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花大盜,顧名思義,乃是偷盜花草之類的盜賊。
不過,古代稱未出嫁的女子爲黃花閨女,而一些男子又喜歡染指這類女子,所以慢慢的,採花大盜就引申到這一類人身上來。
此時,番北湖沿岸村落。
只見,江小湖邁步走進村莊內,卻是發現整個村落裡悄無聲息的,家家戶戶皆是門窗緊閉,外無一人。
若不是有幾戶人家圈養的雞鴨牛羊正在叫喚,屋外還掛滿了晾曬魚乾的竹條,江小湖還以爲這就是一座空無一人的村莊。
不同尋常,即是最有可能發現線索的地方。
敲了幾家房門,裡面皆是傳來男人的聲音,紛紛叫嚷着讓江小湖滾出去。
無奈之下,江小湖準備再敲一戶人家的門,若是再不開門,就準備放棄禮數周到,直接用腳破門而入了。
讓江小湖感到欣喜的是,這戶人家終究不負自己所望。
只聽“滋拉”一聲,那扇緊閉的房門此刻終於是開了。
江小湖此時的感覺,就彷彿自己在一棟樓層裡派發傳單,在發到最頂層,準備下樓回去的時候,那最後一個門,終於是打開。
那身強力壯,眼神兇惡的男主人走門內出來,卻是彎腰鞠躬地從自己手中接過那從未曾發出去過一張的小紙單。
只是眼前這情況,卻沒有江小湖想象般那麼美好。
那扇房門打開,卻只是開了半邊,從裡面探出一個白髮蒼蒼的人頭出來,口裡簡單的喊道。
“何人?何事?”
只見江小湖伸出右手,將那半開房門一扳,免得等下自己又再吃閉門羹,隨即口裡笑道。
“這位老爺爺,我是來替你們解決麻煩的。”
那老者擡頭一望江小湖,頓時發現這說話少年年青英俊,體型瘦削,身着衣物雖然簡單,但也是一塵不染,非常乾淨整潔。
瞧見江小湖不像是壞人模樣,那老者終於是將門打開,放其進門,卻只是口裡簡單說道。
“進屋,談事!”
這時,江小湖聞言大喜,隨即屁顛屁顛地跟着這老者走進屋裡。
那老者剛一進屋,便是伸手朝着一個凳子上一指,隨即對着東張西望的江小湖說道。
“少年,請坐。”
“秀兒,上茶。”
江小湖臀部剛剛捱上凳子,只見一名十五六歲,扎着一根馬尾辮的少女,便是端着一杯茶水遞給了自己。
茶是好茶,味道清新怡人,可是江小湖此刻卻是無心品茶。
淺飲一口,江小湖放下茶杯,朝着那名叫秀兒的小姑娘點頭示謝後,隨即朝着那老者開口問道。
“這位老大爺,敢問此地爲何家家關門,難道最近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了嗎?”
那老者話語不多,回答也很簡單,伸手一指那秀兒姑娘,口裡說道。
“這話,問她!”
江小湖聞言,頓時把頭轉向剛纔給自己遞茶的這位小姑娘。
誰知那秀兒姑娘年紀小小,可嘴巴遠比那沉默老者碎叨,語速極快,卻是吐字清晰。
只聽此時,那秀兒姑娘小嘴直個吧啦吧啦,把久經沙場的江小湖給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位,是我爺爺,是這村莊的村長。”
“我叫秀兒,是他的孫女。”
“爲什麼這裡家家戶戶都關門呢?”
“那是因爲這裡最近來了個壞人。”
“那壞人全身黑衣,連臉都矇住,直露出一雙眼睛,還有一雙手!”
“爲什麼說他是壞人?”
“因爲他喜歡抓住小姑娘的手,問另外一個姑娘的消息。”
“不過,他的聲音倒是十分好聽,粗狂有力!”
“而且,我覺得他應該心腸不壞,大概是有自己喜歡的女孩了,要是我猜的話,那女孩。肯定是美的傾國傾城。”
那秀兒姑娘一連串的說罷,最後竟是羞紅的低下了頭,掩面不語,讓江小湖頓時聽楞也看楞了。
江小湖聽到前面那人全身黑衣,只露出眼睛,起初還以爲是那五色神教教主博爾圖來了,嚇的自己準備閃人了,卻是聽到後來覺得有些不對頭。
那博爾圖聲音尖細滲人,可是秀兒姑娘卻說那蒙面男子聲音粗獷。
而且如果說,真的是自己所料想的那個人的話,那秀兒姑娘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給猜中了。
高陽公主,果真是美的傾國又傾城。
想罷,江小湖對着那低頭的秀兒小姑娘開口說道。
“你說的那個壞人是痩還是胖?還有什麼其他顯著特徵沒有?”
那秀兒姑娘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望着正搖頭嘆息不止的村長爺爺,隨即對着江小湖羞澀地說道。
“不胖,卻是壯得如同一頭公牛一般。”
“而且,他的那雙手,長滿汗毛,很吸引人,很男人!”
江小湖此刻聞言,也是確定了這秀兒姑娘口裡所說的壞人究竟是誰了,卻是對這小姑娘的品味感到一陣惡寒。
想罷,江小湖起身,將那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即對着那村長老者說道。
“老爺爺,天要下雨,女要嫁人!這事誰也攔不住。”
“不過,那壞人,我倒是可以替你先收拾了!”
江小湖說完,便是在那少女秀兒和村長老者訝異的眼光中,邁步出門,隨即就在村口處等着那赤狄豪出現。
當天夜裡,村落口。
正當江小湖正睡得半迷糊半醒之時,卻是聽見有一個“登登登”的敲門聲傳來。
隨即便是一個粗狂的聲音吼出。
“秀兒姑娘,是我。我來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具體消息呢!”
那吼聲說完,只見頓時一陣雞飛狗跳,這時,旁邊幾戶人家,紛紛傳來吼聲。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個安穩覺了,別說是皇子,就算是國王來了,那也是要砍頭地。”
赤狄豪聞言,趕緊捂住自己嘴巴,心道。
“什麼時候父親下過這道命令,看來,我回去得改。”
“嗯,一定得改!”
此刻屋內,老者正按住準備出去開門的秀兒,口裡厲聲吼道。
“回去,睡覺!”
這時,那赤狄豪呆站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那約好的秀兒姑娘開門,卻是等到了自己想等的另外一人,先前嘲笑自己的江小湖。
此時,只見江小湖雙手插腰,朝着那虎背熊腰,遮臉蒙面的赤狄豪開口笑道。
“嘿,那個採花大盜。你不是說,要和我打一場的麼。”
那赤狄豪聽到江小湖聲音,轉頭見到熟悉面孔,竟是一把扯下自己面巾,頓時露出那一高一低的眉毛,朝着江小湖吼道。
“嘿嘿嘿,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小子,感情找上門來送死啊!”
誰知那赤狄豪剛吼完,隨即又是幾戶人家吼聲傳出。
“睡不睡,睡不睡,砍頭,砍頭怕不怕!”
那赤狄豪聞言,趕緊又是捂住自己嘴巴,小聲朝着已經笑彎了腰的江小湖吼道。
“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明日天早,我們此地再見!”
見到江小湖原地休息,那赤狄豪趕緊走到江小湖旁邊,就地躺下,用自己的雙腳壓住江小湖的腿,隨即又是小聲說道。
“免得你跑了!”
說罷,只見那赤狄豪倒頭便睡,不理尷尬萬分的江小湖。
不過和赤狄豪不同,江小湖看着熟睡的赤狄豪,此刻一點睡意也沒有,只是心道,通過這幾次和其相處,倒是和那秀兒所說一般,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敢於弒師的人。
難道另有其人?
算了,有道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索性明日找機會從其口中探探口風。
想罷,江小湖也是和這赤狄豪一般,倒頭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早晨,日上三竿。
此時,赤狄豪已經不知道人翻在那一處了。
江小湖早已醒來,見到那赤狄豪正睡得酣甜,兩隻眉毛正一高一低的抖動着,卻是笑道,沒心沒肺的人,果然都是睡得好,睡的踏實。
伸手一拍赤狄豪,江小湖隨即朝其說道。
“嘿,採花大盜,起來打架了!”
那赤狄豪被江小湖給這麼一拍,翻了一個身,竟是繼續打着呼嚕,沒有理會江小湖。
江小湖見狀,頓時哭笑不得,這要打也是你,不打也是你。
不過自己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說不定,找尋高陽公主,還得需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來幫忙。
想罷,江小湖乾脆用腳踢起赤狄豪來。
赤狄豪身材魁梧,連着被江小湖踢了幾下,這才起身醒來,揉了揉朦朧惺忪的眼睛,這才大吼一聲。
“睡的好飽!我的高陽公主,你在哪裡,剛纔還夢到你了!”
吼罷,赤狄豪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江小湖給踢醒的,隨即又是朝着江小湖吼道。
“好小子,趁我睡覺,竟是敢偷襲本皇子。”
而江小湖此時,見到赤狄豪已經清醒,也是二話不多說,頓時揮出一掌,便是朝着其胸口直擊而來。
“烈火掌”
那赤狄豪見到江小湖一掌襲來,卻是面不改色,口裡笑道。
“嘿,好小子,一言不合便開打,你的性格,本皇子喜歡。”
“便是讓你幾招又如何。”
說罷,只見赤狄豪深吸一口氣,隨即聚氣於胸,頓時硬抗下了江小湖這一掌。
江小湖這一《烈火掌》此刻也是未盡全力,只是使出了五分。
哪知道這一掌擊在赤狄豪胸口,其卻像一個沒事人一般,竟是示意江小湖繼續。
江小湖在試探完後,知道這赤狄豪身爲達摩菩提弟子,練有《破天踏地術》,遠比自己的《乾坤不滅經》練體術厲害,此時也是不敢再繼續留力,隨即又是數掌連出,皆是擊在赤狄豪胸口。
此時,只見那赤狄豪胸口處火星直冒,身前黑衣已經是被燒成灰飛煙滅,連那護胸汗毛都是被江小湖的《烈火掌》給燒的精光。
而赤狄豪竟是一步未退,這江小湖已經使出全力,卻是仍舊傷不了這狠人半分。
挺胸將江小湖震退,只見赤狄豪一抖胸口,頓時露出一片白花花。
這赤狄豪身爲皇子,那皮膚自然也是保養極好,若不是身上毛髮太重,其實也是一個俊俏美男子。
這時,只聽赤狄豪對着此刻冒汗不止的江小湖笑道。
“打夠了吧,這下該換我了。”
說罷,赤狄豪舉拳一揮,頓時朝着江小湖隔空打去。
“破天踏地術,拳破天驚”
只見一股拳勁,帶着破空之聲,朝着江小湖飛去。
而江小湖也是練過劍勁的人,知道這招厲害,此刻不能硬抗,也是腳尖一點,躍至半空,躲過赤狄豪這一威力巨大的拳勁。
這時,只見赤狄豪望着落地的江小湖,臉色訝異,忽地開口問道。
“《穿雲入海術》?”
“小子?你快說,你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