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王子此番來美國是私人性質,身邊只有包括萊恩在內的十三名貼身保鏢。這十三人分散坐在喬治王子周圍,既不顯眼醒目也能從各方角度保護好王子的安全。
萊恩站在餐廳門口朝靜夕若水微微一點頭,轉身領着她進入餐廳。
喬治王子姿勢優雅隨意地坐在窗邊的弧形雙人軟沙發上,翻看着手裡的雜誌,聽到走近的輕微腳步聲,擡眼笑了:“親愛的若水你來了。”
靜夕若水憋了兩秒鐘才憋出一個有些僵硬略微不自然的笑容:“嗨,喬治。”
“若水似乎看見我並不怎麼開心?”
“不是!”靜夕若水連忙否認,“我只是太意外了,沒想到你會來美國。”
“若水,你知道我的習慣。”喬治沉沉地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突然來美國,難道倫敦住的不開心?”
“不是的,喬治,我來這邊只是想在朋友家度假,正打算去華夏。”靜夕若水這時才突然想起來喬治這五年來的一個習慣——因爲喬治很忙,因此只能每個月親自檢查一次被她隨身戴着的水晶掛墜。
時間一長變成了習慣,這種習慣對於一個王位繼承人而言是不好的習慣,喬治爲此努力過,可是每個月不親眼檢查水晶吊墜的完好無樣,就會失眠冒冷汗各種不適,最終王室只能妥協。
取下脖子上掛着的水晶吊墜通過萊恩轉交給喬治,喬治仔細檢驗掛墜上沒有一絲一點碎裂的痕跡後不露痕跡地鬆了口氣。
靜夕若水看着他,有點不忍,很想告訴他,他關心惦念五年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靜夕若水再遲鈍經過這五年的近距離相處也看出喬治對未曾謀面的師父是用上了心意,只是事關於自己最親近的人的生死,她只能選擇眯着良心隱瞞好朋友。
“真好,沒出什麼事,還是好好的。”喬治笑得很迷人。
靜夕若水眼眶一熱:“喬治,謝謝你。”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師父,五年來不曾改變過。
喬治喝了口咖啡,問靜夕若水:“你方纔說你準備去華夏?”
靜夕若水點頭:“五年沒過去了,我想去看看師父家人還有師祖他們。”說完起身笑道:“喬治,我去趟洗手間。”
喬治點頭。靜夕若水進入洗手間,猶豫了下還是打了個電話回本奧康納的豪宅。
“若水?”那邊,張力鷗從傭人手裡接過電話,問道。
“師父,我想問你一件事,我能不能把水晶吊墜給喬治戴着?”
“理由?”張力鷗淡淡開口。
“我們準備回華夏,可是喬治好可憐,他不每個月親眼見一見吊墜是否完好就無法安心入睡,這次來美國也只是想看一眼吊墜,師父,這五年來不止我們擔心您,喬治也很擔心師父。”
張力鷗沉默,半晌後道:“當初我救他一命,自是希望他安好。若水,就那樣辦吧。”
晚飯後,臨別前靜夕若水取下水晶吊墜遞給喬治:“再一次相見不知道會在何時,短時間我不會回英國,喬治,這吊墜就請你替我保管吧。”
“哦,親愛的若水,你不能放棄!”喬治以爲靜夕若水絕望了。
靜夕若水失笑:“喬治,我們是朋友,我看得出來你比我更需要這枚水晶吊墜。我相信我的師父會好好地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我去不了的地方好好地生活着,我不會放棄,我相信我師父也不會放棄回來與我們團聚的機會。所以,喬治,我希望你每一天都是心安踏實的。”
“不,親愛的若水,這很重要。”喬治搖頭表示無法奪取朋友最在乎的寶貝,“我可以去華夏見你。”
靜夕若水斜睨他:“每個月?”
喬治表情一窒,開始糾結了。靜夕若水輕笑,直接將吊墜給他戴上:“戴着吧我的好朋友!”
輕輕地攫住吊墜,喬治深情地凝視着靜夕若水:“謝謝你,親愛的若水。”
靜夕若水擡手捂住眼睛:“別這麼看着我,喬治,你太漂亮。”
前一秒惠風和暢下一秒黑雲密佈:“親愛的若水,我沒聽清楚,你方纔說什麼?”
笨蛋纔會再重複一遍!靜夕若水大笑着跳上車,揮手拜拜。
看着車子遠去,喬治笑了起來。一路順風,我的好朋友。
將在美國的事情安排好,答應亞歷克西斯只要他一切準備好就立即到美國參與拍攝,張力鷗與靜夕若水於兩天後踏上飛往華夏的航班。
“小張?好巧,你們也準備回華夏嗎?”
在頭等艙意外遇見王小列父母,王母一見到張力鷗別提多熱情了。恰好張力鷗跟靜夕若水的位置就在王小列父母位置的隔壁,隔着過道。
“阿姨,叔叔,我想回華夏看看,多年沒回去了。”
王父問:“小張是華僑?”
“不是呢,我還是華夏國籍。”
航班在京城降落後,分開前王母留下聯絡電話,叮囑張力鷗一定要去s市去玩。
五年後再次踏上故土,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旅客,張力鷗低頭邊笑邊抹淚。
“師父,我們回來了。”靜夕若水在一旁低聲笑道,眼圈也紅紅的。
“嗯。我們走吧。”
兩人推着行李箱正要離開,不遠處人羣突然躁動了起來,還聽見有人在驚喜尖叫!
“拉斐爾!拉斐爾!拉斐爾!”
在人羣歡呼聲中一個身高過人有一八五公分的年輕男子戴着墨鏡在一羣男女以及保安的簇擁下邊走邊與站在兩旁歡呼的人們揮手致意。
人羣中有人開心得捂嘴大哭,有人高呼好帥,看着那一羣激動興奮的人們,衆多年輕面孔中還有大媽大嬸,張力鷗詫異地問靜夕若水:“拉斐爾是誰?”前世記憶中似乎沒聽過這個名字。
問完話才發現靜夕若水臉上的笑容很溫柔,那是屬於親人之間纔會有的笑容。張力鷗再次看向那個叫拉斐爾的男子,正巧這時候拉斐爾摘下墨鏡接受媒體採訪與拍照,張力鷗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三分之二的臉。
哥哥!張力鷗呆站在那兒,猶不敢相信自己剛下飛機就會見到親人。
張力華被閃光燈與話筒包圍,面對記者的提問侃侃而談,臉上露出標誌性微笑盡顯親民暖男氣質,不知爲何心有所感一般扭頭看向張力鷗,見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微微疑惑了下收回目光
。
“哥哥……”張力鷗好想好想跑過去抱住自家哥哥大哭一場,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與親人相認,只能以陌生人的身份與親人擦肩而過。
“若水,走,我們去要簽名!”看着被人羣包圍的張力華,張力鷗擦乾眼淚對靜夕若水道。
靜夕若水立即取出拍立得相機:“正好啊師父,我帶了拍立得!”
張力華注意到那一對長得極爲漂亮的女孩朝這邊走來,心思有些發散,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兩人,媒體記者以及粉絲們很快發覺到這點,順着目光望去,瞬間眼前一亮!好美,還是素顏。
見張力鷗與靜夕若水走近,下意識地讓開路。
靜夕若水一路笑着道謝。
與自家哥哥隔着三步的距離,張力鷗擡眼盯着張力華,道:“我能與你照一張合影嗎?拉斐爾。”
不知爲何,張力華看見面前這漂亮得不像人間子的女孩,心跳加速,偏偏內心感覺並不是出於對美色的驚豔。
“當然可以。”張力華笑道,主動上前與她並肩留下一張合影,然後主動問:“需要我簽名嗎?”
張力鷗笑:“要!”
如此理所當然的口氣……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自家那個失蹤五年的妹妹,常常就是這樣的語氣,這樣像的笑容。
簽下自己的名字,想告別,卻聽對方開口:“我好像有點貪心,能不能……能不能抱抱你?”
說這話時笑容顯得小心翼翼,生怕他會拒絕似的。張力華心腔涌上一股酸澀,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說不出拒絕的話。“當然可以。”
“哥哥!”張力鷗在心底喊着與張力華抱在一起。
啪嗒!
一滴淚落在張力華的肩膀上,落在皮衣上。張力華身子一僵,低頭想看清楚懷中女孩的表情,卻見對方垂首道聲謝謝,轉身快步走了。側首看着肩膀上的那一滴淚,再看向那匆匆離去的背影,心裡翻涌着的酸澀越來越濃烈。
察覺到他情緒低落,隨行工作人員迅速將人帶離機場,坐上保姆車後,坐在前頭的經紀人阿餘回頭看着沉默不語坐在後面的張力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地,那女的你認識?”
張力華搖頭:“不認識。我就是突然想到我妹妹,五年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阿餘嘆氣:“別想了,趕緊休息會吧,明天還有通告。”
出租車上張力鷗跟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惹得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瞄過來一眼,恐怕司機先生也是頭次見到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子會哭得如此不顧形象。
等張力鷗哭個盡興,哭聲漸休,靜夕若水遞過去面紙,嘆了一聲,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若水,我哥現在做什麼?”
與靜夕若水相聚後這是張力鷗一直避開的話題,很恐懼,在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之間徘徊至今終於鼓足勇氣想要了解下親人的動向。
“司機先生,你可知道拉斐爾?”靜夕若水不答,反而問起司機先生。
京城的司機都是侃爺,能跟你從天上侃到地下,從地上侃到水裡,從社會新聞侃到政治新聞,從民間趣事侃到歷史奇聞,簡直就是無所不知的高大上偉岸形象的最完美詮釋者。
“當然知道啊,會唱會跳還會演,不到二十歲就獲得b大博士證書,影視歌三棲明星,紅得很咧!如今的小姑娘沒個不喜歡他的,連我家那口子也迷得很咧!不過我看那小夥子啊,是真格的不錯,長得好,人品也是頂呱呱的好!”司機先生還藉機豎起大拇指,一臉驕傲得意,好像拉斐爾是他家的,語氣表情裡都是與有榮焉的榮耀感。
下車後,張力鷗示意靜夕若水直接給一百美金,司機先生見是一百美金連道“找不起”,靜夕若水將錢塞進司機先生手中:“這是我們的謝意,希望司機先生一如既往地支持拉斐爾。”
看着兩人進入酒店的背影,司機先生恍悟:“原來是拉斐爾的粉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