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序趕緊投降道:“好好好,你說看到了就看到了,依你依你都依你。”
葉氏是姨娘,不能上桌,只能站在穆珂身後立規矩,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秦雁行,嫉妒得要死。
逗了一會兒孩子,孩子扁了扁嘴,開始哭起來了。
小丫鬟說道:“估計到了餵奶的時候了,我抱下去給乳孃吧。”
“嗯,下去吧。”
小丫鬟抱着孩子往外走,葉氏湊了過來,說道:“讓我抱一下吧。”
丫鬟看了一下侯爺,侯爺點了一下頭,她便把孩子送到了葉氏手上。
葉氏看着孩子,臉上笑開了花,這可是她親生的女兒,可惜自己沒能養在身邊,要不然現在她也能跟着在侯爺、世子爺面前得臉吧。
孩子被葉氏抱着,哭得更兇,葉氏趕緊拍了拍孩子的背,一邊來回晃,一邊輕聲地哄着。
小雁行一邊哭一邊張牙舞爪地亂抓,手指勾到了葉氏耳朵上掛着的墜子,葉氏耳朵被猛地一拉,吃了痛之後手一鬆,呼道:“我的耳環!”
小雁行從她的胳膊裡一滑,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了,幸好穆珂離她很近,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孩子的一隻腳,孩子就這麼倒懸着,差點摔個倒吃蔥,如此一來,雖然沒有摔下去,但是還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侯爺看得心疼死了,呵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喊耳環!”
葉氏趕緊跪了下來:“侯爺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你下去吧,我以後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葉氏看着侯爺一臉的兇樣,討饒的話不敢再說,乖乖地出去了。
穆珂抓着孩子的腳將孩子提了起來,就這麼抱在臂彎裡,整個人都僵了,她沒抱過這麼小的孩子,只覺得好軟好小啊,她怕她一動,就會出什麼意外。
秦天序對一旁的丫鬟說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把孩子抱下去給乳孃?”
丫鬟這才接過了孩子抱下去了。
秦天序按着穆珂的肩膀,看着她臉色都變了,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被嚇到了。”
“都怪那個葉氏礙手礙腳的,就沒做對過一件事。”
侯爺也不喜歡那個小家子氣的葉氏,說道:“不過就是個妾,我們不談她了,接着吃飯吧。”
葉氏一臉鬱悶地回了自己的梨香館,她也後悔死了,爲什麼在關鍵時刻沒能抓住孩子呢?沒能抓住也就算了,居然還喊了“我的耳環”,今天這副耳環是她爲了這個年夜飯特地換上的,是她所有耳環裡最喜歡的一副,所以耳環被勾住時她特別緊張,忘了自己手上還有孩子了。
秦天序、穆珂吃完了年夜晚,陪着侯爺守歲,一人得了一個大金元寶。
穆珂喜滋滋地收了,說道:“謝謝爹給的壓歲錢。”
“別光顧着謝了,等你生了娃,我給你個更大的金元寶。”
穆珂臉紅通通的,秦天序勾了勾她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道:“爹,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爭取三年抱倆。”
穆
珂飛了秦天序一個眼刀,踢了他一腳。
秦老爹呵呵笑道:“天序不愧是我兒子,果然有志向。”
穆珂終於知道秦天序不要臉的原因了……
過了子時,爆竹聲響,新的一年終於來了。
秦老爹歲數大了,便自去睡了,秦天序跟穆珂從百鬆苑裡出來,正是炮竹聲熱鬧的時候,炮竹聲裡還夾着煙火氣兒。
秦天序指着遠處的天空說道:“珂兒快看,那裡有煙花!”
穆珂遠遠地看了過去,說道:“瞧着那個方向,應該是安王府的。”
煙花也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尋常人家買不起,能這麼不要錢似的放煙花的,非富即貴。
“要不我們也去放煙花吧?”
“我們?”
秦天序拉着穆珂往外面跑,說道:“是啊,我們侯府裡每年也會備下煙花的,我們快些過去,他們應該還沒放。”
秦天序跟穆珂跑到院子外邊時,正看到一個管事帶着兩個小廝,把煙花擡了出來,管事手裡還拿着一支點燃了的香,正準備過去點菸花。
秦天序衝他伸手:“把那個給我吧。”
管事把香遞了過來,笑着說道:“世子爺當心安全。”
秦天序拿着香,對着穆珂說道:“把耳朵捂好了,我要點啦。”
穆珂捂好了耳朵一邊笑一邊往後退,退到了門框邊上,把大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只露了個頭盯着秦天序看。
秦天序拿着香,對着煙花的引線伸了過去,引線閃着火花燃了起來,秦天序趕緊捂好了耳朵往穆珂那邊跑。
“啪”地一聲,煙花在空中絢爛地綻放,秦天序正好也跑到了門邊上,一把抱住了穆珂,興奮地轉了個圈。
在煙花的明明滅滅中,秦天序的眼睛亮成了星辰。
穆珂湊在秦天序耳邊輕聲說道:“這一世,幸好遇見你。”
鞭炮的聲音很響,秦天序只覺得耳邊有暖融融的風拂了過去,他大聲地問道:“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穆珂誇張地搖着頭,大聲地回道:“沒有!”
鞭炮聲依舊響個不停,他們只能張大了嘴巴大聲地說話,才能聽清彼此。
秦天序搖了搖手中舉着的香,說道:“你要不要也點個煙花玩玩?”
穆珂怕他聽不清,一邊大聲地說道:“好啊!”一邊重重地點了點頭。
秦天序把香遞給了她,她拿着香歡快地跑到了煙花旁邊,點了一次沒點着,便又點了一次,可是引線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燃得斷斷續續的,秦天序趕緊衝了過去,把穆珂拉了回來。
煙花“噗”地一聲沒有飛向天空,而是橫着竄了出去,竄到了旁邊的一顆樹旁,這才炸了開來,整顆樹都跟着燃起了熊熊大火。
秦天序一陣後怕,緊緊的摟着穆珂,“幸好人沒事,我們不要再玩煙花了,趕緊回去吧。”
“樹怎麼辦?”
“這麼多人呢,你愁什麼?”
正說着話呢,管事已經帶了人提着水桶來撲火了,既然準備了放煙花
,自然也準備好了預防萬一的。
穆珂這才放心地跟着秦天序往回走,回到梅錦堂的時候,外面的炮竹聲小了很多。
他們也懶得再去喊丫鬟來服侍了,互相幫着換了衣裳之後,便在牀上躺下了。
穆珂睜着眼睛盯着牀頂板瞧,突然對着秦天序說道:“你掐我看看,我覺得我現在好像在做夢一樣。”
秦天序對着穆珂的臉頰伸出手來,眼看着就要掐上了,手卻往旁邊一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自己的嘴脣湊了過去,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夢醒了麼?”
“醒了。”
“你還想接着做夢麼?”
“嗯,我希望夢能做得久一點。”
秦天序又在穆珂的臉上親了一下,穆珂回親了一下,秦天序立即欺身而上……
過了年開了春,又到了秦天序去南壤的日子了,穆珂琢磨着是不是趁着秦天序還在,把端硯和小春的婚事給辦了。
秦天序聽了穆珂的打算,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於是他倆一合計,挑了個好日子,把小春風風光光地嫁給了端硯,穆珂還給小春準備了兩套衣裳、一套六件的金首飾,給小春做陪嫁。
秦天序賜了侯府後面的一個小宅子給端硯做新房,房子不大,就一間堂屋帶兩間東廂房,給端硯、小春兩個住足夠了。
臨出嫁之前,粉彩跟青花兩個盯着小春的金首飾愛不釋手,穆珂看着她們羨慕的樣子,打趣道:“你們早點把自己嫁出去,我也給你們金首飾做陪嫁。”
青花眼睛一亮,“世子妃您說真的?”
說完了她眼神又黯淡了下去,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估計我這個樣子,想嫁出去也難。”
粉彩卻說道:“那就不嫁唄,我也不嫁,我們兩個就這麼陪着世子妃。”
“說什麼胡話呢,嫁了人也能陪着我啊,你看看小春,嫁給了端硯,以後還是在梅錦堂裡當差,有什麼不好?”
粉彩有些鬱悶地說道:“可是到底不一樣了。”
小春嫁了人,雖說還是在梅錦堂裡當差,可她有了家庭,以後還會有孩子,陪在穆珂身邊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粉彩是個死腦經,本來她這樣的是沒人要她做丫鬟的,當初是穆珂把她領回了芙蓉苑,後來又帶去了紅梅苑,最後又帶着她來了梅錦堂,世子妃對她從來都是不離不棄,那她也不能辜負了世子妃。
小蘭已經回了將軍府,小春已經嫁人了,她不想離開穆珂,她怕她們這一個個的都走了,最後真的就只剩下世子妃一個人了。
穆珂卻不以爲意地說道:“真傻,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反正我不想嫁。”
“好,我不逼你,等你想嫁人的時候我也不攔着。”
“謝謝世子妃成全。”
端硯既然已經跟小春成了親,秦天序便把他留在了京城,別人新婚燕爾,他可不想做打鴛鴦的那根棒子。
不過就是帶個隨身伺候的小廝而已,帶誰都一樣,不一定非要端硯跟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