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殤渾身一哆嗦,這聲音做作的讓人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北宮皇上,這就是那個所謂被南宮溪強暴了的妃子麼?”
“正是。”
“嗚嗚…。”那女子聽到莫離殤的問話更是哭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她一面抽噎着一面哀泣道:“皇上,您可要給臣妾作主啊,今兒個臣妾在自己的宮裡竟然受到此等大辱,臣妾蒲柳之姿,受此污辱本就無臉苟活於世了,可是咱們北國的威儀何在?這南宮溪置皇上的顏面何在!臣妾身爲北國之人實在難以忍受身心同時受創,皇上,您保重了,臣妾今日以死明志,只求皇上爲了北國以後千千萬萬地姐妹一定要處罰這個淫賊!”
說完那女子往柱子上撞了去。
“林愛妃!”北宮山大驚失色,便欲衝下來救人,可惜卻力不從心,一下差點跌倒在地。
“呯!”就在北宮山驚呼間,那妃子一下撞到了柱子上,頓時鮮血直流,渾身抽搐起來。
北宮山彷彿失了魂般一下癱坐在龍椅上,他看着林貴妃血流如注的額間,輕喃道:“爲什麼要這樣?林愛妃,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非要用死名志呢?爲什麼啊?你可知道你這麼多麼傷朕的心啊?”北宮山又是悲傷又是低喃的,彷彿受了驚天的刺激,突然他悲憤莫名怒氣衝衝地瞪着南宮溪,咬牙切齒道:“都是你,你這個混蛋,你爲什麼要污辱林貴妃,她才二十歲,你這個殺人犯啊!”
“北宮皇上,這林貴妃未必就死了,你悲痛的早了點。”這時傳來莫離殤戲謔的聲音。
北宮山微微一愣,作出心痛欲裂狀,彷彿恍然大悟就要衝向林貴妃,口中卻叫道:“快,來人,御醫,快救愛妃!”
這時北宮林卻脣間帶着譏嘲的笑,他的桃花眼中泛着冷寒的光芒,淡淡道:“父皇,不過一個妃子至於這麼激動麼?連皇上的風度都忘了?什麼時候父皇變得這麼情深意重,讓兒臣看了都感動莫名。”
“你…”北宮山聽了纔不得不止住了腳步,他恨恨地瞪了眼北宮林,這個逆子竟然敢壞他好事,他本想看看林妃死了沒有,如果沒死透就暗中加一把力讓她死得透徹些,沒想到卻被北宮林識破了。
他懊惱地坐在了龍椅上,對着南宮溪惡狠狠道:“南宮皇子,你怎麼說?你逼死了朕的愛妃,要不是你,林愛妃還天真可愛的活着呢!”
“北宮皇上,都跟你說了,林貴妃未必死了,你怎麼就坐實了南宮溪害死你的妃子呢?難道你的心裡巴不得她死麼?”莫離殤漫不經心地走到林貴妃身邊將手試探了一下後,冷笑道。
“怎麼?你是說林愛妃還沒死?”北宮山作出了驚喜狀,眼中卻兇光一現,這個賤人,不是跟她說裝作真尋死,一定要狠狠地撞向柱子不要讓別人看出端倪來,到時他會按排人來救她,顯得她求死心切麼?怎麼關鍵時刻卻沒撞死呢?
莫離殤眼波輕閃,笑道:“怎麼看着北宮皇上很失望的樣子?”
北宮山有些狼狽道:“胡說八道,朕與林貴妃伉儷情深,夫妻恩愛,怎麼會盼着她死呢?”
回頭他惱羞成怒斥道:“這些御醫都是死人麼?怎麼還不來?”
北宮林又懶洋洋道:“父皇你這是急什麼?有現成的神醫不用,非要那些庸醫作什麼?難道你不怕這些御醫把你心愛的妃子一不小心給醫死了麼?到時這林貴妃的死是算在御醫頭上呢還是算在南宮皇子的頭上?”
北宮山有些狼狽的躲閃了下北宮的林目光, 色厲內共荏道:“皇兒休要胡言亂語,這御醫要是不行,這宮裡的妃子皇子能都這麼健康的活着麼?”
“呵呵,死的也不少。”北宮林冷冷地插了句,頓時把北宮山噎在了那裡。
莫離殤從懷中取出了一顆藥寒入了林貴妃的脣間。
“你給她吃了什麼?”北宮山眉心一跳。
“沒什麼,就是保她命的。”莫離殤輕描淡寫地說了聲,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惱怒的北宮山道:“本宮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更不會以德報怨,此女竟然敢陷害南宮溪,本宮哪會讓她死得這麼痛快?”
“你想做什麼?你別忘了她可是朕的妃子。”
“呵呵,如果她敢陷害南宮溪,那麼她就是試圖挑起兩國之爭的禍端,該以叛國罪論處,那麼本宮處置她,北宮皇上該沒有意見吧?如果南宮溪真的污辱了她,她一個失貞的妃子怎麼還能苟活於世上?本宮幫北宮皇上處置了她,替北宮皇上省下些毒酒,北宮皇上就不必感謝本宮了。”
北宮山扭曲着臉看向了莫離殤,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明明都是她得利卻說成了這麼好聽!
“不,臣妾不要死,皇上救臣妾啊,您答應過…。”這時林貴妃幽幽地醒來,聽到莫離殤的話,頓時哭喊起來。
“住口!”北宮山及時的制止住了林貴妃的話,北宮山語氣的惡狠讓林貴妃突然清醒過來,立刻噤若寒蟬,可憐巴巴地看着北宮山。
莫離殤冷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要尋死麼?怎麼突然又不想死了呢?”
“臣妾…。臣妾…。”林貴妃躲閃着莫離殤的目光,不知道說什麼好!
“呵呵,讓本宮代你說吧!”莫離殤美目輕蔑地看向了北宮山一眼後,才緩緩道:“北宮皇上讓你假裝撞柱尋死,說到時定會有人拉住你的,可是不想你尋死是尋死了卻沒有人拉住你,所以醒來後就求着北宮山了?”
“臣妾…。”林貴妃聽了倒退了一步,看向了北宮山,看到北宮山陰鷙的眼神,頓時渾身發冷,她知道北宮山是真心想殺她了,只是利用她攀污了南宮溪後,然後以她的死將此事推到無法善了的局面,所以當她答應做這事時,她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那就是一個字“死”!
她慘然一笑,看向了北宮山,還帶着一絲期待問道:“皇上,您答應讓臣妾當皇后的。”
北宮山冷漠中暗藏威脅道:“一個失貞之人怎麼能當皇后?林貴妃你是撞糊塗了吧?”
“失貞之人?臣妾撞糊塗了?哈哈哈…”林貴妃聽了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淒厲無比,她回過頭看向了南宮溪,充滿了悔意與痛。
可是沒有人會可憐她,都是冷眼旁觀着。
這時莫離殤道:“北宮皇上,南宮溪何時污辱了這個林妃?”
北宮山眉輕皺了皺,作出恨恨狀道:“戌時。”
莫離殤點了點頭,又問道:“現在幾時?”
北宮山眼微微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莫離殤,頓了頓道:“子時!”
“呵呵,戌時到子時已然近三個時辰了,按說這都兩個多時辰了,要真想死早就死透了,怎麼偏偏到現在才死?更好笑的是,這林妃一身衣服居然還未曾換過,嘖嘖嘖,就算是青樓女子也不能這麼暴露地穿在那裡坐了數個時辰吧?而且還不顧這裡全是男人,就這麼失儀的衝了出來?”
北宮山噎了噎,半晌才強辯道:“林貴妃一直深在宮中,平日裡更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慣的了,第一次受到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當然會驚慌失措了,所以不能以常理推論。”
“嘿嘿,好一個不能以常理推論,不過本宮怎麼看都像是在做戲!”莫離殤眼中狠戾一現,不再理北宮山,慢慢走到了林貴妃面前,伸出指輕輕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貴妃娘娘,哪天不做貴妃了可以去當戲子了。”
林貴妃瑟縮了一下,驚疑不定地看着莫離殤,不明白同是女人,爲什麼這個女人身上的殺氣這麼重,彷彿要將她的血液都凝結似的。
莫離殤輕笑,聲音輕柔如羽毛般飄過,卻透着無邊的冷意:“貴妃娘娘,你把事實真相給本宮再陳述一遍!”
“真相?”林貴妃愣了愣,雙眼無神地轉向了北宮山,等看到北宮山陰狠的眼神後,身體陡然一凜,立刻低下頭,不敢看莫離殤的眼睛,機械般道:“事實真相就是南宮溪強自入宮污辱了臣妾。”
“呵呵,這真是太好笑了,南宮溪雖然好色,但也不是什麼女人都要的,更何況還是破鞋?難道你長得更是美貌,更是妖治,更是與衆不同,讓南宮溪情不自禁?”莫離殤說着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布,十分輕柔地替林貴妃擦拭起來,那動作溫柔無比,彷彿是多年的情人般細膩,每擦過一處,莫離殤都會發出嘖嘖的讚歎聲。
“還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是…。嘖嘖…。瞧這額頭,光潔如玉真是讓人羨慕無比啊…。可惜卻破了,嘖嘖,真是讓人心疼。”
林貴妃聽了卻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隨着莫離殤的手過之處,立刻血液都逆流了,她嚇得瑟瑟發抖,這般溫柔的莫離殤卻讓她聞到了血腥的味道,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嘖嘖,這眉毛更是根根如羽毛般貼服,這顏色更如遠黛般的清媚,果然是天生尤物啊!不知道這一根根的拔下來後還是不是這麼美。”
眉立刻緊張地一根根的豎了起來。
莫離殤立刻笑了,笑得莫測高深,手絹又擦過了林貴妃的眼,她又讚道:“真是翦瞳秋水,碧波一潭啊,不知道用石灰泡了後還能保持這種光澤麼…。”
林貴妃嚇得趕緊閉上了眼。
只覺得莫離殤手中冰涼的絲絹又滑到了她的脣間,輕輕的抹拭着,而她的脣緊緊的閉着,不敢稍有張開。
“唉,這脣長得,真是如櫻瓣般鮮活,泡上些水銀的話,應該能保持原有的本色。這真是完美的藝術品啊,讓本宮見了都神魂顛倒了,果然是美人,值得讓南宮溪出手!”莫離殤將絲絹輕輕的飄落在地是,作了肯定性的評論後,突然抿嘴輕笑道:“有道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既然這女人已然被污辱了,想來北宮皇上是不要了,不如給本宮吧。”
聽到莫離殤突然承認是南宮溪污辱了林貴妃,並要將林貴妃帶走,北宮山卻狐疑了,他感覺其中定有什麼陰謀,於是沉聲道:“雖然林貴妃被南宮溪污辱了,但朕卻是重感情的人,斷不能因別人的錯誤而錯待了她,所以…。”
“咦,父皇您什麼時候變得憐香惜玉了?上次十皇弟不過不小心碰了您當時盛寵的秦妃的手,您就把十皇弟給殺了,還把那秦妃的手腳都跺了,劃花了臉,怎麼這次倒變得這麼溫存了?”
“你說什麼?逆子!”北宮山被北宮林這麼一搗亂,氣得差點跳了起來。
北宮林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脣間帶着玩世不恭地笑道:“不過說個實話而已,父皇至於這麼激動麼?不過一個女人,又被別的男人用過了,送給太子妃又如何?難道太子妃的面子比不上一個玩物不成?”
北宮山氣得火冒三丈,雙眼冒火地盯着北宮林,眼中閃着兇殘的光芒,殺機頻現。
莫離殤頓時笑了起來,對着滄海明月撒嬌道:“明月,我要這個林貴妃嘛。”
“你要什麼我都會幫你辦到,你放心吧,北宮皇上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滄海明月立刻柔聲應道。
轉臉對北宮山道:“北宮皇上,不過一個女人,本太子拿十個美人跟你換如何?”
“不是…。”北宮山還想推搪,這時滄海明月臉一板道:“怎麼?可是北宮皇上看不起我們西秦?連個女人都捨不得?再說了,本太子也不是白拿你的,不是說給你十個美人換了麼?”
北宮山臉上陰晴未定,想了想,強笑道:“既然滄海太子喜歡,那這個女人就送給你了。”
“錯了,不是太子喜歡,而是本宮要!”莫離殤臉一板駁斥道。
“都一樣,都一樣,你們是一家子。”北宮山不懷好意地笑。
“那怎麼一樣呢?”莫離殤眼輕閃,冷芒突現,:“說滄海太子要了你北宮皇上的女人,那是有損太子的威名的,太子是什麼人?能看得上這麼殘花敗柳麼?沒得污了太子的名聲!只不過卻是本宮喜歡這女人的皮囊,所以才問北宮皇上要的。”
“皮囊?”北宮山有些不解地看着莫離殤。
莫離殤詭異地一笑道:“北宮皇上這麼寵着這林貴妃,想來應該知道這貴妃的皮膚是滑若凝脂吧?”
北宮山看向了林貴妃,那臉已然被莫離殤擦得乾乾淨淨了,頓時想起了林貴妃在他身下的感覺,那皮膚好像還真是水滑洗凝脂般的柔嫩,這時眼都變得有些渾濁**了。
嘴上卻道:“好像確是如此。”
莫離殤輕蔑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對了,本宮一直喜歡稀罕的東西,特別是與衆不同的,前些日子喜歡上了做宮燈,可惜那宮燈的原料卻十分的難找,本宮找了這麼久卻未曾找到,今日一見林貴妃卻眼中一亮,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宮燈?”北宮山奇怪地看了眼莫離殤,彷彿又有些明白般透着嗜血的興奮。
“對啊,現在平民用的宮不過是用紙糊的,可惜不是通透,宮裡用的是絹作的,但是太輕了,一來容易被風吹了自燃了,也不是十分透亮,前些個日子本宮查了些異遊雜記,上面說用上好的人皮作宮燈,那燈光明亮無比,柔美祥和,當是大不一樣。”
“你是說用人皮做宮燈?”北宮山眼中現出了興趣,忘了他與莫離殤剛纔還爭鋒相對,甚至忘了莫離殤可能有的陰謀,因爲莫離殤調起了他潛在的瘋狂嗜血因子。
林貴妃聽了嚇得瑟瑟發抖,沒想到莫離殤這麼心狠手辣竟然要用她的皮用宮燈,這一刻她嚇得快昏過去了,可是她知道絕不能暈,一暈過去也許就沒命。
她悽慘地叫道:“不,求求太子妃,不要啊…。”
莫離殤根本不看她一眼,對着北宮山笑道:“皇上定然不知道吧,據說前周有一位皇上就是看了雜記,於是將皮膚上佳的美人皮生生地活剝了下來做成了無數宮燈,整個晚上宮殿都是亮如白晝,這樣刺客根本無以遁行,所以那前周的宮裡從來沒有發生過刺客之事。”
“果有此事?”北宮山眼更亮了,他這宮裡最多的就是刺殺,幾乎是二週一次,有幾次差點被人得了手去,所以他最希望的就是讓宮裡再也見不到刺客。
“當然,哪日本宮可以將此雜記給北宮皇上看看,本宮倒是比較大方,不會像剛纔北宮皇山般連個美人都捨不得。”
北宮山此時已然被莫離殤所說的宮燈吸引了,對於她的冷嘲熱諷假作不知,只是道:“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將人皮活活剝下來不會受損?”
“這個簡單。”莫離殤輕笑了笑,走到了林貴妃的身前,指輕輕的將林貴妃的髮簪取下,頓時一頭烏髮散了開來配着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顯得更是楚楚可憐,可是莫離殤卻心如剛鐵,她寒笑着,將指輕輕的掀開了林貴妃頭頂的發,輕輕的劃了個圈,對着北宮山道:“北宮皇上,可曾看到了?只要在這裡輕輕的劃破點皮,記着要輕輕的噢,一定要小心不要太大了,免得弄痛了美人,皮膚緊張了,就會出現幹紋,就影響了宮燈的質量!”
“噢,朕知道了,然後呢。”北宮山掩飾不住的興奮,完全忘了剛纔還表現的情深似海。
“然後將水銀慢慢地灌入進去,只一會那皮就會與**分離,到時找個技術高超的皰丁,就能將一張完美的人皮給剝來了。”
莫離殤說着,又將指輕輕的劃上了林貴妃驚恐未明的眼皮,輕柔如綿道:“這麼漂亮的眼睛不能浪費了, 用石灰處理過後,可以作爲圖案上的龍睛,只有充滿恐懼的眼睛才更生動,放在宮燈上才能栩栩如生。”
“不,不要,臣妾不要成爲宮燈,求求皇上,不要,救救臣妾啊…。”林貴妃猛得推開了莫離殤,向着北宮山爬了過去。
北宮山急道:“來人,抓住了她,不要讓她爬了,小心爬破了皮。”
林貴妃聽了一下癱倒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北宮山,看到北宮山眼中狩獵般的興奮,她知道莫離殤抓住了北宮山的心理,就算莫離殤不將她做成宮燈,這北宮山也會將她活剝製燈了。
她掙扎着,對着莫離殤求道:“太子妃,臣妾錯了,救救臣妾吧,你也是女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
莫離殤微微一笑道:“你怎麼錯了?你很好,你這皮囊本宮真是好喜歡,再說了,女人怎麼了?女人還最記仇不是?誰讓南宮溪雖然不怎麼樣,卻好歹也是本宮救過的,還欠着本宮的情沒還,你就諂害他,弄死了他,本宮找誰去要好處去?所以你得罪了本宮,本宮怎麼能放過你呢?”
“不!臣妾說實話,南宮溪沒有…。”林貴妃驚恐地叫了起來。
這時兩道暗影一下襲上了林貴妃,而就這此時,滄海明月與北宮林同時出手,將兩道暗影擋住了,而莫離殤亦如飄花落櫻,身姿曼妙輕閃,就在人眼花繚亂之際,將林貴妃搶到了手中。
兩道暗影見一擊不中,頓時退了開去,回到了北宮山的邊上,作出了防衛之狀。
“呵呵。”莫離殤笑了起來,聲音清脆如鈴,她對北宮山譏道:“北宮皇上,這是爲何?要知道死人的皮膚可做不了宮燈了,這剝皮一定得趁着活人剝才能不會有損皮膚的光澤與彈性的。”
北宮山黑着臉惡狠狠地看着莫離殤,該死的莫離殤給他下了套,嚇得林貴妃要說出真相了。
他冷冷一笑道:“林貴妃,你想好了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
莫離殤亦對着林貴妃淡淡一笑道:“林貴妃,你說出真話,本宮賞你一個痛快!你別忘了,你剛纔已然背叛了北宮皇山,以你對北宮皇上的瞭解,他會給你一個痛快麼?相信北宮皇上現在對做宮燈的興趣比本宮可濃厚的多!”
聽到了莫離殤的威脅,想到北宮山的殘暴,林貴妃淚如雨下,她知道今天她難逃一死了,只不過是舒服的死還是痛苦的死之區別了。
“你真是會讓我痛快的死去麼?”她擡起了眼看向了莫離殤,尋求最後的肯定。
“自然,本宮以西秦太子妃的名譽保證,只要你說出實話,本宮會讓你毫無痛苦的死。”莫離殤堅定地看向了她的眼。
“好,我說實話。”林貴妃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脣間擠出了哀怨地笑容。
“林貴妃,你敢!”北宮山大怒,喝道。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就一個賤軀,世上又沒有什麼親人,還有什麼不敢?”她嘆了口氣,看向了南宮溪,抖着脣道:“南宮皇子,真是對不起,原諒我。”
南宮溪閉上了眼,不看她,也不理她,讓莫離殤心念一動,難道南宮溪與這林貴妃是認識的?
“太子妃,南宮皇子沒有污辱我,是我誣衊了南宮皇子。”
“南宮皇子爲何會到你的宮裡?你又爲何會誣衊於他?”
林貴妃愣了愣,終究還是留了些餘地,並未將事實全部說出來,“南宮皇子與我本是舊識,我一直心儀於他,這次見到他後情不自禁所以欲勾引他,沒想到他卻毫不動情,竟然對我疾言厲色拒絕了,於是我心中一恨,就攀誣他強暴了我,皇上被我所矇蔽,於是將南宮溪抓了起來,事實就是這樣,你殺了我吧。”
“難道不是北宮皇上要你誣衊南宮溪的麼?”莫離殤聽林貴妃雖然說出了事實卻不肯將主謀之人說出來,心中大怒於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林貴妃哀求地看着莫離殤,那眼中的死灰讓莫離殤想到了前世的自己,那一刻也是這麼的哀絕,心中頓時軟了下來,想到就算是說出北宮山是主謀怎麼樣?北宮山還是能說林貴妃心懷不軌攀誣於他,她也不能將北宮山怎麼樣,好在總算是爲南宮溪洗清了冤屈,讓北宮山無話可說了。
“北宮皇上,你可聽清了?”
北宮山臉上陰晴不定了半天,才突然恨恨地盯着林貴妃,道:“原來都是這個賤人搞得鬼,真是氣死朕了,差點冤枉了南宮皇子,來人,快給南宮皇子鬆綁!”
“不必了,本太子來就行了。”滄海明月走到南宮溪邊上,用力一扯,就將繩子扯得如粉末般掉到了地上。
北宮山瞳仁一縮,心道,原來滄海太子是來示威來了,告訴他休要輕舉妄動,於是陰陰笑道:“滄海太子果然是武藝高強啊。”
“好說!”滄海明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時南宮溪卻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莫離殤一驚,縱身而上,抓住了他的脈,把了一會才稍稍放下心來,卻冷嘲道:“北宮皇上真是煞費苦心連十香軟筋散都用上了。”
北宮山毫無羞恥道:“不是朕用的,想來是林貴妃怕南宮皇子不從,用上的十香軟筋散。”
“哈哈,北宮皇上當本宮是三歲小兒麼?這十香軟筋散用了還有力氣做那魚水之歡之事?”
這時北宮林又慢條斯理地說了句:“太子妃,你小看我父皇了,也許我父皇能行!”
北宮山聽了臉一變,氣得轉臉對着侍衛吼道:“你們誰給南宮皇子私下服用十香軟筋散的?”
這時一個小侍戰戰兢兢地走了出來,拼命磕着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是小的自作主張,怕南宮皇子做下惡事跑了,所以私自用的。”
“哼,真是膽大包天,來人,將他杖斃了。”北宮山想也不想地命令道。
那小侍一聲不吭地被拉了下去。
北宮山這時對衆人笑道:“你們看,這都是這麼不懂事的侍衛做的。”
“把解藥拿來。”莫離殤不想看他演戲,於是皺了皺眉道。
北宮山頓時作出爲難狀道:“這十香軟筋散霸道無比,朕早就明令禁止用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解藥!”
“沒有解藥?你們有毒藥卻沒有解藥?”莫離殤擺明了不信。
“確實,這有毒藥都讓朕意外了,沒有毒藥,朕要解藥做什麼?不過,太子妃放心,朕這就讓人制藥,相信半個月後定會製出來的。”
“半個月?”莫離殤冷笑道:“這十香軟筋散中了後,一日無力,二日失神,三日就肌肉痿縮,四日就全身癱瘓,五日之後口齒不清,六日之後就成爲活死人,你居然說半個月後才能給出解藥,北宮皇上這是在哄孩子麼?”
北宮山無賴地攤了攤手道:“這事出意外,朕也無法, 太子妃你看朕已經將那私下用藥之人殺了,該做的已然做了,該還南宮皇子清白的亦還了,你還想怎麼樣?”
“你!”莫離殤雙眼冒火,這十香軟筋散要說解也不難,解藥並非稀罕之物,可是難就難在那十香軟筋散是用十種毒物所制,這天下毒物彼多,誰知道里面含了什麼毒物?
“既然沒了解藥,那十香軟筋散的方子應該有吧!”莫離殤強忍了怒氣道。
“這個自然。”北宮山這次倒不含糊,大聲道:“你們去藥房把方子給太子妃看看。”
“是”一個內侍連忙應了聲。
“等等,本太子與你同去。”滄海明月突然出聲道。
“怎麼?太子這是不相信朕麼?”北宮山皮笑肉不笑道。
“不敢,只是怕又有什麼膽大妄爲之人不聽北宮皇上的,畢竟北宮皇上病了這麼久,這宮裡的人亦不全是北宮皇上的人了。”滄海明月冷不冷熱不熱地刺了句,讓北宮山臉頓時黑了下來,心中卻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嘿嘿。”北宮山奸笑了笑,對着那內侍道:“好好照顧好太子。”
“是”那內侍立刻應了聲,恭聲請滄海明月先行。
這時一個御醫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大呼道:“皇上,不好啦,不好啦。”
“叫什麼叫?沒見有賓客在這裡麼?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慢慢說。”北宮山皺着眉呵斥道。
“是,皇上恕罪。”那御醫才恢復過來。
他慢吞吞地走到了北宮山的面前,慢悠悠的磕了三個頭,才緩緩道:“皇上,請罪微臣失察之罪。”
“你有什麼可請罪的?”北宮山臉上現出淡淡的喜色,眼尾示威的輕掃了莫離殤。
莫離殤心頭一震,她知道定是方子出了問題。
果然,只聽那御醫慢悠悠道:“保管不利之罪。”
“什麼保管不利?”
…。
兩人做戲般你來我往,彷彿唸經入定般說了半天,終於說到,剛纔藥房着火了,所有的方子都化爲灰燼了。
“什麼?”北宮山用力一拍桌子,一蹦三盡高怒罵道:“藥房被燒了,你這老東西還跟朕在這裡磨嘰什麼?一開始就該稟告於朕!”
“皇上,是您說有貴客在,不能失儀的。”那御醫哭喪着臉一臉委曲之狀。
北宮山作出恍然大悟狀,突然一腳踢向了那御醫,罵道:“那你也得看什麼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滾!”
御醫連忙磕頭,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北宮山皮笑肉不笑,對着莫離殤笑道:“你看,太子妃非是朕不幫忙,實在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這方子也沒了,好在太子妃是神醫,不如太子妃自己配吧,相信以西秦太子妃的水平定能將南國的皇子治癒的,當然,太子妃要是對自己不自信的話,就將南宮皇子放在朕的宮中,朕會讓御醫火速配藥,儘可能的挽救南宮皇子。”
莫離殤聽了臉色一變,這個北宮山居然到了這時候還想着嫁禍於人,如果莫離殤將南宮溪帶走了,他就會對天下說,他是有藥可以救南宮溪,是西秦的太子妃非要將南宮溪帶走的,所以南宮溪治不好全是西秦太子妃的原因,是西秦對南國有不軌之心,想利用南宮溪的死打擊南宮霸。這樣就能挑拔起南國百姓對西秦的不滿,甚至會引發兩國之爭。但如果將南宮溪留給北宮山更是萬萬不能,留下就是一條死路,到時北宮山定會將南宮溪殺死,然後弄個什麼替身給南宮霸送去,反正南宮霸早就想殺南宮溪了,斷不會揭穿的。
莫離殤定定地看着南宮溪,心亂如麻。
救他的話,會惹禍上身,如果只是她自己,她倒不怕,可是她將給西秦惹禍,她身爲太子妃,不爲西秦考慮,不爲明月考慮,還談什麼愛明月?不救的話,爲什麼心中這麼痛呢?
“帶他走!”滄海明月沒有多說一個字,只是握住了莫離殤的手,堅定的看着她。
“明月…”莫離殤感動地看着他,他總是默默地支持她,甚至包容她做的一切,哪怕這會給西秦引來橫禍,他都沒有一點的怨言。
可是她知道他心中的苦,他是西秦的太子,他卻爲了一個女人而置西秦的百姓而不顧,這對於他這麼一個有責任感的人來說是何其殘忍!
“別多想,我只是相信你!”沒有任何的華麗詞藻,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但是卻是最打動人心的。
莫離殤含着淚,堅定地點了點頭,脣間綻開一絲笑,彷彿菡萏般抖動着純淨的微顫,她的聲音如樂般的輕柔,又似鋼鐵般堅硬:“謝謝你,明月,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一定會成功的。”
北宮林看着他們之間真情互動,眼微微的溼潤,他走上前來,抱起了南宮溪,對着兩人道:“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嗯。”莫離殤點了點頭,回頭看到林貴妃驚恐,害怕,擔憂,愧疚的眼神,心中一動,她走到林貴妃面前,問道:“你還有想說的麼?”
林貴妃面色慘白,對着莫離殤猛得磕了一個頭,道:“一定要救活他,求你了。”
“這個是一定的。”莫離殤冷冷看了她一眼,對她道:“你還有什麼遺言麼?”
林貴妃慘然一笑道:“告訴他,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選擇他。”
莫離殤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貴妃,林貴妃二十歲的模樣,而南宮溪才十四歲!
就在莫離殤遲疑間,林貴妃突然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刀,用力的刺入了自己的心口處,一股熱血一下衝了出來,淋溼了莫離殤的裙襬,她擡起了死灰的眼,囁嚅道:“不要讓我成爲宮燈,我不想留在這骯髒的地方,把我帶回南國。”
她的眼中全是哀求,淚不停地從快消失光亮的眼中涌出來,而血流得更快了,帶走了她殘存的一點生命。
原來她是南國人,怪不得與南宮溪認識,她到底與南宮溪有什麼關係,南宮溪纔會這麼不防着她?莫離殤心頭一軟,終於點了點頭。
看到莫離殤點頭,林貴妃終於如釋重負般笑了,那一抹笑如彼岸花般妖治而絕殤,痛且炫目。
“北宮皇上,這林貴妃本宮帶走了。”
北宮山不以爲意地點了點頭道:“這種賤人放在宮裡也是髒了宮裡的土,太子妃帶走吧。”
莫離殤輕蔑地一笑,抱起了林貴妃欲走。
這時聽到北宮山道:“林兒,你留下,父皇有事與你相商。”
北宮林微微一愣,眼中閃着陰鬱痛苦的光芒。
“不好意思,本宮有事要請北宮皇子幫忙,還請北宮皇上能行個方便!”
北宮山冷笑道:“這話真是奇了,西秦的太子妃半夜三更居然有事讓朕的皇兒幫忙,到底是幫的什麼忙?”
莫離殤勃然大怒,北宮山這個猥瑣的人居然這麼誣衊她的清白。
她斂住了怒氣淡淡道:“北宮皇上難道不知道你身上的毒未解麼?本宮本想給皇上解毒,但需每日取一些血,而北宮皇上的身體卻已然不能失血了,否則你身上的母蠱就會反噬,所謂父子連心,本宮觀三皇子的血與皇上的血十分的相似,所以想從三皇子身上取血試驗,既然皇上不急着解毒,本宮倒也不急了。”
北宮山聽了大急,連忙陪笑道:“太子妃切莫着急,本來朕是有事要與林兒相商,不過任何事都比不上朕的身體,還是讓林兒協助太子妃試毒吧。不過,朕未曾許下好處於太子妃,太子妃爲何會這麼主動爲朕解毒?”
莫離殤冷道:“醫者父母心,如果一開始本宮未曾與你治過,你就算拿北國江山來換,本宮亦不會給你治的,可是偏偏本宮治了個開頭,如果不能治好你的毒,可是有損於本宮的聲譽的,所以本宮是騎虎難下,爲了名聲,本宮亦只能爲你治病。”
北宮山聽了放下了心來,他知道那些有本事的醫者都有些怪癖,尤其是注重名聲,有的爲了名聲,連仇人也得治,當然治好的再殺是另一回事。他陰陰的想,莫離殤的用毒比清華公子的師叔都利害,定是哪個隱世高人的徒弟,所以得了那隱世高人的怪癖,想來是想醫好了他再動手殺他。
嘿嘿,既然醫好了,還能讓她動手麼?哼,只要醫好了自己的毒,他一定要讓滄海明月與莫離殤有來無回。
而替罪羊他都已然想好了,不是有…。
想到這裡,他瘋狂地大笑起來。
看着一行人漸行漸遠,他的脣間更是勾起了陰險的笑,這個莫離殤居然真把南宮溪帶回去了,這十香軟筋散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的毒,可是不知道毒藥的配方,你就算是毒術再高,你也配不出對應的解毒藥來,這一味藥錯了,就是送命的毒藥,他倒要看看到時南宮溪是會成了活死人,還是會被莫離殤治得一命嗚呼。
哈哈,不管怎麼樣,其結果只有一個,就是南國的百姓會把西秦當作仇人一樣看待了,誰不知道南宮溪是南宮霸最愛的兒子?而且南宮溪在南國還素有賢名,在民衆之中威信還彼高?
想到這裡,他十分地期待兩國之間就要展開了爭鬥。
這時他一陣興奮,大聲命令道:“來人,把公主請到朕的寢宮裡,然後去御醫那拿些助興的藥,對了,拿一根皮鞭,那手柄要光滑一些的,要稍微粗些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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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是沒有食言,萬更鳥。麼麼,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