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聶問白的描述,陸景雖然從來沒有和墨承見過面,但是慢慢的也能勾勒出這個在金融界號稱“東南狼王”的男人私下裡的一些人物形象。
聶問白自嘲的笑道:“陸少,你現在看我是不是面目可憎?”
陸景禁不住一笑,道:“你想我看你面目可憎的話,大概就不會來和我說這麼一番話了。以後叫我的名字吧。我們都需要向前看的,生活在過去中毫無意義。”
聶問白輕笑,“很難想象你這個年紀會對生活有這樣的體悟啊。”
陸景笑了笑,道:“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怎麼了?”聶問白從隨身帶的包包裡拿出手機,遞給陸景。精巧的白色手機,手機繩口掛着一箇中國結,“知秋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她自己編的。”
“很漂亮。“陸景笑着誇獎了一句,撥了一個號碼,聽到口袋裡手機的鈴聲響起來,將手機遞迴給聶問白,“好了,這是我的私人號碼,24小時不關機。你剛纔打的是我對外的號碼。有時間,我們再約出來一起喝茶。”
聶問白接過手機,如玉的手指碰到陸景的手,兩人間一股秘而不宣的曖-昧就這麼漂出來。
約一個漂亮的女人出來喝茶,喝的就不是茶了,而是和美人獨處時的那份愉悅。
聶問白漂亮的桃花眼輕輕的看了陸景一眼,被歲月格外眷顧的絕美臉龐露出一抹會意的輕笑,然後低頭喝咖啡。動人無比。
陸景笑了笑,這是個尤物般的女人。難怪墨承在第二次和她見面就要下藥。
其實。和美女相處,得來的愉悅並非只有在其身上聳動噴射那麼一種途徑。曖-昧的相處。卻不逾越過那條紅線,也是極爲誘人的。
淡若清水,又回味無窮。不用像紅顏、妻子那樣時刻放在心上、承擔責任,卻也會期待着人生在某地突然產生交集。是朋友,但比朋友更多幾分關心、默契。
這種愉悅感只有御姐、或者某些成熟的女人身上才能得到。蘿莉、少女是無法領會這種雋永、靈韻的境界。
“看夠了嗎?我要回去了。”聶問白低頭喝了會咖啡,擡起頭,輕聲說道。陸景的目光剛纔一直在她身上巡梭。
陸景微笑着點頭,點評道:“冬天的衣服太厚了。”
聶問白狠狠的白了陸景一眼,難道要我脫光衣服給你看嗎?其實她和陸景這種狀態相處。邏輯上應該是她佔主動,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佔主動的是陸景。
心裡有些不忿,這時眼神略帶挑釁的道:“陸景,你說我在你遇到的美女中只排到前二十名呢。”
陸景笑道:“確實如此。問白,被上蒼鍾愛的女人可不只你一個。我很有幸遇到幾個。”
其實,就容顏而言,莫心藍和聶問白一樣,都是被歲月格外眷顧的人。三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依舊絕美如昔。
“葉妍、風白露、墨靜雯,還有嗎?”聶問白豎起兩個手指,有些不太信陸景的話。
陸景笑笑,也不爭辯。送她下樓。在酒店門口,輕撫了一下她耳邊的青絲,道:“有時間來江州旅遊。這算是我的邀請。”
聶問白風韻璀璨的一笑,和陸景握握手。“我還有做好羊入虎口的準備呢。”道別之後,心情極佳的駕車離去。
她既不希望讓陸景這個帶着清新陽光氣息、又體貼細心的男人輕易佔據她的身-體。也不想與他越行越遠成爲兩條不相干的平行線,她的人生本就索然無味、遺憾極多,再這麼無趣下去她會瘋掉。
…
京城飯店在夜色中巍峨高聳。門前車來車往,達官顯貴出入,彰顯着酒店的檔次。
10樓的包廂中,高俊耀和劉小山詳談甚歡,身邊兩名一線的女明星正言笑晏晏的陪着酒,香乳長腿不經意的摩擦討好着身邊的男人。
“劉少,轉了這麼多圈,總算是找到真神了。”高俊耀笑着勸劉小山的酒,“劉少一定要幫我指點迷津啊。”
劉小山最近步子都得比較穩,雖然在晉升的關頭被陸景給絆了一跤,但是還是在部委裡升到正科。正準備蟄伏一段時間衝擊副處。
部委裡面,司處以下都可以打醬油,但是到了處-級這個崗位,都是需要真本事。劉小山想要提升上去,自然不是在成績上卡住了,而是時間。他進入仕途的時間太短了。
“高先生,我在金頂俱樂部就是個vip會員,連你們那個什麼頂級企業傢俱樂部都沒入,怎麼指點你呢?”劉小山笑笑,伸手摸着身邊女明星修直的大-腿,裹着長褲都彈性十足,要是穿着黑絲夾在腰上肯定會爽死。
高俊耀這段時間在京城裡跑了不少門路,總算是和劉小山搭上線,哪裡會因爲他的推脫就放棄,道:“請劉少務必說幾句話。我啊,最近被陸景搞的焦頭爛額。我明敵暗的情況很糟糕。”
他不是沒有高端路線,但是沒有人肯指點他。話題略微涉及到陸家政治上的勢力,就諱莫如深。蓋因他不是官場中人,很多事也確實聽不懂。
劉小山哈哈一笑,道:“高先生,喝酒喝酒。”
高俊耀無語,只得陪劉小山喝了幾杯。
吃着菜,劉小山問道:“高先生,你和陸景有什麼恩怨?”
高俊耀苦笑道:“哪裡是恩怨,高家在交州那裡的經營都快給陸景拆光了。”高俊耀把謝平秋的事情說了一遍,“下面人做的事情,我哪裡知道。嗨,我都願意賠償20億,但是陸景還不罷休啊。”
劉小山懶洋洋的道:“陸景做事一貫是這德行。錢能擺平的問題就不叫問題。是吧?我晚上還有個飯局,就先走了。謝謝高先生的款待。哦。你和嚴景銘熟不熟?”
高俊耀心裡被這句話撓的像貓兒抓一樣,還要再問時。劉小山卻是不再提這個話頭,拿起外套。和高俊耀握握手,離開了京城飯店的包廂。
夜色中,劉小山開着去年國內下線的黑色別克君威離開京城飯店。死對頭陸景如今混得風生水起,他如何不恨。但是,任憑高俊耀說的天花亂墜也沒用,劉家現在要做的是韜光養晦。二十年之後,且看是誰更厲害。
現在,出頭抗陸景這事還是推給嚴景銘。
包廂裡,高俊耀揮手讓兩位高價出場的女明星離開後。獨自喝了幾杯酒。
高家之前,奉行的是中間路線,根本沒有打算捲入政治當中,所以,他現在想要查陸家的底細就千難萬難。至於那些商業利益代言人,一則是對陸家的底細未必清楚,二則是,消息從那兒出來的,本身就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本錢。豈能輕易給自己。
除非,高家在上面有很硬的關係。但是很遺憾的是,高家最硬的關係就侷限在副省這個層次,再高就沒有了。
從京城飯店出來。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高俊耀裹裹衣領,坐車返回在京城購置的別墅。北海公園的別墅中。在客廳裡稍坐了一會,想了想。高俊耀撥了高修平的電話。嚴景銘在黃海發展星光傳媒南方分公司,高修平能接觸到。
…
江州的清晨起了薄霧。整個城市彷彿在沉睡中。八點許,陽光灑落在松濤苑7號別墅中,熊玉嬌緊緊的抱着被子,疲倦的睡着。
“叮鈴鈴---!”精美的暗紅色牀頭櫃上的小鬧鐘忽而鬧起來,熊玉嬌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勉強的爬起來,開始刷牙洗臉,準備去遠大集團總部—遠大大廈上班。
宋雨綺已經給她說過,陸景會扶持蘇耀,但是,蘇耀現在才幾歲,所有的事情都落到她頭上。養尊處優慣了,她還真沒有適應這樣忙碌按時上班生活。
更別說工作壓力極大。隨着丈夫蘇遠的死亡,遠大集團內部人心惶惶,不少中層幹部都遞交了辭呈。高管人心也不穩定。這讓熊玉嬌一籌莫展。
八點四十分,在新問廣場載上好友潘婷婷,九點許,兩人一起進入遠大集團的會議室,她只需要瞭解今天整個集團的事務安排。這是高管的早會。
負責遠大電器的範克倫彙報完畢之後,負責兼管漢生網吧的一名高管道:“熊總,網吧這塊業務利潤率太低,我們在三季度總計虧損了一千萬。我建議我們轉手賣掉。”
潘婷婷臉色暗淡,心裡難受:丈夫孟漢生才死,漢生網吧就要保不住了嗎?
熊玉嬌皺皺眉頭,聲音清麗的道:“王經理,我需要聽到的是解決方案,而不是這樣的建議。我不同意賣掉漢生網吧。下一個議題。”
會議室裡的七八名高管都交頭接耳,顯然對這個決定很是不滿。
坐在熊玉嬌右手邊的彭子實嘴角浮起一絲微笑,道:“熊總,我彙報下遠大地產的進度吧?蘇總從黃海貸款回來的2億資金已經耗得七七八八。由於代理景華手機印度銷售的業務停頓,沒能給我們帶來足夠的利潤,遠大地產的資金鍊十分脆弱,急需資金補充。”
熊玉嬌眉毛蹙得要糾纏起來,沉默了很久,道:“彭總,這件事還需要麻煩你處理呢。”
彭子實看似恭敬的道:“熊總,我會盡力的。總部這裡能不能給我調撥一批資金過來,另外架構方面我想要做一些調整…”
聽彭子實說了二十多分鐘,熊玉嬌腦子都快變成漿糊,無奈的道:“按照你說的辦吧。”
範克倫心裡暗暗搖頭。現在遠大地產是遠大集團的支柱,彭子實擺明了是想架空熊玉嬌。但是,自己就算想做忠臣,也要有效忠的對象不是?熊玉嬌這樣的表現實在讓他失望。
這時,熊玉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裡面傳來宋雨綺的聲音,“玉嬌,陸景已經上了飛機,下午到江州。他打算拜訪下蘇校長、熊書記,通報下蘇遠的事情。麻煩你給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