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彥從巨鷹上跳下來,含笑着看向楚陽,見他沒事,眼中的擔心之色才隱了下去。
“封塵彥,你怎麼來了?”楚陽一邊鉗制着怪物一邊側頭,眸色漸暖的對封塵彥問。
“我算了一卦發現你有危險就趕過來了。”封塵彥說完從身上拿出幾枚銅錢飛射而出,直接插到那人首蛇身的怪物要害處。
怪物被法器插中要害,瞬間沒有了力道,楚陽趁機用力一扯,將元氣和暗勁都聚在手掌之上,撕拉一下就將怪物的兩條手臂直接扯斷。
“嘶嘶!”那怪物本就具有一些智慧,在兩臂被扯斷後他詭異的臉扭曲成了一團,嘴裡發出嘶叫着的怪聲。
瑪莎蔓驚恐的看着從巨鷹上跳下來的男人,她能感受得到對方的修爲不但在她之上,還在她師傅生前的修爲之上,她急忙拿出一瓶綠色粉末撒到飛頭上,口中念着一種難澀的咒語。
那飛頭被困在封塵彥之前從空中打下的虛空符內,當綠色的粉末灌入他的氣孔之中後,飛頭瞬間爆射出一股驚人的力量,從嘴裡噴出一股股的綠氣竟然將那四道透明中帶着金色字符的符咒腐蝕掉。
楚陽見狀心下暗歎一聲不好,然後對封塵彥喊道:“小心,他口中的綠霧有劇毒和腐蝕性。”
封塵彥點點頭,面帶譏諷的看着破符而出的飛頭,在飛頭即將衝到他面前時,他伸出右手,兩指在空中不停地畫着,然後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凌空而起團團圍住橫衝直撞的飛頭。
“虛空畫符,你既然能虛空畫符。”瑪莎蔓眼中的驚愕遮掩不住,她忍不住叫出聲來,虛空畫符可是隻有天人合一境界的人才能做到,她師傅當年都只是有心無力,可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男人既然可以做到,她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信。
封塵彥沒有理會瑪莎蔓的反應,他不停地在虛空中畫着金色的符咒,一道道金色符咒凌空而起飛向空中盤旋着的飛頭,並且直接打入他的腦袋裡,當八十一張符咒畫完並一一打入飛頭之中後,天空中的飛頭嘴裡詭異難聽的聲音戛然而止。
瑪莎蔓嘴裡不停地念着咒語,可飛頭已經不再受她的控制,只是靜靜的盤旋在三米多高的半空中沒有了動靜,她臉上涔出了一層薄汗,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封塵彥兩掌一合,輕呼了一聲:“滅。”
隨着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消弭,那被月光照耀着的飛頭瞬間爆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然後整個飛頭爆裂開。一聲怪異的慘叫過後,金光消失殆盡,而飛頭也隨着金光一起消失在了這天際之中。
“啊!”飛頭一被消滅,瑪莎蔓就被重重反噬。一股蝕骨的鑽心之疼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嘴角不停地留下一行鮮血,眼中的猩紅也逐漸的被黑白兩色代替,她抱頭在原地痛苦的晃動幾下,手中的鼓也隨之落地。
鼓一落地,那隻怪物本來大叫着繼續攻擊楚陽的身體就遲鈍起來,楚陽恨極了這怪物,既然敢咬他的閃電,就要付出代價。他手一招,原本已經暗淡的刀幣從原地而去,他驅動帶着最後一絲陰煞的刀幣直接刺向怪物。
“咻咻!”刀幣羣飛而起重重的刺入人首蛇身的怪物四肢之上,楚陽目中一寒,猛的閉眼又睜開,口中道:“纏。”
接着只見刀幣上剩餘的陰煞從幣首中一絲絲而出直接鑽進了怪物的體內,楚陽伸出一隻手一捏,只聽到“咔嚓”的錯位聲,怪物身上的骨頭全碎,它疼得尖聲難聽的大叫起來,然後直接倒在地上。
楚陽並不解恨,他又用手在空中結了幾個印,引導着陰煞直接攀附到怪物的五臟六腑,隨即又是一捏,怪物七孔之中留下一股股帶着腥味的褐色血液,他面若猙獰扭曲,那種疼苦和一個普通人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看上去詭異噁心。
不夠,還不夠,楚陽目中的憤怒一點都未散去,他對袁時說:“把你的匕首借我。”
“給。”袁時不知道楚陽要做什麼,但還是將手上的匕首扔給楚陽。
楚陽拿到匕首之後,迅速衝到人首蛇身的怪物面前,先是猛的狂揍一頓,然後他舉起匕首就對着怪物刺去,一塊塊的血肉從怪物身上剝落。
唯有剝皮抽筋,凌遲處死才能泄他心中之憤怒,他的閃電之疼,他要這怪物百倍還之。
而本來站在一旁的巨鷹見楚陽對怪物剝皮削肉,它鷹目中露出抹像是人性化的思考,感受到那個兇悍的人類身上帶着主人身上的氣息,它才走過去,將楚陽割下的肉直接叼到嘴裡吞下去,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楚陽差異的看了巨鷹一眼,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人首蛇身的怪物是瑪莎蔓的師傅用了很多年份長的藥液浸泡,又用多項秘法施術煉製,內力有一股很精純的元氣,對巨鷹這種早就開啓靈智的生物來說絕對是大補之物。
楚陽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閃電,他跑到車上找了一個瓶子,然後用暗勁引導着怪物的血管放血。這血液可是怪物身上精華中的精華,大補中的大補,給閃電服下後有利於它恢復之前流失的血液和精氣。
巨鷹不滿的看着楚陽的作爲,但又敢怒不敢上去啄,主人對着這個暴力男可是散發着一種它從來沒有見過的寵溺,它還是就吃吃肉算了。
楚陽收拾完怪物後,就見封塵彥站在不遠處抱着手擋住了瑪莎蔓想要逃離的方向。此時,瑪莎蔓的兩隻腳裸被兩道金色的虛空符纏住,她根本無法移動身形。
遭到反噬後,瑪莎蔓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她施展了一個靈降就想逃跑,可她的術法在封塵彥面前不太夠看,封塵彥只念了幾句道家的咒語就將她的靈降破了,她又遭到了一次反噬。最後瑪莎蔓還是想不顧一切的逃亡,誰知封塵彥只是隨意動了動手指就凌空畫了兩道虛空符將她禁錮。
“想要怎麼處置她?”封塵彥見他家桃花已經剖解完了那隻人首蛇身的怪物,脣邊噙着抹笑意問。
楚陽走到封塵彥身邊,眸子發冷的看着瑪莎蔓,這個臭女人和他爸前世的死有關,現在又驅動着怪物將他的閃電咬得遍體鱗傷,絕對不能饒恕。
“必死無疑。”楚陽俊美的容顏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清冷,他冷酷的吐出了四個字。
瑪莎蔓眼中蔓延着一股絕望之色,但她不想死,於是半威脅道:“我是賀忠耀的妻子,你如果殺了我,賀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和楚家的。”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賀忠耀說不定早就期盼着你快點消失。”楚陽陰測測的笑笑又道:“就算賀家不主動上門,我也會主動引他們出洞收拾的,你的死如果能讓賀家大怒或者動作,我還要特意謝謝你。”
他早就調查過了,賀忠耀當年和這個女人搞上也是個意外,只是瑪莎蔓的身份註定她不會臣服於賀忠耀。最後她懷着賀祁逼迫賀忠耀與她結婚,並從賀家得到了一筆龐大的資金用來修煉降頭術,才漸漸地擺脫了她師傅的控制,最後反殺師傅。
賀忠耀是怵着瑪莎蔓的,而且也有利用的成份,而且瑪莎蔓的心胸很狹窄,又霸道,她根本不允許賀忠耀去找其他的女人。
有幾次賀忠耀背地養了兩個情人,她就對那兩個女人直接下了降頭術,還將一個女人剛生下來的一個私生子迫害養小鬼用,不知道又對賀忠耀做了什麼,致使後來賀忠耀根本不敢碰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綜上所述,楚陽說的是事實,賀忠耀早就想脫離瑪莎蔓的壓迫了,只是礙於她降頭師的身份和能力他不敢輕舉妄動,瑪莎蔓要是死了,估計第一個放鞭炮的就是賀忠耀了。
“你……”瑪莎蔓臉色更加慘白,楚陽踩到了她的痛處。
“多說無益,受死吧。”楚陽才懶得和這個女人廢話,他面色一寒,就要催動着刀幣直接擊殺瑪莎蔓。
封塵彥見狀,手指動了動,然後掌心一握,就見瑪莎蔓眼中的神色呆滯起來,一股極強的陰煞從她的腳底竄出,迅速的纏上了她的全身。
“不。”瑪莎蔓大叫了一聲,就陷入到了一片心裡最爲恐懼的噩夢之中。
“封塵彥,你……”楚陽眸光復雜的看着封塵彥,最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身上還未有過業障因果,這點小事就由我來吧。”封塵彥環住楚陽的肩膀,用脣吻了吻他的髮際,他是捨不得他家桃花擔上殺人業障的,所有的風雨都讓他來擋着吧。
楚陽的心絃徹底的斷了,心中流淌着一汪暖泉,都是封塵彥一點一滴彙集而成的。因果業障集身對風水師來說是很危險的事情,這廝要不要這樣煽情,讓他心中只有一種聲音響起,能遇到封塵彥真是此生足矣。
“有人來了,先走吧。”袁時的耳朵動了動,然後對衆人說。
封塵彥又在虛空中畫了幾道驅煞的符印在幾輛停着的車上,四輛車上的陰煞瞬間被淨化,衆人快速的上車直接轉了個方向就離開了這裡。
而巨鷹接到封塵彥的指示,直接將閃電弄到鷹背上,一個展翅高飛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當瑪莎蔓和宗承顏佈置的陰煞障礙消退後,一輛輛警察開進了這條街道,周圍的普通人也跑過來圍觀,看着一地的屍體,還有人發出害怕的大叫聲。
而唯一站着的一個女人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當醫護人員趕到將她擡上救護車搶救時,才發現這個臉色煞白長相妖豔的女人已經沒有了生息,瞳孔收縮,膽破裂,經法醫鑑定爲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