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納悶怎麼江城的女秘書會在這裡呢,難道又是跟蹤我?沒準她能爲自己解脫嫌疑呢。想到這些陳豔尿意全無,衛生間也不等了,直接衝到大堂裡,張望了一圈,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陳豔的同學江小羽見她從衛生間回來也不坐下,東張西望的在找什麼就問:“豔豔,你找什麼呢?”
陳豔順口就答:“找女人。”
她的回答讓人浮想聯翩,幾個坐在一邊的男同學喝了點酒,都有點興奮,開起玩笑也就沒了分寸,一個說:“我說陳豔怎麼對高勇一點意思沒有呢,原來是中意女人的。”
另一個接着說:“陳豔,看在高勇這小子對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收了他做你的姐妹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的不亦樂乎,陳豔可沒工夫和她們閒扯,白了他們一眼,和要好的女生打了聲招呼就自己先走了。
離開酒吧,天還不算太晚,星星吧地處繁華街道,很多門市都沒有關門,晚上街上的人絡繹不絕好像比白天還熱鬧,陳豔想在人羣中找找江城秘書的身影,可一會兒她就放棄了,人多看得她眼花繚亂的,根本就尋不到蹤影。
陳豔決定明天再去江城的公司看看,探探那個女秘書的口風,也許她真的知道什麼。只等着警察尋找多慢啊,陳豔現在只想快一點找到那個嫌疑人,好恢復自己的自由身。
路過街邊的小攤,陳豔買了一些吃的就往家走,到了家樓下,正好碰見陸軒茗下樓倒垃圾,兩人都挺尷尬的,陳豔站着沒動,陸軒茗先走過來一步向陳豔打招呼:“回來了?”
想想陸軒茗剛剛纔把自己數落的像個破壞人家的幸福的小三,陳豔就氣得牙根癢癢,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扭過頭,連看都沒看陸軒茗一眼就自己先上樓了。
陸軒茗呆立在原地,突然覺得心裡怎麼空落落的呢?以前碰見陳豔,她的那個熱情勁讓陸軒茗那個煩啊。可是有一天陳豔真的不搭理自己了,陸軒茗反而覺得不適應,不舒服了呢?
陳豔上樓開門,發現家裡黑漆漆的,她打開了客廳的燈,沒見到自己的父母,喊了兩聲也沒人應答,陳豔往父母的房間走,看見留在桌子上的字條,原來鄉下的奶奶病了,陳爸陳媽都去奶奶家了。
清楚了父母的去向,陳豔坐回到沙發上,抱着自己買回來的零食,咔嚓咔嚓地又吃了起來。午夜十二點,腹痛如絞,陳豔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在一忍再忍的前提下,陳豔忍不住了,打車去了離家最近的醫院。
可是,到了急診室才發現,因爲太着急出門,掏遍了全身,只有七十八塊兩毛錢。
深夜,站在醫院的收款處,陳豔欲哭無淚——聽說過吃霸王餐的,還沒見過看霸王病的!!
她想回家去取錢,可是肚子的絞疼,讓她每走一步都很困難,現在醫院離陸軒茗最近,可是應不應該打給他呢?陳豔覺得現在去求陸軒茗有點太沒面子了,可是面子在這不爭氣的肚子面前顯得太微不足道了。在經過了幾分鐘的激烈思想鬥爭下和肚子不爭氣的推波助瀾的作用下,陳豔撥通了陸軒茗的電話。
此刻的陸軒茗正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是明天要去日本太過興奮,還是被陳豔愛答不理的態度刺激到了,看見陳豔給自己打電話,陸軒茗拿着手機微笑起來,這小妞繃不住了吧?可轉念一想,這麼晚了,陳豔一定有急事,就急忙接聽了電話。
聽到陳豔在電話裡有氣無力地向他求助,陸軒茗放下電話,就往門口衝。
聽到屋子裡的異響,陸媽媽出來看看,見陸軒茗正在玄關穿鞋子就問:“軒茗,這麼晚你去哪啊?”
“陳豔病了在醫院呢,她父母去鄉下看奶奶了,我去看看。”
陸媽媽其實不是太想自己的兒子和陳豔走的太近,就提醒他說:“明天你不是要趕早去機場嗎?”
“來得及。”
陸軒茗聲音留在屋裡,人早已飛出去了,二十分鐘後,陸軒茗衝進了醫院的急症室,一到那,陳豔捂着肚子坐在醫院的長椅上,臉色灰白,氣若游絲的樣子。
陳豔從小身體好,很少生病,這林黛玉弱不經風的模樣還挺讓人心疼的。陸軒茗心裡着急,直接就跑到她面前。
聽到腳步聲,陳豔擡起臉,“你來了?”
陸軒茗見陳豔疼得滿冷的汗珠,就好奇地詢問着:“你怎麼會突然肚子疼呢?吃什麼了?”
高婕表情無辜而委屈:“我也沒吃什麼啊,同學聚會我喝了點酒吃了點水果,回到家裡我又吃了烤魷魚,一份冰激凌,一塊榴蓮,一袋薯片,一小袋爆米花,兩塊柿子餅……”
陸軒茗嘴圈成“O”型,又氣又心疼,“你這還叫沒吃什麼啊?我說你和零食有仇嗎?”
看着陳豔疼得憔悴的模樣,也不能在多說什麼,只好帶着她快速找醫生,等一切安排妥當,在她牀邊坐下,伸手覆住陳豔正在輸液的左手,用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暖和着她因輸液而冰涼的皮膚。
暖意一點點滲入肌體的剎那,久違的安全感與暖意涌上了心頭,陸軒茗總是這樣的暖心,讓陳豔捨不得離開他。陳豔有些感動地看着陸軒茗,醞釀很久,才說了聲“謝謝”
陸軒茗擡眼看看陳豔,嘆口氣道:“今天看來得滴一宿,今晚我在這陪你,你睡會吧。”
“不用,你明天還要趕飛機。”陳豔不願意提這個話題,想到陸軒茗要和別的女人一起去旅遊,她就像是心裡塞了一塊大石頭般堵得難受,她停頓了一會又說:“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
陸軒茗笑笑,說:“七點的班機,應該可以來得及,你自己在這我不放心。”
明晃晃的燈光下,就是這一笑,突然讓陳豔有點恍惚——這樣溫暖的笑,帶着包容與嬌寵,重重撞擊她的內心!”
他的眼神,他的語氣,他的一點一滴小動作,陳豔覺得有點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她給陸軒茗生下陸童時的感覺,陸軒茗對她體貼入微的照顧。
陳豔那天真的是虛弱,蒼白,蓬頭垢面,形象全無,一晚上,她起碼跑了五次廁所,到最後皺着臉抱怨:“屁股都拉開花了!”
陸軒茗無奈地搖了搖頭:“少說話,省點力氣。”
他一手攀着點滴瓶子,一手扶着她,走在寂靜的走廊上。他的懷抱有暖洋洋的溫度,令她貪婪。
經過了一晚上的藥物治療,陳豔的肚子不疼了,腹瀉也止住了。看着陸軒茗一直在不停地看錶,陳豔知道就算再不捨也得放他走了,經過了上一世的的教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陳豔懂了,這一世她不想靠外在的東西綁住陸軒茗,她要讓陸軒茗心甘情願的愛上她。
第二天上班,陳豔坐了一會兒就藉口見客戶溜到了江城的公司。江城公司並沒有因爲他的死而停業,陳豔從外面看了看,這裡的員工還是按部就班的上班,一切就和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公司的總經理換了江城的哥哥江昊,陳豔以賣保險爲名,順利地進入到公司裡,陳豔來到了總經理室的門口,江城的秘書羅錦還在這裡上班,她盯着電腦屏幕並沒有發現陳豔,陳豔主動走過過去,打了招呼:“嘿!”
江城的秘書羅錦擡起頭見到陳豔,居然慌張地把手裡的資料扔到地上。陳豔盯着羅錦看了一會說:“你好像是很怕看見我?”
羅錦急忙搖搖頭替自己辯解說:“怎麼會呢?我們又不熟?”
陳豔覺得這次一定不虛此行,她笑笑把胳膊肘放到羅錦的桌子上,用手拖着下巴看着她問:“那你昨天晚上在酒吧看見我,爲什麼逃了?”
羅錦被陳豔問的已經慌了神,她的臉色蒼白,嘴脣上下抖動的厲害,她想逃又逃不走,只好一個勁地往椅子後面靠,一邊靠一邊說:“沒有,我沒有去過酒吧。”
陳豔見羅錦慌張,一把拉過羅錦的手,她心裡的聲音一直都在重複着:“經理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陳豔甩開羅錦的手,驚愕地看着她小聲地說:“江城是你殺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羅錦激動地站了起來衝着陳豔大喊大叫,她的情緒已經失控。所有的職員被羅錦的喊叫聲吸引,大家都錯愕地看着她。
羅錦看到大家都在看她,慢慢地矮下身子坐下來,她很無助,滿臉都是淚地懇求陳豔,小聲地說:“你相信我,江經理的死真的和我無關。”
陳豔的直覺羅錦不是兇手,可是她一定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陳豔點點頭告訴羅錦說:“我相信江城的死和你無關,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知道什麼,這裡說不方便,我在你們樓下的咖啡廳等你,你下班來找我。”
陳豔起身剛要走,怕羅錦耍花樣不赴約,又回頭囑咐一句:“我等你到六點,見不到你我會報警。”
羅錦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點點頭說:“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