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殿。
乃是禮教的核心之所在。
殿前的廣場,佔地巨大。
可以容納下成百上千萬人,如今禮教都在爲闡宗佈置到時候選拔弟的場地。
闡宗選拔弟。
大周皇朝上上下下,諸多王孫貴胄也都會前來觀禮。
座位的安排,防務的佈置,都在有條不紊的佈置當中。
孔政將整個法紀殿的事交給顏淵來做,仲路在一旁輔助。
天人族,闡宗,前來洛邑城收取弟,這個消息早就已經傳遍整個大周皇朝了。
然而,能夠來洛邑城,參加選拔之人。
原本就是從各地諸侯的領土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可要進入禮教,還有一道門檻。
就在前幾天,通往禮教的道路上已經人滿爲患了。
想要進入闡宗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眼前這種情況,他們前來大周皇朝挑選弟,每個人都要經過層層選拔,最後纔有機會參與競選。
另外一種,要慘烈得多,那就是渡東聖海,尋找到天人族闡宗所在的道場,要知道一路上有諸多兇險,到了還要經受住入門試練,纔有機會成爲闡宗的弟。
前者毫無疑問,是風險最低,成功率也是最高的,故而整個洛邑城纔會有今日這般盛況。
眼前,在禮教有百塊試金石。
如果想要得到參與闡宗的競選,必須在試金石上打出紫金華芒,纔有資格。
要知道,能夠打出紫金華芒之人,原本就少之又少。
基本上都是像姬嶽這樣級別的存在,他要參加闡宗的選拔,也要走個過場,以示公平。
不僅是他,姬雪,陸仙,南宮武也都接受試金石的考驗。
任何人,想要參與闡宗弟的選拔,都必須走這一遭。
每天都有無數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因爲他們連禮教試金石都過不去,要知道想要進禮教原本就是非常嚴格的事情,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都沒有資格進入。
當年孔政天賦足夠,但尤其長相過於兇惡,也被拒之門外,更別要進入闡宗了。
天人族只會挑選人中龍鳳。
洛邑城近乎人滿爲患。
禮教要幫闡宗過掉九成九的人,最後留下最精銳的部分,纔有資格進行闡宗弟的選拔。
雖然有些人不甘心,但卻不敢在此地鬧事。
因爲洛邑城中擁有絕對的實力,能夠鎮壓所有。
百塊試金石攔路的結果,依舊有三萬人通過試練考驗。
能夠通過之人,不是天賦超然之輩,就是身份顯赫之人,自受精心栽培,如果能夠得到闡宗器重,對於自己的家族也能有很大的助益。
甚至大周皇朝如果亂起來的話,都能夠得到闡宗的支持,道家姜氏就是一個最好的例。
所以很多人都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進闡宗。
就算當一個外門的弟,都比在大周皇朝要來得好。
在闡宗,就意味着有更高的機遇,能夠走到更高的修煉境界。
相傳,在東聖海,連接着更廣闊的世界,只是哪怕是諸王侯都很難觸及。
哪怕是幽天想要橫跨東聖海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更別是諸王侯了。
如果能夠把自己的血脈送到闡宗,就意味着他們有機會接觸更廣闊的天地。
在禮教的主持之下,將所有來洛邑城中參與選拔的人,全部都篩選一遍。
這一日,這些人手持入選令箭,進入禮教,來到易殿前。
禮教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進來,不少人都被禮教的氣勢所震撼。
雖有三萬之巨的精銳,但卻無一人敢竊竊私語,更不敢大聲喧譁。
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如今誰都知道闡宗諸多高層存在,就在禮教之中。
他們井然有序,在法紀殿的安排之下,根據自己不同的境界,前往不同的方位。
闡宗的門檻很高,哪怕是入神境的弟都會收。
然而就要看他們能不能夠通過來自闡宗的試練。
農家許氏,在文王府中的人全部都被請來禮教。
因爲過些時日他們就要回到太行山,天人族闡宗也算是混古大族,久居東聖海外。
來大周皇朝招收弟,十年一次。
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盛會。
有些人落選,甚至就選擇在洛邑城居住下來,等待下一個十年。
十年復十年。
有些人落選數十次都沒有放棄,因爲在他們看來,唯有進入闡宗纔是最好的出路。
文王,武王的位置,安排在易殿門口。
居高臨下,可見三萬人在易殿廣場前,準備接受闡宗的試練。
很有意思的是,農家許氏被分爲兩撥人,一撥在文王府的坐席當中,一撥則是在武王府的坐席當中。
除此之外,還有禮教六殿殿主,與雙王平起平坐。
在雙王以及禮教六殿主之下,則是天官太宰,地官大司徒,春官大宗伯,夏官大司馬,秋官大司寇,冬官大司空,根據級別往下排列。
當日衛冬臨的父親,衛康就在其中,畢竟今日也是自己的兒參與闡宗競選。
大周皇朝王孫貴胄,前來觀禮,也是表達對於闡宗的重視。
幾乎整個皇朝的精銳都前來參與。
至於闡宗的高層,有一名老者坐鎮廣場中央。
他鬚髮皆白,眼眸之內,盡是滄桑,老者懸浮在半空中,盤膝而坐,靜待試練開始。
文王坐在主位上,許路遠坐在客位上。
許浮閒,許昌平與文王府中的高層相談甚歡。
“天人族自混古至今,修煉天賦超凡,的確非常人所能及,只不過他們這一族血脈相對稀薄,故而也只能夠從人族中挑選資質極高之輩,來壯大自身門戶。”許浮閒喝了一大口酒,細細感知在廣場上,其中一名天仙境的闡宗弟,與他都是在天仙境巔峰,着實不簡單。
“郡主,我看不少王孫貴胄都去了,你緣何不去?”許昌平在旁笑問。
“我與闡宗,並非一路,我主沙場征伐,他們主海外清修,再者我並不覺得唯有加入闡宗,才能夠在修煉一道上走得更遠。”文夙淡淡一笑,她還是喜歡留文王府中。
“嗯,修煉這等事,更關鍵在於自身造化。”許宗懿也是這樣覺得,不過他也能夠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出身在農家許氏與文王府當中。
對於他們來講,闡宗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但對於一些沒有大背景的人來講,則是求之不得的。
這一次,闡宗所有高層全部都聚集在禮教一處神秘空間,縱觀全場。
姜言就在一名青衣男的身旁,此刻,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與文夙有有笑的許宗懿身上,她內心有些複雜。
想起當日,許宗懿與自己獨處一個多月,少言寡語,與自己相敬如賓,可是卻能夠與文夙兩人談笑風生,關係親密,她平生內心產生了一種情緒,她知道這叫嫉妒。
這種情緒,在以往的她看來,有點蠢。
哪怕她天生不幸,先天有缺,但從來都沒有嫉妒過文夙身強體壯,血脈超強。
可是眼下,卻在許宗懿這一件事上,有了這樣的情緒。
文夙是她出生以來,唯一的朋友。
兩人相交,沒有私心雜念。
在以往的時候,她內心平淡,與天爭命。
如今改命之後,一飛沖天,即將進入闡宗之內,得大人物收爲關門弟。
可是眼下,她卻改變不了,或者消除不掉自己內心的這種情緒。
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畢竟文夙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許宗懿卻是唯一親近過她的男孩,而且她的命運,也因他而改變。
所以姜言此刻內心情緒很複雜:“他們二人相識在先,文夙也曾經主動跟我提過他……”
她內心的想法,無人知曉。
顯然青衣男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沒有什麼,許宗懿能夠替姜言改命,必然有極不尋常之處。
農家許氏哪怕是天人族也要敬重三分。
從混古至今,人族大氏,與世無爭,不慕名利,從太行山中走出非常多了不得的人物。
闡宗也有來自農家許氏的弟。
只可惜,許宗懿並沒有想要進入闡宗的意思,不然他也想破格將其收入闡宗。
“也不知道此番大周皇朝是否能夠給我們一些驚喜。”青衣男笑了笑。
在一旁,禮教教主手持權杖,頭戴教冠,身着華服,自他渾身上下透着聖潔無暇的氣息,舉手投足有無窮偉力,曾經與幽天一戰,雖然落敗,但整個大周皇朝中,近乎無人有與天一戰的勇氣:“姜言改命成功,我心甚慰,對於闡宗而言,此行有她足矣,其餘者,都只是陪襯而已。”
“話雖如此,總想再揀幾個好苗!”青衣男雖笑容和煦,但依舊給人感覺難以親近,聲音如同自然之音,不似生靈,沒有絲毫情緒。
“此番幽王最寵愛的八公主也參與了,她倒是一個好苗,如果進了闡宗,應該能夠大放光彩。”禮教教主對於八公主的天資非常看好,在他看來,姬雪天賦遠在姬嶽之上。
“哦?那我倒是要留意留意。”青衣男笑了笑。
“姬雪的確天賦不俗,只是心氣太高,但到了闡宗,應該會被磨平,幽天此舉只怕也是爲了消磨其心氣,想要讓她有所成長。”姜言向來中肯,只不過姬嶽竟然也會想要進入闡宗,是她沒有想到的,因爲這些年來當朝王后一直爲他鋪路,朝局中諸多打點,就是想要讓他成爲下一任天。
不管武王府實力如何強大,姬嶽如果不在,前往闡宗註定是有諸多變數,她總覺得此舉不似王后所爲,姜言一邊思忖,一邊看向武王,也許是他的想法也不定。
如果從更長遠的角度上來看的話,唯有姬嶽本身成長起來,他們來打點朝局,以後纔有希望繼承天之位。
很多人都知道,闡宗有高層縱觀全局,但卻沒有人知道他們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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