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的父母去警局辨認屍體的時候,陸軒茗接到一個女人的神秘電話,大致內容是她的老公要吃榴蓮,讓他把水果送到濱海路後面的廢舊倉庫。起初陸軒茗以爲是打錯了電話並沒有在意。可是越想越是不對勁,榴蓮是陳豔最愛吃的水果,每次路過水果店必買,這個電話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陸軒茗預感陳豔一定在那,他決定去哪找找撞撞運氣,先通知了父母報警,自己一個人先去了破舊倉庫。
趕到了地方,陸軒茗小心翼翼地來到倉庫前,幾扇窗戶被人用紙擋住,看不見裡面,陸軒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擋了一半窗戶,他向裡面窺視,先看到一個女人躺在了地上一動不不動,陳豔被捆綁在椅子上背對着他,不動身,也看不清身上有沒有受傷。陸軒茗心劇烈跳動,他屏住了呼吸,繼續向裡面望去,還有一個女人正神情癡傻地拿着一個男人的衣服在自言自語,陸軒茗眨了眨眼看清楚了這個女人的容貌,是他們公司的財務總監高若詩,她真的沒有死。
有了第一次經驗,陸軒茗再見到她並沒有感到慌張,他想了一會兒解救陳豔的辦法。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木棍躲到門後面,又順手撿了一塊磚頭,狠狠地擊中窗玻璃。巨大的碎玻璃聲把在裡屋的高若詩和陳豔都嚇了一跳。高若詩扔下衣服,打開大門去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一直潛伏在門後的陸軒茗看準了時機,在高若詩張望時,用木棍子狠狠地敲中她的後頸部,高若詩還沒來得喊叫,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陸軒茗趁着這個時候趕快進屋,飛奔到陳豔面前,看她睜着眼睛還能呼吸,立刻拿掉了她嘴上的障礙物,緊張地看着她問:“你沒事吧?”
見陸軒茗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陳豔激動的都要哭出聲來,自己的暗示陸軒茗居然懂了,他們倆不愧前世是夫妻,心有靈犀一點通真有默契。她搖了搖頭看着陸軒茗說:“高若詩是殺人兇手。”
幾天的功夫,陳豔又嚇又餓,臉已經瘦得脫了像,現在也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緊張,全身在不停地顫抖,陸軒茗看她太可憐了,解開了綁在陳豔身上的繩子,爲了安慰她就主動擁抱了陳豔。
陳豔依偎在陸軒茗的懷裡,她神經高度緊張了幾天幾夜,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陸軒茗的擁抱讓她終於不再那樣驚惶無措,她不知道此時的這個擁抱代表着什麼,可是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暖讓陳豔不願放手,她緊緊地回抱着陸軒茗,她知道,不論是前生還是現在,有陸軒茗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見陳豔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陸軒茗拉着陳豔的手準備往外走,可是剛剛一回頭,卻聽見身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音,陳豔和陸軒茗迴轉身望去,高若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呆怔怔地看着他們倆,她手舉着一把匕首,一步步靠近他們倆說:”你們倆要去那?”
顯然他們倆現在已經逃不出去了,陸軒茗把陳豔擋在身後,沒有一絲畏懼地看着高若詩問:“你要幹什麼?”
高若詩的目光一直盯着陳豔看,看得出她有點崩潰,歇斯底里地衝着陳豔大喊:“你這麼嫌棄我是不是?你寧願和一個男人一起走,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高若詩莫名其妙的話把陸軒茗聽傻了,他疑慮地回頭望了一眼陳豔,陳豔的目光渙散,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她神色憂傷地看着高若詩,聲音也變得像是一個男人說話:“阿詩,你誤會我了,他是來送水果的,你不高興我們現在就要他滾好不好?”
陸軒茗被陳豔這一變化嚇得愣住了,她的神態和說話語氣像極了張衝,可是張衝明明已經死掉了,難道陳豔被鬼附身了?
陸軒茗想拉住陳豔,卻被她一把甩開,他站在陳豔后面戰戰兢兢地問:“陳豔,你幹什麼去?你怎麼了?”
而陳豔像是完全聽不到陸軒茗說話一般,直直地朝高若詩走去,她把高若詩攔在懷中,怒目瞪着陸軒茗說:“我老婆讓你滾,你怎麼還在這裡?”
陸軒茗被這一狀況完全弄懵了,他看着陳豔的聲音和語氣已經完全不是她了,可這個身體還是陳豔啊,不管她是人是鬼扔下她自己走陸軒茗絕對做不出,陸軒茗搖搖頭堅定回答:“要走我們倆一起走。”
陸軒茗的回答讓對面的高若詩徹底地狂躁以來,她用手裡的匕首劃過陳豔的手臂,把她重重地推到地上,惡狠狠地看着陳豔喊:“你不是說你們兩個沒事嗎?你爲什麼一次次騙我?爲什麼?”說完用手狠狠地勒住陳豔的脖子要掐死她。
陸軒茗一看到陳豔有危險,連忙來拉開高若詩,她的勁大如牛,陸軒茗不但沒有拉動她還她被手裡匕首劃破了手臂,千鈞一髮之際,陸軒茗的父母和陳豔的父母帶着警察衝了進來,警察制服了高若詩,陳豔和陸軒茗兩個人都獲救了。
因爲陳豔和陸軒茗都受了外傷,警察只給兩人簡單地做了筆錄,就一同被救護車拉走了。回想起陳豔剛纔半男不女的狀態,陸軒茗就覺得可怕,他從側面小心翼翼地看了陳豔一眼,下意思地坐到離她半米開外。
陸軒茗的異常,陳豔早就看在眼裡,她瞪了陸軒茗一眼說:“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
陸軒茗撇撇嘴,謹慎地詢問:“你是陳豔還是張衝?”
這個問題把陳豔問得嘿嘿傻樂,她回答說:“你當演鬼片呢?我當然是陳豔啊!”
“那剛纔你怎麼?”陸軒茗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醫護人員,不出身地向陳豔對口型,“鬼上身了?”
“切,你才鬼上身呢?”陳豔毫無顧忌地大聲迴應陸軒茗說:“我那是裝的,不那樣我早就沒命了。”
陳豔能保住一條命,真的還要靠死去的張衝幫忙。那天高若詩要殺她,糾纏中陳豔握到了高若詩的手,知道她心裡還是最在意張衝的,她還在一遍遍與張衝說話,她的潛意思裡張衝並沒有死,所以陳豔就順水推舟地像是張衝附體,拖延高若詩,騙她給陸軒茗打求救電話,才能成功脫險。
陸軒茗佩服地看了陳豔一眼說:“你還真是聰明,知道裝她老公誤導她?”
這一次陳豔並沒有被陸軒茗難得的誇獎衝昏了頭腦,想想被高若詩挾持的場面她就心有餘悸的後怕,她哪裡是聰明,要不是她的特殊才能幫她真的早就沒命了,她摸着還砰砰亂跳的心口窩對陸軒茗說:“高若詩是一個瘋子,我真是虎口脫險,想想都後怕。”
高若詩和陳豔又不認識她又怎麼會被高若詩抓去,陸軒茗特別的不理解,他好奇地問:“高若詩怎麼會綁架你呢”
“哎”陳豔嘆了一口氣說:“遇人不淑,被人出賣了唄。”
“被人出賣?”陳豔越說陸軒茗就越好奇,他現在迫切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豔笑了一下開始給陸軒茗講這幾天發生的事:“你還記得我一夜未歸的那個晚上嗎?我不是碰到了老朋友,我是遇見了張衝的情人丁潔。之前在公司我們見過一次,她來向我詢問張衝的死。出於好奇我就一直追問她爲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後來丁潔才告訴我她不是張衝的表妹是她的情人,還說其實高若詩並沒有死。丁潔和張衝的事,高若詩是知道的,在公司他們一直是模範夫妻的楷模,這樣的打擊高若詩自然是受不了的。張衝炒股失敗,欠下一大筆錢,爲了挽回張衝的心,高若詩就殺了個無辜的人分屍僞造證據,和張衝一起騙保險金。後來她發現張衝還揹着她和丁潔來往,一怒之下就把張衝也殺了。知道張衝死了,丁潔怕的要命,她怕高若詩連她也不會放過。報警,警察又怎麼會通緝一個死人?只有高若詩主動出來,大家知道她還活着丁潔纔可能安全。我看丁潔嚇得神經都有點不太正常了,就決定幫她把高若詩引出來。我替張衝做了一份假的保險單,受益人寫的是丁潔的名字,又用匿名號碼給高若詩發了一個短信,然後把這份保單放到張衝遇害的那個別墅裡並裝了個攝像頭,就等着高若詩氣急敗壞來找這份保單,我們就能拿到她沒死的證據。可她並沒有去別墅,倒是先找到丁潔了,這個膽小怕事的女人就把我們倆的計劃都告訴那個女瘋子了,最後自己的命沒保住,我也差一點也上了西天。”
聽完陳豔的講述,陸軒茗都替她捏了一把汗,多麼冒險的一件事,他警告陳豔說:“你可真是夠二的,這種事沒有下次,記住了嗎?”
看陸軒茗緊張自己的樣子,陳豔還挺開心的,她舉起受傷的手臂在陸軒茗面前搖晃一下說:“怕什麼,不是有你保護我呢嘛!”
陳豔的沒心沒肺真讓陸軒茗無語,他舉起手,嚇唬陳豔說:“你下次還敢?”
陳豔身子向後退了一下,擺着手笑着說:“茗哥,小女子以後真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