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爲兩重天的天刺,不知其座落在何處!
天刺總部的一間陰暗密室中!
一道與黑暗融爲一體的淡淡背影幾不可見,即便是常年接觸這道背影的邵鵬海也只能隱約感覺到其存在,有着‘影子’天賜名號的他,雖然修爲高達武聖九層且在天刺中身居高位,卻依然在這道背影后微微弓着腰,靜靜的站立在原處,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邵鵬海的餘光瞄了下匍匐在地的一名紅色面具老者,暗自搖了搖頭,魯鑫在他的感官中急功近利,幾十年來渴望覲見天主而不得,如今得償所願卻是前來領死,實在讓他吁噓不已。
“魯鑫,僞造岑元的令牌欺上瞞下,念在你多年忠心的份上,你想怎麼死?”那道背影處傳來淡淡的冷漠。
魯鑫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哆嗦道:“天主......屬下、屬下,這件事...”
一語未必,魯鑫的頭顱猛然被一隻憑空出現的大手捏碎,卻未濺出一丁點鮮血和腦漿。
在大手消失中,那無頭的屍體猶如麻布袋一般軟到在地。
“刀鋒在天刺中地位不高,但其作風和性格深得我心,可惜啊!是我不理教務多年,讓天刺分裂出諸多內鬨,背離了天刺的初衷。影子,你怎麼看這件事?”
邵鵬海微微弓腰,道:“天主,屬下認爲,這件事無論是目標和僱主還是叛離天刺的刀鋒,都沒有錯;當然,魯鑫多年與岑元作對,想要除去岑元一手栽培起來的刀鋒也無可厚非,畢竟,刀鋒本來就無心留在天刺,在魯鑫看來,抓住刀鋒的把柄再針對岑元並無不妥。”
邵鵬海直起了身體,搖頭一笑,接着道:“只不過他沒想到,刀鋒是天主您看重的人,呵呵!所以,真說有錯,也是那忽然冒出來的那位天賜戰神。”
“影子,你跟隨我多年,應該知道天刺的建立並非是爲了斂財而濫殺無辜!”那道背影中傳出的語氣有了一絲不悅,“根據金雀的消息,那位騎着銀梟的老者應該和那叫亞索的小子有淵源,否則不會對其進行指點?”
邵鵬海疑惑道:“銀梟?天主您是說他的坐騎,乃是極其少見的囂獸之中的王者,銀梟?”
淡淡的背影微微動了下,道:“不錯,囂獸的四蹄是黑色,唯有王者銀梟纔是蹄如白雪;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邵鵬海眼中流露出濃濃的震駭,片刻後才道:“那......這事兒,他說的話確實沒有半點誇大啊...天主...”
“沒錯,別說此人不敢輕易招惹,就是那頭銀梟要殺你影子也不會太難,況且他當年對天刺有大恩!”背影彷彿轉過了身,繼續道:“他對亞索的指點,說明了那小子乃是傳說中的修羅戰體,既然這人不敢碰,待他成長起來又一個狠人,”
邵鵬海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道:“天主,既然您已出關,該怎麼做屬下馬上去辦。”
那道背影漸漸完全隱沒起來,聲音卻嚴肅了起來,“整頓天刺,以後所有任務目標必須嚴格審查,無取死之道者拒接,凡濫殺者交由刑堂處置。”
語音方落,一面硃紅令牌緩緩落在邵鵬海手中,聲音再次響起,語音變得極爲堅定,“務必找到刀鋒,記住,他是下一任天主繼承人。”
邵鵬海拿着手中的令牌微微抖了一下,還未有所念頭,便聽到那聲音越來越遠,“找天機盟查訪亞索的身份,他能得到刀鋒的認可,必有過人之處,天刺所在不得再有所犯。”
邵鵬海躬身應是,內心暗自震驚之餘也漸漸的興奮起來,他彷彿再次看到了當年初建天刺的情景,那句口號他至今如若在耳!
天刺,替天行道的刺客聯盟!
......
而兩重天的天機盟,世人所知者亦是屈指可數。
奇彩崖,半壁險要之處,在迷霧繚繞中顯露出金碧輝煌的一角。
懸空深處的一宇如亭臺樓閣,其臨空搭建之奇巧,在迷霧中彷如浮空樓閣般飄渺玄奇。
一身錦袍玉冠的上官巽負手望着深遠之處,絲絲飄舞的霧氣在他眼前繚繞,連飄灑的幾縷鬍鬚彷彿都沾染了水汽一般。
他身旁左側站立着一名短髮少女,普通的面容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一身淡青的衣裙在瀰漫的迷霧中顯得清新脫俗。
上官巽身後五米之外凝立着一名富態的八旬老者,雖然略微垂着頭,神色卻極爲自然,並無一點拘謹。
“福伯,對於普羅城黑奴市場中發生的事,您老有什麼看法?”上官巽轉過身淡笑着朝那富態老者道,他雖年近七旬,其語儘管自然卻帶着一絲尊敬。
被稱爲福伯的八旬老者擡頭看了一眼同樣轉過身的短髮少女,笑道:“不如先看看我們上官家族最天才的青瑤怎麼說?”
短髮少女淡淡一笑,“爹,二爺爺,您們口中的樑炙大神青瑤不是很清楚,但根據您們的介紹,我覺得林滄能處理得還不錯,尤其是金芸很值得栽培,我們天機盟雖爲情報機構,但也是整個大陸最龐大的商業勢力,無論是與人爲善還是和氣生財都很值得提倡。”
捋了下耳邊的秀髮,繼續道:“樑炙大神固然不能輕易招惹,但也不必刻意畏懼,敢於孤身對抗聖壇的大神,在青瑤看來,本身就代表着一種正義;人性多面,也許他們只看到了樑炙大神兇悍的一面,這怕是有點驚弓之鳥吧。再說,我天機盟也並不需要懼怕誰?”
福伯呵呵一笑,撫須讚道:“青瑤所言甚合老夫之意,樑炙此人亦正亦邪,做事全憑個人喜好,但卻絕非濫殺之輩。”
接着轉向上官巽,正色道:“盟主,至於那化名亞索的文一鳴據說來自南部,倒是和樑炙的某些信息相同,在南部我們早已沒有勢力,正好讓金芸進入南部,一來給予栽培,二來經過天賜演武,大陸的局勢應該會發生變動,我們需要未雨綢繆。”
上官巽點頭道:“福伯所言甚是!青瑤你明天隨我拜訪凌霄戰神,然後安排金芸前往南部建立分部。”
上官青瑤嗯了一聲,旋即皺眉道:“三天前,有消息傳來,普羅城的珍寶閣出了點問題。”
“哦,怎麼回事?”上官巽有些不悅。
上官青瑤道:“據消息分析,文一鳴與鴻運商會的桑飛鴻交惡,其中牽連進在鴻運商會產業中謀生的一對兄妹,兄長中大善已身死,妹妹中曉善被文一鳴安排在珍寶閣,桑飛鴻以要回自己商會中人爲由,與珍寶閣發生了矛盾。”
福伯冷笑一聲,“桑定圖就算不知道珍寶閣是天機盟的產業,也該知道珍寶閣在西域的明面勢力吧,找死!”
上官巽問道:“結果如何?”
“負責珍寶閣的主事是糜小小,在圍攻中帶着中曉善重傷逃走,他妻子賽天虹被殺。”
“混賬!”福伯一聲怒喝,卻沒有作何指示,而是看向上官巽,眼中的殺氣毫不掩飾。
上官巽淡淡一笑,看向上官青瑤,道:“糜小小?留下桑定圖全家給他,順便看看文一鳴那小子的選擇。”
說完負手緩步而去,在霧氣中留下一道輕描淡寫的聲音。
“其餘的,全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