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壁燈朦朧的房間裡,一隻小手輕輕地推了推熟睡中的張力華。
“小鷗!”張力華睜開眼見站在牀邊正淺笑着望着自己的竟然是自家小妹,急忙坐起來,“小鷗,真的是你嗎?”
“哥哥,我好想你呢!”十二歲的張力鷗笑道。
“你現在哪裡?怎麼不跟家裡聯繫?於大哥說你好好地還活着,小鷗,是不是真的!”一把捉住妹妹的手緊張地詢問,卻因手掌心那驚人的冰冷而心驚。
“哥哥,很抱歉讓你們爲我擔心了,對不起。哥哥,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裡!”張力華緊張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小鷗?”
“對不起,哥哥,我回不去了,爸爸媽媽就拜託哥哥了。”
掌中冰冷倏地消失,再擡眼妹妹迅速後退消失在黑暗中。
“小鷗!”張力華大叫着醒來,看清楚房間內的擺設後才知做了噩夢,喘着粗氣抹了把額頭冷汗。
扭頭看一眼牀頭櫃上的鬧鐘,凌晨一點四十七分。毫無睡意地張力華索性起身離開臥室,坐在樓下客廳整理工作資料的阿餘見他下來,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怎麼還不睡?”
接過水杯喝了口水,苦笑:“睡了,又醒來了。”
阿餘頓悟:“又做夢了?”
張力華點點頭:“我準備回家看看,有沒有時間?”
阿餘翻了下工作報表:“明後天你有三場代言,之後的活動可以取消,不過《兵王》選角,你作爲主演須到場。唉,你這麼突發奇想公司又要少入口袋千萬了。”
張力華輕笑:“看來我又要準備請軒文哥吃頓飯賠禮道歉了。”
“我口袋也癟了!”阿餘不滿地抗議。
“是是是,我道歉,還有你餘哥。”張力華笑着,突然道:“睡不着,出去喝一杯?”
阿餘看了眼手錶,有些遲疑:“你已經兩晚沒好好睡覺了。”
張力華卻不管不顧地拉着人就走:“反正睡不着,走吧,說不定喝完酒回來就能睡好呢。”
“等等,我把東西收拾好。”
張力華瞥一眼桌上的文件:“回來再收拾。”
兩人一路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張力華打電話給燕軒文:“軒文哥,喝一杯?”
電話那頭的燕軒文還在看辦公室裡看文件,接到電話爽快地丟下文件撈起外套赴約,一邊電話費南平。
半個小時後,張力華、燕軒文、費南平,吳爲遠,趙修齊,王文新,張敏,沈川陸續到達張力華名下的高檔酒吧。張力華看着呵欠連連的沈川以及被他一手摟着的錐子臉美女,看向燕軒文無聲詢問。
燕軒文攤手,其他人也聳肩。
沈川的變化衆人都看愛眼裡,想要責怪批評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出口,費南平在半年前的一次聚會中拍着沈川的肩膀說:“我服你了阿川,我認輸,就衝着你對小鷗的用情至深我服了!”
結果沈川回了句:“小鷗?誰啊?”
衆人目瞪口呆。
後來張敏告訴衆人,沈川可能是出現了第二人格,因爲等不到,因爲絕望,於是出現與主人格完全相反的消極墮落的第二人格。
之後再也沒人對沈川的風流花心說三道四。
只是張力華看着被沈川摟着的錐子臉美女,不得不出聲:“沈哥,這是是我們朋友之間聚會,帶個外人過來這是算什麼?”
“甜甜不是外人,她是我女朋友。”
以前不管沈川如何花心,身邊女伴從來不見少過,張力華都可以無視之,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同。
“抱歉,我討厭這個女人。”張力華不笑了,冷冷地道。“我喊大夥出來喝酒,是我夢到我妹妹了,阿川,如果你執意要帶着這個女人蔘與,很抱歉我選擇退出。”
說着起身,對其他人道:“今晚的費用我包了,先走了。”
“誒,老幺!”燕軒文伸手拉住他,“就個女人而已,別太當回事。”
張力華扭頭看他:“我今天不高興,心情不好。”
“應該是我心情不好吧?”沈川摟着苗甜甜走過來,“老幺,甜甜有惹過你不成?以前沒見你說什麼廢話,怎麼今天廢話話那麼多!”
張力華側頭看他:“看你不順眼行不?”冷冷掃過苗甜甜,“不想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就給我滾,別在我眼前出現!”
“張力華你他媽什麼意思!你威脅誰呢!老子大半夜被你從牀上挖出來,一見面你就跟老子吼?老子該你?”沈川不高興了。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上了,燕軒文趕緊將兩人分開,張力華被費南平跟吳爲遠還有阿餘拉出包廂,費南平一邊安撫:“我說你幹嘛跟那傢伙計較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年多來那傢伙就沒正常過。”
四個人站在包廂外的走廊上看着下面熱鬧的人羣,一人一支啤酒瓶邊喝邊聊。
“對了,你說你夢見你妹妹了?”費南平喝了口酒問。
張力華點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就是不安。”
費南平拍拍他肩膀:“別多想,老人們不是都說夢是反着來的嗎。”
張力華苦笑:“要是真這樣就好了。”笑容突然凝注,雙眼緊緊地盯着樓下。
一直側着身子斜靠欄杆的費南平見狀:“怎麼了?”好奇地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全是人,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搗了下張力華:“看什麼呢?”
張力華卻恍若未聞,隨手將啤酒塞到路過一服務員手裡,徑自下樓。
“哎,去哪啊,等等我!”費南平三人急忙追上去。
等三個人追到樓下正好看見張力華將一個少女拉到身後護着,與幾名年輕人對峙。
張力華名下這家酒吧是京城最頂級酒吧之一,來這裡消費的客人都是會員制憑會員卡進入,身家基本都在千萬以上。但是這些在張力華眼裡某些時候千萬身家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在某些時刻張力華不是市儈的唯利是圖的商人,他可以毫不心疼地將別人擠破頭想搶到手的大客戶給趕出去。
與張力華對峙的幾個年輕人都是酒吧老客戶,每次消費都在六位數以上,且個個都是有背景的人,他們當然都認識張力華,見一個藝人竟然敢擋他們的好事,酒喝多了的幾個人頓時不爽了。
“喲,這不是咱們的大明星拉斐爾嘛!”其中一年輕人怪腔怪調地叫道,“不是都說大明星拉斐爾私生活很乾淨?哎呀,這是怎麼回事?跟一隻雞走這麼近?”
被張力華拉到身後保護的張力鷗冷下臉。
“雞?”張力華冷着臉吩咐趕過來的經理:“這幾個人列進黑名單,我不想再在這裡見到他們!”
不等經理點頭,那幾個年輕人就叫了起來。
“你他媽就個戲子敢管老子?!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老子一句話就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說着就要衝上來打人,被保安攔住。
經理臉黑了,心想你他媽你才眼瞎,你以爲我家老闆就是個明星?樓上那幾位大佛跟我家老闆可是兄弟相稱,你丫的身份再牛逼比得上樓上那幾位?
趕蒼蠅似的連連揮手:“趕出去!趕出去!”跟着轉身笑眯眯地望着張力鷗:“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張力華也低頭看她。
張力鷗搖頭:“我沒事。”擡頭朝張力華笑:“謝謝你,哥哥。”
一聲“哥哥”將張力華心頭的迷霧吹散,終於明白自己爲何對這個不過就見過一次面的少女會如此照顧了,原來是這個少女總給他熟悉的感覺,身上有他那妹妹的熟悉氣息,讓她忍不住想靠近,想多看她一眼,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
隨着心意擡手揉揉她頭頂:“怎麼救你一個人?”
“我偷跑出來玩兒的。”一雙明眸笑成調皮的月牙兒。
就連笑起來都好像啊,一樣的調皮。習慣性地伸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跟着纔想到什麼似的,張力華盯着她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張力鷗睜大眼睛:“就這樣進來的啊.”
“來這裡都需要憑會員卡進入。”說着,側頭看向經理。
糟糕!張力鷗囧了,尷尬地問一旁臉色有些悽慘的經理:“那個,抱歉,我能不能補辦?”說着就掏出一張美國運通黑金卡遞給經理。
經理哪敢收啊,不過看到那張黑金卡心裡震驚了下,這還是經理第二次見過黑金卡,第一次還是拜自家老闆所賜。
能用得起黑金卡的這背景槓槓的,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少女來歷定然不一般,非富即貴。經理的態度更加誠惶誠恐:“小姐那個……”
“夜場不是什麼好地方,下次要來玩打電話給我,我帶你來,我不在的時候不許一個人來。”人家一聲基於禮貌的“哥哥”,張力華倒是順勢真把自己當哥哥看了,言辭語氣一點都不見外。
目送張力華拉着小美女上樓,費南平回頭問阿餘:“阿餘你一直跟着老幺,那小美女誰啊?”
阿餘:“白天在機場見過一面,合過影。”
“什麼意思?不會是這纔是第二次見面吧?”吳爲遠不敢相信地低叫,那還是他們家的老幺嗎?那個渾身上下都是暖男氣息實際上心腸冷硬如鐵的老幺也會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
阿餘點頭。
費南平喃喃低道:“老幺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不過說實話那小美女真的很漂亮!
“不像!”阿餘很肯定地否定。
“那像什麼?”
“兄妹。”
作者有話要說:爺爺去世,愁啊,榜單怎麼辦?沒存稿啊沒存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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