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侯無話可說,最後只給了一句:“好歹留他們一條生路。”
秦天序本來也沒想把他們給弄死,畢竟這麼些年下來了,拴條狗在身邊也是有感情的,各何況還是至親之人?就算二叔、二嬸以及那個湘蓮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二房的幾個堂弟堂妹還不錯,總不能連累了他們,所以秦天序跟穆珂一商量,決定直接把他們一家趕出侯府算了。
二叔、二嬸這件事被秦天序抓住了把柄,不敢在秦天序跟前叫囂,跑到安守侯那邊哭了很久,安守侯對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畢竟還是捨不得,最後同意了他們走可以,但是要分家產給他們。
侯府的祖產、祭田是不分的,安守侯自己掙來的賞賜田產之類也是不分的,至於秦天序、穆珂他們的東西更不可能跟他們分,分的就只有從前老侯爺留下的東西,還有老侯夫人的東西。
因爲是兄弟三個,所以老侯爺的遺留下來的東西二房可以分去三分之一。
老侯夫人的陪嫁他們可以分去二分之一,因爲老侯夫人就只有老大、老二兩個兒子,老三隻是庶子,庶子沒有資格分嫡母的東西。
剩下的像二太太自己帶來的陪嫁之類可以讓她全部帶走。
按理說這麼分下來,他們也能得不少家產了,可是三太太不答應,就是要鬧,一口咬定了三老爺家的是庶子,既然是庶子就不能跟他們二房一樣分得老侯爺家產的三分之一,三房最多隻能分四分之一。
三老爺、三太太也不準備跟她爭,她愛怎麼分就怎麼分,最後就變成了三房可以分老侯爺遺產的八分之三,分老侯夫人陪嫁的二分之一。
本來賬已經做好了,現在只能請了人來重新做,結果這賬做出問題來了。
秦天序怒氣沉沉地說道:“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賬房先生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發現有一部分先侯夫人的嫁妝被二太太私自挪到她的名下去了。”
這裡的老侯夫人指的是秦天序的奶奶,先
侯夫人是秦天序的娘。
他二叔、二嬸分他奶奶的東西他可以接受,可是他二叔、二嬸拿他孃的東西,算是個什麼玩意兒?
秦天序他娘留下來的東西就是留給天序他們幾個的,結果他二嬸欺負他們年紀小不懂事把東西給“偷”走了,秦天序氣得一腳把那一摞子賬本全部踢倒在地。
正在做帳的十幾個賬房先生俱都愣住了。
秦天序怒道:“出去,這賬不做了,我要報官!”
二叔、二嬸一家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天序說着便讓人備了馬車準備去報官,被安守侯派人給攔住了。
“爹,這個時候你還要幫他們說話麼?你當他是弟弟,他們當你是什麼?冤大頭麼?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孃的頭上去了!”
這麼些年二嬸當着家,時不時地挪點東西到她自己的名下,別人看不大出來。
秦天序自己也忙得狠,不可能整天不做事就在內宅之內盯着賬本,這才讓二嬸鑽了空子。
安守侯也是被氣着了,他一直都把先侯夫人放在心上,沒想到她都死了,他的弟弟、弟媳們都還在覬覦着她的遺產,他搖了搖頭,說道:“官不報了,總不可能真的讓他們去死,要不然等我百年之後,你爺爺奶奶一定不會放過我,但是這家產我們不分了,就這麼把他們趕出去吧,我照顧了他們一輩子,也該輪到他們自己照顧自己了。”
“爹,這是我最後的讓步了,就照你的意思辦!”
現在連安守侯都不替二房撐腰了,二房一看到人高馬大的秦天序過來就瑟瑟發抖,也不敢再提分家產的事了。
秦天序拿着二嬸偷拿先侯夫人嫁妝的證據,對着二房一家說道:“現在你們要不就去大牢裡蹲着,要不立即給我滾。”
二太太哆哆嗦嗦地說道:“天序啊,能不能讓我們收拾點東西再走啊?”
秦天序冷着一張臉:“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收拾完了馬上滾!”
二老
爺跟二太太屁滾尿流地衝進了屋子,翻箱倒櫃的找值錢的東西拿,現在雖然家產分不到了,可是這屋子裡的首飾、玉擺件還是值幾個錢的,能撈幾個撈幾個。
秦天成看着自己爹孃這種不堪入目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秦天序說道:“堂哥,我替我爹孃說一聲對不起。”
秦天序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塞進秦天成的手裡,說道:“這裡是一千兩,你拿着防身,實在不行,直接跟你那對父母斷了關係吧。”
二叔、二嬸一家在過年前被趕了出去,這大過年的想找個客棧都沒有,後來還是二老爺從前認識的什麼不上臺面的人幫他們找了了小院子,於是這一家老小,再加陳姨娘,以及殘了的湘蓮,住了進去。
他們一走,整個秦家都清靜了。
安守侯這心裡卻有點空落落的,畢竟年紀大了,跟老二這麼久的兄弟了,往年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現在突然少了好多人,不免傷感。
傷感歸傷感,他是不可能再留着二房一家了,留着他們只能是一樁禍害。
三太太張羅了年夜飯,大家熱熱鬧鬧的圍在一起守歲。
有小丫鬟抱着秦雁行在一旁打趣兒,安守侯心裡好受了許多。
秦雁行才五六個月,正是好玩的時候,抱在手裡軟軟的一團,偏喜歡扭來扭去的,不肯安分,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到處看,拽着丫鬟的頭髮扯來扯去,一邊扯一邊“咯咯”地笑。
安守侯從小丫鬟手裡把秦雁行抱了過來,眼睛笑得細細的,說道:“我這小孫女兒越長越好看了。”
穆珂趴在一旁盯着瞧,說道:“粉嘟嘟的真可愛,臉頰上還有個小酒窩,跟天序的一模一樣。”
秦天序也湊了過來,“是麼是麼?酒窩在哪裡?我也要看。”
安守侯說道:“你聽你媳婦兒瞎說,這麼小的粉糰子,哪裡看得到酒窩了?”
穆珂不滿地說道:“我哪裡瞎說了,剛剛她笑的時候我明明就看到酒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