒想到,蘇心漓這樣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居然敢這樣和她作對。
駙馬看向長公主,又看向自己那刁蠻任性的女兒,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事情發展到現在,想要收場,就不是那麼容易的,公主府的臉,都要丟盡了。
“肯定在她裡面的衣服,你給我脫了,脫的乾乾淨淨了我就相信你!”
謝雨薇指着蘇心漓,完全沒有理智的咆哮出聲。
“給我住嘴!”
蘭翊舒怒吼了一聲,看向謝雨薇的眸迸射出冰冷的殺意,謝雨薇嚇了一跳,呆住了,不敢說話,因爲害怕和委屈眼眶卻紅了,配上那猩紅的眼睛,看起來都有些嚇人。
便是善良的老好人顧南衣也看不下去了,站了出來,氣憤道,“郡主玉佩掉了,便是要,也不能漓兒一個人。”
今日,若只有漓兒一人脫了外衣,傳出去的話,必定會爲難聽,若是所有的小姐都脫了,那對漓兒的傷害自然就不大了。
“對,所有的人都要,這件事情,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包括公主府的人。”
“公主府的人手腳乾淨,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雨兒的玉佩都戴了這麼多年了,也不見她們拿。”
自己的威嚴受到這樣的挑戰,長公主的面色和口氣都爲不好。
“東西既然不在漓兒的身上,又不是長公主府的人拿的,公主的意思是今日前來的小姐公拿的,或者是諸位皇中的一員?”
長公主一聽這話,也不由被堵住了,今日前來參加花宴的都是京陵城官員的女兒,有頭有臉的,這些人,她得罪一兩個沒問題,但若是全部,她可得罪不起,尤其顧南衣的話還牽扯到了諸位皇。
顧南衣說了這話,轉過身,對那些背對着蘇心漓的小姐和公拱了拱身,緩緩道,“蘇小姐已經證明了清白,玉佩並不在她的身上,各位小姐和公若是什麼都不做的話,今日出了這公主府,必定會被懷疑一輩。”
至於被誰懷疑,當然是長公主府的人,顧南衣自是不會讓他們將怨氣發泄在蘇心漓身上的。
其餘的人聽了,也覺得很有道理,靈玉沒在蘇心漓身上找到,每個人都有嫌棄,若是出了長公主府,他們很有可能一輩都會被懷疑,與其那樣,還不如所有的事情都在這裡了了,那靈玉又不是針,只要脫件外裳抖一抖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在自己身上了?也不會讓人看到什麼,諸位皇還有京陵有權有勢的勳貴公今日都在,有誰願意揹負這樣的污點?但是當中脫衣實在是不妥。
“顧公言之有理。”
顏玉勳說罷,站了起來,主動解開了自己的外裳,就連也來湊熱鬧了,有這兩個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也不需要擔心什麼,紛紛效仿,顏睿晟吩咐了一聲,他的幾個隨從還有長公主府的下人都下去幫忙監督去了,一番下來,誰的身上也沒有謝雨薇掉的玉佩。
蘇妙雪都快惱火死了,按照計劃,那玉佩不是應該就在蘇心漓身上的,謝雨薇到底是幹什麼吃的?現在好了,所有的人都得跟着脫衣服,蘇妙雪就不明白了,蘇心漓明明是第一次來,爲什麼大家都這樣袒護她,肯定是因爲定國公府,定國公府,定國公府,總有一日,她要將定國公府的人全殺了。
“東西肯定就在蘇心漓身上——”
直到現在,謝雨薇還死不悔改,她四下環顧了一圈,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方纔我們是一過來的,但是你卻比我們晚到,你肯定是把我的玉佩藏起來了,快說,你把我的玉佩藏哪裡了?對了,你的丫鬟呢,是不是你把我的玉佩放她身上然後讓她偷偷帶回去了?說不定那衣服就在你的衣服裡面!”
蘇心漓伸手,拿開蘭翊舒將自己從頭披到尾的衣裳,看着顏宸璽不顧形象的站在凳上,擋住和皇的視線,想到他和蘭翊舒說的那些話,不由覺得有趣,顏宸璽那樣哪裡像個皇,分明就是蘭翊舒狗腿的小跟班,對她好的人,她會敏記在心,不會忘記,至於那些千方計想要陷害她的人,她亦不會放過。
蘭翊舒也不管蘇心漓怎麼想的,將衣裳披在蘇心漓身上,蘇心漓想拿開都不行,她有些惱火的看了蘭翊舒一眼,他們兩個,只是盟友關係,蘭翊舒這樣做,是不是容易讓人誤會?當然,蘇心漓也沒有費心去解釋,因爲這裡,根本就沒有她想要嫁的人,蘭翊舒這樣也好,可以少讓幾個人打她的主意,那些自詡不凡的尊貴皇見她與別的男人關係曖昧不清,應該不會有娶她爲妃的意思了吧。
蘇心漓見蘭翊舒堅持,也就只能讓步,主動披着他的衣服,示意蘭翊舒將手拿開,蘭翊舒心裡不願意,可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蘇心漓笑了笑,“還有幾個人沒過。”
這些人都沒有,這偷東西的罪名兜兜轉轉還是落在了她頭上,她脫一層外裳就算了,事實上,她就只准備脫那一件衣裳,再多了也不能,謝雨薇想查她的裡衣,那是萬萬沒可能的。
“你是說我也有嫌疑?”
當衆被逼到這份上,長公主哪裡還能和顏悅色?看到蘭翊舒對蘇心漓那樣好,並不僅僅只有謝雨薇一個人憤怒,她也很生氣,蘇心漓是很優秀沒錯,但是在母親眼裡,自己的女兒永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一個長的並不是很好看的人,經常看着看着看習慣的就會覺得還不錯了,所以長公主一直覺得自己的女兒長的還不賴,謝雨薇的刁蠻任性蠻橫無理在她看來是率真可愛,再加上她尊貴的身份,長公主覺得自己的女兒足以配得上任何人的,但是她女兒看上的男人對她不屑一顧,對蘇心漓卻照顧有加,蘭翊舒也就算了,他的這一個個看着雨兒長大的皇侄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這口氣,她如何能吞嚥的下去?
“方纔,郡主也是一直都和長公主坐在一起,長公主自然是有嫌疑的,但是我相信,長公主和駙馬一定不會那樣做。”
長公主?駙馬?並不是她想要的。
“蘇小姐說的有道理,既然大家都檢查了一番,我們也該去去疑。”
在謝雨薇的事情上,駙馬和長公主已經不止一次產生了糾紛,長公主疼惜雨兒,她能夠理解,畢竟有哪個做母親的不愛自己的女兒,但是也該有個,今日的事情,分明就是雨兒的錯,長公主一開始就不應該縱着,現在可好,皇上是對長公主信任有加,但是定國公府又豈是那麼好欺負的?尤其,這些年因爲雨兒,公主府的名聲差不多都臭了,長公主只上了幾次戰場,也確實爲他們的安定生活做了一定的貢獻,但是哪裡比得上世代守護他們的定國公府,哪次定國公府戰勝歸來,姓不是夾道歡迎!別人也就算了,這蘇小姐可是夫人的心頭肉,寶貝疙瘩似的,就算定國公顧全大局又如何,誰不知道,定國公最怕老婆,夫人讓他做的事情他敢不辦?他和長公主能在一起,多虧了定國公和邵偉的幫忙,長公主怎麼就忘了呢?一牽扯到雨兒的事情,她完全就不像她了。
“郡主,你和你身邊的人還沒查呢?”
衆人的目光頓時落在謝雨薇身上,對呀,既然玉佩不在蘇小姐身上,很有可能就是郡主陷害她的,實在是謝雨薇平日裡作惡深,蘇心漓一說這句話,大家下意識的就覺得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她做的,反正這樣的事情,她之前又不是沒做過,只是掉的東西不是那塊靈玉而已。
“東西分明就在你身上,怎麼可能會在我身上。”謝雨薇還執迷不悟。
“怎麼不可能在你身上了?”
程風憋了滿肚的氣,既然證明妹妹是冤枉的,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你嫉妒漓兒長的比你漂亮,比你有才華,你喜歡蘭公,跟在人家屁股後面死纏爛打,但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你見不得他對漓兒好,所以就想陷害她,你以爲你這樣做就有用了嗎?你是郡主又怎麼樣,人家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你倒貼也沒用!”
程風話說的那叫一個直接啊,說完這些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憋屈的心情好多了,而其餘的人雖然不敢接話,心裡卻是贊同的,他們心裡也覺得很爽,謝雨薇仗着有長公主撐腰,爲所欲爲,他們已經忍她很久了,今天終於有人修理她了,對於做這件事情的蘇心漓,他們的心裡頓時有了很大的好感。
“程風!”
“程風!”
長公主和謝雨薇齊齊叫出了聲。
“我說的是實話!”
程風敬畏長公主的爲人,她要護短,她沒意見,但如果傷害的對象是漓兒,那就不行。
自己的女兒,被說的這樣不堪,長公主如何能不生氣,她都快氣瘋了,理智上,她覺得這件事情應該到此爲止,甚至應該讓雨兒和蘇心漓道歉,這口氣,她能咽得下去,可一看到女兒那通紅的眼眶,她頓時就不忍心,她也擔心,如果玉佩真的在蘇心漓身上,她今日要走出長公主府,今後就不可能再找回來了,她就一個女兒,就雨兒這樣一個女兒啊。
顏宸璽指了指自己丫鬟道,“你們傻愣着幹什麼,還不替你主證明清白!”
他雖然挺想看蘭翊舒捉狂的樣,但是謝雨薇,就她這樣的貨色——她連喜歡蘭大哥都不配,想到蘭翊舒被這樣一個女人喜歡着顏宸璽心裡就來氣,長公主安的是什麼心思他清楚的很,她以爲她女兒是個什麼樣的東西,要纔沒才,要貌沒貌,只有一身被她娘慣出來的臭脾氣壞毛病,居然還想嫁給蘭大哥,是想讓蘭大哥和她一樣一輩給她擦屁股善後嗎?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那幾個婢女都是長公主身邊的丫頭,她們平日裡也只聽長公主的命令,不由猶豫,駙馬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們去吧。”
若是不謝雨薇,今日的事情怕是沒完了,然而他不知道,就因爲這一,後續的麻煩一點也不比想的少。
“你們這羣吃裡扒外的東西,你們誰要是敢碰我,今後就別想在相府呆了。”
謝雨薇手指着她們幾個人,表情那叫一個陰狠。
“雨兒,你夠了!愣着幹什麼,還不動手!”
這次的事情,公主和雨兒是將蘇小姐還有定國公府徹底給得罪了,相爺那邊好交代,定國公府那邊卻很有可能軟硬不吃,肯定需要有個做好人的到時候博幾分顏面去善後。
那幾個丫鬟每日裡沒少被謝雨薇教訓,這樣好的機會,自然不肯錯過,長公主雖然氣,但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並沒有阻攔,她們哪裡還有不動手的道理,這幾個丫鬟都是有手腳功夫的,謝雨薇見她們不聽自己的話,惱火的很,取出鞭就要馴人,掙扎的時候,她只聽到叮噹一聲,有東西從她的身上掉了出來,衆人一看,正是謝雨薇平日裡佩戴着的靈玉。
長公主和駙馬一聽到那聲音,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中似的,完全呆住了,謝雨薇也是一樣,手上拿着鞭,半天沒有動作,瞠目結舌的,其餘的人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有些接受無能,偌大的花園,在瞬間,變的鴉雀無聲,衆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情況。
蘇心漓輕呀了一聲,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謝雨薇,蘭翊舒看都懶得看謝雨薇一眼,只是看到蘇心漓這樣的反應,臉上流露出了好笑的神色。
裝,裝的可真像,奇怪的是,他明明討厭那些虛僞演戲的女人,但是蘇心漓這個樣,他卻還是喜歡,甚至覺得十分可愛。
顏宸璽在看到地上的玉佩後,下意識的擡頭看向謝雨薇,他現在完全明白蘭翊舒剛剛說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什麼意思了,蘭大哥說的一丁點錯都沒有,尤其是想到謝雨薇方纔的抗拒不配合,還有她現在手上拿着的鞭時,更是覺得這個女人蠢的真夠可以的,這樣的人,簡直連喜歡蘭大哥的資格都沒有,被她喜歡上,簡直就是對蘭大哥優秀的一種侮辱。
“難怪你不讓別人你的身,原來是賊喊捉賊,做賊心虛!”
程風不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但是他卻是第一個開口說的話,他現在心情舒暢了,一點也不憋氣了,身心愉悅簡直可以用神清氣爽四個字來形容,這下,看長公主他們怎麼替謝雨薇這個禍害收場!
長公主也有些發懵,她現在比剛纔更氣憤了,但是她有什麼資格生氣,長這麼大,她從來沒像今日這樣難堪過,她想說些什麼,但是根本就說不出話來,而她一旁站着的駙馬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長公主猛地看向謝雨薇,謝雨薇完全糊塗了,被長公主的眼神嚇得都有些發抖,不住的搖頭,下意識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將她放到蘇心漓的身上了!”
謝雨薇說完,憤怒的看向蘇心漓,拿着鞭的手指向蘇心漓,“是你,是你害我的對不對?”
長公主一聽這話,都想將謝雨薇的嘴巴給縫起來了,她還嫌自己丟的臉不夠嗎?
蘇心漓毫不畏懼的迎上謝雨薇的視線,冷哼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嘲諷着說道,“哦,我知道了,原來是您親自將靈玉放在我身上的,難怪您那麼肯定,那不是你害我嗎?怎麼成了我害了你?”
這人,簡直比蘇汐月還要沒腦,要不是她多此一舉不小心說出了,長公主還能替她掩着,現在,真相昭然若揭,她倒是要看看長公主怎麼處理。
“賤人,狐狸精,我打死你!”
謝雨薇說着,揚着手上的鞭朝着蘇心漓的方向抽了過去,她的鞭還沒抽到蘇心漓呢,就被蘭翊舒半截住了,謝雨薇委屈的哭出了聲,長公主一見她的眼淚,頓時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道蒼老但卻中氣十足同時又憤怒異常的聲音,“誰敢動我的心肝寶貝!”
雲氏手拄着龍頭柺杖,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程紹偉還有程昱凡程謙兩兄弟,除了他們,還有幾十個精神抖擻的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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