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彩不明所以看着張妃,心中也是無比震撼,她是知道在她之前母妃還生過一個皇子,是二皇子,這個二皇子從小身子就弱,還沒來的及取名字便死了,所以在她心理一直叫着二皇兄,而這二皇兄比起太子晚出生也沒幾天,雖然以張妃的身份二皇子體弱當初就算早出生也,那太子名份也不太可能是他的,但能活下來對於百里彩與張妃的生存環境肯定是大大的不同,更何況在百里丞之前原來張妃還有一個皇子了。
百里彩心中震驚,這個皇子的事情母妃從來沒說過,宮裡也沒有人傳過,就連她都不知道,歐陽月怎麼會知道的?但有一點她明白,那死胎故然是大大不吉利的,皇家自然會想辦法掩藏下去,可是怎麼就這麼巧,母妃生了兩個皇子都有問題,第一個皇子死胎,第二個一生來就是早夭的病弱狀,可是她偏偏從小到大身體十分的好,若是沒有她的出生,她甚至也懷疑是不是母妃身子哪裡不對勁,可是她明白不是母妃的問題,也不可能是父皇的問題,那就是事件中的問題了,當初母妃的兩位皇子是被人害死!
不管歐陽月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百里彩已記在心裡,靜靜的觀着事態變化,她得看看母妃是什麼反應,歐陽月叫她們前來絕不普通。
張妃神態從原本的震驚回過神來,只是面上的表情卻是冷了許多:“辰王妃突然提起此時是想說什麼?”
就像百里彩所想的,這件事如此的機密,歐陽月卻是知道了,而且在這種時候說出來,恐怕也不只是說說這麼簡單的。
歐陽月看着張妃,嘆息道:“張妃,本王妃現在也是有孕之人了,心中還是很能明白張妃你當時的心情的,本王妃的孩子若是被人害死,本王妃可是會拼命的。”
張妃冷笑不語,當時的情況豈是張妃能改變的,不說那死胎她根本不知道是誰做的,當時剛剛進宮,而她風頭很盛,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誰害的她生出個死胎的,生下死胎後明賢帝馬上冷落了她,張妃就是想找出兇手也不可能了,她還能做什麼,不可笑嗎。宮裡就是這樣,捧高踩低,當時她連生存都有問題,又怎麼有能力查出當時第一個孩子的死呢。而二皇子的時候張妃是小心再小心,可惜就是生下了病弱的容易早夭的二皇子,二皇子死的時候是她親手抱着的,她的孩子白着一張臉,那時已經一歲的他,瘦小脆弱的好似只有幾個月大,死前眼底還一片黑青,當時二皇子有幾天沒正經睡過一覺了,總是吵鬧不休當時她的宮中因爲二皇子甚至有不少請辭的宮女與太監。
她每每抱着二皇子的時候,甚至有心想就這麼摔死吧,否則大人痛苦孩子更痛苦,當時的太醫對於二皇子根本束手無策,就連醫術最好的劉太醫,當時都隱晦的告訴她,孩子活不過兩歲讓她做好心理準備。最後她還是沒忍心,然後生生看着二皇子死於她的懷中,有時候看着四皇子百里長她都很羨慕嫉妒,明明都是體弱的孩子,四皇子便老實長大了,就算平時身子虛弱,可是他娶妻生子出宮建了王府,即便皇上不寵愛他,可他也是一生無憂,比起她死去的兩個皇子簡直太好了,更何況是那傳說中胎中帶了病,也有早夭狀,但實則不凡的七皇子百里辰了。
歐陽月看着張妃,淡淡道:“張妃是個聰明人,其實早就懷疑兩位皇子的死不是意外吧。”
張妃沉默不語,百里彩卻是有些緊張,她小的時候就曾幻想過,若是二皇兄還活着,若是二皇兄很得父皇的寵愛,她的生活會不同吧,起碼不用像狗一樣待在百里晶的身邊做牛做馬,而百里晶卻從來不將她當一回事,就算是百里樂與百里晶對立又如何,她與百里樂過的是兩種生活,她寧可活在不斷的陰謀爭鬥之中,也不想過這種沒有尊嚴的生活。
歐陽月深深嘆息:“張妃可是知道當初是誰害你的。”
張妃突然擡起頭,沉默了一下道:“辰王妃知道嗎?”
歐陽月嘴角輕輕勾起:“不能確定,不過卻有懷疑之人。”
張妃聲音平淡:“辰王妃不會想說是皇后吧。”
“正是。”
張妃面露一絲嘲諷,百里辰與歐陽月剛受到太子的污陷,兩府可以說是仇敵關係,歐陽月想要報復這很正常,爲宮裡的人樹敵也是她拉攏的一種方式,所以即便不是皇后歐陽月也會這麼說,這一點她很清楚。
“張妃不信嗎?其實信不信你比我心裡清楚不是嗎,當初你一進宮便懷有皇子,雖然生下了死胎,但你清楚你不能生下死胎,這是別人下的藥。當初剛進宮的時候你是風頭無兩,能對你下手的人並不多,算來數去有這個能力能那個機會的人也就是父皇、皇祖母、白皇后、林皇后還有孫貴妃。他們權勢頗大,剛進宮的時候林皇后與孫貴妃雖不能說是後來的一手遮天,但是兩人出身豪門,這宮中組建勢力網可以說是最快的,孫貴妃當時也漸漸得寵,只是張妃你懷有身孕,論起得寵程度誰也不如你,而你這懷孕生下皇子必然影響着宮中的勢力,與你有利益關係的也就是這麼幾人,張妃覺得會是誰呢?”張妃不語,歐陽月也似沒想等她回答,自故自的說道:“這生下死胎,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不過張妃你是個有福氣的,或者說這肚子是十分爭氣的,沒過多久又懷孕了,這一次竟然還是皇子,這兩個皇子出生的時候正好夾着林皇后所生太子的時間,你覺得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
張妃面上嘲意更濃道:“本宮知道辰王妃對於太子有恨,可本宮也不是隨便任人拿捏的,與皇后與太子爲敵,一個不好我與彩兒都會沒命,這個險我不會冒的。”
歐陽月點點頭:“這是自然張妃生活在宮中多年,爲人謹慎這也是應該的,這一點本王妃從來沒想過強迫的。”
“那若沒什麼事,本宮與四公主先回宮了,宮裡不能離開太久,否則會有危險。”張妃站起身來淡淡的道,然後便拉着百里彩要離開,歐陽月柔聲道:“若是張妃什麼時候想與本王妃談心,本王妃都有時間的。”
張妃快步而出的步子明顯一頓,接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百里辰一直安靜的聽着,此時轉頭望着歐陽月道:“這張妃十分謹慎,似乎沒成。”
歐陽月點頭道,微微一嘆:“當年她懷了兩個皇子都沒保住,這些年來依附與皇后就算沒學會謹慎姐也不會亂來,這是人知常情我倒是能理解,不過我同樣看的出來,她心中有多恨。”
百里辰面帶嘲諷着:“這麼多年來皇宮裡流掉死掉的皇子公主還少嗎,張妃這兩個皇子都沒能在宮中激出多少浪花來。”當初百里辰若沒去五華寺讓明慧大師照顧,他的結果也與張妃的兩個皇子沒有什麼兩樣的。
皇宮按排名是有九位皇子,二皇子六皇子八皇子早早便死了,可是那宮中嬪妃每年都有幾個懷孕的,可是絕大多數都流掉了,以這個比例來說張妃算不得什麼。可是張妃不同,就如同歐陽月所說,若是這兩個皇子能生下來,在這皇宮中絕不會讓皇后與孫貴妃那麼容易上來,就算以兩府的勢力勢無可擋,但是那時候皇宮中也必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這太子之位當初也會落在張妃那個死胎頭上,因爲林皇后就算被提了皇后,生下的孩子爲嫡,但比起百里治百里辰這個嫡還差一層,若是再佔不到這個長的話,百里丞說什麼也不可能是太子。當初張妃的孩子必然不會生下來,這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事情,張妃她同樣明白。
歐陽月輕嘆一聲:“就看張妃做何表示了,我認爲她不會讓我等很久。”
百里辰輕笑一聲:“娘子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下吧,這幾天雖然沒吃多少苦,可是與那些人鬥智也必是很勞累的,爲夫陪你。”
歐陽月撇了百里辰一眼,卻不禁好笑了:“好吧,本王妃賜你如此榮幸。”
“是,尊貴的王妃。”說着拉着歐陽月的香手放到嘴邊交了一口,笑眯眯的扶着歐陽月進了內室。
一路上張妃與百里彩都沒有說話,直到悄悄回了張妃的春華宮,又揮退了宮女百里彩這才忍不住道:“母妃,軒轅月說的是真的嗎,在二皇兄之前還有一個皇兄是嗎?”
張妃看着一臉急切的百里彩,長嘆的點點頭,百里彩面色大變,嘴中喃喃:“死胎死胎,這怎麼可能,這肯定是有人害了您啊母妃。”
張妃沉默不語,百里彩直說道:“辰王妃雖有自己的目的,但她說的我相信一半,這孩子當初生下來會有大影響,所以宮裡的人會想法設法除掉,當初宮裡有這個勢力的不多,白皇后,林皇后還有孫貴妃,這與她們都有直接的聯繫與影響,只有她們最可能。”百里彩嘴裡一直說個不停,眉頭不停的皺起來,說話的時候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可見她即緊張又憤怒。
“彩兒停下吧。”張妃拉着百里彩坐下,百里彩神色卻異常緊張憤怒:“母妃你還能這麼鎮定嗎,這些年我們……我們……若非是兩位皇兄的死,我與母妃會過這種好比寄人籬下的生活嗎!”
張妃無奈搖頭道:“那又能如何呢,這就是命。”
百里彩猛搖頭:“命?什麼是命,我不信命,憑什麼我們要這樣。”百里彩面色發冷,她一直都是十分要強的女子,只是她也更識實務,所以在百里晶的身邊她可以做到好似透明人一樣的存在,百里晶讓她做什麼,她會毫不猶豫去做,若非當初歐陽月躲過了,她就會真的殺了歐陽月,而這一切都是她爲了活命,可是她內心的不甘又有誰知道。
“母妃我不甘啊,在得知這些後我更加不甘啊。”百里彩拉着張妃問道:“母妃,你可知道當初害死兩位皇兄的是誰?”
張妃看着百里彩,只見後者面露狠相,眸中透着堅銳,大有不說她也不會罷休的架勢,心中嘆息緩緩道:“是,辰王妃這一點沒有說錯,我第一個懷的孩子可疑的人中就有她,那就是皇后,只是當是皇后與我進宮時間差不多,在宮中勢力還不足以讓她對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背後是太后幫助的。”
百里彩一驚,半晌沒有言語,在這皇宮裡要說誰對百里彩最好,那第一個肯定是張妃了,第二個便是這太后了,太后對於孫輩的皇子公主都很好,雖然這其中她也有喜好,可是從來不會做的很明顯,不能說百里彩很恨太后,但起碼她不會討厭太后,甚至有些尊敬。
張妃握着百里彩的手,知道她心中的震驚,卻是道:“彩兒這就是皇宮,表面上再端莊慈祥的人,也可能是背後捅你一刀的人,你沒有想到這些是因爲你還太年輕了,經歷的太少了。”張妃無限惆悵道,“當年我也只是懷疑,所以當兩個皇子都不在了,我當時正是被皇上最爲厭棄的時候,便選擇了投靠皇后,其實當初不僅僅只是想找個靠山,我也想查明情況,爲自己心中的疑惑解惑,這麼多年來我在她面前做小伏低,爲的就是真相,但當時事隔多年證據早就沒了,但我卻有九成可以肯定我第一個孩子就是皇后做的。至於你二皇兄,大概是孫貴妃出手皇后推波助瀾的。”
百里彩紅着眼眶:“當初若沒有他們,我們肯定會過不一樣的生活,這些年來我在百里晶身邊甚至連條狗都不如,我堂堂一國公主甚至不如她身邊的宮女過的逍遙自在,她們竟然還是害我們至此的兇手,這天下間就沒有公道了嗎,我好恨啊!”
張妃輕輕撫摸着百里彩的頭髮:“這就是現實,在這皇宮裡就是人吃人的地方,我明知道兇手是她,害我們至此的也是她,可是我們又能如何,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你就以爲可以告倒她嗎?不說太后對皇上有養育之恩,便是他們兩人同出林府,有林府做後盾就有多難,更何況百里丞身爲太子,皇上就是想辦皇后也得看着點太子的面子,否則將來真若太子登基,他母后做出這種事,是對新帝的一種隱患。我們非但不能告倒他們,很可能還會因爲拿了證據,被她們殺人滅口啊,你真以爲我不想報仇嗎,我甚至常常夜晚會驚醒,夢裡你兩個皇兄哭叫着讓我爲他們報仇,可是我無能爲力,我的心又是多麼的痛啊!”
百里彩擡起頭,臉上還有些淚濛濛的,她緊咬着牙道:“母妃,現在不正是個機會嗎。”百里彩拿着帕子擦了擦臉,頓了頓道,“原來辰王妃與粉妃相交很深,雖然是猜測,但也可以想象這粉嫣從一個小小的美人升到妃位,與這辰王府的幫助怕也脫不開關係,可是這一次辰王妃出事那粉妃卻是半點動作也沒有,以她與辰王府的關係,她就不怕辰王府真有什麼事父皇會懷疑她嗎?當然這明哲保身是宮裡最常做的事,可是這粉妃當初以胎位不穩在流華宮裡不出來,也不過問多少是讓人有些寒心,但我總覺得這裡面或許沒這麼簡單。”
張妃笑着點點頭,因爲這一點張妃也曾想過,不過對誰都沒有說。
百里彩眯着眼睛道:“母妃你想,經粉妃現在在宮裡這風頭無兩的氣勢,只要她一句話,就算改變不了什麼,但總會讓父皇多思慮一下吧,粉妃的力度比起母妃強太多了,爲什麼辰王妃會找您而不是這粉妃呢,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聯繫,或許她們早就已經分裂也未可知。我這七皇兄一直十分受父皇的喜愛,而且辰王妃又懷有身孕,那也是衆矢之地,她們現在最需的要應該就是盟友,母妃只有我一個孩子了,孃家勢力也不足以影響很多人,我們是最好的盟友,更何況……我現在受制於他們。”百里彩苦笑道,“比起皇后百里晶來說,七皇兄他們還算不錯,雖然我受制於他們,可是他們也沒讓我們做很危險的事情,我感覺若是換一個人我們可能沒有退路,可是與他們合作,我們或許能全身而退。”
張妃疼愛的摸着百里彩的臉:“這些年來你跟我吃了不少的苦,母妃明白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百里彩心中一喜,抱着張妃卻是輕聲的哭了出來,還有一個她們都沒說出來的默契,因爲她們心中也同樣有着一種不甘心,她們原本能過的日子比現在好千萬輩,可是現在他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們知道歐陽月此時找她們,八成是要出手對付太子或者皇后等人,而當初害她們如此慘的,正是皇后,是能借此報仇她們何樂而不爲呢。就算到時候歐陽月提什麼要求,若是太難辦到的她們不出手便是了,現在還有選擇的權利,但錯過這個機會她們想報仇,怕是難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辰王府異常的熱鬧,歐陽月與百里辰有驚無險,將軍府歐陽志德等人,兵部尚書府成氏李如霜等,禮部尚書代玉與綠嫣齊琪等,當然還有冷府與公主府等總有人過府陪着歐陽月。
原想着歐陽月怕是受此驚嚇,心情總會不好她們是過來陪陪她,熱鬧一下也省得胡思亂想,當然歐陽月又豈是普通女子,一天天笑口常開的,過的比她們滋潤多了,比她們看的還開,倒是顯得他們多餘了。不過有人進府陪着說話熱鬧一下,歐陽月也是很開心的,是以往後幾日裡她們換着班的前來看望歐陽月。
今天便是李如霜與綠嫣、齊琪進府了,幾個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到,人還沒到笑聲先到了。
大廳裡百里辰、歐陽月與軒轅朝華和冷採文正在笑話,三個女人着紅、綠、黃三色衣服,好比三道亮麗的風景出現在大廳裡,立即引來他們的側目,歐陽月笑點眯眯的道:“得,看來接下來又要鬧騰了,她們三個過來了。”
李如霜首先表達不滿:“月兒你說的什麼話啊,人家可是擔心你,你這是想趕我走啊,我哪鬧騰過。”李如霜直接跑到歐陽月身邊,拉着她的手便控訴起來。
歐陽月着道:“那前兩天是哪一個說是要表演舞劍,結果將府中一棵開的上好的雪梅給砍了,昨天又是哪一個這大冬天的要去涼亭那裡坐,差點掉到冰河裡去,將我們嚇的不輕,弄的辰王府人仰馬翻的。”
李如霜被說的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只是腳滑了嘛,人家是怕你無聊嘛,你竟然這麼想我。”
歐陽月輕笑:“好,不笑你,知道你是爲我好,心裡高興着呢。”
李如霜笑道:“這還差不多。”只是眼神若有似無往下面瞄了一眼,歐陽月瞭然一笑,什麼也沒多說。
冷採文笑道:“剛纔表妹還在想呢,今天要玩些什麼有趣的遊戲呢,不然大家聚在一起只是聊天未免有些無聊。”
綠嫣興質勃勃的道:“那有沒有想到什麼好玩的,我參加。”
歐陽月笑道:“我們來玩行酒令怎麼樣?”
李如霜也有興趣的道:“怎麼個規矩。”
“自然要變些花樣了,不如再將代大人叫來,人多了纔有意思。”
“也好啊……”
辰王府此時熱鬧不凡,而皇宮裡這時候剛是給太后請安離開的時間,粉嫣由着兩個宮女扶着,那張妃與百里彩兩也是說說笑笑走過來,看到粉妃笑着快走了兩步。
“看粉妃近肚子越來越大了,這也沒多久便要臨盆了,真是令人期待。”張妃笑容頗爲真誠的道。
百里彩也笑着接話:“可不是嘛,剛纔皇祖母還說呢,這皇宮裡許久都沒有熱鬧了,這位小皇弟出生后皇祖母還要爲他辦場宴會,到時候舉國同慶呢,粉妃真是好福氣。”
粉嫣謙虛的笑着:“哪的話,四公主如此花容月貌的,上頭也沒有公主壓着,怕是將來咱們皇上嫁的最好的公主了,聽說皇上最近已經在物色人選了。”
百里彩眸中隱下絲冷意,笑着走到一邊上擠開宮女扶着粉嫣,明顯感覺粉嫣身子僵硬了一下,笑容滿面道:“看粉妃說的,我年紀還輕呢,還想在宮裡多陪父皇與母后呢,粉嫣真是的這就趕本公主嫁人啊,比母妃還急呢。”
“呵呵呵,本宮也是爲了四公主好啊,女大當嫁啊,不然留着留着就留成仇了,若是四公主有心宜的人選也不妨說說,本宮也好幫你識掇識掇,幫你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幾句了。”粉妃笑的十分打趣,將百里彩說的滿面通紅,“粉妃您真是的,彩兒還沒有什麼心上人啦!”
張妃也笑着走到粉嫣的另一側,粉嫣眸中隱下一絲狠意,面上卻不露聲色,聽張妃道:“彩兒還不快謝謝粉妃娘娘,她現在在皇上面前可是說話最得利的,你要是真有什麼心上人啊,請她幫忙肯定能成了。”
百里彩面上更紅了:“母妃你也取笑我,我根本沒似上人啦,不理你了。”說着百里彩一跺腳羞憤的跑了,惹的張妃粉妃還有跟着她們的宮女都樂開了。
張妃笑着對粉嫣道:“話說回來,粉妃已有六月身孕,可是看這身段還是這樣苗條,這天生麗質的美人果然非比尋常,皇上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呢。”
粉嫣淡淡一笑:“張妃可是繆讚了,本宮可不敢當。”
張妃笑着看着粉嫣的肚子卻是突然道:“粉妃是愛美的,不過作爲過來人,我這當姐姐也想勸一勸你,你這都六個月了,再有不到四個月就臨盆了,這時候該穿些空鬆些的衣服,不然擠到肚子的話沒有什麼好處,以粉妃你如此花容月貌的,只忍四個月卻能保證後半生的幸福,你該明白哪一頭更好吧。”
粉嫣笑笑,卻不以爲意,其實也不止張妃一個人說過,這粉嫣雖然懷着身孕,可是穿着上卻與一般孕婦不一樣,她顯然更注重打扮,而且費盡心思,聽說前幾日皇上便睡在了她那裡,做什麼誰又不明白呢。在這皇宮裡懷着身孕的一個個都萬分小心,就怕一個不好流了產,這粉嫣卻不管這些,這個時候還不忘記爭寵,所以這穿着就極爲講究,就說現在她挺着個肚子,那腰身都看不出來了,卻還不忘記繫條金鑲花的垂流蘇腰帶,卡着肚子也不知道她到底難不難受。
粉嫣面上表情淡淡的,卻是感謝道:“有勞姐姐掛心了,我都記下了。”記下是記下,只是會不會做,那可是兩回事,張妃言盡於此自然也不會再說什麼,又說了兩句關懷的話便離開了。
粉嫣看着張妃冷笑一聲,讓芙蓉扶着立即往流華宮走去,剛一進入內宮之中粉嫣突然道:“芙蓉,快搜搜本宮身上,可是有被她們放了什麼東西。”就在那百里彩與張妃接近她的時候,粉嫣便感覺到鼻間聞到一絲怪異的香味,只是當時她聞了那香味身上沒有異樣,而且當時也不好當場訴穿,所以她不如聲色。
芙蓉一聽大驚失色,連忙仔細的搜着粉嫣的身上,最後拿出一個荷包來:“娘娘,多了一個荷包。”芙蓉打開荷包,卻發現裡面是一包香草,粉嫣冷笑,那芙蓉已經拿到鼻尖聞了聞,然後皺着眉思量了半天回道,“娘娘,這包香包沒有什麼問題。”
“噢?沒有問題,那張妃與百里彩爲什麼花心思接近本宮,還往本宮身上塞這個荷包呢。”粉嫣眯着眼睛說道,“將裡面的香草倒掉,換上本宮常用的。”
芙蓉有些不明白,卻還是恭敬的應着,粉嫣卻在想,這張妃與百里彩原本是皇后的人,粉嫣進宮之前便也打聽過,從孫貴妃那也聽到了不少,皇后看着端莊其實心狠手辣,按孫貴妃的說話這皇宮中的皇子公主有一多半都是死的皇后的手中,怕是這皇后現在忌憚她肚中的孩子,所以想讓張妃她們接受害她吧。
翌日粉嫣掛着張妃偷偷塞到她懷中的荷包,只是裡面的香草全換了,而且不出粉嫣的預料,當看到粉嫣掛着這個荷包張妃有些緊張,在粉嫣笑着解釋這荷包是撿來的,因爲喜歡上面的花樣她便留下來時,張妃是有些懷疑的,當天什麼也沒做,又一天看到粉嫣身上還掛着這個荷包,終於忍不住又悄悄與百里彩深了雙簧然後往粉嫣身上又塞了一個荷包,這個荷包的草藥也是沒有問題,但是芙蓉卻查出,若是兩個荷包同時放在身上,卻是容易造成流產的,粉嫣現在懷胎六個月,只憑這些香草是不會流產的,但是卻很可能讓她在生產的時候造成威脅,甚至對於她生出的孩子不利。
粉嫣冷笑:“將這兩個荷包先留着,我定有機會讓她們自食惡果的。”扔出兩個荷包,粉嫣不屑的冷笑,皇后也真是狗急了跳牆,看來是等不及她生下孩子了,不過這孩子她必然會安穩的生下來的,便是有這些東西,她也會有秘術的,“你們兩個給本宮倒水,本宮木沐浴。”
“是,娘娘。”芙蓉去安頓荷包,粉嫣卻是感覺很不舒服,雖說那兩個荷包放在一塊對懷孕的人有影響,可也不會影響太大,可是粉嫣心中就是嗝應的很,不沐浴一番她就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不一會宮女將浴桶準備好,粉嫣脫了衣服,便被人扶着小心進入浴桶之中,浴涌水面正漂浮着一片又紅又粉各色顏色的花瓣,即美麗又散發着淡淡的清香,粉嫣看着那花瓣看了一會都是她認識的,沒有問題,這才伸腳踏入浴涌之中,溫熱的水瞬間蓋過身子,粉嫣安然的坐在浴涌裡,此時水面飄過來兩個花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粉嫣總覺得鼻間聞到的花香特別的濃,比往常都有濃一些。而她這懷孕的身子,剛一泡入浴桶之中,便泛起睏倦,微微打了個哈欠,粉嫣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直到宮女覺得水冷了,輕聲喚醒粉嫣,爲她擦乾了身體與頭髮,爲粉嫣換好了中衣,扶着粉嫣去休息。
粉嫣睡覺的時候很討厭有人打擾,宮女相繼退出去,粉嫣躺在牀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嗒嗒嗒。”
卻在這時房間裡傳來怪異的聲音,本來昏昏欲睡的粉嫣突然一驚,猛的清醒過來,直起身子,在牀邊輕敲了兩記“嗒嗒”。不一會內室牆壁那裡已經緩緩打開,太子一身便裝走進來,看到粉嫣面上帶着一絲疲憊坐在牀上愣了一下,眉頭微皺了下,卻沒直說,走了進來。
粉嫣看着百里丞的樣子,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忙道:“出什麼事了,有麻煩了?”他們設計歐陽月與百里辰的事雖然明賢帝暫時沒有追究,可是這件事總是讓他們心裡不安,必竟當初是百里丞提交的證據抓的人,雖然兩邊都沒動作,可是他們也怕秋後算賬啊,而百里丞這種小人,粉嫣可不認爲若是他被抓了會抓牙一力承擔,到時候必要供出她來,所以在這件事上他二人還是一慣統一的。
然而百里丞聽到粉嫣的話卻是一愣:“不是你遞了消息要過你這裡,說那件事有麻煩了,讓孤速來與你商談的嗎?”
粉嫣聽着一愣,驚道:“什麼?我沒有送過消息!”
百里丞面色也瞬間沉了下來:“我們被人設計了?!”而這時候百里丞鼻中聞到了一股極爲濃烈的香味,帶着一種豔麗誘惑人心的味道。
明賢帝今天批改奏章速度很快,朝庭上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辦完了公事明賢帝還叫了兩個臣進宮陪他下棋,這下棋故來是很費時間的,等他沒了興質放那兩個大臣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了,這個時間有些晚了,福順走過來想讓明賢帝翻牌子,明賢帝想了想卻是一擺手,今天先是辦公,又是下棋都是累腦子的事,現在他可沒這個心情。
“今天夜色不錯,福順你帶着幾個人跟朕逛逛吧。”明賢帝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如此吩咐道。
福順哪有不從的,立即應了一聲,招了幾個機伶的太監還有武功不錯的侍衛一行約有十餘人,便跟着明賢帝逛起了皇宮的夜景,福順身爲太監總管,又是明賢帝最得利貼身伺候的,自然一邊陪着一邊也介紹道:“皇上,前幾天流月園那裡又開了幾株粉梅花,特別的豔麗多姿,皇上可要去那看看?”
“噢,這個時候還有新開的梅花,那倒是奇了,就去那裡瞧瞧吧。”
流月園正是流華宮旁邊的一個小花園,裡面栽了各異的花卉,此時開的最好的是冬梅,不過皇宮裡的梅花開的時間都差不多,很少有晚開的,而且宮裡的梅花多以紅梅、白梅、黃梅、紫梅、粉梅都有,而粉嫣姓粉並且還住在流月園附近,那流月園自然栽了數顆粉梅,只不過大概是由於剛栽的緣故,那梅花還有些適應不良,所以粉梅並未如約而開,今天這粉梅竟然開了,而且明賢帝本也想隨便走走,自然是很有興趣了。
一路上明賢帝偶爾想到什麼便問問,福順身爲太監總管,這皇宮的事十有八九沒有他不知道的,明賢帝又日理萬機有什麼事,大多也是從他這聽來的,詢問了下宮裡最近的情況,衆人已經來了月華園這裡。
剛一進來就有一股清香的梅香撲鋪而來,而就在園口處幾樁粉梅嬌媚開放,在這寒冷的冬日,帶來一種別樣的嬌俏,還真是漂亮。
明賢帝雙手背在身後,嘴角微微勾着笑,在流月園中轉了一圈子,裡面的聊了粉嫣紅姨與白梅也規律的栽種着,此時都已開花,但比起明賢帝之前特意讓挪過來的粉梅,顯得少了幾分肆溢的美麗,明賢帝在一株粉梅前停下來:“福順,去摘兩樁粉梅枝,粉妃很喜歡粉色,朕走着也累了,今天就歇在流華宮吧。”
“是,皇上。”
明賢帝說完已大步向外走,那摘花的自然留着太監去辦了,今天明賢帝也是隨性而來,來到流華宮的時候根本沒有通傳,頓時讓宮人有些驚慌,明賢帝心情還不錯,也沒有在意,只道:“粉妃可是睡下了?”
“回皇上,粉妃最近嗜睡有些嚴重,今天回來後沐浴了快一個時辰然後便躺下了。粉妃娘娘休息的時候不喜歡奴婢們打擾。”那宮女小心的回道。
粉嫣確實有這個習慣,就連明賢帝也知道,他猶豫了下要不要去打擾,此時那太監已經拿着剪好的花枝過來,花朵上還滴着夜晚的寒霜形成的水珠,更顯嬌豔,福順接過來明賢帝道:“你們都在外面吧,朕進去看看粉妃,其它人都不用跟着了,福順跟過來就行了。”
“是,皇上。”後面宮人跪了一地,明賢帝下令,自然沒有人敢違抗。
這流華宮先是要進了外殿,中殿纔有內殿,流華殿裡裡外外跪了一地的人,明賢帝習以爲常的往裡走,來到內殿的時候卻是聽到了有些急迫的聲音:“娘娘,娘娘您醒着嗎,皇上來看您了。”卻是粉嫣身邊的貼身宮女芙蓉。
明賢帝走來那芙蓉立即跪下行請:“奴婢見過皇上,娘娘她今天睡的有些沉,還沒醒過來,奴婢不敢打擾。”
明賢帝見狀倒也無心再看,指着福順給了花枝就要離開。
“啊~”卻在這時,裡面傳來了古怪的聲音,明賢帝眯着眼睛,清楚看到芙蓉面色慘白,更是大汗淋漓。
福順也是愣了一下,反應快的根本不像是沒了命根子的太監,一個飛身便衝過去踢開了門,芙蓉剛想起身阻止,明賢帝卻是反手一拍芙蓉便摔倒在地,明賢帝與福順已快步奔進屋中,這屋子裡有着一種濃烈的味道,過來人都清楚,那是一種情慾的味道,雖然這東西看不到摸不着,卻能感覺的出來,明賢帝臉瞬間沉下來,大步跨進,當看到屋中情景的時候,明賢帝面上抽搐,臉上鐵青一片,那福順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在牀上激烈一交一纏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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