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視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羞澀,齊齊呸道!
紀蘇含笑不語,寧小凝冷若冰霜,唯有許瑤笑嘻嘻的伸出食指挑起了溫諒的下巴,忽閃着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道:”爲什麼不好開房間呢,告訴我好不好?。
寧小凝最見不得許瑤古靈精怪的樣子,冰山立時解凍,撲哧笑了出來。許瑤保持調戲的姿勢不動,左腳輕擡踢了她一下,寧小凝忙別過頭去,卻還能看到嘴邊抑制不住的笑意。
溫大叔何等樣人,豈能被許瑤這般小伎倆嚇到,輕咳一聲,道:“縣城可以住的賓館不多,並且多事單間和雙人間。要是兩男兩女的話,開兩間房就可以了。現在不是要開三間麼,我是怕沒那麼多房間啊,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思想太不健康,太不健康了”。
紀蘇附在許瑤耳邊嘀咕幾句小許瑤抿嘴笑道:“好啊。倒打一耙是不是?其實晚上開幾間房,我,蘇蘇和小凝都是不介意的”。
溫諒驚喜道:“真的?。
“真你個頭!笨蛋,白癡,色狼,蘇蘇就知道一試你就藏不住了
“啊,紀蘇,你現在怎麼也學壞了?。
三人抓住溫諒又拯又掐,嘻嘻哈哈的聲音迴盪在白鷗湖邊,慢慢的消散。
接下來的事溫諒不好出面。許瑤帶着寧小凝和紀蘇直接找帶隊的副校長請了假,說等下會有家長的車來接。副校長知道許瑤的身份。丁囑了幾句也就放行,他沒資格也沒膽子真的找許復延驗證,這個謊話不怕被人揭穿。
等學校的大巴依次離開紀念館,四人站在湖邊,溫諒提議再去劃一次船。剛纔只顧着比賽,根本沒有閒暇觀賞一下湖光水色。提議得到了寧小凝和紀蘇的熱烈響應她倆沒有登船。早對許瑤比賽時的漏*點澎湃羨慕不已。
四人在小碼頭上租了船,搖着梧蕩起槳,慢慢的劃到了湖中心。日已西斜,金黃色的陽光灑在湖面上。隨着小船泛起層層蕩蕩,連綿不絕的光暈。偶一回。只見波光粼粼,水韻流轉,映襯着丹中少年。一如這潔淨的青春無暇。
不知怎麼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和快樂充斥着所有人的心胸。大家相視而笑,竟然都如同認識了三生七世一樣,沒有隔閡,沒有心機,唯有這青春的記憶,永恆不變。
紀蘇附在舟側,纖細的手指探入水中,撩起淺淺的水花,輕聲唱道:“小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許瑤和寧小凝打着拍子唱起了和聲:“水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
“小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溫諒看着眼前婷媽嫋嫋的美麗少女。正是青翠欲滴的大好時光。卻不知爲何突然想起花無百日紅,人無再少年的詩句,想起曾經擁有又曾經失去的那些過往,想起無尋處唯有少年心的淒涼,記憶仿若碎片般勾勒出前世今生的模樣,在虛無中着點點的亮光,那無法放下的人和事,那無法觸及的天與地。重活一次,只願一顆心似稚子般純淨,似大海般深沉。
歌聲伴着夕陽,爲這個秋日落下了最後的完美的音符。
沿着紀念館前的青石路,穿過小樹林,過了幾座小石橋,到了主幹道上還是沒見到出租車。石年縣級行政區內應該還很少有出租公司。不像後世那樣的普遍,且多以公車,摩托和三輪爲主要運力,道路還是以石子泥土打碎碾平鋪成,老百姓出行之難,非以後的年輕人所能想象。溫諒還記得咕年的暑假跟媽媽回姥爺家走親戚,天降大雨,車子陷在泥水中行進不得,只好全車的人下來冒雨步行,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纔回到家。溫諒嶄新的小皮鞋直接裂了一個大口子,暗自傷心了好久。
又走了好一會纔有一輛三輪晃晃悠悠的開了過來,三個女孩子蹦跳着上了車,雀躍萬分。溫諒撇撇嘴。腹誹她們沒見過世面,破三輪有什麼興奮的,改明帶你們坐坐驢拉架子車。那才拉風。
三輪停在依山賓館門口。師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口就要五塊錢。三個女孩子沒覺得多,卻嘰嘰喳喳的跟人家討價還價起來。中年人見她們衣着不俗,又能在縣裡的大賓館落腳,自然死不肯鬆口。許瑤沒辦法了。瞪了一眼溫諒,道:“不是挺能說的嗎?幹嗎一聲不吭,便宜五毛錢都不成,氣死我了!”
溫諒笑道:“便宜五毛錢自然是不成的,不過價錢砍一半還是可以的。
。這年頭三輪在縣城內跑,一、聶多收五毛錢,真要生意不好,兩個人給個六七毛圳這傢伙看溫諒一羣小孩,立刻獅子大開口,很有幾分做生意的頭腦嘛。
溫諒指了指七層樓高的賓館,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是你們縣委縣政府接待客人的地方!師傅。宰人也得看清楚對象知道嗎?我再問一次,4個人得多少錢?。
中年人明顯的臉有懼色。支吾道:“兩塊。哦不,一塊五就行!”
溫諒笑了笑掏出五塊錢遞了過去:“這就對了!不過剛纔要不是你,我們找這裡還得找半天,所以多的錢就當謝謝你了。”
中年人滿臉風霜,手背上皴裂開的口子都有寸許深,賺的也都是點辛苦錢。溫掠心下惻然,不欲跟他多計較,揮揮手讓他離開。
中年人登時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眉角的皺紋如同刀刻,沒口子的道謝,開着三輪去了。
許瑤豎了豎大拇指,讚道:“我現這傻小子別的都一般般。可扯虎皮做大旗的功夫當真了不得哦
寧凝鄙視道:“也就你覺得他傻,背後不知道多少人罵他老奸巨猾,不是個好人
紀蘇還是有點正義感,幫溫諒辯駁道:“老奸巨猾是沒錯。可溫諒其實也不算太壞咖??,”
雖然這話聽着怪怪的,溫諒還是感動的眼淚花花的,網要拉住紀蘇的手錶達謝意,被許瑤一把將紀蘇抱到了懷裡:“想趁機佔便宜,門都沒有”。
兩女手拉手,嬌笑着進了賓館,寧小凝冷冷的丟下一句:“頭痛了吧?男人,哼,男人!”
溫諒盯着寧小凝高挑出彩的背影,翹起的臀部已經有了幾分傲人的味道,揚了揚眉頭自語道:“不受苦中苦。哪得人上人小丫頭你不懂啊!”
比較猥瑣的是。這句“人上人”中的“上”字被溫大叔特意加重了音。
到了前臺,許瑤問道:“我們住宿,請問有什麼房間?。
前臺一個二十出頭的女服務員正在修剪指甲,頭也不擡道,態度冰冷的說:“客滿了言簡意垓。彷彿多說一個字就會累死一樣。
許瑤雖然出身官宦,卻並不在意別人恭敬與否,也不生氣,扭過頭喊道:“怎麼辦,沒房間了啊。”紀蘇和寧小凝也是一臉失望,難不成要去住小旅館。她們雖然不諸世事,卻也知道小縣城裡除了政府定點的賓館,其他地方乾不乾淨就不說了,安全也不一定能保障。
溫諒雙手下壓。示意三女稍安勿躁,從她們中間擠了進去,爬在臺子上問道:“請查一下,楊縣長定的房。”
許瑤三人同時睜大了眼睛。在外面還以爲溫諒胡扯恐嚇那師傅,沒想到真的有縣領導安排啊。
前臺的女服務員立刻從懶洋洋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不耐煩的臉蛋堆上了熱情的笑容,瞬間變臉的功夫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
“小啊,我就一直等着您來。楊縣長昨天和今天特意交待過多次,要我們好好接待。請,請這邊走
許瑤強壓下審問溫諒的衝動,幾人簇擁着要往樓上去。溫諒一轉頭看見玻璃門外有輛黑色的大奔從路那頭開了過來,停在一邊,心中不由有點疑惑。
這個小地方,碰到大奔的機率也這樣大?
剛上二樓拐角,突然碰到一羣意料之外卻有在情理之中的人。顧文遠,穆山山,白桓,侯強等人正準備下樓,一下子全呆住了。
溫諒並沒有驚訝,顧文遠溼了全身,自然要找個地方洗澡換衣服,依山賓館只能是唯一的選擇,很明顯外面的大奔就是來接他的。大家這樣都能無意碰到,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顧文遠眉頭緊鎖,冷笑道:小凝,看到你我還真是沒想到。什麼時候已經墮落到願意跟鄉巴佬出來開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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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小凝如今根本懶得跟他置氣,淡淡的道:“我願意跟誰出來,你管不着
許瑤不願在此地吵架壞了心情,走出來一步,總是嬉笑的臉上少有的帶着嚴肅。道:“顧文遠,比賽是比集。沒什麼對錯。今天我不想再聽到什麼攻許的話,你走吧!”
誰也沒想到一向以可愛示人的許瑤嚴肅起來會有這樣的氣勢。顧文遠終於還是不願明擺着得罪許瑤,哼了一聲帶着衆人下樓,坐上奔馳迅離開。
從始至終,他再沒看向紀蘇一眼。
第一次這麼早,摸摸小臉自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