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時心下一狠,驅動陰煞攀上宗承顏的七孔,然後用暗勁將他包中那個貼着宗承顏生辰八字的娃娃震碎,轉嫁巫術一破,宗承顏體內的傷勢又回到了他身上,加之被袁時毆打,他是傷上加傷,此時根本不是袁時的對手。
不過見那隻怪物迅速的朝着楚陽爬去,而袁時卻想轉身去幫忙,宗承顏臉色扭曲,他引動着心頭血又施展了一個黑巫術牽制住袁時。
“嘶嘶!”那怪物在離楚陽只有五十米遠的地方被一條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大白蟒截住了去路。
瑪莎蔓冷笑一聲,拿出一個皮鼓有節奏的敲起來,那怪物眼中突然染上一層和瑪莎蔓一樣的猩紅之色,他皮頭散發,看樣子是一名年輕男子,只是慘白成一片的臉上佈滿青色紋身,一張開嘴就像是獸類動物的獠牙,詭異極了。
閃電等着如燈籠般大的蛇眼吐着蛇信防備着那人首蛇身的怪物攻擊它的主人,只是在瑪莎蔓的鼓聲越來越快後,那怪物突然爆射而起,一口咬向閃電,閃電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想吞食怪物。
沒想到的是那怪物既然還有智慧,他一個閃身避過閃電的大口,直接滑到閃電的背後,一大口咬上了閃電的七寸之處。
“嘶嘶!”閃電的鱗甲本因爲在封塵彥別墅中吸收靈氣修煉得刀槍不入了,可卻被這怪物咬破,血一滴滴的落到地上,讓這夜色顯得更涼。
掙扎着想要掙脫怪物的尖齒,可那怪物一點都不給它機會,死死地咬住它的七寸,一點點的深入,閃電痛得將整個蛇尾纏住怪物想要將它勒死,可實力上還是差了幾分,那怪物在它的力道下既然不受影響。
漸漸地閃電的掙扎幅度慢慢地變小,頭微微開始往下垂,瑪莎蔓見它已經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就驅動着怪物放了口,她還要將這隻蛇帶回去祭煉,死了可不行。
怪物一鬆口,閃電的大身體轟然倒地,它的蛇目動了動,彷彿帶着眷念的盯着楚陽被困的方向,但蛇尾卻一直都未放開怪物,它要爲主人爭取最後一點時間。
怪物被蛇尾死死地纏住,它眼中的猩紅之色大盛,掙脫無果後,既低頭就咬向閃電纏着它的蛇尾,一個仰頭,閃電身上的鱗片帶着血肉就被它撕下一大塊。
閃電疼的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可卻沒有鬆開纏着怪物的蛇尾,它拼着最後的力氣和意志在堅持,堅持等着主人出來。
“撕拉!”又是幾塊血肉連着白色的鱗片被撕下,閃電的頭徹底的搭在地上,氣息微弱,七寸處兩大個血洞不停地留着鮮血。
袁時此時被宗承顏困住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破了那巫術,也只能乾着急的看着閃電倒下,他心裡的怒意達到了一個頂峰,加快了陰煞的攻擊速度,只要此法被破,宗承顏就會被反噬而死。
瑪莎蔓見大白蟒還在做着垂死的掙扎,她臉上露出一抹狠色,加快了敲鼓的速度,節奏又變了變。
在鼓聲的催動下,怪物仰頭大叫一聲,手腕突然暴漲了幾倍,留着一寸多長的烏黑指甲直接插到閃電的尾脊,閃電哀痛的嘶叫一聲,蛇尾像是斷了般再也沒有纏住怪物的力氣,輕輕地放鬆糾纏,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楚博汶見怪物轉身就像朝着楚陽襲去,他將體內的暗勁聚在手腕上,揮着長劍就衝過去刺向怪物,劍身意外的插入到怪物心臟之中,周子期死死地將手握成拳擔心的看着一人一怪,掌心處滲滿了汗水。
楚博汶將全身力道全部聚在手腕之上,死死地用力抵着劍想要刺穿怪物的心臟,瑪莎蔓妖豔的紅脣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換了一隻手敲動着手中的鼓。
只見那怪物猩紅的眼珠轉了轉,發出幾聲詭異難聽的叫聲,然後一把抓住楚博汶的長劍用力一彎,長劍瞬間斷成兩截,一截插在它的心口處,一截在楚博汶的手中。
楚博汶大驚,正準備側踢反擊時,那怪物卻利落的滑行了下,直接近身,伸出手用烏黑尖長的指甲直接想穿透他的心臟。
他畢竟不是普通人,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後,他伸出左臂擋住了怪物的進攻。
“啊!”尖長的指甲直接穿透了他的胳膊,楚博汶忍不住叫了一聲。
周子期掏出一把槍就對着怪物連續激射,其他人見狀也拿出身上的槍對着怪物一陣槍林彈雨,怪物一開始呲了呲牙,將長指甲抽離楚博汶的胳膊,周子期喊了一聲:“快跑。”
楚博汶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和怪物相差太多,連忙捂着手臂後退,衆人的子彈都打光了,雖然全部嵌入怪物的身上,可那怪物卻半點事情都沒有,而且兇狠呲牙的滑動着身子追楚博汶。
在怪物的手馬上就要靠近楚博汶身子時,幾道刀影呼嘯而出,直直的射到了怪物身上,陰煞迅速的蔓延到它的全身,怪物彷彿感覺到了疼一樣,哇哇的大叫起來。
楚陽冷着臉從漸漸散去的紅霧中走出,一腳踩碎了黑巫術施法的木偶,待見到地上氣息微弱,尾巴血肉模糊的閃電時,楚陽一顫,心疼的無以倫比。
眼中帶着冷冽之色,全身散發着一股從未有過的寒意,陰煞控制不住的四處蔓延,楚陽怒急攻心,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殺,殺。
“噗!噗!”楚陽破了血咒黑巫術出來後,宗承顏又遭到一次重大反噬,口裡不停的吐着濃血。
袁時趁機用陰煞匕首絞碎宗承顏身上帶着的所有木偶和布偶,宗承顏終於忍不住被反噬的力量,七孔之中都冒出血來。
在袁時一個用力側踢後,他的肋骨斷了幾根,站立不住直接重重地倒在地上,他眼睛睜得大大,還帶着一層悔意,他根本沒想到會因爲這次任務連命都送了。
袁時見宗承顏已經沒有了氣息,反身迅速的朝着楚陽和怪物的放心跑去,瑪莎蔓見狀冷哼一聲,將盤旋在她披肩下最後的十幾條有劇毒的蛇放了出去擋住袁時。
楚陽一把將楚博汶扯過推到了周子期身邊,他身上也沒藥無法給二哥包紮,只能先對付完怪物和瑪莎蔓。
他手一揮,插在怪物身上的刀幣迅速的回到手中,他微微眯着眸子,眼中全是冰寒,然後將四枚五帝錢飛出鎮在怪物四側,又將四把帶着濃郁陰煞的刀幣飛插到五帝錢的錢孔之中,用元力緊鎖住千年龜殼一把按在地下,他兩隻手如靈活的變幻着手印。
瑪莎蔓見到楚陽的舉動心裡一驚,她自然看得出來楚陽在佈置殺陣,她口中發出幾道尖聲,然後將皮鼓舉起不停的敲動,鼓聲的節奏又變了變。
怪物聽到鼓聲後滿目猩紅的死死盯住楚陽,它快速的滑動着身體想要攻擊楚陽,誰知才滑動幾步就被禁錮在五帝錢的範圍之內,它嘶叫着像是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可就是無法從四方出去。
瑪莎蔓臉色慘白,手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掌心的肉裡,她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之時像是下了一個大決心,她從單肩揹包中快速的拿出一個正方形的金制盒子,然後口中念着咒語。
接着瑪莎蔓臉色帶着一抹瘋狂,對着金制盒子說:“師傅,現在就看你老人家的了,去吧。”她手心一翻一拍,盒蓋子滑落,突然從盒子中飛出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東西,而那東西藉着月光迅速的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飛頭降?”袁時一邊對付毒蛇一邊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
楚陽也驚了一下,他一開始以爲是瑪莎蔓煉成了飛頭降,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果然仔細一看,那顆腦袋分明是一個枯瘦面容的老頭。
飛頭降,就是降頭師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讓自己的頭顱能離身飛行,達到提升自己功力和攻擊對手的降頭術。是所有降頭術裡,最爲神秘莫測,修煉最爲陰毒,也最爲恐怖詭異的首席降頭。
可是爲什麼這飛頭降卻不是瑪莎蔓?難道這裡還隱藏着其他的降頭師?可是也不對,楚陽根本沒有感受到第三方的氣息。
瑪莎蔓自然是看出了楚陽和袁時臉色的疑問,她大笑幾聲好心的解釋了一句:“這是我師傅的人頭,他老人家研究了一種很神秘的術法,能借用別人修煉出來的降頭術爲自己使用,這怪物也是他煉製到一大半的半成品,最後卻連着他自己的人頭和這寶貝一起被我收了,今天就讓你們嚐嚐他老人家的厲害吧,哈哈。”
瑪莎蔓覺得這是她此生最大的成就,將她那個變態的師傅殺了,將他的東西和術法佔爲己有,心裡的扭曲和對老不死的怨恨讓她忍不住拿出來顯耀一番,他師傅可是t國最厲害的降頭師。
楚陽皺着眉頭,體內的元氣已經消耗了大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戰下去,他答應過封塵彥不能出事的。
接着瑪莎蔓將手中的一些粉末隨風揮灑到她師傅的飛頭之上,那頭動了動,突然咻的一下朝着楚陽飛去,口中吐出一股綠色的霧狀氣體。
楚陽將手中最後一枚五帝錢飛出直射向那飛頭,正中眉心,可那飛頭早就凝聚了瑪莎蔓師傅的所有功力,修爲又在楚陽之上,這枚帶着元氣的銅幣根本不能損傷他分毫。
“桀桀!”飛頭髮出難聽的叫聲,迎着月光朝楚陽繼續飛來。
在路過怪物頭頂時,他一口綠氣分散噴在楚陽佈下的陰煞刀幣身上,刀幣周身纏繞着的陰煞慢慢地減淡,最後頂不住綠氣的侵蝕,暗淡地從銅幣錢孔中散掉到地上,陣法被破。
楚陽沒想到瑪莎蔓還有這樣厲害的後手,那飛頭的實力都快接近天人合一境界了,他和袁時聯手都不可能是其對手,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但又迅速的被堅定代替,他轉頭對楚博汶等人喊道:“你們快走!”
“不行,那你怎麼辦?”楚博汶不想丟下弟弟自己跑了,就算是要死他也要護在弟弟身邊。
“周子期帶我哥走,你們留下只會妨礙我和袁時鬥法。”楚陽目光投到周子期身上,堅定的開口喊。
周子期也知道他們留下根本沒有,這種爭鬥根本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參與的,於是用力的拉住楚博汶對後面的保鏢示意,就急忙後退準備離開。
楚博汶見楚陽目光中帶着堅定,他心中一怔,咬了咬牙他對楚陽喊道:“你一定要活着回來,三叔和封塵彥還在等你回去呢。”他也知道受傷的自己留下會拖累弟弟,本來想着死也要守着楚陽,可看到楚陽眼中的神色他就決定聽從安排離開,這樣才能讓他們安心對付那個女人。
瑪莎蔓哼了一聲道:“哪裡走。”然後驅動着已經從陣法中出來的怪物滑向楚博汶等人。
楚陽見狀將千年龜殼祭出投向飛頭,然後快速的朝着怪物一拳拳的轟去,袁時也將所有的毒蛇完,他將手中帶着陰煞的匕首揮向飛頭。
在楚陽的干擾下怪物停了下來,用帶着犀利指甲的雙手不停的想抓撓刺入楚陽身上,對這怪物楚陽全力之下還是能應付的。
只是讓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那飛頭的厲害,千年龜殼祭出後只是一擊就被飛頭突出的綠氣侵蝕變得毫無元氣摔落到地上,袁時的匕首雖然插到飛頭的頭上,但對他卻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他甩了甩頭,幾個迴旋就將匕首甩到地上,匕首上的陰煞也變得若有若無。
就在楚陽用兩手鉗制住怪物時,飛頭暴起而出,直接飛射到他頭頂處,一口綠氣噴出,張開大口就要咬向楚陽的肩膀。若是被這飛頭咬住楚陽也就完了,袁時等人大驚失色的看着這一幕。
楚陽的手和怪物糾纏在一起根本脫不開身,他身上帶着的所有法器都已經用光,此時只能有心無力的看着那飛頭挨近,心中升起一股絕望和淒涼,難道重活一世就要死在這種地方?
千鈞一髮之際,就連楚陽自己都已經有了被飛頭咬上的準備,腦中浮現出封塵彥的面容,他脣邊勾出一個不甘的弧度,對不起,封塵彥,他在心裡默想道。
只有一米距離時,突然空中想起一聲鷹鳴聲,然後一道道金色的符咒從虛空中直接降下打落到飛頭之上,虛空畫符之威徹底將飛頭困在離楚陽頭頂的半米之處。
接着衆人就見一隻巨鷹飛落直下,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時候從上面跳下來一個人。
楚陽震驚的看着從巨鷹上跳下來身姿挺拔,英俊不凡的封塵彥,眼中流露一種他自己都說不出來的欣喜和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