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繪聲繪色地給陸軒茗講了一遍自己的奇葩歷險記,陸軒茗聽得半信半疑,他問:“這麼說你今天差一點又翹辮子了?”
“可不是!”陳豔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得出一條實踐出真知的道理:“魚不能隨便養,一個不小心就電死人的,你知道嗎?我上一世就是被電死的。”
看陸軒茗不信,又笑得賊賊的,陳豔一擺手說:“算了,說了你也不信。”
在陸軒茗看來陳豔是真的嚇得不輕,都開始胡言亂語算出自己上一世的事了。他故意裝出驚訝的表情,嚇唬陳豔說:“你家不是還養着魚呢嗎?”
“對啊!”陳豔一拍腦門,“晚上我就把它們都喂貓。”
陸軒茗看陳豔一朝被蛇咬的樣子就好笑,他調侃陳豔說:“你送人還不行,還要喂貓,最毒婦人心啊!”
“切”陳豔特認真地告訴陸軒茗說:“送人不是還有人可能會遇到危險,喂貓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爲呢?
陸軒茗瞥了陳豔一眼,無語了。
到了家樓下,陸軒茗讓陳豔自己先上樓去,他去糧油店幫陸媽媽搬一袋大米上樓。
陳豔隨口問:“大米沒有了?”
“沒,還夠吃幾天的。”
“那就等幾天在買好了。”
“我後天要和璐璐去日本旅遊,我爸爸腰不好,我先幫他們買好。”
“什麼?”陸軒茗的理由差一點讓陳豔跳起來,她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陸軒茗問:“你要去日本?和遲璐兩個人去?”
陳豔的過激反應,倒是也把陸軒茗嚇了一跳,他點點頭回答說:“是啊,我們兩個人去。”
“不行!”陳豔一跺腳,急得喊出聲來:“你不許你和她去。”
“爲什麼?”
陳豔也不知怎麼和陸軒茗解釋好,難道告訴他遲璐將來會把他甩掉,你會受到傷害之類的胡話?說出來陸軒茗能信嗎?所以陳豔只能不解釋理由,直接告訴陸軒茗後果:“總之,你信我的,別對遲璐付出太多感情,將來你會後悔的。”
陸軒茗笑笑,陳豔的架勢真是越來越像是他的小媳婦,管的還真是多,陸軒茗知道陳豔喜歡自己,可他對陳豔只當是妹妹看待,像是親人般的關心,對她並沒有一點點男女之情。他和陳豔從小玩到大,感情要好,又不好太傷了陳豔的自尊,就找理由說糧油店快下班了,先跑掉了。
陸軒茗要和遲璐去日本的消息比她看見江城被電死,更讓陳豔震驚。怎麼辦?後天他們就要走了,必須快速想出一個辦法讓他們去不成?可是陸軒茗那麼大個人,總不能綁上他吧?陳豔急的在屋子裡直轉圈,事發突然,她是真的想不出一個好的點子。
轉着轉着陳豔突然開了思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偷護照啊,護照沒有了,陸軒茗不就走不成了。陳豔想想自己打斷了人家美好的計劃是挺齷齪的,可爲了陸軒茗不犯前世悔恨終生的事,只能暫時的先委屈他了。
想好了計劃說實行就實行,陳豔找了一個向陸軒茗借計算器的理由,又一次潛入了他家。
“計算器?”陸軒茗撓了撓頭想了想說:“我家裡好像是有,但是經常用不到,也不知放在哪了,我幫你找找吧。”
陳豔跟在陸軒茗的屁股後面,自告奮勇地提議:“我幫你一起找。”
陸軒茗猜不到陳豔的詭計,一點防備心都沒有,點頭同意了。
陳豔想了想以前陸軒茗習慣放護照的地方,進入陸軒茗的房間,直奔大衣櫃裡的小抽屜開始翻找。
陸軒茗剛打開電腦櫃子抽屜,見陳豔在翻找衣櫃,就停下來提醒陳豔說:”豔豔,計算器不會放在衣櫃裡的。”
陳豔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尋找,找了半天也不見護照,纔不死心地停下來,自言自語地說:“奇怪了,怎麼不在這裡?”
陸軒茗問:“你說什麼?”
陳豔尷尬地答:“衣櫃裡真沒有計算器。”
陸軒茗笑笑說:“當然沒有了,我怎麼會把計算器放在衣櫃裡。”
衣櫃抽屜裡沒放護照,陳豔一下子就沒了方向,在心裡暗自嘟囔着:“陸軒茗這臭小子,婚前婚後還真是兩樣啊!”
沒了精確目標,陳豔只能大海撈針地毯式的大搜索,一會的功夫陸軒茗的房間就被陳豔弄得亂的像是被賊抄了家,陸軒茗看着陳豔一通亂翻,就想阻止她說:“我自己找就行,你坐着等我吧。”
陳豔連頭都沒擡,一邊找牀頭櫃一邊說:“沒事,兩個人找的快。”
“找到了!”
陸軒茗在書櫃的抽屜裡找到了計算器,心裡暗自慶幸,再找不到它,一會兒自己的房間真的被陳豔抄了。
見陸軒茗把計算器找到,可護照還是沒有下落,陳豔極不情願地哦了一聲,慢悠悠地走到陸軒茗身邊。
可當陸軒茗拿起計算器遞到陳豔的手裡時,奇蹟就這樣出現了,陸軒茗的護照就躺在計算器下面,陳豔在心裡面都高呼了幾聲“萬歲了”,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問題又來了,陸軒茗就在面前,這護照怎麼拿走啊?
眼看着陸軒茗就要把抽屜關上,陳豔急中生智,緊急情況下想出的辦法也是餿點子,她大喊一聲:“蚊子”說完順手一巴掌拍在了陸軒茗的眼睛上。
陸軒茗被陳豔這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下意識地捂上了眼睛。陳豔就趁着這個功夫,快速地拿出護照裝進衣服裡,又把抽屜關上了。
陸軒茗疼的一邊揉眼睛一邊咧着嘴說:“這大冬天的,哪裡會有蚊子啊?”
任務已經完成,陳豔就笑呵呵的一邊替陸軒茗吹眼睛一邊道歉說:“是我眼花,對不起啊!”
陸軒茗眼睛酸地流下幾滴眼淚,陳豔毛毛躁躁的毛病,陸軒茗是從小領教到大,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嘆口氣瞥了陳豔一眼說:晚上留下一起吃飯吧?”
陳豔做賊心虛,陸軒茗的家現在絕對不是久留之地,她搖搖手咧開嘴傻笑說:“不吃了,老媽做好飯在家等着我呢。”
一路小跑從陸軒茗的家奔了出來,凱旋而歸陳豔得意地哼起了小曲,一回到自己家,陳豔對着門口的穿衣鏡,轉了好幾個圈。
在廚房忙着做飯的陳媽媽探頭看了陳豔一眼,見她這麼美,也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問:“我們家豔豔撿到錢了嗎?這麼這麼樂呢?”
陳豔衝着媽媽打了一個飛吻回答道:“是撿到了比錢還寶貝的東西!”
第二天陳豔上班的時候,公司的門口站着幾個警察,陳豔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走進了辦公室,見昨天問筆錄的李忠民警官正坐在她的座位上,老闆方碩正陪着他聊天。
陳豔猶豫了一下,然後滿心疑慮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走到李忠民面前,陳豔先發問:“李警官,你是來找我的嗎?”
李忠民見到陳豔,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很嚴肅地說:“哦,小陳是這樣的,昨天江城觸電的那起案子,我們調查過它不是意外,是故意謀殺。魚缸裡的電線被人惡意破壞過,所以我們想請你回去和我們協助調查。”
“不是意外,是謀殺?”陳豔張開嘴,簡直不敢相信,當時屋子裡除了他們倆沒有第三人他怎麼會被人謀殺呢?陳豔怕警方懷疑到自己急忙解釋說:“李警官,我真的是第一次見江城,我沒破壞過他的魚缸線路,江城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李忠民見陳豔緊張,就微笑一下安撫他的情緒說:“小陳,你別緊張,我們來找你不是懷疑你,我們只是找你協助調查,希望你配合。”
不配合還有得商量嗎?陳豔垂下眼皮,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和你們走。”
被警察整整盤問了一天,他們調查了陳豔的祖宗十八代,證實她和江城真的沒什麼利益關係,才肯放她走,但前提是隨時傳召,沒抓到犯罪嫌疑人前,陳豔不許離開本市。
陳豔晃動着僵硬的脖子,拖着鉛灌的雙腿一路往家走,一路就鬱悶地想:“自己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和那個江城才僅僅一面之緣,差一點做了他的替死鬼不說,就連他的遇害都懷疑她的頭上,她這女英雄的光環還沒帶穩,又反手帶給她一頂女殺手的帽子。”
倒黴事一件沒完一件又來,陳豔一回家就見陸軒茗在她家等她,他拉着一張比驢臉還長的臭臉,陳豔就是不猜也知道,陸軒茗是來向她要護照的。
早就預想過這一刻的到來,陳豔早就做好的充分的心理準備,面對陸軒茗的嚴刑逼供,拿出女革命烈士的勇氣——打死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