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鑠走出大樓,一個人四處瞎轉悠了一會,但是他總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着他。來到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白鑠漸漸放慢了腳步,仔細的感受着四周的變化。突然,後面一陣腳步聲傳來,白鑠還沒來得及轉身肩膀就被人猛拍了一下。
“怎麼,我就說了那麼一下,你還真生氣了?”
原來是樑熒也跟了出來。
白鑠被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道:“大哥,人嚇人嚇死人啊。難怪我總感覺有人跟着我。”
樑熒愣了一下道:“我可沒跟着你,我又不是變態。”
就在這個時候,白鑠眼神一縮,他明顯的看見樑熒身後不遠處赫然出現了三個身着緊身裝的男人,一看就來者不善。
“是你們跟着我?你們是什麼人?”白鑠問道。
這時樑熒面無表情的向前站了一步說道:“是殺手,不過不是跟你的,是來找我的。”說着樑熒竟然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顯然這是時刻都隨身攜帶者,而且極爲隱秘,白鑠猜想興許是上次遇刺後,樑熒就準備好了這東西。
三個殺手沒有說話,也從身上各自掏出了一把利器,呈半包圍裝向樑熒圍攏過來。
“小子,不想死就滾開,這事與你無關”。其中一個殺手對白鑠說道。
白鑠沒有說話,看了看地上,撿起一根兩尺來長的粗壯樹枝,和樑熒站在了一起,算是給與的迴應。
三名殺手立刻衝將過來,一把把匕首兇狠的刺了過來。樑熒左突右閃,一直被兩名殺手壓制着,白鑠則和另一名殺手打了起來,但他手上的樹枝很快就被匕首給削掉了,只能空手搏鬥。
在閃躲的間隙,白鑠看見兩道人影飛快的從遠處奔來,正是安娜和趙勇。不過殺手顯然不準備給他們救援的機會,抄起匕首以一個極刁鑽的角度刺了過來。突然另一個黑影閃過,將殺手彈開。白鑠回身望向殺手,已經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胸前赫然立着一把尖銳的利器,大半截都插進了胸膛,看樣子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幾乎就在同時,那道身影又穿入了樑熒那邊,只是簡單的幾下劈刺,就將刺殺樑熒的兩名殺手刺翻在地,兩人的身上都只有一個傷口,但卻足以致命,顯然這人是一個對殺人十分精通的高手。待那人停下動作,白鑠這纔看清那是一個身着緊身黑色作訓服,留着小平頭的男人,不過白鑠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有些面熟。
這時趙勇已衝到了大家的面前,可是安娜卻在十米開外就停住了腳步,然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小平頭男人,做出一副備戰的狀態。
忽然,那小平頭男人猛然衝向安娜的方向,安娜也飛快的從身上抽出兩把利器和男人打了起來。白鑠和樑熒、趙勇就像是在看武俠劇一樣,只見兩人瞬間便來回了十多招,雖然沒有飛檐走壁,內力化氣那麼神奇,但也是非常的精彩。
白鑠這才突然想起那男人赫然便是在帝都酒店追殺過安娜的那個男人,他的出現絕非偶然。
足足打了四五分鐘以後,安娜漸漸有些落於下風。終於一個不小心,被男人一腳踢飛在地,手中的武器也飛落出去。小平頭男人猛的衝了過去,似乎就要乘機結果安娜的性命,這時趙勇突然出現,奮力的擋下了這一擊。
白鑠也猛的衝過去抱起地上的安娜:“怎麼樣?沒事吧”。
“死不了。”安娜掙脫了白鑠,站起身來又準備着迎戰。這時那男人輕鬆的格開趙勇,及時收住了手。
“這傢伙是真的厲害,恐怕我們所有人加一起都不是對手。”趙勇和對方雖然只過了一招,但顯得有些心有餘悸,低聲地提醒着白鑠等人。,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上次也是你幫她逃走的吧?” 小平頭男人眼神凌厲的看着白鑠說道。
這時樑熒也過來和白鑠並肩站在了一起面對着那個男人,聽到男人說的話,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白鑠。
白鑠回頭看了看安娜,對那男人說道:“你是什麼人,和那些殺手是一起的嗎?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不是壞人。”男人低沉的說道。
“我想他已經跟蹤你很久了”。安娜在背後說道。
“不錯,自從上次你在酒店救了她之後,我就有所懷疑,後來我終於查到了你的資料,我來蜀都找過你,不過你去的地方還挺多,港島、八桂、寶島、米國。這次春節總算還是等到你了。”
“你是什麼人?跟蹤調查我幹什麼?”見這人對自己瞭若指掌,白鑠感到很是震驚,原來這麼久,自己一直都被人暗地關注着,一想想就有些頭皮發麻。
這時,安娜走到白鑠另一側身旁,輕身說道:“他是華國軍人,軍中代號‘祖龍’。”
那男人說到:“現在已經沒有祖龍了,我叫朱歲安。至於我跟着你,是想找到她。”說着,那男人指了指安娜。
聽到這個名字,白鑠突然想起了,爲啥會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面熟了,自己的那段記憶中,最後時刻,負責博物館安保工作的那個保安經理不就是他麼。怎麼他又成什麼 “祖龍”了?還是一名軍人?白鑠的思緒忽然又有些混亂。
“你找安娜,爲什麼又老是調查白鑠?”樑熒在一旁問道。白鑠這時也回過神,看着朱歲安。
“因爲你救了她,我要調查你到底是不是同夥。不過看來你並不是,也就是個被漂亮女人迷惑的愣頭小子罷了。”朱歲安有些帶着譏諷地說道。
白鑠看了看安娜,的確很漂亮,就是有點冷若冰霜。
朱歲安又淡淡的對安娜說道:“好了,我不爲難他們,你不是我的對手,跟我走吧。”
“除非你殺了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白鑠也挺了挺身:“就算你是軍人,如果你要殺她,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一旁的趙勇、樑熒也一併和白鑠站在了一起。
“難道你們身爲華國人,竟要幫一個外國特工?”朱歲安對白鑠怒吼道。
白鑠沒有回答,只是依舊沒有退讓的意思。
安娜說道:“我沒有做過危害你們的事情,而且我已經不再是特工了,我現在就是一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人。”
“哼,你以爲我會聽你的狡辯嗎?”
朱歲安正準備再次出手,忽然一陣警笛聲傳來。
“哼!原來你小子在拖延時間。”朱歲安憤憤的說到。
“這裡的三個人可都是你殺的,等警察到了看你怎麼解釋。”原來白鑠發現來者不善後,就已經悄悄的在褲兜裡用手機給蕭鎮打了電話,這個時候蕭鎮還在交接工作,聽到電話裡的異常後,立刻讓魏大元從刑警隊調了幾個人一起趕了過來。
朱歲安對安娜說到“好,今天就放過你,不過你也別想再逃,無論你逃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說罷就準備迅速離開。但令人沒想到的是,白鑠竟然洞察了先機,突然向着朱歲安準備離開的方向,踢出去一把地上的匕首。其實即使不躲,以白鑠踢出的威力和準頭也沒啥威脅,不過朱歲安還是本能的躲避了一下,這時安娜和趙勇也猛的衝了上去,攔住了朱歲安的去路。
警車已經達到,朱歲安放棄了離開的想法:“呵呵,開玩笑,難道你們真以爲我會怕警察。”
魏大元一下車就見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三個人,立刻帶着人包圍了上來,將所有人圍住,並命令衆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蕭鎮看到在場的幾乎都認識,只有朱歲安背對着自己,於是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朱歲安扔下手中的武器,緩緩回過身去,看着蕭鎮的一瞬間,朱歲安眼神一縮,猛的一個立正、敬禮:“老班長!”
這時蕭鎮也看清了朱歲安的樣子:“你,你是小朱。”
朱歲安猛的衝過去,蕭鎮身邊的幹警正想阻攔,被蕭鎮制止住,幾乎同時,朱歲安就一把抓住了蕭鎮的胳膊:“真的是你呀,老班長。我聽說你轉業了,想不到在這見到你。”
這時,白鑠一干人都傻眼了。本想着蕭鎮是來幫忙的,沒想到變成和人家敘舊了。
……
在公安局蕭鎮的辦公室內,蕭鎮、白鑠、樑熒正聚坐在一起。衆人被帶回公安局後,因爲其他人並不涉及命案,錄了口供很快就離開了審訊室,安娜和趙勇先行回去,白鑠和樑熒卻來到了蕭鎮的辦公室。又過了一會,蕭鎮接到電話,聽了一會,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他到我這來”。
不一會朱歲安也結束了審訊,來到了蕭鎮的辦公室,在朱歲安出現的一刻,白鑠和樑熒都有些驚訝,他可是剛殺了三人,難道這樣就沒事了?
顯然是看出了兩人的不解,蕭鎮一邊讓朱歲安坐下,一邊說道:“已經查明,死得三人都是職業殺手,由於小朱身份特殊,這件案子已經作爲特案,另行處理。”這時白鑠才覺得這個朱歲安身份並不簡單。
朱歲安在白鑠旁邊的一張空位上坐下,但與白鑠他們靠在椅背上不同。朱歲安只淺淺的坐到了沙發的三分之一處,雙腳微開與肩同寬,雙手手指併攏,很自然的搭在大腿上,上身挺拔直立,昂頭看着蕭鎮,一看就很有軍人的風采。
蕭鎮接着說道:“我以前在特種部隊受訓時,小朱就是我們班的戰士,當時我是班長,我記得我比小朱大4歲,當時小朱纔剛滿18歲。不過我很快就離開了,小朱因爲表現優異就接任成了班長。據我所知,後來小朱在歷次行動中,戰功卓著,成爲了華國最優秀的王牌特種部隊的隊長,在軍界被戰士們私下譽爲軍神。”
白鑠和樑熒不禁被驚得咂舌。軍神!那得是多厲害才能獲得這個稱號啊,雖然是私下的稱謂,可有時這種大家發自內心的讚譽比起官方的認可更加值得稱道。
“老班長過獎了,那都是弟兄們私下的胡亂稱呼,不能作數的。”朱歲安立刻惶恐的說到,顯然,他對蕭鎮非常的尊敬。
“不過大概2005年的時候,我聽說你申請離開了特種部隊,去主戰部隊當了營長,後來又再也沒有了消息。這是怎麼回事呀?”蕭鎮奇怪的問道。
朱歲安想了想,又看了看身邊的白鑠和樑熒,好像有些顧忌。
蕭鎮立刻說道:“白鑠和樑熒也是我的好兄弟,他們的爲人你不用擔心,如果不涉及什麼機密的話……”
“要不,我們還是先告辭吧。”這時白鑠也主動告辭,以免尷尬。
“不用,我對你們進行了調查,早對你們做的事情瞭如指掌,火拼寶島黑幫,在金融市場硬捍韋傑斯,和米國銀行家們博弈。這些事情我倒很是佩服。”朱歲安一口氣說起了白鑠他們的諸多事蹟,雖然白鑠早知朱歲安監視、關注過自己,但還是覺得驚訝。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追殺那個高麗女人嗎?”
“爲什麼?!”白鑠一直都對這事感到好奇,聽到朱歲安提及自然是非常的關切。
“她以前是高麗國的間諜情報人員,現在雖然洗白了身份,好像沒有再跟高麗間諜組織有什麼關係,但莫名流連在我們華國,肯定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蕭鎮以前就覺得安娜有些問題,聽朱歲安這麼一說,不覺和白鑠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
“可安娜和我們一起的確沒有做過任何危害華國的事,反而還幫助了我們許多。”白鑠解釋到。
“也許吧,不過我之所以一直追蹤她,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我一直在調查的一件事情,或許和她有些關係,甚至她可能與我之間有着解不開的血海深仇,我必須搞清這件事情。”
蕭鎮、白鑠、樑熒三人又是一陣相互的眼神交匯,蕭鎮疑惑的問道:“哦?是什麼樣的血海深仇,看來和你這些年的經歷有關吧?”
朱歲安點了點頭,終於開始講起了自己的事情:“這件事還要從四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