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賜你‘撥舌’之刑!
冷府門外站了一堆人,看到百里辰與歐陽月下馬車,立即紛紛奔過來迎接,謝氏被兩個媳婦扶着,看到歐陽月也起身行禮:“臣婦見過辰王、辰王妃。”謝氏都已經行禮,更何況是其它人,冷府門外頓時跪了一地人。
歐陽月與百里辰很是心安理德的接受,這讓謝氏等人面色都不太好,歐陽月淡淡道:“進裡面再說吧。”
“是辰王、辰王妃。”以謝氏爲首的冷府一衆人魚貫跟着進去,這冷府作爲大周朝五大世家,而且歷經約有千年的大家簇,這裡面的底蘊可絕非一般家族可比的,亭臺樓閣等處無不清雅迷人,低調奢華又讓人舒適,路經花園更是栽了三階梯的花海,此時冬日雖是開了一層,但美景環繞,倒是不得不令人稱佩的。
繞過一個花園,便來到冷府的大廳,大廳四壁上皆有代表福祿的雕壁,大廳兩排紫檀木桌椅,兩側兩排低頭側目穿同一色采衣服的丫環,打眼一看個頭都差不多,正廳主位置處頭上高掛筆跡柔和的‘祥和’兩個大字,寶玉鑲壁,倒也盡顯低調的奢華。
謝氏帶頭,此時笑道:“請辰王、辰王妃上座。”
百里辰點點頭,帶着歐陽月走上前,很平靜的坐下,那謝氏等人面色微微一變,其實這前歐陽月突然送來請帖他們皆是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歐陽月會突然過來,而且這麼的突然,他們也不清楚歐陽月的目的是什麼,其實心中還十分的尷尬不安。當年冷雨燕的事,冷府是有些過了,這也是爲什麼歐陽月一直不認冷府的,而冷府這樣的大家族,就算歐陽月已是明月公主,又嫁給了百里辰是現在的辰王妃,可是他們不想惹來大麻煩,更不想參與到皇族的爭鬥中,歐陽月沒有那個意思,他們自然也不會主動,這一次歐陽月前來他們本以爲是與百里辰有關,可是看歐陽月冷淡的樣子,似乎又不太像,這不免讓她們想想,難道這一回歐陽月是來爲冷雨燕討公道的嗎。
歐陽月既然已坐下,謝氏坐在左上首,冷府的人便依次都坐了下來。
作爲冷府的族長,冷雨山此時笑道:“辰王與辰王妃能光臨冷府,實乃蓬篳生輝,乃是冷府的福氣。”這冷雨山與冷雨仁乃一奶同胞,只不過兩人走的路子不一樣,形象也差很多。
冷雨山與冷雨仁都有不錯的相貌,可是比較起來冷雨山是那種溫文爾雅的儒生形象,冷雨仁就如同他所在的職業一樣,鋒芒更顯是一個標準武將的形象,冷雨山雖是笑着,但是那雙眼睛卻細細打量着百里辰與歐陽月,此時丫環上了茶,歐陽月便輕輕聞了一記,便放了下來:“冷家主不需要客氣,此次前來本王妃只是傳個口信罷了。”
冷府衆人都是一愣,他們實在不明白,這傳口信怎麼需要辰王、辰王妃親自前來,派個人都行,還是說這口信重要到如此程度,難不成是皇上下達的什麼命令嗎,衆人繃直了身子,皆是望向百里辰與歐陽月,聽着兩人解釋。
歐陽月輕撫着左手腕上的玉鐲子,那白玉鐲子發出溫潤的光澤,只看一眼就知道價值連城,而且玉色透明極品中的極品,那孫氏看着眸子不禁一眯,一府王妃果然不一樣,這東西就是她那女兒也沒有啊,看來這明賢帝倒真是十分寵愛辰王,不然這麼貴重的鐲子,九皇子怎麼沒有。孫氏心中有些嫉妒,冷彩蝶雖然嫁給了百里茂,還是正妃,可是那百里茂一向聲名都不顯,原來還就是百里堅身邊一個跟班,能有什麼作爲,現在就是被封了王爺,也是皇子中最不得寵的一個,原本孫氏是不同意冷彩蝶嫁過去的,可是皇上下旨能有什麼辦法,而且現在事情已經不同了,誰說弱的就永遠會弱呢,只要事成了,她的女兒也會得到無上榮耀的。
冷雨山問道:“不知道辰王妃要傳的是什麼口信。”
歐陽月看着冷雨,又掃了下一邊的冷採峰,嘴角勾了勾:“是關於冷二公子的。”因爲歐陽月一直沒認冷府的人,所以在外面還是依禮相稱,私下會與冷採文表兄妹相稱。
“弟弟,他怎麼了?”冷採峰這麼一說,面色一沉,眸子一撇便看向冷採喜所在的方向,當初若非這冷採喜這個狗東西爲了一個女人與二弟發生矛盾,二弟會離開家嗎,這件事本就是冷採喜的過錯,要走也該是冷採喜,偏還沒等長房做事呢,冷採文已經離開了,再加上孫氏從中調結,這件事也算暫時作罷了。
長房只有冷採峰、冷採文兩兄弟,雖說冷採峰一直以來對冷採文的這個弟弟都頗有意見,一直覺得冷採文太過吊兒郎當,可是必竟是親兄弟,冷採峰小時候也多有照顧這個弟弟,真出什麼事的時候,誰也不好使。
歐陽月見冷採峰的神色,眸中微微一亮道:“這件事原來你們還不知道?之前冷二公子因爲與王爺交好的關係,突然來辰王府說要借住,這其中的事情倒不是我們該管的,便也沒多問。不過就有前一段時間冷二公子高強,恐怕現在已經死了。好在劉太醫醫術高明,倒是讓冷二公子撿回了一條命,只不過現在還躺在辰王府,沒一兩個月怕是很難好利索的。”
“噝!二弟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刺殺,救回來了?真的一點事也沒有了?”冷採峰平時是十分嚴肅穩重的,此時也不禁大驚失色道。
那謝氏與姜氏也瞬間紅了眼眶,冷雨山眼睛圓瞪,全部都看向歐陽月。
歐陽月卻沒說話,眸子在二房身上掃了掃,說道:“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冷二公子這一難可不輕啊,劉太醫之前還言道,第五刀也就是砍在背上那一恨,若非砍偏了,救回來冷二公子下半輩子也廢了。這還是冷二公子吉人天向,再加上武功不凡,否則根本不能活着回來。”
姜氏一聽,差點暈過去,對於兩個孩子,姜氏其實更疼愛的是冷採文。冷採峰從小到大都穩重的跟個小老頭一樣,反而冷採文卻是活潑好動,從小雖然闖了不少禍,可是也同樣吸引住了姜氏大部分的注意,而且冷採文很會討人歡心,姜氏自然對小兒子更寵愛一些了。當初冷採文逼着離開冷府,姜氏面上沒顯,卻是恨透了二房。那孫府本來就是冷府政敵孫府出來的,進府之後尖酸的性子更是與姜氏有過很多次衝突,大多數姜氏會忍下來,因爲孫氏雖是大家出身,卻不是正統嫡系,沒有嫡系卻裝嫡系的人,這種人本身就很正卑,她是用着要尖的行爲彰顯自己,其實很低級,一來二去姜氏懶得理會這樣人,因爲她覺得掉價。這倒是養成了孫氏張狂的性子,她這種人能教出什麼好兒女,那冷彩蝶在府中一直以來都很要尖,又因爲只有這麼一個嫡孫女,謝氏很寵愛,那冷採喜雖是個庶子,但是孫氏生不出男的,爲了不讓冷採喜生份,所以對其十分溺愛,這冷採喜與冷彩蝶跟孫氏都是一個性子,就是爭,不論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也不論那東西是否屬於他們,他們就是要爭。姜氏一直以來都忍着,就是想家和萬事興,可是上一次冷採文出府的事,姜氏差點出手,還是謝氏與冷雨山勸她,她才忍下的,必竟冷採文離府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不用天天煩心這種事情,而冷喜峰在朝庭上也漸漸有了勢力,那冷採喜可不敢找他麻煩,所以姜氏最後沒做什麼,可是現在一聽冷採文出府竟然還被人追殺,若非當初冷採喜,怎麼會有這種事,她心中的恨算是被勾起來了。
冷雨山也震驚的不行,氣憤異常,咬牙切齒的道:“辰王妃,不知道是何人所爲。”
百里辰皺眉道:“表面上看不出來是何人所爲,不過有一點,本王派出去的陪護的侍衛一個都沒回來,那些侍衛可都是本王精挑細選的,恐怕也不比冷府的暗衛差。”
所有人一震,因爲百里辰道出了冷府的暗衛,這種豪門大府中這些事都是機密,是絕口不提的,就算有人問起來也不會承認,雖然其實誰都清楚,可是他們不承認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冷雨山還是馬上反駁道:“辰王爺說的哪裡話,冷府怎麼會有暗衛呢,那都是外面胡傳的。”
百里辰淡笑,卻道:“是不是胡傳本王不知道,就當本王打年比方吧,若是冷府有暗衛,本王那些侍衛就不比他們差,可惜啊全死了,本王不但損失不小,還讓採文受傷了,本山現在心中也十分鬱悶。”說着百里辰摸了摸下巴道,“說起來,採文當初被趕出府,似乎是與府中有些矛盾吧,這麼看起來,若是冷府中有暗衛,會不會出現老子要害兒子的情況呢。”
冷雨山‘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面帶寒霜,哪裡還有原來那溫文爾雅的樣子,沉聲道:“辰王爺還請慎言,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親生父親,別說冷府沒有,就算有,也絕對不會對付自家親人的。”
百里辰‘噢’了一聲,歐陽月淡淡看着冷雨山:“冷家主何需這麼動怒,越是這樣,豈不越是顯得作賊心虛了嗎。”
姜氏沉聲道:“辰王妃,你也是懷有身孕的人了,將來生了孩子你就會明白的,你絕對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同樣的被這樣說會憤怒也是應該的,對自己如珠如寶的孩子,是不容許他人這麼詆譭的。”
歐陽月冷笑:“如玉如寶,倒是真沒有看的出來,冷二公子若是過的好,當初也不會捨棄自家門,寄人籬吧。我家王爺自然是真心對待冷二公子,可是冷二公子也並不見得過的開心,這人啊,做的出也別怕讓人說,若是有心,做的十全十美讓人挑不出來纔是正經。”
冷雨山與姜氏都沉默了,因爲這話讓他們無比辯駁,若非他們沒護自己自己的兒子,又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其實冷雨山爲冷府家主,但是冷雨仁卻是當朝武官,冷府全府雖由冷雨山來掌握,但是冷雨仁手中也握有不小的勢力,當初冷採文與冷採喜交惡,本來可以一戰,可是冷採文既然選擇離開,爲了不讓冷府分崩,他們便沒追究的,對於這件事他們也不無有錯啊。
不過說起來……
等等!
冷雨山眉頭突然一跳,剛纔腦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父親不會殺兒子,這冷府就不可能會弄出暗衛去害冷採文,而冷採文與冷府的利益是最有關係的,冷府不會,那其它的府誰會會視冷採文爲眼中釘呢?
雖說冷採文是冷府的人,可是從小就十分隨性,也總喜歡往外跑,冷採峰入朝爲官,極大可能這冷府族長之位要傳給冷採文,可就是如此對於其它四大府來說也沒有太大的關係,若是將來的家主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他們巴不得找一個冷採文這樣隨性的,這樣才能讓他們的利益最大化,所以對於其它的家族來說,冷採文將來接任冷府家主之位他們不會有問題的,可能與百里辰的侍衛相比而且全軍覆滅的勢力,最容易讓他想到的就是五大家族的暗衛,還有皇家的密衛等,冷採文並沒有入仕,冷雨山也是壯年,起碼在位沒個三五八年的不會下去,等冷採文接任還有很長的時間,現在冷採文可以說對他們沒有一點威脅性,他們何必冒着與冷府交惡的危險去害冷採文。
那麼這個人必是與冷採文之間有着極大利害關係的,這冷府裡冷雨山一房不會做,可是不還有個二房嗎。當初冷採喜就是爲了下妓子與冷採文爭鬥,這一次爲何不能,冷採喜沒這個實力,可不代表他背後的人沒有!想來想去,最可能害冷採文的,便是冷採喜了!
冷雨山面色陰沉,黑的能滴出墨來,雙眼陰狠的望向冷採喜,而此時冷採喜卻是低着頭,肩膀有些畏縮的縮着,這更是讓冷雨山心中大恨:“冷採喜,說,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當初沒有人回來,冷採文雖明知道是冷採喜做的,可是沒有證據,歐陽月與百里辰來冷府,自然也是要冷府的人自然去找證據。
冷採喜一聽身子縮的更大,這回連腦袋都往裡縮,恨不得自己成個千年王巴,鑽到龜殼裡就不出來,可他這一番作派豈不是默認了嗎。冷雨山雙拳緊握:“你竟然敢暗害自己家兄弟,當初你爲了一個妓子,竟然與你自家兄弟大打出手,如此齷齪的事都做的出來,我本要以家主之命處罰你,念在你還年幼的份上饒了你,沒想到你不知道收斂,竟然還越發張狂了,現在竟然敢害自己兄弟的性命。你該死!”冷雨山爆怒出口。
那謝氏見狀本要說話,只是最後還是嚥了回去,一臉失望的看着冷採喜,眼中也帶着殺意。冷採喜只是個庶子,與冷採文這嫡子那是差了一層的,再加上孫氏一直不得謝氏的喜歡,連帶着冷採喜她也不怎麼喜歡,現在這個該死的混帳東西,竟然敢害採文,罪該萬死!
冷雨山冷笑:“來人,冷採喜竟然做出手足相殘的事,按照冷府家規,杖斃!”冷雨山說的毫不留情,卻聽的二房的皆是一驚。
冷雨仁本來坐在一邊沒有說話,這件事他也並不知道,當初冷採喜與冷採文爲了一個妓子大打出手,大房沒作爲沒追究,可是冷雨仁卻覺得十分丟臉,所以當時下令責打了冷採喜二十板子,讓他在牀上躺了一個月,要不然大房也沒那麼容易事了了,必竟冷採喜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可是這一次事件可是太過嚴重了,若是冷採喜真做出這種事來,那他真是萬死難辭其咎,只有一死的份。
這作爲豪門貴府,向來家規嚴格,而且族內的賞罰大多全由族長做主,只有族長哪裡有了過失,或者涉及到全族利益的錯誤時,族中長老纔會說話,族長之權利極大,有驅逐族中任何人的權利,同樣也有生死大權。這就是一個朝庭的小縮影,在這冷府裡,冷雨山就是個土皇帝。
可是這冷採喜也是冷雨仁爲一的兒子啊,這也是他傳宗接待重任的,冷雨仁自然也不忍心,只是他一時也插不上嘴,因爲他沒臉。
那孫氏一看卻是尖叫一聲:“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我們採喜什麼時候說他做的,你不要含血噴人。採喜那是聽說採文受了這麼大的苦,現在這是傷心呢,採文遇到刺殺,這是我們誰也沒想到的,聽到我們都十分痛心,大哥不想辦法找真正的兇手,對於自家人逞什麼威風。”孫氏冷笑,看着歐陽月說道,“另外,本夫人還聽說,採文會受傷,似乎也跟辰王妃有些關係啊,辰王派了侍衛跟隨,可是回來的時候只有採文一個人,實在令人懷疑其真實性,現在採文住在辰王府中,我們都沒見着,可不是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就算有些人想殺人滅口,我們也不知道啊,辰王爺,您說是嗎?”
冷採文的心思外人不知道,但是當孃的卻清楚,姜氏看着歐陽月,心中也是一跳。若是因愛生恨呢?辰王與採文是好友不假,可是中間夾着個歐陽月,若是因爲採文對歐陽月的喜歡,讓辰王下了殺心,藉由這個機會害了採文,然後轉一個大圈再將自己摘除了,這也絕非沒有可能啊,姜氏立即露出懷疑的樣子。
歐陽月卻是看着孫氏冷笑:“冷二夫人知道還真是多啊,這種事情都知道啊,那你又知不知道冷二公子這次出京,真正的秘密是什麼呢?”
孫氏張嘴剛要說話,卻突然閉嘴了,冷哼道:“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怎麼會知道,倒是辰王妃好大的心思啊,做出那種事情來,現在還登門來鬧事,當真讓人開了眼界了。”
歐陽月笑眯眯的道:“噢,本王妃做出什麼事來了,冷二夫人說說。”
孫氏挑挑眉,想了想,說道:“聽說昨天德王世子與南郡主才從辰王府離開的,那南郡主更是被轟出辰王府的,還嚴令以後不許登辰王府的大門,聽說南郡主只不過講了事實,有些人水性揚花,腳踏兩條船,結果卻讓有些人惱羞成怒。南郡主也真是可憐,不過實事求事罷了,那些做出這種不要臉事的人還沒認識到錯誤呢,反讓南郡主丟了臉,何其可憐。”
歐陽月沒生氣,只是眸子明顯沉了一層:“噢,冷二夫人知道的還真是多啊,看來是一直守着辰王府的,昨天的消息冷府還不知道呢,冷二夫人就知道了,不愧是孫府出來的,這機敏程度當真了不得。聽說這五大世家都有深深的底蘊,冷府沒有暗衛,不知道孫府有沒有,冷二夫人孫府出身,在冷府多年威望又這麼高,想來不論是孫府還是冷府,派出兩個暗衛都不是難事吧。”
孫氏面上突然一變:“你胡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暗衛。”
歐陽月冷笑:“冷二夫人何必這麼激動呢,本王妃也只是猜測罷了,你這樣子就好像是被本王妃說中要害一樣。”
“辰王妃,你自己做出不要臉的事,想要找替死鬼,那你也得惦量惦量,你也說本夫人乃孫府出身,本夫人做事問心無愧,不懼你但你也別想往本夫人身上扣屎帽子。”孫氏急喝出聲。
歐陽月沉默的看着她,突然伸出白玉一般的手指指向孫氏:“賤婦對本王妃不敬,更意圖污衊本王妃的清白,拉下去杖斃!”
衆人一聽大驚,歐陽月竟然這麼大膽,不過這裡是冷府,歐陽月在這裡可是指使不動人的,可衆人念頭纔剛一下去,那百里辰身邊的黑衣男子便一個閃身奔了過去,擡腿一腳踢向孫氏的肚子,孫氏乾嚎一聲,便抱着肚子倒在地上。那黑衣男子頓時拿出隨身寶劍,劍柄沒出鞘,直接拿着着劍鞘便往孫氏身上打去。
“砰,噗!”只一下,那孫氏就疼的幹瞪着眼睛,大聲痛叫出聲,只一下衆人都似聽到骨頭裂開的聲音。
“砰,砰!”幾下子,已經將孫氏打的乾嚎不止,不斷翻着白眼,好似隨時見閻王的樣子。
“住手!”冷雨仁此時卻是爆喝一聲,直接伸手擊向黑衣男子,黑衣男子也就是百里辰身邊第一人冷剎卻像是背後漲了眼睛一樣,身子一側,便躲了過去,冷雨仁瞬間收了掌,卻是急快向側一閃,便向冷剎打去,冷剎面色冷沉,一直不斷閃身着,冷雨仁卻是步步緊逼。
此時百里辰聲音冷冷傳來:“不要陪冷二爺玩了,早點結束,打死了有本王爲你做主。”
百里辰的話一落,大廳的人瞬間一驚,百里辰這意思就是冷雨仁死他也不在乎?!
那冷剎一聽命,突然不閃了,直接伸出一掌,向着冷雨仁面門拍去,冷雨仁瞬間汗的全身虛汗,連連閃身向後退去,冷剎卻是步步緊逼,而且冷剎殺手出身,真正動怒之時只讓人感覺殺氣漫天,一身寒氣。此時形勢大轉,冷雨仁躲,冷剎卻招招下狠手,但是每一次都讓冷雨仁躲過去,可是每一次都讓冷雨仁嚇的滿身汗。
別人可能看的不清楚,可是他與冷剎打鬥他最瞭解,這人根本沒出全力,不,也可以說他一直逗着他玩,他一招能打死他,可是他偏偏在最緊經的時候收回力道,只是逼退他,冷雨仁入朝爲官這麼多年來沒這麼憋屈過,大喝一聲:“你敢!”
“砰!”冷剎,此時卻是飛腳一擡,直接一腳踢向冷雨仁腿上,冷雨仁“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宣告這比鬥他輸了。
冷雨仁暗恨:“你竟然敢毆打朝庭命官,找死!”
“啪!”卻在這時,百里辰突然往地上扔了一個東西,那東西金顫顫的,正面上還有一個御字,冷雨仁見了面上一怔:“冷二爺還想說什麼,有了這個金牌,先殺了你也可以。”
冷雨仁冷汗齊冒不敢說話了,百里辰卻陰冷的看着孫氏:“孫府教出來的就是這種上不得檯面,這麼信口胡說的。不但不懂得尊卑,還敢污王妃清白,死不足息,冷府可以說是大周朝最有底蘊的家族了,怎麼這種媳婦娶了二十多年進來,還沒教好,看來這冷府也真是徒有虛表,妄爲大周世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覺到百里辰此時的憤怒。
歐陽月卻是輕聲道:“王爺何需與這種人動怒,謝老夫人,你們府中二夫人如此不敬本王妃,你們又當如何,要知道以她剛纔的所言所語我隨時能讓她死!還是說這冷府表面上恭敬,實則內心對本王妃都是這麼個態度,她只是反應了大家的內心,若是如此本王妃倒得好好思量一下了,原來本王妃做人這麼失敗,你們心中對本王妃就是這麼個觀點啊。”歐陽月像是自我檢討,可是這話卻說的謝氏等人心中都是一跳。
歐陽月不但與他們有親,雖然現在大家沒相認,可是到底有着這份血親的關係,而且背後有百里辰與將軍府、有公主府,被這種人恨上,冷府就是千年底蘊又能如何,假如百里辰最後成爲皇帝,到時候冷府一個也別想逃,只有一個結果,死!再者他們也不想讓人知道,當年逼迫冷雨燕,結果現在還不放過歐陽月這個外孫的事,冷府丟不起這個人。
謝氏急道:“辰王妃息怒,是臣婦沒有管教好,臣婦願承擔一切罪過。”謝氏再怎麼說也是歐陽月名義上的外祖母,她承下罪過,歐陽月還怎麼下手。
歐陽月冷笑:“好,一個兩個都想包庇孫氏,好樣的,王爺,我們現在進宮,本王妃現在就去見見母后,讓她給本王妃評評理,到時候本王妃不但要孫氏死,這冷府也別想有一刻安寧。本王妃話就摞到這,本王妃若不弄倒你們,就是被你們弄倒,不死不休!”
謝氏嚇了一跳,整個身子一軟,姜氏一見奔過去扶住,謝氏顫聲道:“不,不,辰王妃,臣婦不是這個意思,臣婦沒有想包庇孫氏,絕對沒有啊。”謝氏或許有那麼點那個心思,但其實也是想大事化小,這句話她一說完就後悔了,可惜話收不回來了。
冷雨仁站起身來,突然道:“辰王妃,不論如何這也是雨燕的孃家,鬧到這個份上對誰都不好啊,你外祖母年紀大了,說話有失偏頗,你能不能看在你孃的份上就原諒她這一回。孫氏犯下的罪,自然由她一人承擔,若是辰王妃還不滿意,再如何責罰,這也是冷府該當的,草民絕對不會阻攔。”
歐陽月冷笑的看着冷雨仁:“我孃的孃家,本王妃卻只看到了一羣烏合之衆,迂腐無能,不過也得感謝你們將年逼娘離開冷府,不然不會有我哥哥與本王妃的出世。不過也別說什麼外祖,你們還不配!”
謝氏面上發白,哆嗦着脣:“當年是我的不是,是我太過注重冷府的名聲,竟然讓雨燕離家出走,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啊!我該死!我該死!”謝氏眼眶一紅,頓時哭了出來,直拿着拳頭猛砸胸口,也不是做假的,重重顫着,甚至能讓人聽到她顫擊胸腔的聲音,不過她年紀可不輕了,再多砸幾下非重傷不可。
那姜氏哭着阻止:“娘,娘你別這樣,媳婦知道你心裡也不好受,這都是誤會,誰也不想的。”
歐陽月淡淡看着他們,心中卻也有些複雜,這冷府的人都太過迂腐,身爲五大世家又太過自傲了,當年的錯他們即便知道,也拉不下臉來認錯,讓人可恨又可氣。但是若說謝氏真的對女兒無情,那也不可能,就衝着她剛纔的動作也做不得假的。
謝氏的手被拉扯開,卻是哭的直抽抽,歐陽月看着直皺眉:“先將冷老夫人帶下去休息吧。”
冷雨山一愣,立即揮手讓姜氏將人帶下去,只是站在歐陽月面前卻有些躊躇,剛纔這大廳發生的事快有急,而且事態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一時間讓他說不出來話。
歐陽月卻是指着被打的倒地不起,現在只不斷哼哼的孫氏道:“這件事,都是冷二夫人引起來的,說來你們也是護人心切,本王妃可以不與其它的人計較,可是冷二夫人卻不得不罰。”
冷雨山頓時看了冷雨仁一眼,那眼中有着警告,冷雨仁沉默下來,就是他想管也管不了了,冷雨山連忙道:“辰王妃說的是,老二媳婦之前沒上沒上,沒大沒小的,確實該罰,確實該罰!”
歐陽月走向孫氏,還沒走兩步,腰間便環上來一隻手,百里辰卻是不放心扶着,歐陽月看了他一眼,幸福的笑了一記,便收回笑容向孫氏走去,那冷雨山看到心中無不感慨。歐陽月長的與冷雨燕很像,當年冷雨山兄妹三人的感情都是不錯的,尤其是冷雨山與冷雨燕的關係最好,冷雨燕的詩書不凡,當年也是冷雨山指點的。可是冷雨燕的離家出走,一切都變的複雜起來了。
冷雨山成爲冷府的族長,到了他這個地位的人才能明白,這不僅僅就是管理冷府這麼簡單,他要考慮的是冷府所的有人,他每下一個決定要關係到冷府安危,所以有人的利益,還要時時觀望朝庭動向。大家族中的內部鬥爭不可避免,他還要時時關注,不能讓事情脫離軌道,有時候他作的決定也並非是心中所願的,有些甚至是他痛苦的決定,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卻不得不做,他心中也很無奈。
當初歐陽月的身份被揭開後,冷府之中對於認不認歐陽月其實有開一個會,冷雨山與謝氏自然是希望能認回來,那必竟是對冷雨燕的一個遺憾,可惜冷府多年來保持中立,這個時候是不能認的,否則冷府的位置就會十分尷尬,冷府千年基業,不能因爲一個人而改變。可是現在看看,冷雨山卻覺得,當初討論的結果,似乎也錯了。
事以至此,他們還有什麼臉再去相認了。
不過起碼採文與辰王還有月兒關係不錯,倒也沒算徹底斷了,能有那麼一絲牽連就算是不錯了。
歐陽月走近,身後的冬雪已經蹲下身子,十分粗魯的握着孫氏的下巴,將她的頭狠狠往上一擡,孫氏頓時疼的哇哇叫,此時孫氏趴要在上,頭被死死擡起,後臀處剛纔因爲冷剎打那幾下,衣服已經被染紅了,以冷剎的武功與力量,他打一聽能頂別人五下,雖然冷剎沒打多少,可是這孫氏的板子挨的卻是十足的,疼的她渾身直抽抽,現在又被猛擡下巴,感覺脖子都跟着拉扯起來,像是脫臼一樣,疼的直滾動的喉嚨。
“你……你敢打我,我乃孫府出身,冷府二房夫人,你想得罪兩府嗎!”孫氏氣的面容扭曲,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種苦,剛纔那打在身上的板子,每一下她都感覺骨頭被敲碎了一樣,她恨啊!
“得罪?有什麼是本王妃不敢得罪的,就是你死,孫府又能把本王妃如何?!”歐陽月冷笑,只是那幽黑髮亮的眸子,卻看着孫氏渾身直哆嗦。
孫府一直以來都是孫氏的靠山,以前只在提出孫府,還沒有人不害怕不給她面子的,只是那孫府也中是個臣府,大家族罷了,歐陽月乃是皇族,有那麼傻的公然與皇族爲敵的嗎?就是再恨,那也是暗中做的,孫氏說出這種話,就說明她不怎麼聰明,而且還很愚蠢。
歐陽月冷笑:“孫氏,你那些小心思用過多少,你自己最是清楚,不過以前在這冷府你怎麼鬧都隨你,可是現在敢動到本王妃的頭上,本王妃也絕對不會饒了你的!要怪就怪你太蠢了,蠢的讓本王妃不得不對你動手!”
孫氏一聽,面上慘白一片,哆嗦着:“你……你想做什麼,老爺,老爺你快求我啊。”孫氏急忙向冷雨仁求救,可是冷雨仁此時卻是沉着臉,一句話也不說,孫氏突然害怕了,若是當一個人連自己最有利的靠山底牌都說出來,可是還沒有一點用處的時候,那這個人就已經變成待宰的羔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啊,直到此時孫氏才總算認識到自己的困境,她總算真正害怕起來。
孫氏“哇”的一下嚇哭了,哭叫着求道:“辰王妃饒命,是臣婦的不對,是臣婦這個爛嘴巴的東西亂說話,臣婦是無心的,臣婦是無心的啊,求辰王妃饒了臣婦這一回吧,臣婦真的不敢了,辰王妃饒命啊。”剛纔歐陽月連謝氏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孫氏又算的了什麼,她現在可真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了,這時候讓她管歐陽月叫娘,只要能保住性命她都肯的。
歐陽月看着孫氏的醜態,卻冷笑:“這世上有許多事是無法重來的,也後不得悔的,你既然敢如此不分尊卑,甚至辱本王妃的名聲,就得承受應得的罪刑,本王妃現在賜你撥舌之刑,以儆效尤!”
孫氏一聽,渾身震顫,什麼!她都這麼求了,歐陽月還要撥了她的舌頭,好狠毒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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