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站着十名來自闡宗的弟。
實力從引氣,凝神,修身,養魂,人仙,靈仙,地仙,天仙,羽化,入神,十個境界。
此番,闡宗同樣帶來十塊試道石。
與試金石是一樣的,只不過他們的要求更高,要用自身與試道石交感,引發七彩道光,纔有資格參與試練。
從對應的境界,要能從那十個人手裡堅持過十招,就算成爲闡宗的外門弟。
因爲每個人都不一樣,闡宗也有一個規矩,可以不經試道石的考驗,但要能夠打敗對應境界之人才能夠被選中。
不管來人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進入到闡宗之內,都只能夠從外門弟做起。
除非是像姜言這種特殊血脈除外,然而這樣的人,寥寥無幾,千年難遇。
“試練開始,生死自負,惜命者可自行放棄。”坐鎮在廣場中央的老者,鄭重宣佈。
這三萬人中,分別在十個不同的境界。
分成十撥人,依次排序。
“三彩道光,淘汰!”
“五彩道光,淘汰!”
“六彩道光,淘汰……”
十塊試道石,有諸多華芒沖天,此起彼伏。
“這幾彩道光是根據什麼來判定的?”許宗懿有些好奇,他能夠感覺到有些人的確很強,可還是沒有通過試道石的考驗。
“試道石,相傳是對一個人接納天地之力,以及天地之力領悟的綜合判斷,七彩道光,所指乃是一個人能夠接納同時接納七種以上截然不同的天地之力,以及他對這些天地之力有極大的領悟潛能,若是潛能不夠,也不行。”在一旁的文夙解釋:“當然,並不是一個人能夠接納的天地之力越多就越強,也有一些存在終其一生只能夠掌控一種天地之力,但卻強得可怕。”
她看向許宗懿身旁的禍鬥,的確就是如此,所以闡宗還有第二個規矩,就是不通過試道石,直接擊敗那些闡宗弟。
“原來如此。”許宗懿心中恍然,就好像自己讓意念可以轉化成諸多天地之力的形態,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做到。
然而,試道石還只是一個門檻而已。
還要能夠在闡宗弟的攻伐下,支撐過十招。
聽起來似乎很容易,但許宗懿看到那一名引氣境的弟,起手所爆發出來的招術,比起昔日許正道的天霜滿乾坤只弱了一些,心中感嘆。
連續十招攻伐,接連不斷,有幾個人能夠抵擋?
他看向那一名懸浮在半空中的老者,他將自身的力量提供給十名闡宗弟,使得他們的攻伐手段可以延綿不絕,並不損耗自身。
畢竟有很多人會參與競選,人一多,對他們的消耗可就不少,所以要讓這十名闡宗弟保持在巔峰狀態。
不少剛剛通過試道石考驗之人,就立即被擊敗,重創垂死之人不在少數。
當場有來自禮教樂舞殿,他們不僅擅長祭祀,召喚神靈,同時也擁有極強的治療手段,使得這些重創之人在第一時間得到治療。
每十年,禮教也能夠招攬到不少人才,畢竟這些可都是整個大周皇朝在各個境界一等一的存在,不然絕對走不到這一步。
是抵擋住對方十招,實則是抵擋住對方十次全力攻伐。
考驗的不僅是自身戰力,也是臨場應變能力,可見闡宗要求之高。
闡宗也會讓自己的弟壓制到同一個境界對敵,不會以境界壓人。
試道石直接攔下九成的人,好不容易經過禮教試金石的考驗,然而卻在這裡被阻攔。
有一些輩不服,直接越過挑戰。
然而下場都很悽慘,因爲這些來自闡宗的人都沒有留情,甚至有人斃命當場。
許宗懿看得眉頭直皺,道:“天人族這麼冷漠嗎?擊敗就可以,何必下殺手?”
前前後後,他已經看到有三五人隕落了。
“不這樣做的話,人人都不經過試道石挑戰他們,只怕忙不過來,人貴自知,對他們來死幾個人算不得什麼,每一次招收弟,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在一旁的文夙也表示能夠理解,但也不是太贊同,然而這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確也沒有什麼好的。
因爲有不少人是抱着極強的目的進入闡宗,生死自負,早已明,的確也怪不得別人。
“天人族的確很強,但卻沒有想象中那麼不可戰勝。”許宗懿在凝神境,有看到同爲凝神境的闡宗弟,他並不覺得對方有多強,要知道那個弟可是在凝神境巔峰:“姿態太高了,世間有人先天超羣,有人大器晚成,我覺得作爲一個大族來講,真正的強大,是能夠讓原本弱的人也變得強大,這些人原本都是人中龍鳳,還挑他們有何意義?”
“東聖海,連接着更廣闊的世界,對於闡宗來講培養弟,自然要優中選優了,畢竟要把一個弱的人,培養成更強大的人,所要耗費的資源實在太多了,他們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教出更強的弟,自然也要節省不必要浪費的資源,唯有如此闡宗才能夠越來越強,不過你的這個法,天人族倒是有一脈,與你理念相同。”在一旁的文夙笑容燦爛。
“哦?”許宗懿有些好奇。
“截宗,同樣出自天人族一脈,往往在截宗之內,都能夠看到一些妖魔鬼怪,血脈駁雜,身份不一,只不過這一脈與我大周關係不和,但在東聖海上勢力不,只是名聲沒有闡宗來得好,因爲門下龍蛇混雜,截宗也從來不加以管束,放任自然,進入截宗之後,根據不同的境界每一年講一次經,至於能夠領悟多少就要看這些人的悟性,因爲東聖海環境惡劣,實力弱之人自然而然會湮滅,而強者每一年都能夠聽截宗強者講經,領悟更高傳承……”文夙娓娓道來。
“截宗,嗯,想起來了。”許宗懿曾經在農家許氏先祖的手札之內有見過對於截宗的記載,被文夙這般提醒,心中恍然:“他們的門徒數量極多,內部紛爭也不少。”
“嗯,畢竟哪怕是闡宗收門徒門檻如此之高,彼此之間都爭鬥不斷,更別截宗沒有太高門檻的,有教無類,自然也是內部鬥爭激烈。”文夙其實一直也很想出去看看,只不過眼下自己的實力有限。
來自闡宗十個不同境界的弟,對每個人都只攻伐十招,不得不,變化多端,他們的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哪怕是打出七彩道光的人,基本上在他們手裡都沒有走過五招,除非是一些戰鬥經驗豐富以及根基紮實之人。
可就算成功抵擋,也有不少人身受重傷,然而這些已經通過試練的弟,那一名老者都會親自爲其療傷,使之迅速恢復,也算是承認他們成爲闡宗的外門弟。
“多謝!”那些通過試練之人,感激涕零,心情亢奮,連連磕頭。
“唉,看不出闡宗有什麼好的,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都很強,但我覺得面對弱之人,沒必要下這麼狠的手。”許宗懿看到有不少人致殘了,甚至都會影響到日後的修爲根基,有人歡喜有人愁。
“他們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在修煉這一條道路上,沒有人會對敵人手軟,尤其在闡宗所在的區域,更是兇險,如果不抱着必死的決心,沒有足夠的天賦,最終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死,天災從來對生靈就沒有仁慈過,這是他們的世界觀,你畢竟生存在農家許氏,與世無爭,有多少人渴望能夠擁有農家許氏的出身,只可惜,命不由己,如果可以生在混古大族,又有幾個人願意生在卑寒百姓家?哪怕混古大族內部鬥爭再激烈,只要能贏,出頭都能夠比卑寒百姓家的孩要容易得多。”在一旁的文夙並不贊同這種做法,但也不反對,她闡述多年以來的經驗,文王府的女兵大多都是出自貧寒人家,縱是如此,她也是從中挑選根骨極佳,有修煉天賦之人。
有些人適合修煉,有些人不適合,讓一些天賦弱之人上戰場,對她們不是仁慈,是殘忍,所以她或多或少能夠理解闡宗的用心。
許宗懿生性仁慈,不像文夙這般,自沙場點兵,經歷諸多考驗,於刀槍箭雨中成長大,自然會殺伐果斷一些。
畢竟她出身王族,洛邑城中的權力鬥爭,不知道埋葬多少白骨。
如果太過心慈手軟,很容易會死於非命。
當日姬化一脈,被貶爲賤籍,永世不能錄用。
文夙知道,那一脈的人,現在都已經成爲姬嶽府中的死士。
只怕在未來都不會想要放過許宗懿,他的一念之仁,註定會給自己的未來帶來巨大的危險。
那些無端被貶爲賤籍的人,不會想到當日的場景,更不會感念許宗懿爲他們求情,只會覺得自己落入這般境地,都是因爲他,失去了皇族的身份,所以對許宗懿只會有仇恨,當日大統領想要將他們全部處死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洛邑城中的爭鬥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敵人活着,就是給自己埋下危險的種。
“……”許宗懿覺得文夙所言的確也很有道理,頓了頓,道:“天人族,生性情感淡薄,這種行爲的確也可以理解,如同上蒼,降臨諸多災劫,從不會理會蒼生之苦,想要從中存活,唯有憑藉自己的實力掙扎,走出一條路來。”
“你能明白就好,這個世界上,願意對你推心置腹的朋友很少,願意對你捨命相陪的朋友更少,你很幸運。”文夙淡淡一笑。
“所以要倍加珍惜。”許宗懿知道她所指的乃是許心蝶,許正道這些人,包括當日仗劍追殺兩族的許正法,她能夠感受到他的情緒,似乎把許宗懿當成自己的親人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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