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還是用了一點手段的,這才讓都哈那邊承認了自己是因爲受了盧秉義的蠱惑所以纔會派人去了坤州城。蕭衍還從都哈酋長的嘴裡得知了盧秉義的目標就是秦錦。
做實了盧秉義的罪狀,蕭衍派人八百里加急將所有的證詞都呈遞迴了京城。
如今正是肅宗對付忠義侯的關頭,蕭衍這一封訴狀送到京城,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盧秉義原本就是夏家的門生出身,與夏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蕭衍將盧秉義的罪狀送回,無意中給肅宗這邊撐了一下腰桿和場面,肅宗竟是有意思將這件事情擴大,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盧秉義叛國的。
肅宗已有所指,若是盧秉義能將他背後的忠義侯府給招供出來,肅宗就完全有理由將夏家一家滿門抄斬了。
這是大事!忠義侯原本一直蟄伏裝病。暗中部署,這下也沉不住氣了。在訴狀送到的第二天,忠義侯就開始上朝了。
皇后那邊原本猶豫不決,但是現在也下了狠心。
如果她還在念及什麼夫妻情分的話。那麼肅宗就真的要出手要了她孃家全家的命了。只要忠義侯一倒,她那皇后之位,還有蕭呈言的太子之位都不會保得住。
皇后開始了計劃。
她一直有一枚棋子是安插在淑美人身邊的,那個人放在淑美人身邊這麼多年不用。爲的也就是等到這種關鍵的時候起作用了。
肅宗原本是想讓大理寺去人將盧秉義全家帶回京城來受審,但是這聖旨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皇后帶人給按了下來。當天夜裡,肅宗喝了淑美人小廚房做的一碗甜羹之後就心痛如絞。人暈了過去。
皇后以雷霆之勢,帶人封鎖了淑美人的宮殿,將淑美人堵在了宮裡,將昏迷不醒的肅宗從淑美人那邊帶走。
她對外宣稱是淑美人下毒謀害了陛下,如今陛下病倒,陛下病重需要修養,修養期間,太子監國。
同時,她用陛下玉璽頒佈了另外一道聖旨,讓蕭衍將盧秉義全家就地正法,判斬立決。
盧秉義一案已經無法挽回,證據確鑿,所以唯有快刀斬亂麻才能不被深究。
太后被囚禁在了慈寧宮裡,太后病倒。秦錦的信雖然到了太后的手裡,但是太后卻再也沒機會給秦錦回信了。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靖國公還是想辦法假借蕭呈言之手派了一個人去了坤州當了知軍。這人是藍逸的學生,爲人剛正,頗得其師的之風。
這人不屬於忠義侯陣營,亦不屬於肅宗的陣營,卻是帝師之徒。嚴格來說應該算是蕭呈言的人了。
靖國公早得了秦錦的示警,所以亦是明白前途未來的飄渺與迷茫,爲了整個靖國公府,這一世的靖國公倒是佔一點點的先機,能夠未雨綢繆,不至於像上一世那樣處處站在被動的那一邊。
靖國公心底也明白雖然蕭呈言是忠義侯一手推上去的,但是歸根到底與忠義侯之間也是頗有矛盾。
他也就是巧妙的利用了這一點點的矛盾,才讓忠義侯沒能染指坤州的事務。
現在肅宗病倒,情況不明,聖旨卻一張又一張的從宮裡飄出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是忠義侯以及皇后在背後搞鬼。肅宗根基尚在,皇后和忠義侯在朝中未能全數掌控在手的時候也無暇顧及坤州那種小地方的事務,所以靖國公就假借了蕭呈言之手,給蕭衍派去了一個能真正辦事還心存正義的人。
蕭呈言才染指朝政,還頗有點躊躇滿志的意思。
這一世他與藍逸的矛盾沒有那麼深,原本應該被藍逸揍的那一頓板子被秦錦給化解掉了,所以帝師的弟子,也就是他的師兄,那就自然而然的被蕭呈言看成了自己人。
他雖然被忠義侯給拐帶歪了,但是人還是有點腦子的。也知道自己登基之後,要坐穩位置,頗需要點“自己人”將來替他撐腰,撐門面。所以當靖國公提及此事,蕭呈言幾乎想都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硃筆一揮,旨意就下了出去,都沒和皇后和忠義侯商量。
等皇后和忠義侯知道的時候,藍逸的弟子張簡已經去吏部辦理赴任的事宜。
皇后和忠義侯一合計,算了,現在他們的精力有限,蕭呈言又剛剛監國,總要有一兩件能讓他自己決斷的事情,才能哄的他高興。
這張簡不歸屬與任何一邊,倒也是個好人選。
於是張簡就在這種情況下離京赴任。趕往坤州城。
隨着時間的推移,京城之中明爭暗鬥已經是愈演愈烈,保皇派和忠義侯兩派之間的鬥爭已經是如火如荼,靖國公這一世得了秦錦暗中很多提示,所以即便是被夾在中間,倒也應付得當,並沒當出頭鳥。
靖國公倒也想的開了,隨便誰爭上風,都是蕭家的天下。他守護住家門,守護住國門,便已經足矣。按照秦錦的提示,夏家現在蹦達的兇悍。以後是不會落有好下場的。
所以靖國公倒也不着急了,就靜靜的看着忠義侯夏家作死,他暗中準備着就好了。
靖國公夫人如今心思都是在賺錢上。
隨你朝堂怎麼鬧,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心心念唸的都是秦錦提示過的話,將來靖國公會帶兵出征,會因爲糧草短缺而戰死。
秦錦提供的琥珀飾品很好賣。
現在因爲坤州的作坊被一把火給燒燬了,所以她乾脆在京城開了一家銀樓。
秦錦將自己囤積的琥珀運了一大部分來京城。直接由京城銀樓的工匠打造成首飾。
靖國公夫人平時懶的動腦子,現在爲了自己的丈夫也不得不挖空心思的想花樣,別說,還真的被她給想到不少好點子。
京城貴婦都不缺錢。只要能撐住面子,多少錢都願意花,她們最恨的便是佩戴的首飾與別人的相同。所以京城各大銀樓都有定製首飾的服務。
靖國公夫人也想了一個法子,開展了琥珀首飾的定製這個活計。
琥珀色澤多變,加工起來也比別的寶石相對容易點,所以很快琥珀首飾的定製便風靡京城。
弄得其他的銀樓也紛紛開始打聽這種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不過琥珀是柔然冰湖中所產,現在又已經是冬季了,冰湖結冰。哪裡能撈到這種東西,況且邊關封鎖,與柔然人已經不再通商,就是想買也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綠草遍野的時候才行。所以秦錦囤積的琥珀就成了市面上唯一能找到的貨源。
秦錦上次救下的那個小姑娘十分的給力,回去之後就和部族裡面的人說了秦錦的事情,還說秦錦有多少琥珀就收多少琥珀,所以幾個與大梁通商的部族都將自己手裡的琥珀拿出來賣給了秦錦。
也就是財大氣粗的秦錦能一下子吃下那麼多的貨來。
現在證明。好心總是會有好報的,秦錦低價收回來的琥珀現在在京城十分的搶手,靖國公夫人一看,這種東西到了來年開春。京城的珠寶商就可以去柔然邊境上大肆收購了,所以還不如趁着現在好賣,趕緊賣掉一部分存着的原料。
所以她又給秦錦去信,讓秦錦那邊又送了一大批的原料琥珀過來。
靖國公夫人也是存了一些心。她找人將這批原料分揀了一下,將殘次的東西都賣了一個好價格出去,將其中的精品都留了下來。
別人的琥珀品質比不過她家的,自然她的競爭力就依然在。
要知道在燕京城裡。不怕價格高,就怕東西不夠好。
還有秦錦派人送來的兩大車綿羊油膏也異常的好賣。
靖國公夫人讓自己開的銀樓打造了不少玉質的和金質的盒子,每個盒子都有獨特的印記,再將那些裝載醜陋的大罐子裡的綿羊油膏分裝開來。裡面兌上了上好的花露,帶着各種怡人的香氣,只是這麼稍稍的一改裝,立即讓綿羊油膏的身價倍增,賣出的價格讓人乍舌的高。
總之朝堂上你爭我奪的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但是靖國公府一片平靜,靖國公嚴陣以待,靜觀其變,而靖國公夫人忙的賺錢賺了一個盆滿鉢滿。
她按照之前和秦錦的約定,一部分錢找人帶給秦錦,一部分錢則拿出來找人去南方專門收購各種糧食,然後分批運到京城之外陛下賜給秦錦的皇莊之中悄悄的囤積起來。
爲了屯糧,她還找人在皇莊的地下挖了很多的地窖,對外她只說是用來裝酒的,爲了遮人耳目,她還真的建立了一個釀酒作坊。這樣一來,有糧食不停的運進來也不足爲奇了。
靖國公夫人爲了自己夫君未來在戰場上能吃飽肚子也是煞費苦心。
原本好好一個國公夫人,現在也變成了能精打細算的女商人了。
而秦錦和蕭衍的小日子也過的和和美美的,雖然京城已經風雨飄搖,但是尚未波及此處。
一轉眼,就要到了年關。
因爲有蕭衍的駐守,今年冬季的坤州城風平浪靜,應該是可以過一個祥和平靜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