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身上的傷,疼,當然是疼,不過,如果這點傷,能換來那個該死的傢伙的一條命,也值了!
白方遠一臉可憐相的離開了大廳,又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摟女人去了。
白小雕沉默了幾分鐘之後,給自己點了一根雪茄。
“無言,你知道怎麼做了?”白小雕是衝着前方說的,可是,應話的人,卻是在後面出現。
一個頭上有着一條駭人的刀疤的中年男子走到白小雕的前面,也不答話,只是自顧自的問道:“三爺,如果有背景的話,那公子的傷,是不是就算了?”
“算?哼!我白老三的兒子,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打的麼?除非是我真的不能動的人,否則,我不介意讓他知道知道,馬三爺有幾隻眼!”
……
白小雕的府上,一片肅殺。
而那自助餐廳之中,陸天林一行人,卻是吃喝的極爲盡興,剛剛離開。
陸天林沒有當一回事,可是李旭日卻是發現,自己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幸好那一直閃動的警車*在面前晃來晃去,否則,李旭日真的怕今天晚上陸天林有個什麼好歹來。
可是,難道真的打了白小雕的兒子就白打了?
那個黑道大佬白三爺,就這麼好說話?
或者,這位年輕的陸總,背後還有什麼真正的靠山?
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晚上,陸天林的話應驗了,白三爺他們一方,沒有人動手。
……
有人歡喜有人愁,與這兩方截然不同的,是坐山觀虎鬥的第三方。
秦淮河上,一般古色古香的大船正徐徐的向前航行着。
這種大船,一般每天晚上只有一班,卻還是要提前買票,纔能有座位上去。
wWW ▪ttκá n ▪C○ 可是,今天晚上,這整艘船,卻被一位不知名的中年男子包了下來。
按道理,像這種景觀船,就算你再有錢,一般也不會賣包票的,可是,船老大接到的旅遊公司的老總親自打來的電話。
電話裡說,這一次買票的人,不僅僅是有錢,很有可能與軍方某位德高望重的大佬有關,否則,不會有持槍的便衣警衛出現在船上。
至於旅遊公司的老總爲什麼能看得出便衣警衛,這一點根本不難。
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腰間鼓鼓的,除了要去搶銀行,那便是這種專門從事保鏢或是貼身警衛員的人了。
“秦叔,那個小子,倒真的會惹事呢!”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
男子國字臉,剛毅的臉龐上,有着一股逼人的正氣。
此刻的他,正如一杆標槍一般,筆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而他所講話的對像,從背影看,是一位銀髮的老者,老者一身唐裝,身形頎長,從外貌上看,最多不過六十來歲的樣子。
老者正安詳的坐在那裡,穩穩的給自己的功夫茶杯裡倒上一杯紅茶。
用鼻子聞了聞,輕輕的啜了一口在嘴中,微微的品了品,這才直起身子,看向那夜色中的秦淮河。
彷彿,便是天塌下來,也有解決的辦法,根本就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角色。
稍過了片刻,老者這纔好像是想起方纔那身邊的中年男子所說的話一樣,微微側目,問道:“哦?小寶啊,說說看,那小子都惹了些什麼事情?”
老者的話,如春風化雨一般,潤物無聲,讓人聽起來非常的舒服。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依言回答道:“一個小時之前,我們的人告訴我,那小子在一家自助海鮮餐廳裡,以一種近似殘忍的方式,毆打了另一個青年紈絝子弟。”
“呵呵,年輕人嘛,血氣方剛的,打場架,也值得回報嗎?”
老者輕輕的笑了笑,再次端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茶。
“可是……秦叔,那個小子打的紈絝子弟,卻是京南市黑道上的扛把子,一個有仇必報,身上還揹着人命的大佬的兒子。所以……”
中年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呵呵,哈哈哈哈哈……”
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大笑道:“有趣,當真有趣的緊呢!那小子他……他是在試探我的存在呢!哦,小寶啊,不要過多的干涉,但我也不想讓那小子死於非命。所以……一個小小的省會城市的地下黑道頭目,應該不會讓你束手無策吧?”
“秦叔說的是,小寶倒不是擔心對付不了那個黑道頭目,只是怕那小子以後沒有安生的日子過了。”
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被人叫做“小寶”,知道的人會說,這中年男子從小就被這位老者收養長大,如親子一般。可不知道的人,說不定還以爲他的名字就姓“小”,名“寶”呢。
“安生?哈哈哈哈哈……”
老者聲如洪鐘,穿透力極強。
“我這輩子都沒有過過安生的日子,他憑什麼就要安生?”
如果在外人聽來,可能會覺得老者是老小孩一般的耍脾氣,但這位中年男子“小寶”,卻是知道,老者沒有說謊,更沒有誇大其辭。
老者的一生,不要說安生二字,便是說在刀口在度過,也不爲過。
“小寶知道該怎麼做了,秦叔,您喝茶吧。”
中年男子“小寶”點了點頭,仍舊垂手而立。
“嗯!不要讓他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麼,唉……我的時間不多了,本想着,就這樣和他見面,可是後來一想,現在的他,沒有資格見我。我給了他不到四年的時間,2004年,如果他還是沒有資格到雅典和我一起看奧運,那這輩子,便不再見了吧。”
老者輕嘆一口氣,向船舷走去。
……
陸天林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當然知道,白三爺的爲人。所以,表面上看,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擔心,可是實際上,他卻早就已經通知了曹鐵男,讓他隨時準備待命。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曹鐵男是他的一枚棋子,一枚敢於做自己不敢做的事情的棋子,更是在必要的時候,替自己掃清一切障礙,或是背上一定的黑鍋的棋子。
整整一個星期,陸天林的身邊,風平浪靜。
陸天林知道,是那位自己的“同類人”發揮了作用,否則,打死他也不會認爲白三爺白小雕是一個被人欺負到家了還不敢還手的善男信女。
這也能從一定的程度上反應了,那一直躲在暗處不肯現身的“同類人”,有着極強的能量,起碼,讓一個省會城市的黑道大佬白小雕不敢輕易的來動自己。
當然了,一直要倚靠他人的庇護,不是陸天林的個性。
這一次的試驗,也不過是陸天林想知道,自己的這一張最後的底牌,倒底能不能當成保命的尚方寶劍的存在。
事實上證明,可以!
白小雕不來惹陸天林,可是陸天林卻沒有想讓白小雕安生。
曹鐵男在五天之後,送給陸天林一架小巧的DV機,陸天林在校外找個了飯店,要了個小包間,仔細的看了起來。
錄像,好像是一部三(級)片一樣,拍的拳拳到骨,次次到肉。
裡面的男人,陸天林不認識,可是那個非常配合,極爲享受,表情、聲音,以及各方面的動作都堪稱是三(級)片中的經典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不可一世的歌星紀敏。
“呵呵,拍的不錯,鐵男,你丫的如果以後失業了,專門從事私家偵探的活,看來也不至於餓死吧?哈哈哈哈……”
陸天林笑着對曹鐵男調侃道。
“有的時候我在想,你的身體裡,是不是住着一個重生者的靈魂,否則,一個二十歲的小青年,爲什麼做事說話都極爲超出了你這個年紀所應該有的範疇呢?”
曹鐵男平時的話不多,但今天,卻是實在忍不住了,多說了幾句。
“呵呵,沒準,我就是一個重生者呢!”
陸天林笑了笑,收起了DV機。
“下一步,是不是把錄像帶給白小雕看?然後,讓白小雕氣極了去幹掉那個敢給他戴綠帽子的男人和女人?”
曹鐵男不去理會陸天林的回答,徑自問道。
“以前我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讓白小雕知道了,那麼,或許又是兩條人命的結局,這樣做的話……太血腥了,呵呵,我不喜歡。”
陸天林咂了咂嘴,想了一想,對曹鐵男說道:“你和這部片子的男女主角都約一下,明天這個時候,我在這裡等他們,請他們吃飯。”
“嗯?你……”
曹鐵男沒有聽明白陸天林的意思。
“哦,一個歌星,突然對演藝界產生厭倦,萌生退意,這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然後,退隱了,又與他的男人不告而別,這也算正常吧?唉,我心善,紀敏啊紀敏,哥哥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陸天林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臺詞,脫口而出。
誠然,把帶子交給白小雕,是能讓這傢伙吐二兩血出來,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紀敏再壞,如果自己這麼幹了,那與她有什麼分別?
所以,陸天林只想明天把他們叫過來,讓紀敏從此退出歌壇,出國去了。
陸天林知道,讓一個如日中天,正值自己演藝歌唱事業巔峰的藝人退出,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所以,這可能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