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剛洗完頭不要坐在窗口,免得頭痛。”柳姑姑走進‘門’就看到坐在窗口的左芸萱,正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風景。
左芸萱笑了笑:“沒事,這不是夏天麼。”
“夏天也不行,這可是晚上,晚上的風賊着呢,吹着了需不是耍的。”柳姑姑不贊同的走過去,將窗關上。
“柳姑姑,你把窗關了家裡可就不熱鬧了。”
“熱鬧?”柳姑姑不解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神秘一笑:“一會姑姑就知道了。”
就在柳姑姑疑‘惑’間,窗外傳來嘶嘶的聲音,瞬間她的臉‘色’大變。
“姑姑,把窗都打開吧,左家堡該熱鬧熱鬧了。”左芸萱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走到了軟榻邊,拿起了一本書悠閒的看了起來。
是夜,左家堡一片的寧靜,靜得彷彿連天上的星星都亮了幾分。
就在這一片寂靜之時,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叫聲讓人聞之心顫,能把人從天堂直接送入地獄。
燈,先是零落幾盞,隨後連成一片,只瞬間就把左家堡裡照得燈火通明,傳來了喧鬧聲,在夜中尤其刺耳。
“怎麼回事?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有這種聲音?”司馬風皺着眉,任李姨娘爲他穿上衣服。
李姨娘一面細心的整理着司馬風的衣服,一面溫柔道:“夫君莫急,左家堡固若金湯出不了什麼事,想來是哪個夢魘了吧。”
“不可能,這左家堡裡的人都是經過訓練的,哪能因爲魘着發出這麼淒厲的聲音,聽那叫聲似乎是鳳鳴軒裡傳來的。”司馬風想到心愛的‘女’兒左千鸞,心頭不禁有些煩燥,催道:“快些,不知道鸞兒出了什麼事了。”
李姨娘低下了頭,眼中光芒微閃後,安慰道“夫君莫急,大小姐一向吉人天象,要不也不會讓宮裡的幾位皇子都傾心不已,所以夫君且放寬了心便是,‘弄’不好是什麼愛慕大小姐的人夜半入堡被堡中機關所傷呢。”
聽了李姨娘的話,司馬風怒瞪了眼道:“盡胡說八道,這可是有關鸞兒的名聲的,豈是能胡言‘亂’語的?”
李姨娘暗中披了披嘴,卻‘露’出委曲道:“夫君也知道妾身嘴笨,其實是想說大小姐實在是秀外慧中所以引天下英雄盡折腰。”
司馬風這才轉怒爲喜,撲哧一笑道:“說你不會說話還真是不會說話,要是真如你所說是半夜進堡的登徒子,那怎麼能用英雄來形容呢?”
見司馬風心情好了,李姨娘嬌嗔道:“夫君你居然笑話妾身!”
“哈哈……”司馬風摟了摟李姨娘後點了點頭道:“不過你說的話有一句倒是十分在理,那就是鸞兒乃是天生鳳命,理應吉星高照。”
“夫君所生自然是人中龍鳳,咱們的含煙一看就隨了夫君,走到哪裡都是讓人‘豔’羨。”李姨娘討好司馬風之時不忘了誇耀自己的‘女’兒一聲,隨後體貼地接過丫環遞來的燈籠,笑道:“夫君,妾身給您提燈。”
“含煙自是不錯!”司馬風心裡對這個‘女’兒也滿意不已,長得美麗不說,文才也是出衆的,未曾及笄已有好些達官貴人前來探口風了,只是他一直在想着要獲得最大的利益,所以一直含糊着。
看了眼依然嬌美的李姨娘,他難得體貼:“這黑燈瞎火的,你身子骨也不是很好,就別出‘門’了,在屋裡歇着吧。”
“夫君這是說的什麼話?哪有夫君忙前忙後妾身安心睡覺的道理?”李姨娘溫柔一笑挽着司馬風的手臂道:“走吧,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這半夜三更的怪瘮人的。”
“好吧,依你。”司馬風笑着拍了拍李姨娘的香肩,與李姨娘並肩而去。
暗中李姨娘笑得好不得意,司馬風沒有聽清楚是誰半夜鬼號,她可聽得一清二楚,誰讓她對那兩個賤母‘女’恨之入骨呢?恨得連她們吸口氣都能聽得是誰!
那聲音是左千鸞的慘叫,她是決不會聽錯的!
嘿嘿,鳳命?依她看鬼命還差不多!她抿了抿‘脣’,想到左千鸞今天早上額頭被砸了個破口,恨不得立刻飛過去看看,是不是左千鸞用錯了‘藥’破了相呢,要不然怎麼會叫得這麼慘!
說起李姨娘也是大有來歷的,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人,她是大西北皇商的庶‘女’,她之所以成了司馬風的妾,一來長得美‘豔’可人,二來也是她父親與司馬風之間有利益的牽扯。
要知道左家堡不但在武林中擁有與衆不同的地位,更是掌握了整個朝廷的經濟命脈,不過左家堡歷來掌握左家堡經濟權的都是左家堡的傳人,而且不但認信物還得認人,所以司馬風一直沒有能直接參與進去,只能藉着左芸萱的名譽稍有涉獵,這也是司馬風雖然不喜歡左芸萱,卻不敢‘逼’左芸萱太過的原因。
不過司馬風十分有野心,怎麼肯明知道守着金山而不能用呢,所以他納了李氏爲妾,爲的就是藉着左家堡的勢力開拓西北的市場,經過數年的經營,他也嚐到了不少的甜頭,所以對李氏也是十分的喜愛。
當然李氏的‘牀’上功夫也是十分了得的,‘侍’候的司馬風十分的舒暢,這說來也是家學淵源,要知道李氏之母本是青樓中的‘花’魁,要不是讓李家家主沉‘迷’於她,皇商李家怎麼可能納一個妓子爲妾?
而且能讓李家家主在十幾個庶‘女’中選中李氏當司馬風的妾,可見李氏之母深得李家家主之寵愛。
這年頭庶‘女’就是利用的棋子,嫁的好的基本很少,能嫁給司馬風爲妾簡直就是魚躍龍‘門’了。
不過李氏雖然嫁給了司馬風爲妾,但她卻並不滿足,在她眼裡,林氏一無所取之處,同樣是庶‘女’,而且林氏還是個沒有根基的庶‘女’,憑什麼就成了左家堡的夫人?
所以,聽到左芸萱不認林氏爲夫人,李氏整整高興了一天。
但聽司馬風還讓林氏管理着左家堡的一切,她不禁又很不甘。
“夫君,聽說四小姐不認姐姐夫人的地位是麼?”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司馬風腳下微頓,淡淡道“怎麼?這有什麼區別麼?”
李姨娘心頭一跳,強笑道:“瞧夫君說的,好象妾身有什麼想法似的,妾身有夫君的疼愛比什麼都強。只是姐姐一向打理左家堡打理的不錯,突然間不被肯定,妾身怕姐姐傷心呢,說來四小姐之前對姐姐可是敬若親母,百般孝順呢,怎麼突然摔一跤卻成這樣了,妾身也有些擔心四小姐的傷勢。”
司馬風心頭咯噔一下,說來他也覺得奇怪,他十分明確的知道之前左芸萱對林氏是真心的好,不然也不會求着長老讓他把林氏扶了正,可是爲什麼摔跤後卻全改了?難道真是摔成傻子了?
但看今日的表現也不是傻的厲害啊。
他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想着大夫說芸萱的智力也許會受到損傷,相對林氏的被奪了名份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夫君……”見司馬風久久不說話,李姨娘輕輕地推了推司馬風。
司馬風回過神,捏了把李姨娘的小腰,柔聲道:“你有這心就夠了。其實你家李家也是經營世家,說來你的本領也應該不錯,我本該讓你與林氏一起管理左家堡的,不過管家之事太過煩瑣,我可不想你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變成了黃臉婆,我只想你養得白白淨淨的,給我再生個兒子繼承家業呢。”
“夫君……”李姨娘嬌羞不已的依在了司馬風的懷裡,司馬風‘脣’間勾勒着意味不明的笑。
而埋在他懷裡的李姨娘‘脣’角卻勾起了不屑的弧度,說什麼不捨得她‘操’勞,其實還不是不相信她!
哼,總有一天她要把林氏這個賤人踩在腳底,還有左千鸞那隻假鳳凰打回原形,只有她的寶貝纔是真正的鳳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