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妻人太甚 大結局上 79 網 /手機
“世子,宗政琉反了!”
宗墨宸的眼微閃了閃,邪魅一笑:“他終於憋不住了!如此本世子怎麼能不助他一臂之力呢?傳本世子令,讓御林軍統領龐青放開皇宮的西大‘門’,讓他進宮!”
“是!”
暗衛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左芸萱詫異道:“在宮裡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宗政琉就反了呢?”
“因爲我讓人做了張僞詔,宗政琉怎麼能不狗急跳牆呢?”
“就算僞詔也不能‘逼’得宗政琉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謀朝篡位吧?”
“如果此時皇上昏‘迷’不醒,而且所有的御醫都說不能活過明天呢?”宗墨宸笑得更冷酷了。
左芸萱一愣:“你動手了?”
“是的!”
他轉過臉,溫柔的注視着左芸萱:“我不能冒險了,他已經準備動你了,再不動手我怕……”
‘脣’微微動了動,喃喃道:“其實你不必這麼急,你籌謀了這麼多年,眼見着就要十拿九穩地得到想要的東西了,而我也不是那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還有左家堡……”
‘脣’,瞬間被他奪去,奪去的還有她的呼吸,直到兩人再也透不過氣來時,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聲音低啞道“別說了,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左家堡其實並不象你想象的那麼固若金湯,你知道麼,你娘……”
“我娘怎麼了?”
“其實你娘沒有死!”
“什麼?我娘沒有死?不可能,雖然我很小,但是我是親眼看着我娘被埋入土中的。”
“不,她只是假死了,之後她就被人挖出來了,而且她……”
“她怎麼了?”左芸萱心頭有種不祥的預感,聲音有些顫抖。
宗墨宸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萱兒,記着,無論如何,哪怕天下所有的人都拋棄你,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的!”
左芸萱的臉一下變得慘白,帶着哭腔道“你是不是想說她拋棄了我?從來沒有愛過我?”
宗墨宸眼中全是憐惜之意,大手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緊緊地擁着,彷彿要將她與他合二爲一,將全身的力量都傾注到她的身體裡。
“哭吧,我的‘胸’膛永遠爲你敞開……”他心痛如絞,親‘吻’着她的發,不斷的拍着她的背。
她號啕大哭,哭自己的前生,哭自己的現在,她以爲自己會很堅強,可以微笑面對所有的一切,她以爲千年來的經歷讓她的心變得冷漠,已然不對親情有了期待。
可是對於左瑾,一直存在於她的記憶中的母親,她一直是那麼的孺慕情深,雖然左瑾在生下她後並不與她親近,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左瑾生的,左瑾是她唯一的親人。
一時間她茫然不已,她的生父對她根本不屑一顧,她的親生母親竟然對她毫無感情,甚至有可能還暗害她,那麼他們生她做什麼?
她痛苦不堪,淚,溼了宗墨宸的衣襟。
良久,她才止住了哭泣,漠然道:“她現在在哪裡?”
宗墨宸窒了窒後,才啞然道:“其實你見過她的。”
“她……”左芸萱眉微皺了皺,從腦海中尋找左瑾的痕跡,突然,她腦中靈光一現,苦笑:“是瑤華公主,是麼?”
她果然十分敏感,只須臾之間就找出來了,這難道就是母‘女’之間的血脈感應麼?
她閉了閉眼道:“她喜歡上了瑤華公主的駙馬了?所以拋夫棄‘女’改頭換面當上了瑤華公主?”
“不,不是的。”宗墨宸神‘色’微凝道:“真正的瑤華公主與駙馬已死了,她不但冒充了瑤華公主,而且那個駙馬也是假的!”
“假的?”
“是的,不過我一直查不出那男人的身份,那個男的確實是中了毒,而且似乎被控制了失了神智,但你的……孃親確實深愛於他,每天都會陪着他說話。”
“中毒?你身上的毒還有老王妃身上的毒還有沒有眉目?”左芸萱想到司馬老王妃與司馬焱煌身上的毒不禁心頭有些煩燥,以她的‘藥’王谷與毒王谷的毒術竟然不能解開司馬焱煌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什麼毒啊!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不用‘操’心了,那不僅僅是毒!”
“不僅僅是毒?”左芸萱微愣了愣後,恍然大悟道:“你是說蠱?”
“是的,那是被人下的蠱!”
“誰?誰這麼惡毒?”
左芸萱勃然大怒,蠱毒最是惡毒,毒還不過是要了人的命,蠱卻能把人當傀儡!
“司馬擎宇!”宗墨宸淡淡道:“不過他也是被人控制的,真正下蠱的人另有其人,我也不是沒法解,只是怕解了驚動了那個幕後之人,所以你不用擔心,那蠱害不到我!”
“可是……”
“真的沒……”
“世子……”一道暗影疾馳而來,跪在宗墨宸身前道:“屬下該死,王爺知道宮變,拿着兵符進宮了。”
宗墨宸臉‘色’一變,對暗衛道:“保護郡主!”
“萱兒,我去去就來。”
“不!”一隻柔軟的小手抓住了宗墨宸的大手,讓他冰涼的手瞬間變得溫暖,他轉過頭,對上她堅定清澈的眼,她美目含笑看着他:“我與你並肩!”
他定定地看着她,展顏一笑:“好!”
兩人聯袂而去,夜中,衣風獵獵,恍若神臨。
汝陽王府燈火通明,汝陽王從書房裡出來,就帶着一干的暗衛疾馳向了皇宮,一路上還對着親兵‘交’待着各種可能發生的事宜。
“父王這行‘色’匆匆的是往哪去?這麼急得半夜三更連覺也不睡了?”
就在汝陽王快走出書香齋時,看到宗墨宸一身黑衣長身而立於十米之處,而他身後更是站了一溜的黑衣暗衛。
汝陽王眉頭一皺,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對於宗墨宸他一向不瞭解,也不願意相信宗墨宸對他做出什麼不利的舉措來。
遂神情凝重道:“四王子謀逆了,本王要進宮擴駕。”
“呵呵,父王您也真是的,人家父子之情鬧着玩的,您摻和進去做什麼?這夜深人靜的父王還是陪着羅側妃風‘花’雪月的爲好,免得驚嚇了羅側妃。”
“你……你說什麼?”汝陽王不敢置信地看着宗墨宸,眸間一片冷戾。
“看來父王年紀大了,所以不但耳朵有些失聰,連兒子話裡的意思也不明白了,罷了,本着孝義,兒子就再說一遍,請父王早些安歇吧。”
“你……”汝陽王暴跳如雷,氣道:“你這孽子,你居然與四皇子一起謀逆?”
宗墨宸譏嘲一笑,言語冷漠:“父王果然是不瞭解兒子,兒子怎麼可能與四皇子那個斷袖聯袂謀逆呢?那豈不是斷送了宗氏的江山?”
“斷袖?”汝陽王一愣,隨後斥道:“你胡言‘亂’語什麼?要是讓聖上知道了你該當何罪?”
“哈哈哈……”宗墨宸大笑了起來:“父王您真是天真,到現在還不明白麼?皇上要是有能力,現在還有四皇子什麼事麼?說來這點皇上就比父王強了許多,知道大事不好,已然睡得天昏地暗了!”
“你們……你們……把皇上怎麼了?”汝陽王驚恐地指着宗墨宸,連指都顫抖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看皇上太辛苦了,讓皇上多休息休息罷了,等一切安定下來,自然會讓皇上主持大局的,怎麼說退位詔書還是得讓皇上親自寫的不是麼?”
“你……”汝陽王嚇得倒退了數步,喃喃道:“你這孽子,你真要謀逆麼?你可知道四皇子並非聖君,你今日助他成功,他日你必反受其害,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宗墨宸冷蔑的勾了勾‘脣’,眸間沒有一點的溫度:“父王果然是老了,兒子都說了這麼多遍了,兒子絕不是要輔佐四皇子,怎麼父王還在那裡鑽牛角尖呢?”
“不是幫四皇子?那是幫誰?”汝陽王並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看着宗墨宸,待看到宗墨宸寡淡的笑容時,突然如夢初醒,大驚失‘色’:“你……你要自己篡位?”
宗墨宸挪揶一笑,悠悠道:“父王還沒傻到家嘛。”
說到這裡,眉眼一斂,厲聲道“來人,將汝陽王手中的兵符拿下!”
身後的黑衣人瞬間如鬼魅般的襲向了汝陽王,汝陽王身後的‘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汝陽王手中的兵符就被搶走了。
等汝陽王回過神,那兵符已經到了宗墨宸的手中,宗墨宸看了眼扔給了身後的人,道:“小青子,收好了。”
“是!”
“小青子”
汝陽王的眼陡然突了出來,急叫:“你……你居然與司馬焱煌那個男寵勾結了?”
宗墨宸淡淡一笑,並不回答,而是對身後的人道:“保護好王爺,不要讓王爺出王府,萬一王爺有任何閃失,你們提頭來見吧!”
說完,宗墨宸看也沒看汝陽王,摟着左芸萱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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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宗墨宸毫無感情的離開,汝陽王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良久,他才一個踉蹌的靠在牆上,眼中全是痛苦,原來這個兒子他真的從來沒有了解過。
“王爺……”幕僚站在汝陽王的身後,擔憂道:“司馬王爺並非善類,世子與司馬王爺謀逆無異於與虎謀皮,要是司馬王爺反咬一口,恐怕……”
汝陽王呆呆地站着,一聲不吭,腦中卻一陣的‘迷’糊,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落差太大了,讓他腦子似乎停止的思考。
同時瑤華公主府中,燈火輝煌,所有的人都在大叫着捉拿刺客,一條黑影與衆‘侍’衛打鬥了起來,雖然來人武功不錯,但與數百武功高強的‘侍’衛比,還是略遜一籌。
左芸萱與宗墨宸來自瑤華公主的府中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宗墨宸眼一閃,與左芸萱縱身躍了出去,與那些‘侍’衛纏鬥在了一起,瞬間爲黑衣人打開了一個缺口。
那黑衣人一愣後,抱拳道:“多謝兩位相助,他日……”
話還未說完,宗墨宸沉聲道:“還羅嗦什麼?還不快走?難道等着在這裡被活捉麼?”
黑衣人一頓,說了句:“如此此情我記下了,先告辭了。”
說完,如一陣風般衝出重圍絕塵而去。
這時宗墨宸道:“萱兒,你的毒呢?”
左芸萱微微一笑:“帶着呢。”
纖手一翻,一道香氣嫋嫋則去,瞬間‘侍’衛們都暈了過去。
兩人相視一笑,往瑤華公主的密室而去。
密室中,瑤華公主正癡癡地看着躺在‘牀’上的男子,男子約三十多歲的年紀,容顏俊美,比司馬焱煌不煌多讓,甚至比司馬焱煌更多了幾分威嚴之氣,那是久在上位者纔有的氣勢。
“白哥哥……”瑤華的手輕撫了撫男子的臉,喃喃道:“爲什麼你就不願意看看我呢?我爲了你付出了這麼多,難道就不如左瑾那個賤人麼?
就算是在熟睡中,男子似乎也不願意被瑤華公主觸及,眉,幾不可見地微皺了皺。
可是就這麼細微的變化,瑤華公主卻盡收在眼底,她突然‘露’出了暴戾之‘色’,惡狠狠道:”難道我的觸碰就讓你這麼難受麼?難道就左瑾那個賤人能碰你麼?白無心,你果然無心,枉我對你這麼好!愛了你幾千年,甚至爲了重新得到你,不得不在地獄裡與那些噁心的鬼差周旋,我用我上千年的不輪迴就是想換你一次回眸相愛,只是想重生一次得到你前世對左瑾付出的那些溫柔,可是就算是這樣,我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得到滿足,你,你還是愛上了左瑾那個賤人?!
爲什麼?那個賤人到底有什麼好?她有的我也有,她的容顏,她的身材,她會的我都會,而她不會的我也會!
你說啊,你到底是中了她什麼毒?前世你愛的是她,這世還是愛的是她!
明明這一世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愛上你的,爲什麼你見到了與我一樣容顏的她卻又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她?爲什麼啊!
你說啊,你說啊!你這個無心無情無義的男人,爲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啊!
我到底哪裡不如她啊!“
瑤華公主罵到後來,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叫得聲淚俱下。
要不是她的表情太過於惡毒,那淒厲的聲音無疑是能讓有所動容的。
突然,她拉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絕世的容顏,那容貌竟然與左芸萱有着七分的相似,因爲年紀的關係更比左芸萱多了幾分成熟的意味與嫵媚,如果不是她眼中的怨念太重,無疑是張顛倒衆生的臉。
左芸萱與宗墨宸微微一驚,互相看了一眼,之前宗墨宸說瑤華公主是她的娘左瑾,可是剛纔聽瑤華公主所言,她分明不是左瑾,可是瑤華公主不是左瑾,爲什麼會長了一張與左瑾一模一樣的臉?
宗墨宸也微微皺了皺眉,他只是查到瑤華公主長了一張與左瑾一模一樣的臉,而且知道左瑾與白無心有所牽連,看到瑤華公主把白無心放在秘室中好生的照顧,他就直覺認定了瑤華公主就是左瑾,而且是爲了白無心而拋‘女’棄夫用詐死離開了左家堡。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如果瑤華公主不是左瑾,那麼她爲什麼與左瑾有一樣的臉,甚至聽瑤華公主的口氣中與左瑾有解不開的怨恨。
而所有的根源就是這個躺在那裡不死不活的男人白無心。
左芸萱看着與她娘有着同樣的臉的瑤華公主,心裡複雜不已,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現在的心情,聽到宗墨宸說瑤華就是左瑾時,她是失落的,怨恨的,但卻還是有一些的期盼的,畢竟誰也希望自己的親孃還活在人間。
可是當她聽到瑤華公主的話,在慶幸之餘又難過不已,原來她的親孃終究還是不在人世了。
就在這時瑤華公主突然跳了起來,咬牙切齒道:”白無心,我這就把左瑾這賤人殺了,然後把她的人頭放在你的邊上,讓她的人頭在你的身邊腐爛,發臭,流膿,出蛆,看你還愛不愛她,哈哈哈……“
說着,她瘋狂的衝向了一邊的牆壁,就在手要碰到牆壁時,一道人影衝了進來。
”母親……母親……外面的‘侍’衛全暈過去了!“
”什麼?沒用的東西!“瑤華公主瞬間收回了手,怒道:”你是做什麼吃的?難道我養了你就養你這個廢物麼?真是白瞎了我一番的心血!救了你這個廢物渣子!“
來人默不作聲,低着頭任瑤華公主罵罵咧咧。
”走,快去召集所有的暗衛,全力搜索公主府!“
”是!“
瑤華公主縱身一躍出了秘室,那道人影也跟着出去了。
左芸萱與宗墨宸互望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讀到了各自得到的信息:司馬千鸞!
原來那天救走司馬千鸞的人就是瑤華公主!
這個瑤華公主究竟是誰呢?爲什麼要救司馬千鸞,司馬千鸞又爲什麼要叫她母親?
突然,左芸萱全身發冷,一道靈光閃現在她的腦中……
”宗墨宸……“她緊張的抓緊了宗墨宸的手。
”萱兒,別怕,有我在!“
宗墨宸感覺到了她的害怕,緊緊的摟着她。
”她……她也許就是養了我四年的那個‘女’人……“
左芸萱這時有了剝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怪不得柳姑姑總說生完她之後的左瑾變了,變得淡漠了,變得不再與她親近了,怪不得四年來左瑾對她一直不好不壞,不是很親熱。
她本來以爲身爲左家堡的繼承人不能太過於情感外‘露’,現在看來原來那會的左瑾就不是真正的左瑾了。
那真正的左瑾在哪呢?
難道……
左芸萱全身瞬間變得冰冷,是不是她的娘就在生下她時就已經被這個瑤華公主控制了?
整整十五年,她的娘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啊!
”宗墨宸!“她‘激’動不已的扯着宗墨宸的手,哀求的看着他。
”別急,既然你娘在這裡,我們一定能把她找出來的,她不會再受苦了。“
”嗯。“左芸萱含着淚,用力的點着頭。
”噓!“宗墨宸突然抱着左芸萱躲在了暗處。
這時一道人影飛奔而來,郝然就是去而復返的瑤華公主。
瑤華公主走入了秘室後,冷冷一笑喊道”出來吧,本宮知道你們在這裡,快出來,再不出來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左芸萱與宗墨宸對視一看,充耳不聞,當他們是傻的麼?要是瑤華公主真的知道他們在這裡,這麼小的秘室還能找不到麼?還用威脅麼?
分明是想詐他們!
瑤華公主叫了一會,見沒有動靜,遂目光復雜地看了眼白無心,幽幽道:”無心,不管怎麼樣,我決不會放棄你的,我有事先入宮去,等我當上了‘女’王,你就會永遠是我的了!“
再次看了眼白無心一眼,轉身而去。
左芸萱等了一會,就‘欲’跳出去,才一動就被宗墨宸拉住,她不解地看了眼宗墨宸,正要開口說話,‘脣’,一下被宗墨宸‘吻’住……
這時秘道里又傳來了極爲輕微的腳步聲,左芸萱眼微斜,正好看到瑤華公主在燈光下閃動的影子,躡手躡腳的樣子分明是在窺視。
她一陣後怕,如果她這麼冒然出去,此時正好被瑤華公主逮了個正着,沒想到瑤華公主爲人這麼多疑。
瑤華公主等了一會,才自嘲道:”看來我真是老了,居然懷疑這秘室有旁人在!“
說完,她轉身而去。
又過了一會,宗墨宸才放開了左芸萱,暗中眸光‘迷’離,狠狠地看了眼左芸萱的‘脣’,才輕咳了聲,用沙啞的嗓子道:”好了,這次她真走了。“
左芸萱微紅了臉,他肯定是有意的,便是不想讓她跳出去,也可以告訴她嘛,非要用‘吻’的!
大手輕握住她的小手,他溫柔道:”好了,現在忙正事要緊,等這裡的事完結了,我一定好好的親親你,好麼?“
左芸萱臉更紅了,什麼跟什麼嘛!這可惡的宗墨宸總是愛逗她,把她說得能個‘欲’求不滿的*似的。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向了白無心。
宗墨宸微微一笑,他不是有意欺負她的,只是怕她心情不好,當然欺負她的感覺真是不錯呢。
左芸萱走到了白無心的面前,剛纔看到時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到了近處,她突然感覺心跳加速,熟悉感由然而升。
”他長得可沒有我好看,而且他還老了。“
耳邊傳來宗墨宸帶着酸味的聲音,左芸萱先是一愣,隨後失笑道:”怎麼?堂堂世子爺,宗國最風流的司馬王爺也有不自信的時候麼?“
”我哪是不自信啊,我是怕你眼睛不好使,這裡的燈光比較暗嘛!“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道:”又胡說八道了,這個白無心可跟我娘說不定有着,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指不定怎麼生你的氣呢!“
宗墨宸想到左瑾,立刻不敢多說了,開玩笑,要是讓未來的岳母知道了,不把萱兒嫁他可怎麼辦?
眼看了會白無心,卻狐疑道:”萱兒,你有沒有發現,他跟你長得有些象呢!“
左芸萱心念一動,剛纔她靠近白無心時就覺得與他有些親近感,現在被宗墨宸這麼一說,她更是有這種感覺了。
她有些‘激’動道:”宗墨宸,你是說也許他是我的……“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你也說是也許,現在還是先把他救醒再說吧。“
”嗯,之前瑤華公主就想請我來醫他的,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解‘藥’,兩年來我一直記着這事,也煉了針對他毒的‘藥’,想來是有辦法的。“
她的手握住了他的脈,診了會,臉上現出了凝重之‘色’,看向了宗墨宸道:”你來診診。“
宗墨宸也伸出手診了會,臉‘色’微變道:”噬心蠱。“
左芸萱點了點道:”如此我便沒有診錯了,他身上不僅有巨毒,還有噬心蠱,那巨毒已經有十幾年了,想來他中毒後被瑤華公主救了下來,但一直用貴重的‘藥’維持着他的‘性’命,不過這噬心蠱卻是最近才下的,而且跟你與老王妃身上的蠱是一樣的,所不同的想來就是下蠱的不同而已。“
”萱兒,先解毒吧,等他醒了再說“
”嗯。“左芸萱應了聲,拿出這兩年來配製的解‘藥’來,說來真是緣份,當初她爲了討好瑤華公主而幫忙配了這解‘藥’,沒想到原來是給這個也許跟自己有血緣的男人配的。
左芸萱拿了‘藥’就的捏開白無心的嘴,手還沒觸及到白無心的皮膚,就被宗墨宸一把搶過了解‘藥’,道:”我來!“
左芸萱無語的縮回了手,這醋勁還真是天下少有,如果確認白無心的身份後,白無心也許就是她的爹,連她爹的醋也要吃,這宗墨宸的酸勁也忐大了點吧!
宗墨宸捏住了白無心的下巴,令他張開了口,然後把‘藥’送入了他的嘴中。
‘藥’丸入口即化,現在就是等待白無心清醒了。
左芸萱站了起來走向了之前瑤華公主站着的那堵牆前,疑‘惑’的打量着那堵牆。
”萱兒。“
”宗墨宸,剛纔瑤華公主說要砍了我孃的人頭,又站在這堵牆前,我懷疑這牆後就是我娘。“
”我也這麼想,只是這牆上一片光滑,實在沒有機關,真不知道如何打開!“
”難道機關不在這牆上?“
”不會,應該在的,不然瑤華公主不能站在牆前,她應該去找機會纔是!“
”你說得對!“
”萱兒,你離開一些,讓我來‘摸’‘摸’!“
宗墨宸一點一點的‘摸’了過去,不放過一絲一毫,而左芸萱緊張不已地看着他。
突然,他停在那裡:”這裡有一個小‘洞’。“
左芸萱湊了上去,一見之下失望不已”這個針尖一樣大的‘洞’,連手都伸不下去,怎麼能有機關呢?要不拿銀簪子試試?“
”別!“宗墨宸制止住了她,側耳傾聽道:”裡面有活物!“
”活物?“
”是的,我聽以很細微的聲音。“
”別是什麼蠱吧?“左芸萱會毒但不懂蠱,所以對於蠱還是有些害怕的,道:”要是冰清在就好了,她對蠱比較瞭解。“
宗墨宸眉眼一動道:”那個冰清是你從小就收在身邊的丫環麼?“
”是啊,怎麼了?“
”她似乎與苗疆的聖‘女’有關。“
左芸萱臉微白了白道:”師傅見了她後也發現了,只是苗疆的聖‘女’永遠不能嫁人,我不希望她成爲聖‘女’,所以別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好麼?“
宗墨宸輕嘆了聲道:”恐怕不容易,我與老王妃還有白無心身上的噬心蠱一旦解了,一定會驚動苗疆的聖子,所以……“
左芸萱愣在那裡,眼中全是痛苦的掙扎之‘色’。
”好了,你也別傷心了,等這一切塵埃入定後,我陪你去苗疆,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
”宗墨宸謝謝你。“
”傻瓜,謝什麼?說來解蠱還得靠她呢,要說謝,應該是我謝她的。“
”不是的……“左芸萱落寞道:”便是不幫你們解蠱,她身上有從小就種下的引香蠱,苗疆的人能找到她也是儘早事。“
宗墨宸輕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裡。
此時說什麼都不能解決什麼,唯有他的懷抱能給她溫暖。
左芸萱倚了會就堅強起來了,道:”好了,先不說那些了,還是想想怎麼把這牆打開吧。“
宗墨宸道:”如果這裡面是蠱蟲的話,就有些難辦了,恐怕是要吸瑤華公主的血才能打開了。“
左芸萱聽了失神地看着那堵牆,痛苦不已。
宗墨宸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現在任何話語對一個傷心的‘女’兒來說都是蒼白的,明明知道一牆之隔就是自己從未謀面的親孃,卻無能爲力的痛苦這種感覺他是嘗試過的。
就如當今司馬王妃死時,他空有一身的醫術卻只能看着她越來越消瘦,終於是香消‘玉’殞從此‘陰’陽兩隔了。
”用我的……血……“
身後傳來羸弱的聲音,左芸萱與宗墨宸一齊看了過去。
只見白無心蒼白着臉,慢慢的坐了起來。
”白……前輩“”
宗墨宸快步走了上去,扶起了白無心,白無心稅利的目光掃向了他,宗墨宸則大大方方的任他審視,見宗墨宸一臉正氣的樣子,白無心點了點頭道:“是你救了我麼?”
“不是。”
宗墨宸指着左芸萱道:“是我的未婚妻救了你。”
“那替我謝謝你的未婚妻了。”白無心一聽是‘女’人救了他,瞬間就沒有了熱情,連看也不願意看一眼左芸萱。
左芸萱暗撇了撇‘脣’,這白無心得多討厭‘女’人啊,連救命恩人都不願意認識。
不過他不願意認識她,她卻還想知道這白無心到底與她是什麼關係。
當下走向了白無心,行了個禮道:“白前輩,我是左芸萱。”
“噢,左小姐……”白無心微擡眼看向了左芸萱,雖然左芸萱感覺到他目光的注視,但卻從他的目光中感覺到了敷衍,不過……
待白無心才說了左小姐三字後,瞬間,白無心如被電擊了般愣在那裡,眼,陡得緊縮,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激’動不已:“你……你說你叫什麼?”
“前輩!”宗墨宸臉‘色’一變,一掌劈向了白無心。
白無心眼見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襲來,連忙鬆開了手,與此同時左芸萱大叫:“宗墨宸,不要傷了他。”
即使是這樣,白無心還是被宗墨宸的勁風掃到了,他踉蹌的倒退了數步,扶住了身後的牆,苦笑道:“小子,要是我沒有中毒之前,你便是用了全力也未必是我對手!”
宗墨宸淡淡道:“可眼下你就是中毒了,所以不要輕易碰我的未婚妻!”
“宗墨宸!”左芸萱無語的瞪了眼宗墨宸,這也太能吃醋了吧?
白無心眼微眯了眯,凝視了宗墨宸半晌,宗墨宸昂起了頭一副我就這麼着的模樣,良久,白無心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子,便是我中了毒,我也有辦法治你!”
說完對着左芸萱招了招手道:“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左芸萱就要往前走,宗墨宸一把拽住了她道:“小心些。”
左芸萱哭笑不得,這貨平日倒是聰明到極點,現在怎麼就不開竅呢?難道他就沒看出來白無心在得知她名字時的異樣麼?說不定白無心真是她的爹呢!
他居然敢得罪她爹,他的膽子可不小呢。
“宗墨宸,也許他是我爹!”左芸萱好心的提醒。
宗墨宸不爲所動道:“現在還不能確定,萬一是壞人呢?”
左芸萱心頭一凜,對啊,她真是太缺父愛了,讓她有點失了應有的理智了。
她點了點頭後,走向了白無心,淡淡道:“白前輩!”
白無心的眼死死的盯着她,半晌,才顫抖着‘脣’道:“你真是萱兒……你是我的‘女’兒……萱兒……哈哈哈……瑾兒,我們的‘女’兒長大了!”
這話一說出口,左芸萱再無懷疑了,她呆如木‘雞’地看着白無心,說不出一句話來。
所‘性’宗墨宸還是比較理‘性’的,十分淡定道“:白前輩,這天下誰不知道司馬風纔是萱兒的親生父親,您這麼說可是敗壞了左家堡左瑾的名聲了。”
“放屁!”白無心勃然大怒道:“司馬風是什麼東西?怎麼配得上我的瑾兒!我的瑾兒從來沒有嫁給司馬風過,嫁給司馬風的一直就是風沁雪那個狠毒的‘女’人!”
“風沁雪?那是誰?”
白無心並沒有回答,而是走向了那堵牆,神情‘激’動道:“瑾兒,我來了,我終於能看到你了。”
他猛得咬破了手指,滴出了血,往那細如針尖的‘洞’口放去。
不一會,‘洞’中出現悉悉索索的聲音來,彷彿無數的爬蟲在爬着,那聲音讓人聽了渾身的汗‘毛’直豎。
宗墨宸戒備的盯着那堵牆,手卻用力攬住了左芸萱的細腰,另一手則蓄滿了內力對着白無心,只等白無心稍有異動就制住白無心。
血,還在汩汩的流着,白無心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宗墨宸,這‘洞’怎麼不停的吸血?”
“不知道,裡面好象養了不少的蠱蟲,難道是要全餵飽了才行?”
白無心慘然一笑道:“小子說得不錯,這夾層裡全是蠱蟲,它們平日的食物就是我的血,只有吃飽了它們纔會回到另一處去休息,從而引發牆內的機關,這十幾年來,我每次要看瑾兒,就得幾乎放光我身上所有的血,風沁雪那妖‘婦’就是用這種方法來折磨我們。
她想讓我主動放棄,爲了活命放棄左瑾。”
明知道這話不該問,左芸萱還是問了:“那她爲什麼不殺了我娘?”
“她不敢!”白無心冷酷一笑。
“爲什麼?”
“呵呵,她以爲就她會下蠱麼?我們白氏皇室也是養了蠱的,那就是連體蠱!母蠱死則子蠱亦死!我早就把母蠱下在了瑾兒的身上,本來子蠱是下在我的身上的,偏生風沁雪惡毒在我身上下了噬心蠱,於是我趁她替我下噬心蠱時,把連心蠱‘逼’出來下到了她的身上,所以一旦瑾兒死了,她就必死無疑,而她死了瑾兒卻是毫無傷害的。”
“你把子蠱下在自己身上?”左芸萱失聲叫了起來:“那萬一我娘死了,你不也死了?”
白無心黯然一笑道“如果這世上沒有了左瑾,那麼白無心又何必存在?”
“可是你死了娘卻不會有事的。”
“沒有了白無心,她還有你,她不會捨得拋棄你的。”
白無心淡淡道,彷彿訴說的不是生命,而是微不足道的事般。
左芸萱愣愣地看着他,前世與千年來,無論是人還是魂,她見識了千年,從來沒有碰到過這麼強烈的感情過。
在她的心裡男人的愛是隨着時間而消失的,所以她根本沒有要求有一段生生死死的戀情,只希望在守着她時,男人能真心對她。
宗墨宸感覺到她的異樣,抱着她道:“萱兒,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獨活。”
左芸萱瞪了他一眼啐道:“好端端的說什麼死的活的?”
“叮!”
這時一聲脆響後,只聽‘洞’中的蟲子如‘潮’水般退去的聲音。
白無心卻倒在了地上,不過他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牆,期待的目光中充斥得全是柔情蜜意。
左芸萱的眼中再次霧氣‘迷’‘蒙’,這是怎麼深的一段感情啊,竟然讓一個男人願意用生命去愛!
每個月爲了見心上人一面,就要用全身百分之五十的血去換!
而且終有一天他的血會不夠!
因爲這蠱蟲雖然繁殖不快,但也是在繁殖的,當越來越多時,它們的需要也會越來越強烈的,他的血……終究會不夠喂這些噁心的蟲子,從此他就只能隔着那道牆與心愛的‘女’人咫尺天涯!
風沁雪!果然是個惡毒的‘女’人!
當牆終於打開了……
白無心全身都‘激’動的顫抖起來,兩眼更是連眨也捨不得眨了。
隨着牆慢慢地展開,‘露’出了裡面一張‘牀’,‘牀’上……
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的躺着,如一個睡熟的仙子。
不用看臉,血緣的天‘性’讓左芸萱知道,這纔是她親生的母親,左瑾!
“娘……”她嗚咽着,站在遠處,卻不敢向前,生怕走上一步,左瑾就會消失不見!
十幾年沒有見過的娘,讓她有種既真實又虛幻的感覺,怕是一場夢,醒來之後,所有的希望都成了空。
感覺到她近鄉情怯的恐懼,宗墨宸抱緊了她,鼓勵道:“萱兒,去吧,那是你的娘!”
左芸萱這纔有種真實感,大步走向了左瑾。
可是還未等到她碰到左瑾,身邊一股大力將她推開……
“啊……”她驚呼了聲,因爲沒有防備,被來人推了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幸虧宗墨宸一直關注着她,及時的摟住了她後,對着白無心怒道:“白前輩,你什麼意思?”
哪知道白無心根本沒有聽到,別說聽到了,估計現在的白無心眼裡就沒有任何事,任何人了,有的只那張讓他想了一輩子,唸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的‘女’子。
“瑾兒……”他顫抖着手,不敢置信地看着夢裡千百回縈繞的容顏,手,輕顫着,想觸‘摸’卻不敢觸及,生怕這又是一個夢,待他的指尖才碰到,她的容顏就如水中的倒影化爲漣漪而去。
左芸萱瞭然的扯了扯宗墨宸的袖子,搖了搖頭。
宗墨宸這纔不說話了,不過臉‘色’卻不怎麼好,白無心心疼自己的‘女’人,難道他就不心疼麼?差點讓萱兒摔倒了,這個樑子他可記着了,他可不管白無心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的岳父!
他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無心,突然勾了勾‘脣’,眼中閃過一道邪惡的笑意。
“瑾兒……”白無心的手終於碰到了左瑾的臉,瞬間他淚如雨下,這十幾年來,他雖然每個月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血來看她,可是風沁雪那個惡毒的‘女’人根本不讓他靠左瑾,他只能遠遠的看着,看着這個讓他一見傾心二見傾情,三見傾命的‘女’人。
如今,他終於碰到了她,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激’動得讓剛纔幾不見血‘色’的臉現出了一絲的紅暈。
“……白前輩!”左芸萱還是不能適應叫白無心爹爹,所以想了想還是稱他爲白前輩了,白無心此時的心神全在左瑾的身上,倒沒有注意左芸萱的稱呼,非但沒有注意,估計連聽也沒聽到。
左芸萱無奈的看了眼宗墨宸,宗墨宸道:“你去抱起你娘,他肯定就有反應了。”
左芸萱點了點頭,俯下身去抱左瑾,手才碰到左瑾的衣服,白無心就如護着幼仔的母獸‘露’出兇光道:“你做什麼?”
手,更是粗暴的拂向了左芸萱。
幸虧宗墨宸早有準備,一把推開了白無心的手,冷嘲道:“看來白前輩對萱兒孃親的愛也不過如此嘛!”
“你說什麼?”白無心勃然大怒。
“如果白前輩真愛左前輩,爲何不願意讓左前輩清醒過來呢?卻偏偏對着一個不能動彈的人大演癡情戲碼?”
左芸萱撇了撇‘脣’,沒想到宗墨宸倒‘挺’毒舌的,這不得把白無心給氣暈了?她已然預見要是白無心真是她爹的話,宗墨宸想要娶她定然是前途坎坷了。
不過她並不知道宗墨宸的想法,在他看來岳父與‘女’婿之間本來就是天生的對頭,何況白無心十幾年來沒有親近過左芸萱,現在對左芸萱沒有親暱感,那是因爲白無心全心全意都在左瑾的身上,一旦等白無心回過神來,定然會把十幾年對左芸萱的虧欠都用盡心力的彌補,以着白無心的霸道,定然會對他百般刁難,千般爲難,要將左芸萱多留在身邊好好彌補多年缺失的父愛,到那時,白無心就是與他搶左芸萱的最大敵人!
所以反正早晚他要與白無心對上,不如好好討好岳母,向來岳母看‘女’婿是越看越喜歡的。
左芸萱哪知道他把平日的‘陰’謀詭計全用在這上面了,還替他擔心了一把。
白無心這時倒也清醒過來,歉然地看着左芸萱道:“萱兒,對不起,我……”
“別說了,我明白,白前輩,讓我幫着我娘看看好麼?”
白無心微愣了愣,聽着自己親生的‘女’兒叫自己白前輩感覺很怪異,不過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左瑾的身上,倒並不十分在意,而是點了點頭道:“好,你快給你娘看看,也不知道風沁雪那毒‘婦’給你娘吃了什麼,這十幾年來你娘一直沉睡着。”
左芸萱將手搭上了左瑾的脈後,心中一鬆道:“還好,風沁雪只是給娘吃了沉醉,那沉醉就如烈酒一樣,讓人吃了後彷彿醉了般睡死過去,倒對身體沒有什麼過多的傷害,不過娘吃了十幾年,十幾年來只是靠着一些‘藥’物支持身體的必需運轉,身體比較弱,等醒了過可能至少得調養個一年半載了。”
白無心一聽放下心來,喜道:“好,好,那真是太好了。”
這時宗墨宸涼涼道:“這一年半載中可不能讓她情緒‘激’動,喜怒哀樂都不成!”
白無心立刻道:“那是自然!之前是我沒保護好她,以後斷不能讓她再受一點的苦。”
宗墨宸狡詐一笑道:“連男‘女’之間的歡愛也不行呢!”
白無心一窒,隨即恨恨地瞪了眼宗墨宸道:“萱兒還在這裡呢,你胡說八道什麼?”
宗墨宸毫不在意道:“我也是本着醫者父母心‘交’待事宜罷了,白前輩又何必拘泥呢?”
“……”白無心明知道他是有意的,卻拿他沒有辦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左芸萱一陣的頭疼,以後說不定兩人就是翁婿,這麼才見面就跟斗‘雞’似的,真讓她吃不消。
當下她對白無心道:“我要給娘扎針了。”
一聽涉及左瑾,白無心瞬間沒有心思跟宗墨宸鬥了。
“宗墨宸,過來,給我娘輸入內力。”
“好。”宗墨宸笑眯眯地走向了左瑾,手還沒觸到左瑾的手腕,白無心就道:“別碰瑾兒!”
宗墨宸立刻收回了手道:“好啊,那白前輩輸內力吧。”
白無心啞然,他也想自己輸內力給左瑾,可是現在他連站都站不穩了,再輸就成死屍了。
雖然他不怕死,可是沒有了他左瑾一人在世上多孤單啊,死也得死得有價值啊!
這該死的臭小子明顯就是有意刁難他的!
他瞪着宗墨宸,宗墨宸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
兩人大眼瞪上了小眼,如同鬥‘雞’。
左芸萱簡直就快瘋了,見過愛妻如命的,就沒見過到這種程度的!偏生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疼愛自己的‘女’人,稍有一點吃虧就跟炸了‘毛’似的。
她狠狠的瞪了眼宗墨宸道:“宗墨宸,還不過給我娘輸內力?難道你不想娶我了麼?”
宗墨宸頓時痿了,委屈道:“又不是我不想輸內力給娘,是白前輩不讓!”
看看連娘都叫上了,白無心更是大眼一瞪,慍聲慍氣道:“宗世子千萬別叫得這麼早,瑾兒還沒答應將萱兒嫁給你呢!”
宗墨宸邪邪一笑道:“是啊,要是萱兒不認你這個爹,估計娘也捨不得萱兒不開心吧。”
白無心的心咯噔一下,眼巴巴地看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無語了,這兩個老的不象老的,小的沒有小的樣!
當下眉頭一皺,冷冷的的了眼宗墨宸。
宗墨宸立刻老實了,隔着衣袖替左瑾輸起內力來。
見宗墨宸還知道隔着一層衣服碰左瑾的手腕,白無心滿意的點了點頭,剛點完後又‘交’待道:“以後對萱兒也得這樣,別沒事就吃我家閨‘女’的豆腐!”
宗墨宸的臉頓時黑了,這便宜岳父管得太多了吧,他親近自己的‘女’人還不行了?
左芸萱面紅耳赤,要是讓白無心知道宗墨宸除了沒跟她有最後一步,其餘該有的都有了,估計連殺了宗墨宸的心都會有的。
她輕咳了咳道:“好了,開始輸內力吧,白前輩現在你千萬不要打擾我們,否則用錯了針就不好了。”
白無心忙不迭的點頭道:“放心吧,我不說話了。”
左芸萱終於耳根清靜了,開始認真的扎針了,而白無心則緊張的盯着左瑾,生怕她有一點的不妥。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左芸萱收了針,對宗墨宸道:“好了,收了內力吧。”
“嗯。”宗墨宸收回了內力,饒是他內功深厚,這麼不停的輸出一柱香時間也有些吃力了。
“把這個‘藥’吃了。”左芸萱拿出一個‘藥’瓶扔向了宗墨宸。
宗墨宸看也沒看就往嘴裡倒。
白無心聞到了‘藥’味,不禁咕嚕了句:“把回力丹當飯吃麼?真是牛嚼牡丹不知其味,‘浪’費!”
說完後又涎着臉道:“閨‘女’,你娘要不要也吃點?”
“我娘不用吃,她長久不進食了, 任何‘藥’物對她來說都負擔過重,只能慢慢調理,對了,這是生血丸,你快吃了吧。剛纔想着娘倒忘了,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能想着你娘最好了!”白無心毫不在意的接過了生血丸後,小心翼翼的吃了顆道:“自己閨‘女’煉的‘藥’,得省着點吃。”
眼還瞥向了宗墨宸,宗墨宸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啊,白前輩,這生血丸是我給萱兒的!”
白無心一聽是宗墨宸練的,立刻把一瓶都往嘴裡倒了,還嘟囔道:“偷工減料,得多吃點,否則起不到效果。”
左芸萱已經麻木了,只是盯着左瑾看,見左瑾的眼皮微動了動,驚喜道:“娘要醒了!”
白無心頓時把瓶一扔,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左瑾。
左瑾的眼皮又眨了眨,慢慢的睜了開來,先是無神,茫然, 慢慢地凝聚在一起,她先看到的是左芸萱,只微微一愣後,就轉過了頭……
待看到宗墨宸後,直接給無視了,宗墨宸那好不容易擠出的笑容僵在了那裡,他還想討好一下丈母孃呢,結果被丈母孃給華麗麗的忽視了。
而白無心則最緊張,先是將衣服拉了拉好, 又忙不迭的整理了下頭髮後,才目不轉睛地看着左瑾。
“逍遙……”
左瑾的眼在看到白無心的那瞬間,就如煙‘花’般的燦爛,瞬間散發出奪人的光彩。
左芸萱不禁有些失落,孃的眼裡竟然沒有她。
宗墨宸馬上摟住了她,安慰道:“你娘只是還不適應。”
左芸萱感‘激’地笑了笑,倚在了他的懷裡,幽幽道:“我可能是太期待了。”
這時白無心已然‘激’動的無法抑制了,他淚流滿面的摟住了左瑾,嘴裡只是叫着:“瑾兒……瑾兒……瑾兒……”
千言萬語,十多年的相思只在這兩個字中。
莫名的左芸萱亦淚盈於眶,此時她終於相信了愛情,完全放開了心懷接受宗墨宸。
“宗墨宸!如果有一天我們也這樣,你也會象他守侯娘一樣守候我麼?”
宗墨宸正‘色’道:“不會!”
左芸萱心頭一顫,失望的看着宗墨宸。
宗墨宸捧着她的臉,正‘色’道:“看着我的眼。”
左芸萱怔怔地看着他的眼,他的眼與她的眼就這麼直視着,道:“我決不會讓你陷入任何危險之中,所以你的假設永遠不會成立。不過我只想告訴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決不獨活!”
“宗墨宸!”
淚,一下流了下來,她哽咽道:“宗墨宸,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說過!”
“……”左芸萱啞然地看着他,她從來沒有說過。
他微微一笑,執起她的手放在心口,溫柔道:“有些話不用說出來,就能感覺到。”
她一下釋然,含淚帶笑。
“逍遙,咱們的寶貝好麼?”
待左瑾從見到白無心的興奮中平靜下來後,迫不及待地問。
白無心怪異的看了眼左芸萱,左芸萱也緊張不已,手不自覺得扭着自己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左瑾。
左瑾見白無心不說話,不禁急了:“是不是……是不是她出了什麼事?逍遙,告訴我……快告訴我……她才這麼小……我還沒見過她呢……嗚嗚……”
“不是的,不是的,你別哭,我慢慢告訴你!”見左瑾哭了起來,白無心大急道:“左芸萱,你還不快過來,你看把你娘急的!”
左芸萱連忙湊了過去,左瑾只聽到左芸萱三個就愣在那裡,她呆呆地看着左芸萱道:“你也叫左芸萱,跟我的‘女’兒一樣的名字!”
左芸萱愣了愣,轉眼就明白了,左瑾睡了十幾年,她根本以爲自己才睡了不久,所以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已經長大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生怕過多的喜悅讓左瑾禁受不了。
深愛左瑾的白無心自然也知道這些,他連忙拉着左瑾的手道:“瑾兒,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已經昏睡了十四年了。”
“十四年?”左瑾臉上一陣的失神,喃喃道:“這麼長了?那咱們的孩子豈不是要十四歲了?”
“是的,她十四歲了,長得很美,跟你很象,而且很優秀,被許多的男孩子追呢!”
“真的麼?”左瑾的臉上‘露’出了喜‘色’道“原來她長得這麼好,我還怕……”
說完臉上‘露’出後怕的神情。
“當然,咱們的孩子自然很強大,你快快好起來,將來咱們給她找個好夫婿,讓他們兩承歡膝下,好不好?”
“好。”左瑾連忙點頭。
宗墨宸的臉黑得如炭了,當着他的面挖他的牆角?有這麼當岳父的麼?
於是他向着左瑾單膝一跪道:“岳母,小婿給你行禮了。”
“嶽……岳母……”左瑾眼一暈,這是鬧得哪樣?
白無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斥道:“宗墨宸,你這是做什麼?難道想既成事實麼?告訴你,我家閨‘女’可是仙‘女’下凡人間少有,我得好好挑挑,你別自已上竿子啊!”
宗墨宸別的都好說,涉及到左芸萱自然不能相讓,當下反駁道:“白前輩可曾養過萱兒一天?”
“……”白無心氣得跳腳,卻啞口無言。
左瑾這才認真的看了眼宗墨宸道:“你姓宗?那你是皇家的人?”
“是的。”
左瑾的臉一下變得慘白,道:“不行,萱兒不能嫁給你!”
“爲什麼?”白無心也一愣,雖然他跟宗墨宸鬧彆扭,但內心還是看好宗墨宸的。
左芸萱也急了:“娘,爲什麼我不能嫁給他?”
“娘……你叫我娘?”左瑾愣愣地看着左芸萱。
“是的,娘, 我就是你的‘女’兒芸萱,我長大了,我十四歲了!”
“萱兒!”左瑾‘激’動地看着左芸萱,看了一會後,將她摟在了懷裡,痛哭流涕:“我的萱兒,你長大了,你竟然這麼大了,但是我……嗚嗚……我卻沒有參與!我不是一個好孃親啊……”
“不,不,娘,不能怪你,都是風沁雪,是那個毒‘婦’將咱們分開了,我還一直把她當成了娘,還爲她的死哭了好些年呢!”
“風沁雪!”左瑾的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
“娘,風沁雪是誰啊?爲什麼我不能嫁給宗墨宸?”
左瑾瞬間不說話了,滿臉的憂愁看着左芸萱,泣道:“孩子,爲什麼你這麼命苦啊?生下來就離開了親生的娘,好不容易長大了卻愛上了自己的堂兄……”
“堂兄?”
宗墨宸與左芸萱驚呼出聲,白無心也不解的看着她,他跟宗家可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啊。
“唉……”左瑾只是悽然的看着左芸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是宗墨宸比較理智,道:“伯母,事情到底是怎麼樣,還請伯母告之,這樣大家也能做到心裡有個數,看看是不是另有法子。”
左瑾無力的搖了搖頭道:“血緣的東西怎麼想法子?”
“可是您不說,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有血緣不是麼?”
左瑾看了眼宗墨宸,這才道:“這事說來話長,要追朔到我娘那一代,左家堡一直是‘陰’盛陽衰,好幾代都是招贅入堡的。我外婆也是招婿的,不過我外婆運氣不錯,外公對外婆很好,兩人一直是蜜裡調油的, 可是就在生下了孩子後,左家堡卻‘蒙’上了一層‘陰’影。”
“爲什麼?”
左瑾頓了頓道:“雙生不祥!”
左芸萱道:“娘說的可是太后與外祖母?”
“是的。生下雙生‘女’後,按着朝中慣例是要去一留一的,可是我外婆卻不捨得將‘女’兒送走,遂用左家堡的勢力與皇家談判,結果當時的聖上同意的, 但要求割出半朝的商運,我外婆自然是義無反顧的答應了,於是太后左韻與我娘左華就在左家堡里長大了。
但我娘比左韻出生早,所以從小作爲左家堡的繼承人來培養,所以左韻一直很忌恨我娘,什麼都跟我娘攀比!
在十四歲時,她們同時遇到了先帝宗無極,都對宗無極一見傾心,而宗無極卻對我娘有了好感,並愛上了我娘。
左韻憤怒非常,她積壓了十幾年的仇恨終於暴發了,在她的心裡,我娘只不過是比她早生了幾分鐘卻搶了她所有的風頭,所以她設計了我娘與一直追求她的林森有了肌膚之親,而同時又讓自己與宗無極有了夫妻之實,而事實上‘陰’差陽錯,也算是老天有眼,真正與我娘有肌膚之親的卻是宗無極,而與林森有關係的卻是左韻,不過左韻十分狠毒,將錯就錯,讓他們誤會了。
於是兩個相愛的人痛苦不已,本來左家堡就只入贅不嫁‘女’,而宗無極又是太子,兩人之間就困難重重發生這種事後,不得不分開了。
於是左韻嫁給了宗無極,而我娘只能嫁給了林森。
不過宗無極也算是有良心,爲了顧及我孃的感受,雖然給了左韻一個高貴無比的身份,卻再也沒有與左韻同過房,甚至爲了那恥辱的一夜,他過後就給左韻喝了無子湯。
可左韻很有心計,當着面喝了卻最後扣了出來。”
左芸萱心頭一驚道:“那她後來生沒生出孩子呢?”
“生了。”
“是先帝的?”
“不是,她爲了綁住先帝沒有喝下避子湯,可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還是沒有懷上,於是她又生毒計,與林森勾結在了一起,懷上了孩子,只是那個孩子……”
說到這裡,她輕嘆一聲道:“就是風沁雪!”
左芸萱恨道:“怪不得風沁雪這麼惡毒,原來是有種象種!娘,您知道不知道,白前輩爲了每個月能看到您,風沁雪竟然讓白前輩每個月都放光一次血!”
左瑾心頭一痛,哭道:“逍遙,爲什麼你這麼傻啊?你便是假意討好一下她,她亦不會這麼作踐於你啊!”
白無心哼道:“我心中只有你,讓我對着那個毒‘婦’假義討好,我情願死了也不要!”
“你……”左瑾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卻說不出話來。
左芸萱怕她傷心,又急着知道自己與宗墨宸的關係,打岔道:“娘,您快說,後來呢?”
“後來,我娘嫁給了林森,但從來沒有讓林森碰過她,甚至願意違背左家堡的堡規爲他納妾,但林森爲人‘陰’險,一直不同意納妾,倒在衆人面前博得個癡情的好名聲,我娘亦無可奈何。只是那一夜後,我娘竟然然懷孕了生下了我,孩子,你現在明白了麼?我其實是宗家的‘女’兒,與宗家所有的皇子都是親兄妹,而他們的孩子與你就是堂兄妹,你們怎麼能成婚呢?”
“伯母,您錯了,您既然與宗家所有的王爺都是親兄妹,那我與萱兒應該是表兄妹,這年頭表兄妹結親的也不少,爲何我不能與萱兒成婚?”
左瑾一愣後還是搖頭道:“你們不知道,左家堡裡有好些書籍,尤其是對於生優秀傳人方面的書籍更多,其中就有一條,五代之內不得通婚,否則會對後代有影響。”
左芸萱不禁暗歎左家堡的強大,連現代的優生優育都知之甚詳,看來左家堡能強大也是預料之中的。
只是她與宗墨宸就真的沒有可能了麼?
要是她沒有魂遊千年後,她也許也不在意,可是在經歷了千年,她知道爲了後代她也不能與宗墨宸成婚。
一時間,她癡癡地看着宗墨宸,不知道該怎麼辦。
宗墨宸給了左芸萱一個淡定的眼神後,手娓娓道:“其實伯母根本不用擔心,因爲宗御天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兒子!”
“什麼?”左瑾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道:“宗世子,雖然我知道你很想娶萱兒,可是這個可不能‘亂’說的。”
宗墨宸搖頭道:“我怎麼能拿自己的未來胡說呢?”
“你的未來?”
“是的,伯母可能不知道,其實我是宗御天的親生兒子!如果宗御天不是正宗的嫡脈,那麼我便是他的兒子也不能得到那皇位,所以伯母您現在還會說我爲了娶萱兒而胡言‘亂’語麼?”
“你想當皇上?”左瑾失聲道。
“是的,只有得到最高的權力,才能保護自己所要保護的人,而白前輩與伯母的遭遇讓我更是下定了這個決心!”
白無心尷尬的咳了咳道:“小子,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擁有最高的權力?”
宗墨宸面無表情道:“如果說你之前有過最高的權力,你卻還是沒有保護好你心愛的‘女’人,那隻能說您太蠢了!”
“你……”白無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想反駁的卻發現自己還真沒有什麼可反駁的,他確實讓心愛的‘女’人受苦了。
他看向了左瑾,慚愧道:“瑾兒,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左瑾還未開口,就聽到宗墨宸森然道:“確實是你不好,你不但讓你自己受苦,讓心愛的‘女’人受苦,還讓我的萱兒也跟着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你確實很無能!如果我所料不錯,定然是你優柔寡斷,才讓風沁雪有了可乘之機,要是換了我,我根本不會讓她有機會傷害到心愛的‘女’人,在發現她有絲毫不該有的心思時,就斷了她的念想!”
“你怎麼知道我沒跟她說過?”白無心辯白道。
“說?”宗墨宸嗤之以鼻道:“說有用的話,那你們這十四年的痛苦是從何而來?風沁雪的狠毒想來也不是突如其來的,定然是有跡可循的,要是我,在第一時間發現時就直接‘弄’死了她,還能讓她有機會傷害我所在意的人麼?所以說所有的錯都是你的原因!”
白無心如遭重擊,呆在那裡一言不發,充滿了悔恨。
左瑾溫柔的握住了他的手,對宗墨宸道:“世子,你錯怪他了,他其實是無數次想殺風沁雪的,是我,是我心軟一直阻止他,你不能怪他!”
“話雖如此說,一個男人卻因爲‘女’人有了‘婦’人之仁,本就是沒有果敢決斷的氣魄,還是他的錯!”
左芸萱回手給了他一肘,皮笑‘肉’不笑道:“那是當然,宗世子就不會聽‘女’人的話!”
宗墨宸立刻慫了,陪着笑臉道:“是的,我決不會聽別的‘女’人的話,這輩子只聽你的,你讓我向東我決不向西,不過我知道我的萱兒比我還有男人氣概!”
“噗!”左芸萱樂了,啐道:“這算什麼話,罵我是男人婆麼?”
“不敢!”
看着小兩口的互動,左瑾倒是心慰不已,這長江後‘浪’推前‘浪’,宗墨宸倒確實比白無心更果敢些。
雖然宗墨宸嘴裡說全聽萱兒的,但她知道,一旦真有要傷害萱兒的人或事,即使萱兒說什麼,宗墨宸也會果斷地扼制在萌芽之中。
對於這個‘女’婿,她是滿意之極。
不過她還是怕宗墨宸騙她,試探道:“世子,你確認宗御天不是我父皇親生兒子麼?”
“當然,這是宗御天有一次喝醉酒了不小心說出來的,不知道伯母還記得當初的蘭貴人?”
“當然記得,那蘭貴人長得美如天仙,據說還是亡掉的蘭國的公主。”
“是的,伯母好記‘性’!”
宗墨宸輕嘆了聲,眼中一片黯然,喃喃道“蘭貴人其實就是我的母妃。”
“啊?”
“我娘確實是蘭國的亡國公主,當初蘭國被宗國所滅,蘭氏一直想着復國,所以把蘭氏唯一的繼承人蘭公主送到了宗國,希望用我孃的美貌‘迷’住宗御天,然後生下我後繼承宗氏,並將蘭國的國土重新恢復。”
“你想分裂宗氏?”
雖然左瑾不是名正言順的宗國公主,但她卻知道自己其實是宗氏的血脈,所以對宗國有着極強的歸屬感。
“不!”宗墨宸搖了搖頭道:“諸國分分合合,這是自然規律,我只是一個凡人,何必去打破既有的格局?何況作爲百姓,只要過得安康幸福,誰當皇帝不是當?那些打着復國旗幟的人,不過是爲了自己的一已‘私’利去驅使無辜的人爲他們賣命罷了。”
“說得好!”
白無心感慨道:“要是早些年我知道這些,我與瑾兒也許就不會成爲今天的結局了。”
宗墨宸微微一笑道:“白帝現在明白也不遲!”
白無心一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伯母不是叫您逍遙了麼?白逍遙可是白國的帝王,伯父長得如此風神俊郎,霸氣天成,我要再不知道豈不是傻瓜了?”
“那你還氣我?”
“之前不是不知道麼?”宗墨宸狡詐一笑。
白無心哼道:“現在知道了,那好,我可告訴你,你要想當這宗國的皇上,我們白國支持你,可是你得答應我,你登上高位後,終於只能有我兒一個皇后,你要是答應了,我兒便嫁給你,否則你另娶她人吧!”
宗墨宸笑道:“這個伯父真是多慮了,這輩子我從來沒想過娶萱兒之外的‘女’人。”
“那權臣‘逼’你呢?”
宗墨宸高傲一笑道:“我不願意誰敢‘逼’我!”
白無心哈哈大笑道:“好,衝你這點,我閨‘女’嫁你了!”
左瑾頓時臉黑了,她剛認的‘女’人還沒捂熱呢,就要送給別人了?她輕輕地咳了咳。
白無心立刻道:“對了,只要她娘同意!”
宗墨宸的笑僵在了那裡,白帝,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有點骨氣好麼?這可是夫綱不振啊!
不過他也是個聰明之人,馬上陪着笑對左瑾道:“伯母,您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再輸點內力給您?”
左瑾詫異道:“是你給我輸的內力?”
“是啊,不過一點點內力,最多練上十天半月就回來了,不妨事的。”
嘴上這麼滿不在乎,是人都能聽出這內力的寶貴了,左瑾倒是感動了,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注意身體呢?雖然年紀輕,也得好好保重纔是!”
“是,不過我從小沒有娘,也沒有爹疼着,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保養呢!”
左瑾一聽更心疼了道:“別擔心,以後我給你做好吃的,幫你調養身體。”
“那多謝伯母了!”
“那我呢?”白無心哀怨地看着左瑾。
左瑾臉一紅啐道:“他是孩子,你怎麼也跟孩子一樣了?”
左芸萱與宗墨宸看着兩人笑,左瑾更不好意思了,顧而言他道:“萱兒,你在左家堡受氣沒有?”
左芸萱聽到這話不禁問道:“對了,娘,你怎麼嫁給司馬風了?”
“嫁給司馬風?我沒有嫁給司馬風過啊?我自己認識你爹,全心全意都在你爹身上,怎麼可能嫁給司馬風那個僞君子?”
“那誰嫁給司馬風了?”
衆人面面相覷,還是宗墨宸聰明道:“我已然有了大概的猜想,不如大家聽聽是不是正確。看伯母的樣子,估計伯母是喜歡遊歷之人,所以經常不在左家堡,因此左家堡中有人與風沁雪勾結,讓風沁雪冒伯母的名在左家堡裡行事,風沁雪想着左家堡的榮華富貴,所以一拍即合,答應了下來,於是一直冒名在左家堡當左家堡的大小姐,本來這一切還是好好的,可是偏生風沁雪認識了伯父,所以爲了拆散伯父與伯母,風沁雪毒計暗生,就以伯母的名譽嫁給了司馬風,從而破壞了伯母的名譽,讓伯母有生之年嫁不成伯父。
因爲風沁雪喜歡的是伯父自然不可能與司馬風同房,因此兩年沒有生下任何一個孩子,但風沁雪爲了控制司馬風,於是給司馬風納了不少的妾,這也是爲什麼左家堡這麼些年沒有入贅婿納妾,而司馬風卻納了無數妾的原因!
而之後風沁雪知道伯父與伯母生下了萱兒,妒火中燒,於是就下毒害了伯父與伯母,把萱兒扔回了左家堡,畢竟萱兒是伯父的親生‘女’兒,風沁雪爲了挽回伯父的心,卻也不敢傷害萱兒的,也因此萱兒在左家堡活了下來。”
左瑾聽了心疼不已地看着左芸萱,回頭瞪了眼白無心:“左家堡的事你都知道是不是?”
白無心尷尬不已,半晌,才蔫蔫道:“是的,你也知道左家堡是要入贅的,我又不可能入贅,我本來還想着有沒有兩全齊美的辦法,沒想到左家堡‘弄’出個風沁雪來,我還‘挺’高興的,反正誰要左家堡就要去吧,我自帶着你到處遊山玩水過着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哪知道……”
宗墨宸不禁來了氣道:“哪知道之後讓萱兒受了這麼多的苦!白帝,你知道不知道你很不負責任?你自己拋家棄子也就罷了,差點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害了!”
說到白國那些皇子公主時,白無心的臉上現出一道冷酷之意:“那些孩子根不是我想要的,他們是死是活關我何事?”
“皇子公主?”左芸萱奇怪的看了眼白無心,她還未及消化爹換成做,居然還出現了許多的兄長姐姐來。
白無心連忙討好道:“寶貝‘女’兒,那些人你都不要去關心,他們都是無足輕重的。”
“可是他們也是你的兒‘女’!”宗墨宸不無怨氣的道。現在的白無心讓他想到了宗御天,想到了汝陽王,明明都是自己的孩子,卻差別到這種程度。
白無心哼道:“誰知道是不是?便是我被餵了‘春’‘藥’,我也沒有這麼大的能力一下讓十幾個妃嬪懷上吧!”
左芸萱更是好奇了,眼溜滴滴的轉着。
左瑾臉一紅罵道:“白逍遙,你好端端地在‘女’兒面前說這個做什麼?爲老不尊麼?”
白無心委屈道:“我這不是怕咱們的寶貝誤會我無情無義麼?”
宗墨宸毫不猶豫的戳穿道:“白帝有沒有情義別人不知道,相信您的親弟弟最知道!”
白無心目光躲閃了下,尷尬道:“白無情他適合當帝王。”
宗墨宸勾了勾‘脣’,不再說話。
左芸萱扯了扯宗墨宸的手悄悄道:“說嘛,到底我爹遭遇了什麼?怎麼就讓十幾個妃子懷上了?”
宗墨宸扯了扯‘脣’,一頭黑線道:“小‘女’孩子不要問這些!”
左芸萱嘟起了‘脣’,白無心卻心疼了,道:“有什麼的,說出來也沒什麼!‘女’兒,你爹不是剛基麼?後宮空無一人,那些老東西就塞了幾十個‘女’人給你老子,你老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美‘色’所‘迷’?自然是守身如‘玉’了,哪知道那些不要臉的‘女’人,聯合給你老子下了‘春’‘藥’,你老子一時不察着了道,結果……結果你就多出來十幾個兄長與姐姐來了!不過你放心,我只疼你一個,其餘那些我見也沒見過!”
“那你那會認識我娘沒”
“自然沒有!”白無心一臉正‘色’道:“要是那會認識你娘了,我便是被燒死也不能做這種事!還好,你娘原諒了我,否則我這輩子就活在悔恨之中了!哼,她們不是想讓自己的孩子當皇上麼?我就讓他們去爭,去殺,到最後把皇位給你叔叔,讓他們竹藍打水一場空!”
左芸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經過了大人的事不應該讓孩子承受,可是想到那些皇子也不能算孩子了,如果他們不能克服貪婪的心,那麼只能咎由自取了。
宗墨宸也不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道:“伯母,您對林森還有印象麼?”
左瑾搖了搖頭道:“我娘一直沒理過林森,所以我從小與林森也不親近,怎麼了?”
“那伯母您知道不知道其實司馬風是林森的兒子?”
“什麼?司馬風是林森的‘私’生子?”
“是的,說來林森真是心狠手辣,當初太后生下了風沁雪,林森騙她孩子死了,直到過了兩三年後,才告訴太后,其實那孩子沒有死,而且是個男孩,太后大喜,本來想把孩子抱回宮中的,但司馬風長得實在不象先帝,林森不敢冒這個險,遂告訴太后,說孩子不肖先帝,先帝本就不喜她,萬一懷疑她了,不但她會永遠被冷落,連孩子也可能死於非命,不如把孩子放在宮外養大,等大了再想法奪得宗氏江山。
太后不疑有他便答應了。
林森也是個心狠之人,爲了避人耳目,沒有自己養大孩子,而是把孩子給了自己的好友司馬嶺養,爲了怕司馬嶺挾恩以報,正好司馬嶺最心愛的小妾同時生了孩子,林森就把司馬嶺的兒子‘弄’死,把自己的兒子取而代之。又給司馬嶺的原配下了絕子湯。
本以爲這樣司馬風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哪知道那個妾卻是短命的,不到兩年後就死了,試想司馬風能得到好待遇麼?
林森又‘誘’‘惑’着司馬嶺把司馬風過繼給了司馬嶺的原配。司馬嶺的原配許氏雖然恨着司馬風,卻因爲自己沒有子嗣不得不過繼了庶子爲嫡子。
本來林森都滿意了,哪知道天有不測風雲,本來喝了絕子湯的許氏不知道吃了什麼居然又懷孕了。還接二連三的生了三個兒子。
不過那許氏也是個厲害的人,表面上一直善待着司馬風,直到司馬風成爲了風沁雪的夫君。”
左芸萱感慨道:“怪不得老夫人一直喜歡的是兩個小兒子,對司馬風只有索取錢財,原來司馬風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過司馬風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想來是知道老夫人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所以縱容着林氏下毒害老夫人!哼,也難怪林森一直話裡話外的讓我聽司馬風的話,原來竟然是存的這個心思。”
“世子……”
一道人影飄了進來:“四皇子‘逼’宮闖入了御書房,林森帶着司馬風領着江湖衆人從太后打開的西華‘門’也闖入了皇宮!”
“沈從文呢?”左芸萱不禁問。
那人看了眼宗墨宸,見宗墨宸不置可否的樣子才道:“帶着他的人馬去邊疆了,說是去保衛疆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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