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太子,姐姐,你們不要着急,我這就夜探皇宮看看有沒有這九花九散的配方。”

北宮林將那林妃放在馬車上後,對滄海明月與莫離殤作了個揖後,轉身就走。

“等等,你不要去,現在皇宮裡肯定是戒備森嚴,北宮山明知道我們想要配方如何不會防備?”

“沒事,他防備你們卻不會防備我,我還是比你們有機會的。”

“不,他剛從鬼門關回來,對你們肯定都不信任,估計早將禁衛軍全部換了,你去了不但得不到配方,還有可能被他認爲居心叵測,你會更加不安全的。”

北宮林輕描淡寫的笑道:“沒事,他不會殺我的,你看今夜我這麼忤虐他,他不是也沒拿我怎麼樣麼?”

莫離殤不贊同搖頭道:“這是兩回事,那是因爲你沒有探到他的底線,他還能容忍你,一旦你超過了他的底線,他這麼瘋狂沒有人性的人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呵呵。”北宮林無所謂地笑了笑,眼輕閃,飄過了滄海明月後,看向了莫離殤,苦澀道:“像我這樣的人活與不活沒什麼區別。”

“胡說八道”莫離殤急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真誠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你會出任何事。”

北宮林眼中霧光輕閃,他擡眼與莫離殤對視,感動地笑道:“謝謝姐姐,這輩子能認識你,我很高興。”

莫離殤見他這麼說,心中柔情頓起,安慰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如果因爲往事太過悲慘而放棄希望,那你折磨的是你自己,你傷害了自己卻不會對傷害你的人有任何的影響,那你所有的痛苦不是白受了麼?所以好好地活着,將那些傷害你的人都狠狠的踩在腳下。”

“聽我的今夜你無論如何不能夜探皇宮!要知道我不想聽到你任何的不幸,我不想再流淚了。”

北宮林沉吟了一下,看着莫離殤希翼的眼神,終於點了點頭。

莫離殊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才道:“你要真是想幫我,你回自己府裡,看看那些藏書,看看有沒有什麼提到過這九花九散之配方的。”

“行,我這就回府。”

看着北宮林往他王府方向而去,莫離殤纔對滄海明月笑道:“走吧,我們回驛站,今夜又註定是不眠之夜了。”

“好。”滄海明月溫柔地看向了她,柔聲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

“謝謝明月,我似乎又給你惹禍了。”

“哈哈,是禍躲不過,生活不就是面對一個接一個的挑戰麼?”滄海明月豪情萬丈的大笑。

莫離殤一下亦氣血翻涌,她大聲道:“我一定會找到解藥的!”

馬車往驛站的方向疾馳着,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忽然馬驚叫一聲,馬車頓時翻到了一邊。

與此同時,滄海明月抱着南宮溪,莫離殤抱着那林貴妃從馬車中一躍而出。

“怎麼回事?”莫離殤心頭上泛起了不祥之感,是誰?誰要對他們下手?北宮山?不會,因爲北宮山還有餘毒未清,北宮山雖然全無人性,卻對自己的命很珍惜着,所以不會是北宮山。

那麼是北宮臨?

她與滄海明月交換了個眼神,眼下最希望北宮山死的就是北宮臨,他們救了北宮山,北宮臨能不生氣麼?所以要報復他們?

雨下得更大了,夜色更是陰沉,透着雨聲,莫離殤聽到至少有上百人向他們靠近,聽那呼吸聲竟然都是高手。

兩人對望了一眼,就算沒有南宮溪的話,他們要走都不容易,可是現在帶着南宮溪,可以說希望渺茫。

可是爲了逃命丟下南宮溪,他們是不會做的。

於是滄海明月對莫離殤堅定地點了點頭。

“走,那邊有個樹林,我們往那裡去。”

“好”。

兩人不敢遲疑往樹林中衝了過去。

夜幕下數百個殺手就這麼包圍過來了。

到了林中,莫離殤看了眼地形,很快找到了一株參天大樹,她抱起了林貴妃,躍到了樹地最高處,然後解下了腰帶將林貴妃纏在了樹上後,才跳了下來。

“先把她放在樹上吧,如果我們還活着,再回來。”

“好。”滄海明月點了點頭,帶着一個死人會影響他們的速度,而且死人是沒有呼吸的,所以放在這樹上不用擔心有人會發現,而且這麼高也沒有野獸會啃食她。

“你們放下我,自己走吧。”這時南宮溪開口了。

“你現在開口已經晚了!”莫離殤白了他一眼,剛纔在皇宮裡讓他說話他不說,現在倒知道說話了。

“別生氣了,離兒,咱們先將那些殺手處理了再說。”滄海明月怕莫離殤氣壞了,連忙轉移話題。

“那些殺手是要殺你們,你們不要帶上我,免得連累我!”南宮溪聽了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莫離殤聽了氣得瞪了他一眼,怒道:“哼,南宮溪,你是不是男人?剛纔在宮裡不知道爲自己辯解也就罷了,現在救了你出來,你卻說這種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眼,收起你自以爲是的理論吧!你怕連累我們,害我們跑不掉,可是我們就算跑了都不會感激你!雖然說這些殺手是殺我們的,可是你也是他們的目標,以你現在的情況,他們手起刀落,一下乾脆利落就把你送上了西天,到時你死了,就算我們活着,你會成爲南國有心之人挑起南國與西秦之間戰爭的導火線,所以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你別給我玩那個裡個郎,好好跟着我們纔是正經。”

南宮溪聽了默然一語,半晌才堵氣道:“他們人這麼多,我不能幫忙還會拖累你們,到時三人都跑不了了,何必呢,如果你怕有麻煩,我寫下血書,到時南國就不會找你們麻煩了。”

說完他撕下了衣襬就要咬下手指。

“啪”莫離殤恨鐵不成鋼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把南宮溪都打得愣在了那裡。

“你打我…。”他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莫離殤。

“是的,我就打你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以爲你寫下什麼狗屁血書就有用麼?你以爲你很偉大麼?不,沒人會感激你,要不是你在皇宮裡弄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我們怎麼又會碰到這種事?又怎麼會這麼被動?你知道麼?我們去宮裡救你,我們不後悔,我們將你這個大麻煩帶出來,我們也不後悔,可是你要再這樣心灰意懶的要死不活的樣子,那麼,我告訴你,南宮溪,我看不起你,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心如死灰,讓你不想活了,可是現在你的命不是你的,是我莫離殤的,你要是敢給我自暴自棄,我就把你剝光了吊在北國的城牆上。”

“你說什麼?你這惡毒的女人!”南宮溪聽了勃然大怒,氣呼呼地瞪着莫離殤。

這時滄海明月淡淡道:“還行,知道生氣,表示還有救,既然這樣,我們走吧。”

“嗯。”莫離殤點了點,狠狠瞪了眼南宮溪,不再理他冒着雨往樹林深處走去。

“你們…。”南宮溪恨恨地瞪了眼莫離殤後,又恨恨地看着滄海明月。

滄海明月看了眼南宮溪,才緩緩道:“她希望你活着,難道你不明白麼?甚至我都不理解爲什麼她會這麼看重你,她對你有着與衆不同的情感。你身爲皇子應該知道救你,讓我們從主動化爲被動,可是她依然義無反顧地去做了,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吧?”

南宮溪心頭一震,他喃喃道:“我該怎麼做?”

“活着,好好活着,活着纔有希望,你活着她纔會快樂。”

滄海明月的話,讓南宮溪如遭重擊,驀然間,他似乎感覺到了血液在沸騰般流動,驅趕了雨中的寒意。

“好,我答應你們,一定好好活着。”

滄海明月脣間泛起淡淡的笑,快步跟上了莫離殤。

“沒路了。”莫離殤站在那裡,看着一望無際的湖水,風雨中,她彷彿孤荷迎風,輕顫微揚,那身形堅挺而無奈。

她慢慢地轉過了身,目光充血,看向了滄海明月,道:“看來我們要背水一戰了。”

她看向了這漫天飛雨,雨中她無法用毒,那毒粉還沒撒出去,就被雨給淋溼了,所以他們只能憑着兩人之力力戰上百殺手,可是還有一個南宮溪,他們真得無法保證能全身而退。

“你怕不怕?”滄海明月慢慢地放下了南宮溪,迎向了莫離殤,夜中,他在笑。

“不怕,有你在身邊,就算是死,我也與你在一起。”莫離殤亦笑,伸出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手中。

“放心吧,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的。”

莫離殤聽了猛得掙脫了他的手,怒道:“你說什麼?難道你以爲你死了我活着,我就會幸福麼?”

滄海明月立刻知道自己錯了,他連忙拉住了莫離殤的手愧疚道:“離兒,對不起,我錯了,你放心,就算是黃泉路上,我一定陪你一起走。”

莫離殤轉嗔爲喜,堅定道:“我們會活着的。”

“是的,會活的。”風雨中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任何事都影響不了他們。

南宮溪躺在地上看着他們,又是爲莫離殤歡喜,又是苦澀,今夜真的能平安度過麼?

“還疼麼?”這時莫離殤想起了南宮溪,輕輕地推開了滄海明月,摸了摸南宮溪的臉,這是剛纔心急之下她所打之處,已然有些紅腫了。

她心一下疼了起來,淚眼朦朧道:“我不是有意想打你的。”

“不疼,我一個男人皮糙肉厚的,你一個女人怎麼會打痛我呢?”南宮溪笑了笑,擡起頭看向了莫離殤,雨水順着她的發流了下來,這一刻莫離殤褪卻了犀利顯得柔情,那眼中的柔光彷彿母親般的親切,讓南宮溪心頓時柔軟下來,他怔怔地看着這樣的莫離殤,突然想,也許放下仇恨也是救贖自己……。

“對不起,也許我不應該把你從皇宮裡帶出來,我本想救你,卻可能是害了你。”

“我沒有怪你,與其與北宮山那變態呆在一起,不如這裡肆意殺戮來得痛快。”

“謝謝。”莫離殤聽了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突然道:“有時候我感覺你像我的親人。”

“親人?”南宮溪猛得心神一震,他喃喃道:“你感覺到了麼?”

“感覺到什麼?”莫離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南宮溪欲言又止,開口道:“你感覺到我是…。”

“他們快到了。”這時滄海明月滿身戾氣的站到了兩人的身前,作出了防衛之狀。

莫離殤亦心神一震,她看了看周圍,又看向了一片汪洋,唯有幾處蘆葦在雨中飄泠。

突然她心頭一喜,對着滄海明月道:“明月,你先攔着點,我把南宮溪安置了就來。”

“好”滄海明月頭也不回,只是應了聲,雙眼如鷹隼般警戒着。

“不,我不走,我要與你們在一起。”

“你保護好自己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就是與我們並肩作戰。”莫離殤柔聲道。

南宮溪默不作聲,現在的他只能是他們的累贅,可是要他看着他們出血出力,而他卻安然無恙,他做不到,雖然他有時恨着莫離殤,可是他亦是貪戀着莫離殤的親情,他就是這麼矛盾着,可是不管怎麼說,要他選擇,他依然選擇莫離殤好好活着。

就在他心如亂麻間,莫離殤一把抱住了南宮溪道:“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聲,知道麼?”

“我…。”南宮溪有些彆扭的被莫離殤抱着,這懷抱如此的柔軟,第一次他感覺到了親情的溫暖,他知道,一轉身之間,她就要放開他去進行殊死博鬥了,頓時心又涼了半邊。

“活着,你們一定要活着,否則我絕不獨活。”他沒有說別的,只是將眼定定地看着莫離殤。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活着,我們三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莫離殤堅定地看向他,脣間蕩起了柔柔的笑意,卻透着青松般的堅決。

莫離殤從水中折了一根蘆葦,遞過去一根給了南宮溪:“你含在嘴裡。”

南宮溪聽了將長長的蘆葦放在了脣間,然後莫離殤拉着他往湖中游去,只湖當中,那蘆葦的長度差不多露出水外四五寸時,她才放開了他。

水中,她對他作了個口型,要他乖乖地等着,他點了點頭,眼淚掉了下來,可是滑到了水中,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點,亦沒有讓莫離殤看到。

莫離殤對他鼓勵的點了點頭,轉身快速游去,看着莫離殤遠去的背影,南宮溪心裡叫道:姐姐,你一定要活着。

彷彿聽到南宮溪的心聲般,莫離殤突然回過了頭,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定定地站在水裡,看着她時,她才放下心,眼中嗖得轉厲,現在沒有南宮溪了,她可是放在手腳大開殺戒了。

“你回來了!”滄海明月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是的,我回來了,咱們一起並肩作戰。”她笑,風華絕代。

“他們在那裡,快,兄弟們上啊。”這時刺客已然發現了他們。

一道閃電發現震天的響,滄海明月清楚地看着數百人同時圍了上來,那黑壓壓的一片,讓他神情凝重。

看到風雨飄搖之下,兩人一高一矮,男的如山巒般俊透,女的似星般炫目,那些黑衣人都不禁一愣,這般神仙之姿,彷彿踏波而來,在雨中,猶似雨中精靈,讓人不敢逼視。

“你們是西秦的明月太子與太子妃還是這湖中的精靈?”這時有人愣愣地問道。

“老二,你傻了麼?”爲首一人怒斥道。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要追殺本太子?”滄海明月威儀萬丈,雖然沒有回答那老二的話,但卻表明的身份。

“太子殿下,我們只是接受了僱主委託要殺你身邊的女人,所以要想活命的話,還是請讓開纔是。”

“哈哈哈…。”滄海明月聽了大笑,那笑聲彷彿穿透雨幕傳到了九天之外,整個山林之中迴響不絕,彷彿是譏嘲那些人的胡言亂語。

“你們真是好笑,太子妃是本太子心愛的妻子,你們竟然讓本太子自己逃命,不顧太子妃的安危,難道你們的師傅就是這麼教你們當男人的麼?”

“哼,要不是僱主點明放你一馬,你以爲我們會這好心麼?這道上混的,誰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那頭領惱羞成怒的斥道。

莫離殤與滄海明月聽了心頭一動,看着那整齊的架式,而軍人特有的氣質,互望了一眼,莫離殤笑道:“原來是北宮美讓你們來殺我的!”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那領頭微一愣嘴上卻不承認,心中卻暗想:怎麼這個太子妃只聽了他說這麼一句就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了?眼中的殺意頓現,既然被她知道了誰是主謀,那麼今日殺也得殺,不殺也得殺了。

“呵呵,這又有什麼稀奇,我還知道你們不是殺手,而是皇家護衛軍。”

“你胡說八道”領頭人更是驚了,當然不肯承認,要是承認了,滄海太子以此爲理由出兵北國怎麼辦?要是莫離殤死在了刺客手裡,最多北國交出個刺客,可是皇家護衛軍就不同了,說明是得到了皇室允許的。

“不要跟他們羅嗦了,上吧,頭。”

“好,給我殺,不過別傷了那太子。”

數百人同時圍了上來,所有的暗器,兵刃都對着莫離殤如箭雨般飛了過來。

莫離殤陡然間躍了起來,無數寒星與她擦身而過,落入江中。趁着她人在半空,又了一陣暗器衝向了她。

這時滄海明月腳尖一點,如風般飄緲,那無數的雨絲被他帶動了圍着他旋轉起來,衣帶飄飄間,他摟住了莫離殤的腰,腳用力一踩飛過的暗器,藉着那一點之力,人又盤旋而上,又上了數丈之高。

那些護衛看着半空中的兩人,兩人旋轉着,而滄海明月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將所有的暗器如青雲拔霧般反射回去,一時間叮叮噹噹,及無數的痛呼之聲,而那些兵器撞擊之後星光點點之下,兩人更如墜落凡塵的仙子。

“愣什麼愣?你不要命了麼?”頭領看到其中一個護衛看得眼睛都直了,氣得過去踢了他一腳。

“噢。”那護衛立刻清醒過來,那兩可不是神仙,而是索命的無常,看着地上倒了一片的兄弟就知道了。

於是他心中一凜,又揉聲而上。

兩人站在了地上,那些護衛一下羣起攻之,此時他們已然殺紅了眼,顧不上北宮美所說不能傷害滄海明月的命令了,不殺他,他可是要殺他們的,這種時候,只要活命就行。

於是瘋狂的反撲開始了。

莫離殤從懷中取出兩柄小刀,怒氣衝衝地那些護衛殺了起來,她的姿式曼妙無比,一舉一動彷彿都是絕美的舞姿,可是出手之下卻狠辣無比,刀刀見血,招招要命。

“頭,這個雌兒真是狠!”

“殺了她給兄弟報仇!”那些人殺紅了眼,看着一個個倒下去的兄弟,他們急了。

“好,不過這雌兒長得這麼美,可要給我快活了,才能殺了。”

“哼,放心吧,人人有份。”

聽到他們這般的淫語,莫離殤與滄海明月眼中的殺意更濃了,他們手起刀落,兇狠無比。

這時莫離殤假裝一個踉蹌,數名護衛大喜,齊齊地撲了上去,而就在這時,快要摔倒的莫離殤卻突然躍起了,手中弧光一閃,彷彿雨中的雷電,所到之處,血飛濺而出,一刀割喉,數名護衛同時斃命。

那頭頂一見之下,又驚又怒,沒想到莫離殤這麼狡猾,武功亦十分高強,頓時殺紅了眼,揉身撲了上來。

那邊數十人將滄海明月團團圍住,令他難以脫身。

滄海明月一邊打着,一邊還不時看着莫離殤,着急莫名,幾次想突圍去莫離殤身邊支援,可是每次都被攔了回來。

他又驚又急,看着莫離殤左突右支,在數十名高手的圍攻下已然見了敗跡,他一咬牙,賣了個破綻,腳下被劃了一刀,而趁此機會,他手中長劍輕揮也殺了數個護衛,終於打開了一條血路,走了莫離殤之處。

他瘋了似的對着那些護衛揮劍,那些護衛都忙着對付莫離殤,一時不查,倒被滄海明月殺了數人。

這時圍着莫離殤的人才驚醒過來。反過身來對付滄海明月,莫離殤一見之下,衝破了包圍與滄海明月匯合了。

“你流血了!”雖然在雨中,莫離殤依然發現滄海明月的異樣,聞到了他腿上溼濡中泛着血腥的氣味,頓時心痛如絞,小臉變得蒼白。

“沒事,放心吧,這點小傷死不了。”

“你們敢傷了他,我要殺了你們!”莫離殤目色如血,頭髮披散開來,對着那些包圍着他們的人大吼道,此時的她哪有半點的仙姿,倒更像是吸血的惡魔。

宮中…。

“父皇…”北宮美戰戰兢兢地來到了北宮山的寢宮裡,美目流露着恐懼與害怕。

“怎麼了?翅膀長硬了?能對父皇下毒了?”北宮山半倚在軟榻上,手中拿着皮鞭,另一枯瘦的手溫柔的撫摸着鞭柄。

“父皇!”北宮美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她楚楚可憐道:“父皇,不是兒臣做的,兒臣知道此生的榮華富貴全都在父皇身上,沒有了父皇,兒臣什麼都不是,兒臣怎麼會對父皇做那種事呢?”

“是麼?”北宮山陰陰地笑了笑,聲音變得輕柔如羽毛刷過般,飄緲攸忽,卻讓人更是心驚膽戰:“這麼說,你也是被害的?”

北宮美聽了眼睛一亮,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道:“確是如此,兒臣是被人陷害的,兒臣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父皇啊!再說了,兒臣一個女流之輩,謀害了父皇,沒有了父皇的扶持,兒臣能得到什麼?父皇在,狀着父皇的寵愛,兒臣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是父皇您要是一旦龍馭殯天,兒臣在諸位兄弟的眼中又算什麼?又哪能活得這麼風光?”

北宮山聽了表情莫測高深,彷彿在思量着北宮美的話究竟有多少實話,過了一會,他忽然一笑道:“那你倒說說,到底是誰會在背後謀逆朕?”

北宮美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道:“兒臣一個女流之輩,不懂幾位皇兄的想法,按說誰都有可能,但沒有事實依據的事,兒臣也不敢亂說,免得生份父皇與諸位皇兄之間的情份!”

“情份?呵呵…。”北宮山突然冷冷一笑,對着北宮美上下打量着:“那說道情份,美兒與父皇有多少情份?”

北宮美一愣,才囁嚅道:“自然比一般的父女還要多些情份了。”

“是麼?你不恨父皇麼?”

北宮美美目低斂,輕道:“自古皇室爲了血統純正,就有兄娶親妹,父納女爲妃之說,這父皇也是爲了北宮的大好江山,兒臣身爲北宮家的公主,雖爲女子亦有振興國運之責,怎麼會怪父皇呢?只是外人見識淺薄不明白而已。”

北宮山微一詫異,看向了北宮美,道:“難得你明白,你可知道咱們北國的開國皇上其實就是兄妹所生,所以北國曆代暗中都有遺訓,不管皇上娶多少妃子,但其中必須有一個是血親,不是父女就是兄妹,這樣才能保持北宮家族血脈的純正,如果這生出的孩子確實優秀的話,那孩子就是皇位的繼承人。”

北宮美身體一僵,大爲震驚,沒想到北國的祖先這麼噁心,竟然以爲**能促進北國的發展,她愣了愣,又道:“什麼是確實優秀?”

“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上天懲罰我們這種不倫的做法,有些血親生出的孩子聰明絕頂,有的卻是愚笨呆傻,所以歷代皇上都會對繼承人有所選擇。”

北宮美立刻腦中泛起了一個新的想法,她換上妖嬈的笑道:“那父皇可是想兒臣給父皇生個繼承人?”

北宮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文不對題道:“你說,臨兒,清兒,林兒,哪個更適合當太子?”

北宮美眼中劃過了一絲的不甘,但她沒有表現出來,她笑道:“這是父皇該考慮的事,兒臣怎麼敢妄言。”

“恕你無罪。”

“其實三位皇兄都有大將之才,威儀無比,每位都手握重兵,父皇選誰都行。”

“是麼?”北宮山玩味地笑了笑,突然柔聲道:“父皇說了這麼多,你難道還不明白?”

“兒臣愚鈍。”北宮美心頭一跳,難道父皇的意思是想讓她……突然她心中狂喜,覺得多年的折磨也算是有了回報,只要她懷上了父皇的兒子,到時讓父皇立她的兒子爲太子,再殺了父皇,扶兒子上位,而她就能名正言順的成爲太后,垂簾聽政了。

想到這裡,她掩下了眼中的兇光,心中有些憤憤,想到還要受到北宮山非人折磨一年,她就充滿了怨懟之氣,可是想到將來的無上榮耀,她又雀躍不已。

北宮山脣間勾起了冷寒地笑意,想殺他?那就給她點希望,沒想到這麼多的子女中,別人沒動手,倒是這個最不可能的人動手了,難道她想自己稱帝麼?哼,果然有野心,很瘋狂,居然作爲一個女人想稱帝,看來得好好的“獎勵”一下她了。

“去,脫光了上牀,讓父皇看看你是不是有母儀天下的資本。”他的言語裡暗藏着嘲諷。

北宮美心中一跳,想到即將要承受的不禁有些害怕,怪不得北宮山這麼瘋狂,這麼變態,原來他是兄妹或者是父女生出來的,聽人說這種的孩子要麼是天才要麼是白癡,但就算是天才卻亦是十分的偏激,偏激到會做出常人所意想不到的事……。

“父皇…。”她楚楚可憐地看着北宮山,希望用女人特有的妖嬈與嬌媚讓北宮山生起憐香惜玉的心。

可是北宮山是什麼人?他能放過一個要殺他的人麼?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女兒,可是在他的心裡沒有女兒這個概念,只有女人這個概念,北宮美背叛了他,他怎麼能放過她呢?

“乖乖的,讓父皇好好的疼你,說不定你這次能懷上父皇的種,那麼,你想想…。”北宮山邪惡的眼中透着讓人無法捉摸的兇殘。

北宮美心頭亂跳,害怕不已,可是想到也許真能有機會生下個太子,那麼比現在弒父的機率可強多了,畢竟如果弒父成功的話,還有三位皇兄在那裡虎視眈眈,可是如果北宮山立下太子的話,以她手中的兵力和與朝中大臣之間的關係,她還是勝券在握的。

權力的**矇蔽了她的眼,她忘了曾經所有的痛,忘了北宮山如果真想讓她生下太子,怎麼可能把她送給別人當玩的呢?難道北宮山就不怕亂了血脈麼?

她乖巧地往牀上走去,步步生蓮,每走一步,脫下一件衣服,直到露出比例完美的身體,那身體在光下泛着點點的柔光,彷彿白玉般令人愛不釋手。

北宮山見了喘了口粗氣,拿着皮鞭慢慢地走了上去。

“父皇請憐惜兒臣…。”看着北宮山野獸般的眼神,鼻中喘息如雷,北宮美害怕的閉上了眼。

黃色的牀單上,北宮美如一具最美的雕塑,讓北宮山激動不已,他心裡扭曲出一種衝動就是想毀了她。

他拿起了皮鞭,突然腦中閃過了莫離殤的一句話,頓時將皮鞭調轉了一個頭。

鞭柄冰涼如蛇在北宮美的身體上滑過,每滑過一處,都讓北宮美身體泛起顫慄之感,引起一排排的小疙瘩。

“你怕朕?”北宮山的聲音輕柔如雲,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飄緲。

“怎麼會…”北宮美努力讓自己平靜,不讓牙齒打戰,以免激起了北宮山更大的野性。

“你真美,跟你娘一樣的…。”北宮山突然將枯瘦的指放在北宮美的喉間,讓北宮美嚇了一跳,瑟縮了一下。

“兒孃的母妃很美麼?”她有意轉移話題以減緩這室內詭異的氣氛。

“當然,你娘號稱天下第一美,怎麼會不美呢?你完全遺傳了你母妃的美。”北宮山點了點頭,鞭柄在她的肚臍點上不停地盤旋着。

那冰冷的感覺讓北宮美有種不祥的預感,她知道這皮鞭的柄中是有尖刀的,她真害怕北宮山會不會把刀尖一下展開刺入她的腹內,可是想到北宮山剛纔說的話,她又自信了,明明北宮山是想讓刀子生個太子的,應該不會吧…。

“放鬆些,不要緊張, 不然朕會不盡興的,聽說孩子在興奮時懷上纔會更聰明。”

“是…父皇。”北宮美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不停地告訴自己,沒事的。

北宮山看着緊閉雙眼的北宮美,冷酷地一笑,道:“你不光是長得跟你娘像,連淫蕩也像。”

“父皇…。”北宮美驚忽起來,而這時北宮山卻一下點住了她的穴位,讓她動彈不得。

終於她感覺到不對了,她看着北宮山,眼中充滿的驚懼與企求。

“你這眼睛跟你那賤人娘也是長得很像,連表情都像,想當初朕殺她時,她也是用這種無辜的表情看着朕…。”那冰涼的鞭柄慢慢地滑到了她的腿之間,有一下沒一下的威脅着。

“父皇,兒臣…。兒臣…。對父皇…。是忠心的。”北宮美牙齒打着戰,說話都結巴了,她突然想到,北宮山能將北國只有皇上才知道的不傳之秘告訴她,其實就是把她當作死人了,可笑她還沉浸於權力之中,忘了北宮山的瘋狂與可怕了。

“忠心?”北宮突然大笑,笑得十分恐怖,臉上的肌肉都猙獰了,他道:“你那賤人娘也這麼說,可是她卻偷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朕的兄弟哪一個沒上過她?她以爲靠着她的美色就能擺佈男人了麼?可惜那些男人只是玩弄她而已,女人到處都有,可是權力卻只有朕能給她,所以她最心愛的男人卻背叛了她,選擇對朕忠心了。”

“不, 不可能,父皇您一定是誤會了,就算母妃會做這種事,可是兒臣對您是忠心耿耿的,從來都是聽父皇的安排的。”

“是麼?包括朕這麼多的大臣上牀?”

“那是父皇讓兒臣做的。”

“啊”北宮美痛得尖叫起來,就算被點了穴,那渾身的肌肉都痛得不停地顫抖。

“呵呵,這滋味好過麼?你不是就靠這裡勾引男人麼?既然這麼喜歡被人上,不妨嚐嚐這鞭柄的滋味吧,這味道是不是與衆不同?”

說完臉上現出興奮與瘋狂之色,手上拼命的動着。

“啊…不…求求你…。不要…好痛啊…。”北宮美痛得臉色慘白,痛得語不成聲,血一股股地從她的身下往處流,卻更激起了北宮山的獸性,他興奮的撕開了衣服,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了於手中的鞭柄之上。

“朕讓你偷人!朕讓你背叛朕!朕讓你有不軌之心!朕讓你勾引別人!朕對你這麼好,給你無上的榮耀,你卻還要不停地給朕帶綠帽子,今天朕就讓你享受個夠!”

“不…。父皇,兒臣不是母妃,兒臣…。的不曾背叛…於您。”北宮美痛得全身的血色彷彿怠盡,她斷斷續續的哀求着。

可是她的哀求只會換來北宮山更加獸性的虐待,看着牀上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身體,他無比的亢奮。

他血液中本來就擁有着不正常的瘋狂因子,對於血更是有着與衆不同的感覺,看着那血紅的鮮紅,他的眼也紅了,用力拔出了鞭子,他揉身而上。

北宮美痛苦的看着身上的發泄着獸慾的人,痛苦莫名,聲音虛弱道:“父皇饒命…看在兒臣是你生的份上…饒了兒臣吧…”

“親生的?”北宮山一面瘋狂着,一面不屑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朕親生的,就算是親生的,敢弒父,朕也不會饒了你。”

“不!”北宮美驚恐地睜大了眼,她不相信,今天竟然是她的死期,而北宮山早就想好了要殺她了。

“哼,沒用的東西,讓你牽制三個皇兒,你卻自己動了心眼,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用,不妨最後給朕作些貢獻吧。”

聽到北宮山的弦外之間,北宮美只覺頭皮發麻,不知道將有什麼樣非人的痛苦在等待着她,可是由於失血過多,她感覺生命就在流失,腦子已然變得遲頓了。

這時只聽到內侍小心翼翼道:“皇上,東西都準備好了。”

她感覺到鼻間有一個手指試探了一下,聽到北宮山喃喃道:“還有些氣,還好,不然死了就不能做了。”

做…。他要做什麼?這是北宮美昏迷之前的疑問。

北宮美再次醒來,她睜開了眼,感覺到腰下部分已然痛到麻木了,彷彿不是她的似的。

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被不着一縷地綁在了柱子之上,

“父皇…。”北宮美嚇得差點尿失禁了,她不知道北宮山究竟要做什麼,可是她知道這必是恐怖之極的事。

“朕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皮膚亦是很好,最起碼比林貴妃的更有彈性。”

聽到北宮山的話,北宮美一下癱軟了,她當然知道北宮山的話意味着什麼,因爲她在宮裡也有暗探,早就把今夜的事告訴她。

“不,求求你,父皇, 不要殺我,兒臣會乖乖的,從此聽你的,求求您,父皇,看在兒臣多年服侍您的份上,饒了兒臣一條命吧。”

北宮美苦苦地哀求不能打動北宮山半點,他冷笑道:“美兒,你可知道朕是如何對侍背叛朕的人的麼?那些偷人的妃子,朕都把她們拔了舌頭,剜了眼睛,削去四肢,放在甕中,天天用鹽水泡着,每天用參來吊着命,一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她們纔會死去。而那些背叛朕的男人,朕就把他們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然後煮熟了送到他們府中,給他們的妻兒吃。”

“你知道麼?其實你小時候吃的肉其實都是你母妃姘夫的肉,好不好吃啊?”

“惡”北宮美再也受不了了,一下吐了出來,吐得黃水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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