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芊芊儘管是皇后的女兒,從下因爲不知什麼事情,導致和皇后關係很僵,以至於越來越和慶王爺走的近,在宮中也和安貴妃關係很好,所以皇后更加的厭煩她,但陌芊芊滿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看來今日之事她想必早就從安貴妃那裡知道了。
李莫鳶也擡起頭來看了陌芊芊一眼,這愚蠢女人該不會是以爲,憑着一把有厲鬼傳言的琴就想置她於死地吧。
纖細的手指搭在琴絃上,李莫鳶一點也不慌張,腦海中飛快的閃動着各種她看過的琴譜,忽然眼前一亮,手指撥弄起琴絃,一個個音符被彈奏出來,接着一個在座所有人都未曾聽過的曲子隨着她的彈奏響了起來,琴音醉人,但曲調更讓人聽了更爲之一振。
琴聲中有激烈的戰爭,戰馬的嘶鳴聲,忽然一轉,曲調就變爲了柔情似水,如女子的歌喉,家中妻子的溫婉細語,接着靜了下來,驟然激烈,女子的悲哀,婉轉的旋律,給衆人形成了聽覺上的畫卷。
一個女子等待回來征戰得勝的丈夫,迎來的是丈夫娶了新人,悲傷的女子憤然反擊卻香消玉殞,整個場景在曲子的結束後在人們腦海畫上了終結。
李莫鳶一曲彈奏完畢,陌芊芊的歌一句未唱,她已經完全和衆人一樣,沉溺在了這如泣如訴的琴音裡。
看着衆人,李莫鳶唯獨看到一個清明的眼神,然而那人卻看着她的身後,臉色沉冷。
除了陌雲清望向李莫鳶的身後,其他人也望了過去,但安貴妃好像一早就知道了一眼,表情不是衆人臉上的驚訝。
李莫鳶轉過身,就見門口處站着一個上了年歲的老婦人,頭髮花白,頭戴三隻鳳凰釵,身上穿着金線牡丹的繡袍,雍容富貴,映襯着那蒼老卻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模樣的容顏,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表情悲傷和震驚。
老婦人由着一個太監攙扶着走了過來,看了看那把隱絃琴,又看了看李莫鳶,然後指着她說道:“是誰叫你用這把琴彈奏的?”
安貴妃假裝上前,卻沒有爲李莫鳶說話,而是裝好人的道:“母后,您別怪這李家三小姐,她也是不知道這宮中的規矩,俗話說不知者不怪不是嗎!”
通過安貴妃對老婦人的稱呼,李莫鳶才知道這就是那位有諸多傳聞的孝仁太后。
孝仁太后是當今皇帝的母親,年少入宮,身世成謎,先皇早亡,她垂簾聽政卻沒有霸佔權力,被平民百姓愛戴不已,稱皇上能把國家治理的好,都是因爲有一個好母親。
“你是那剛纔彈這把琴的人?”太后走到李莫鳶面前,看着她的容貌很驚訝,彷彿對她很熟悉,眼睛裡含着淚光,過會收起了情緒,臉色也沉了下來:“你跟哀家回靜安宮。”
梅氏不敢對太后說話,就走到了安貴妃那邊,安貴妃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了,就替她上前問道:“母后,您帶三小姐回靜安宮……”
“哀家知道你得龍寵,又懷有了身孕,那不代表着哀家在你宮中帶一個人走都不可以!”太后語氣冷冷的,從眼神上看,她就不喜歡安貴妃:“別以爲哀家不知道,塵封在庫房中的隱絃琴是拿出來的,不過哀家要感謝你,不然哀家也找不到想要找的人!”
這一句感謝讓安貴妃不明白了,她也發覺了,太后雖然表情很陰沉,渾身上下卻沒有殺氣,這與她預期中的完全不一樣,不是聽前朝宮人說,太后最忌憚的就是隱絃琴嗎?
安貴妃爲拿到隱絃琴廢了不少功夫,這次就是仗着懷孕,對皇上撒嬌好說歹說纔可以拿出來一天,然後她就故意讓人將太后在李莫鳶彈隱絃琴的時候引到宮殿門外,就是想讓太后聽到,利用太后對隱絃琴的忌憚來處死李莫鳶。
之所以安貴妃要這樣大費周章,完全是因爲她派了幾次人手不但殺不了李莫鳶,甚至連身都近不了,不得已就想了這個注意,想着看那個暗中保護李莫鳶的人能怎麼辦。
李莫鳶看着安貴妃失望的模樣,覺着很有趣,真是一物降一物,都說她在宮中趾高氣揚,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原來也有害怕的人,一個太后就能壓下了她的氣勢,可見皇上對太后極爲重視,所以才讓她不敢招惹太后。
“丫頭,跟哀家走,哀家有事問你。”太后說着,低頭看了一眼那隱絃琴,哀嘆的道:“把這把琴也帶去,多少年哀家沒有聽着過隱絃琴的琴音了,等回了靜安宮,你彈給哀家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