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展示一項才藝嗎?”
“與人相爭有意思嗎?”李莫鳶表情有些落寞,如果不是爲了報仇,她也不會去算計別人,但同樣懦弱的話就會被別人駕臨到頭上,所以她不是自己要爭,而是不得不掙,爲了活下去,爲了讓那些惡人得到懲罰,她就算是雙手染滿鮮血也在所不惜。
邁步往回走,將慶王爺遠遠甩在後面,天色越來越陰沉,忽然間一道電閃,雷聲隆隆響起,還沒等回到宴會的大殿,便下起了瓢潑似的大雨。
來勢兇狠的雨點打在了李莫鳶身上,寒意襲人,就在這時,遠遠的,有一席白衣撐着傘朝着她走來,因爲傘只能容納一人,陌雲清將傘給了李莫鳶,任憑自己雨淋在自己的身上。
李莫鳶望着他有些疑惑,她記得他們交情不深,算上這次也就兩次見面,怎麼就如此關照她。
“你遭雨淋,都是因爲我,這也算是賠罪了。”陌雲清俊朗的面容,笑意很淡。
李莫鳶抽回思緒,倒是將傘合了起來:“既然七皇子不打傘,這傘打着也無用,是莫鳶自己要出來,怪不得七皇子,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何示意我過來。”
風聲吹着雨點打在臉上,兩人移步走着,陌雲清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見慶王爺趕了過來,便沉默不語,只是說:“席上衆多女子,唯獨你清雅如蓮,入了本殿下的眼,這便是原因如何?”
“呵呵。”李莫鳶笑着,她怎麼能相信他這番笑話:“都說七皇子殿下人冷心冷,年過娶親年齡,身邊卻連個紅顏知己都沒有,我資質平庸,怎麼會令殿下……”
到了大殿門口,明亮的宮燈下,陌雲清幽深的眸子看着她,倜儻的模樣與傳聞略有相反,他淡淡的道:“聰明的女子總會引起人的注意,就比如我皇兄,甚至安貴妃,在他們眼裡你都如此出類拔萃,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說完這句話,陌雲清先一步進去,表情也冷淡下來,一瞬間就變了一副摸樣,與剛纔和她開玩笑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心中想着陌雲清時才玩笑似的話語,她驟然明白了,隨即臉上的驚訝變爲淡然:“多謝七皇子謬讚,莫鳶不怕任何人的關懷,就怕我不討安貴妃的歡心呢!”
說着李莫鳶已經回到了自己原位,就見安貴妃看她回來了,有些不高興,過了會才笑容滿面的:“原來七皇子外面是爲了接三小姐你回來,我就說麼,你們……”
“安貴妃,時間不早了,本宮也累了,宴會該散了吧?”皇后打斷了安貴妃的話,不耐煩的問道。
安貴妃笑起來,心說好戲沒有上演,怎麼能夠讓你走:“可是芊芊公主和三小姐還沒有展示才藝呢。”
“可是……”皇后正要拒絕,就聽傳來陌芊芊的聲音:“母后,我也正有此意呢。”
李莫鳶沒有推辭,也就默不作聲了,倒是一旁的李玉寧有些不甘心,主動上前道:“貴妃娘娘,我也還沒有展示才藝呢。”
“哦?那就一起展示,也是趕上今天設宴,不然還難聚到一起呢。”安貴妃笑着,眼睛這時瞥見了自己的心腹走了進來,那心腹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她冷着臉打發那人下去,接着又恢復笑容:“你們各自展示什麼才藝?”
陌芊芊妖冶的容貌掛着冰冷,她輕蔑的掃了李莫鳶一眼,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我打算唱一首曲子,我聽說李家三小姐琴彈的很好,不如爲我彈上一曲吧。”
“承蒙公主擡愛,那莫鳶就不推辭了。”李莫鳶說完話,就見大殿中央已經擺好了琴桌,陌芊芊已經先行走了過去,她也就跟了去。
落座在琴桌旁,李莫鳶一看那古琴,內心驚訝起來,尋常的琴有七絃,這把琴卻只有四根,兩邊雕刻着奇異的花紋,上面還有龍飛鳳舞的古字,曾經她在一本書上見過這把琴的圖案。
這琴叫弦隱,之所以叫弦隱,就是它只有四根琴絃,據說,這是古時一位琴師,爲了製造好琴,迷信了蠱術,用一位被夫拋棄的女子的筋骨所制的一把琴,明着看是有四根弦,若到境界被引人琴中,便會感覺到其他三根弦,不過據說這把琴有魔性,當年的琴師就是死於自己親手製作的琴上。
可傳說畢竟是傳說,別人看到這琴害怕,但李莫鳶不爲所動。
她只是在想,少了那其餘的三根琴絃該怎麼辦,不用想安貴妃故意拿了這把琴給她的用意何在,必定是想要故意爲難她。
大殿上下,所有的人都等着李莫鳶開始,陌芊芊趾高氣揚的回身望着她,一臉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