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豔回來,陸軒茗也不和她打啞謎,直接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很直接地問:“我的護照呢?”
“我怎麼知道你的護照在哪裡?”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事,陳豔還真是不擅長,她心砰砰直跳,正面連瞧都不敢瞧陸軒茗一眼,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
陸軒茗就一路跟着陳豔往房間走,到了門口,陳豔突然關上門把陸軒茗隔到門外喊:“我換衣服。”
陸軒茗看得出陳豔是在故意賣傻,他明明記得自己護照就放在書櫃的抽屜裡,昨天還在,從陳豔“擄劫”過他的房間後,護照就不翼而飛了,所以這個“賊”除了是她,不會有別人。
過了好久也不見陳豔換好衣服出來,一直等在門外的陸軒茗漸漸地失去了耐心,他不耐煩地朝房間裡的陳豔喊:“你還沒有換好衣服嗎?”
此刻被困在屋子裡的陳豔如坐鍼氈,她那裡還有心思換什麼衣服,陸軒茗的護照握在她手裡的如同是一顆□□,不知該把它隱藏在哪裡好。
本是想着白天直接把它扔進辦公桌的抽屜裡的,可是所有的計劃都被來執行公務的警察叔叔打亂了,現在的狀況,護照在手,總不能讓陸軒茗人贓俱獲地抓住她吧?從牀底下挪到衣櫃裡,放在那裡陳豔都覺得不妥,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隨身攜帶比較妥帖,她把護照別在腰裡,用上衣蓋住。陸軒茗是正人君子,他總不能爲了找護照,搜身非禮她吧,這個想法——妙哉!
陳豔把護照藏到了好地方,她鎮定自若地打開門,陸軒茗正把耳邊貼着門偷聽裡面的動靜,陳豔突然地一開門,他直接就失去了重心,身子直接就奔着陳豔去了,陳豔那裡扛得住陸軒茗身體的重量,直接被他撲到在地,陸軒茗也直接地壓倒在陳豔的身上。
這樣的姿態簡直就是不忍直視,“噗通噗通”兩顆心就這樣劇烈地跳動着,這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陳豔和陸軒茗都沒能反應過來,陸軒茗一手摟着陳豔,一手扶着地面,看着懷中溫順的像是一隻小白兔的陳豔,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這樣的良辰美景,陳豔怎可放過,她閉上眼睛,嘟着嘴朝陸軒茗吻去,可陸軒茗卻像觸電般的從陳豔身上爬起來,無意間手觸碰到陳豔的腰間,硬邦邦的,感覺裡面一定是放了東西。
陸軒茗整理了一下衣服,看陳豔有點尷尬,他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啊。”
看陸軒茗臊得像是個紅蘋果的臉,陳豔抿嘴偷笑起來,這個沒結過婚的男孩,果然是害羞啊?
陳豔坐在地板上,把手伸向陸軒茗說:“你拉我起來啊?”
陸軒茗猶豫了一下,把手伸向陳豔,臉卻側向一邊。陳豔藉着陸軒茗手臂的力量起身,她不說話就是看着陸軒茗笑,陸軒茗被陳豔看得心裡發毛,結結巴巴地又說了一句:“你快把護照還給我吧!”
陳豔繼續看着陸軒茗笑,她回答他說:“你的護照還真的不再我這。”
“怎麼不在?”陸軒茗指了指陳豔的腰說:“剛纔我都摸到了。”
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對,陸軒茗趕快捂住了嘴,臉又一次漲得通紅。
陳豔看陸軒茗害羞得像是一個大姑娘似的,笑得前仰後合的,她配合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搖了搖頭說:“真的沒有。”
陸軒茗被陳豔笑得炸了毛,明天飛機就要飛了,他沒閒工夫和陳豔在這裡閒聊,他再次伸出手對陳豔說:“快一點給我吧,要不我可用強的了?”
“什麼?”這樣的話能從陸軒茗口中說出,真的讓陳豔震驚不小。一直是謙謙君子的形象爲了護照居然露出了自己的男兒本色,以她對陸軒茗的瞭解,他只是說說並不會真的採取什麼行動的,所以陳豔很鎮定,她對陸軒茗挑挑眉說:“那你就搜我的身吧!”
“你別鬧了?”
“我沒鬧呀!"
陳豔玩世不恭的態度,在陸軒茗看來她就是故意氣他,人都說衝動是魔鬼,陸軒茗就被魔鬼誘惑了,他忍不住生氣地看着陳豔說:”就算你扣下我的護照我去不成日本,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我對璐璐是真心的。”
這種話對要臉面的陳豔,絕對夠殺傷力,她停止了對陸軒茗的調侃,臉沉了下來,她瞪着陸軒茗問:“你說什麼?”
其實話一出口,陸軒茗就後悔了,上一次的教訓還記憶猶新呢,豬記性的自己這麼快就又衝動了,他低着頭,小聲嘀咕說:“誰讓你把我的護照藏起來的。”
陳豔嘴脣哆嗦了一下,心裡的委屈擠在胸膛裡像是來勢兇猛的洪水,重生以來她還一直習慣性地把陸軒茗當老公,可今時早已不同與往日,陸軒茗只把她當鄰居。這樣的心理落差真的讓陳豔很難受,她不喜歡強人所難,哪怕是喜歡陸軒茗,她也不會爲了他丟棄她起碼的尊嚴。
陳豔從後腰處取出護照,拍到陸軒茗的手上說:“拿走吧。”
陸軒茗看着護照,爲剛纔自己衝口而出傷害陳豔的話感到很內疚,他抿了一下嘴脣,說:“豔豔,我剛纔……”
“你不需要解釋。”陳豔一擺手打斷了陸軒茗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很有自知自明,從現在來看陸軒茗並沒有做錯了什麼,陳豔沉着臉對陸軒茗做了逐客令:“我累了,想休息了。”
“哦”陸軒茗看看陳豔一副冷若冰霜的臉,猶豫了一下,離開了她的家。
陸軒茗前腳一出門,陳豔馬上就繃不住了,剛纔的鎮定都是裝出來了,陳豔媽媽剛剛出去買菜了,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咧開嘴坐在牀頭痛哭,一邊哭一邊狠踢對面的椅子自言自語說:“陳豔啊陳豔,你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壞事啊?現在眼巴巴地看着老公要和別的女人去旅遊,居然連屁都不敢放啊!”
剛纔擠在胸膛的洪水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了,陳豔越哭越傷心,身邊的手機也配合着一遍一遍地響起來,陳豔以爲是陸軒茗打來的,連看都沒看,當它契而不捨地從牀上震動到地上時,陳豔不得不撿起手機看看是誰。
手機屏幕上歡騰地跳躍着”高勇”名字,好像在嘲笑她一般,陳豔吸吸鼻子,沒好氣地抓起電話問:“啥事?”
“豔豔,我朋友新開了一家酒吧,你晚上有沒有事啊?要不一起過來玩玩。“怕陳豔拒絕他,高勇又加上一句:”我們好多老同學都在這,小羽和詠夏都在。”
換做以前陳豔是一定豪不猶豫地拒絕高勇的,可今天又不是高勇一個人約她,何況她現在真的需要一個地方散散心,所以也就沒打擊高勇,應許了赴約。
到了約定的地點星星吧,陳豔看見幾個要好的大學同學,先過去打了招呼,就自己一個人坐在吧檯上點了一杯酒。等待的功夫,高勇湊到陳豔身邊坐下,說:“我說陳大小姐,怎麼這麼不合羣呢?”
陳豔回頭白了高勇一眼,沒出聲,半趴在吧檯上想着心事。
眼尖的高勇一眼就瞧出陳豔的眼睛微腫,一看就是剛剛哭過,他激動地吆喝一聲說:“豔豔,你怎麼哭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給你出頭去。”
陳豔就是討厭高勇這一天不打架就皮癢的狀態,她用眼梢斜了高勇一眼說:“出什麼頭啊?我纔沒哭呢,就是下午水喝多了,你要是願意找水去幹一架吧。”
陳豔的解釋讓高勇將信將疑,他歪着頭看着陳豔問:“豔豔,你真沒事?”
陳豔撇了下嘴說:“我當然沒事。”然後回頭很嚴肅地給高勇警告說:“要不你什麼也別說坐在這陪我喝酒,要不請你坐到後面的沙發去。”
“我陪你喝酒。”
陳豔端起吧檯上的酒杯向高勇碰碰杯說:“乾杯!”
陳豔是個小酒壺,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可高勇卻不行,捨命陪君子幾杯酒下肚就已經找不到北了,嘴裡哼哼唧唧胡言亂語幾句,咣噹一聲,一頭倒在吧檯上睡着了。
陳豔回頭再準備和高勇碰杯時,他已經打起了呼嚕。陳豔笑笑,跳下高腳椅準備去衛生間,幾杯酒下肚她也有些微醉,頭重腳輕地走路有點搖搖晃晃的。
晚上正是酒吧的營業高峰時間,衛生間的人很多,陳豔就先去洗手池邊整理頭髮,從鏡子裡看,陳豔看見一個女人在吹風筒前吹手,可以眼睛卻一個勁地往她這裡飄過來,陳豔機警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很是緊張地回過頭,把手上的水在褲子上蹭蹭,快速地走掉了。
起初陳豔也並沒有在意,可是她越想就覺得那個女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在哪裡呢?對了,陳豔皺了一下眉頭想了起來,她不是那天被電死江城的女秘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