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終於亮了,平時很早就起牀鍛鍊身體的馮思哲這一次確是出奇的躺在牀上沒有動靜,這讓前來巡視他有無什麼異常動靜的工作人員也是一愣,但隨即此人就想着,“怕是壓力太大,馮省長終於也知道累了吧。”
時間到了上午七點半,歐陽凌正與其他兩名審訊人員想着是不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來逼着馮思哲回答問題,畢竟這樣一直持續下去,顯示的是他們調查組的多麼無能,想憑着這件事情立功的歐陽副書記可不想最終在首長心中落下這麼一個印象,所以他就必須要想辦法進行改變着。
“報告,審訊時間到了。”一名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進辦公室內提醒着歐陽凌。
“知道了,你們先把馮思哲帶過去。”歐陽凌向以往一樣下達着指示。
在馮思哲的房間之外,他還在沉睡着,只是仔細一看,還可以看到他的身上正在出着冷汗,很顯然這是發高燒的跡象。
“喂,馮思哲同志,你應該起牀了。”看到都已經到了上班時間,可是被審訊人還在睡覺,那負責巡查的同志有些不悅的說着。
但他喊了一聲又一聲,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效果,那馮思哲依然還是躺在牀上沉睡着。
“這是什麼情況,不會有什麼事情吧。”那位巡視人員終於有些害怕了,連忙的喊上了兩位同事,一起打開門走了進去。以往被調查的幹部之中也存在着個別想不開的尋找其它方法解脫的。
只是一直以來,馮思哲的爲人很樂觀,所以不會讓人想到他會去選擇這一條路,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情況不太好呢。
三位工作人員打開門,走進了房間之後,看到的是出了一身冷汗,甚至都把被子打溼的馮思哲。
“不好,馮思哲同志好像是發高燒呢。”那位工作人員吃驚的說了一句。
“是的,沒錯。快,快向歐陽副書記彙報。”另一名工作人員還大膽的上前摸了一個馮思哲的額頭,這一摸更是嚇的夠嗆,好燙,少說也有三十九度以上了。
已經和其他兩位同事來到了審訊室的歐陽凌,正在發火爲什麼馮思哲還沒有被帶到時,突然下面的工作人員來彙報說是馮省長病了。
一聽到馮思哲病了,歐陽凌先是一驚,接着就是一樂,對着身邊兩位同事道,“呵呵,一定是他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病倒了,這樣好呀,一個病人思維反應就沒有那麼快了,審問起來可能就會有突破了。”
“是呀。”聽到歐陽凌這樣說,其它的兩位負責審計的極富經驗的老紀委也是紛紛點頭。
“好,那我們就先去看看,看看他是什麼病,是不是心病,呵呵呵。”歐陽凌的心情十分的好,笑着就和衆人一起向着馮思哲所在休息房間而去。
在沒來之前,歐陽凌還想着,一定是壓力太多,引得馮思哲生出心病了,可是這一來到房間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這樣個子,看着那一身滾燙,一臉憔悴之容的馮大少,他怒喝道,“還等什麼,還不快去請醫生來。”
很快的,在調查組中專門負責的醫護人員就趕了過來,因爲平時總有被調查的人出現各種情況,甚至還有心臟病發的,所以這裡是常備醫生的。
而當醫生來後,先是進行了簡單的量體溫舉動,這一量後的結果顯然是四十度二,這個結果當場就嚇了醫生一跳,“歐陽副書記,病人發燒很嚴重,我建議馬上送到大醫院進行醫治,那裡的條件比我們這裡好很多的。”
“送走?你們不能治嗎?”歐陽凌聽到醫生建議要把馮思哲送走,這便眉頭就是一皺。
“能倒是能,可是現在還不知道病因是什麼,萬一要是產生了病變,若是高燒不退,燒壞了,那我們想處理起來怕就會很棘手了,爲了安全,我還是建議送走。”醫生堅定的說着。
能被中紀委調查組調查的人那一定身份都不低,更何況就連國家經濟調查科的同志這一次也來了,由此可見是不小的案子,可這麼重要的案子如果嫌疑人因爲身體原因出了什麼事情,又豈是他這個醫生可以扛的起的呢?
“這……我請示一下吧。”歐陽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給盧國棟打一個電話。
走到了一旁沒人處,歐陽凌就打到了中紀委書記辦公室進行請示。
盧國棟一接到彙報說是馮思哲病了,習慣性的思維他還以爲這是壓力太大的原因所致呢?他便出聲道,“是心病還是真的生病了呀?如果是心病,你們就要本着治病救人的心態好好與他談嘛,告訴他,我黨的方針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強忍着聽完了盧國棟一番議論之後,歐陽凌道,“盧書記,是真的生病了,是發燒,燒到了四十度二了。”
就在此時,那醫生又喊了一聲,“體溫四十度五了,請快做決定呀。”
一聽到醫生這樣喊,歐陽凌對着電話中說道,“四十度五了,請盧書記下決定。”
“什麼?這麼高的體溫,那還等什麼,還不送到醫院去,快,快。”一聽到竟然是真的生病,且體溫還是這樣的高,當即盧國棟也是嚇了一跳,他太清楚不過了,這一次控制馮思哲他也是頂着壓力來的,如果說最終一切認定了還好說,可若是沒有認定,怕他也會很麻煩的,而現在馮思哲竟然突然間生病了,如果是這樣,那問題就複雜了,倘若是在自己手中,這個人出了什麼事情,怕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向各方交待了。
畢竟,當初秦向華同志和段江河同志可都曾認真的和自己說過,馮思哲同志的情況不同,這樣的同志一定要認真的去談,去講道理,不能採取任何的措施,不然的話後果是嚴重的。
爲這件事情,盧國棟也曾吩咐過歐陽凌,千萬不能採取任何手段,因爲這件事情關注的人太多,紀委方面畢竟要做到自身過硬纔可以,但就是這樣,偏偏還是出了問題。現在馮思哲高燒不退,這一定會引發一些人有特殊的想法,到那個時候就算這件事情與他們調查組沒有關係,怕是最終還是會有一些牽扯的吧。
盧國棟下了命令,歐陽凌也不敢怠慢,這就開始聯繫車,聯繫醫院,把馮思哲從調查組的四合院裡送了出去。
當馮思哲被送到醫院的時間,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畢竟京都的路況實在是太堵了,而就在這個時間段內,體溫在一次升高,已然是四十度七了。
這個體溫已經是非常的不正常,身體已經是觸摸便會發燙,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嚇了歐陽凌一跳,不得已他只好再次向盧國棟進行着彙報。
盧國棟在辦公室中來回踱步着,事情發生了急速的轉變,這讓他也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看來,馮思哲的生命似乎是出現了一定的危險,那此時他也是應該向秦向華等同志彙報了,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情,那樣的話,他在彙報就晚了,一切責任都要由他來扛了。
如果馮思哲真出了事情,可以想像,趙瘋子發起瘋來,那是他盧國棟能扛的住嗎?就算是扛住了,那也是兩敗俱傷吧。再者,人畢竟是在自己手上生的病,怕是這件事情很多中央的同志都會達成共識,那樣對自己可是萬分不利的。
雖然還很從馮思哲的口中瞭解一些東西,甚至是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現在這一生病,這一切的步驟都要被打亂了。
盧國棟最終還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向秦向華同志做了彙報。
“什麼?馮思哲同志發了高燒?四十度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聽到馮思哲不是生病了,還是這樣的嚴重,一時間秦向華也有些惱了。
在秦向華同志看來,這一定是調查組同志們的做的手腳,不然的話好好的人怎麼會生病,還發這樣的高燒呢?
“這個我也是剛剛接到彙報,我想了一下,事情太大,我也不敢做主,這便給秦書記彙報了。”盧國棟充滿着歉意和不甘說着,這個馮思哲生病也會挑時候,如果是平時,他生病了,還有生命危險,那他纔不會緊張,甚至還會暗自高興,可是現在看來,關係到了他自己,他確希望這場病從來就沒有過了。
“行了,你也不用匯報了,馬上把馮思哲同志送到醫院去,請國內最好的專家,一定不要出什麼事情纔是,你明白嗎?”秦向華這一會也不想聽什麼解釋了,他想的就是馮思哲一定要平安才行,還有怎麼向趙老通報這件事情。
盧國棟把事情一向秦向華彙報倒是了事了,可是那邊一號確是要做很多的工作,首先他找來了段江河,兩人一商量,這樣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萬一要是真出了事情,誰瞞這個責任就要由誰來負了,爲此,還是由段江河打電話給了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