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酒樓門外,停靠着一輛跑車,火紅的顏色在陽光下耀人眼目。
車上,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脣瓣上叼着一根菸,痞痞的從車中跳了出來。
摘下墨鏡,淡淡的掃了一眼面前的酒樓。
“啊,可算找到一家開着的飯店了。”男子伸了伸肩膀,胡亂的揉了揉被風吹亂的髮絲。
推開雲頂酒樓的大門,大廳內,用着早飯的衆人擡頭掃了一眼走進來的男子,眼眸一凝。
“人還真多啊!”男子暗自呢喃,全然沒有注意到衆人不善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他天生白目還是看到了只是不想理會。
“有沒有人啊,我要吃老豆腐!”坐在椅子上,男子大爺般的衝着收銀臺的方位大喊。
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只是在這種非常時刻,他的出現着實引人懷疑,不是說那個神秘勢力的老大就是Z國人嗎?那麼他…。
無人迴應,只是吃飯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錯不錯的凝望着他。
男子嘴角微抽,他不過就是來吃個飯,他們這幫子人這麼苦大仇深的望着他幹嘛啊?
大廳一陣寂靜,直到葉雨的身影出現。
睨了一眼坐在角落的男子,葉雨鳳眸微揚,“抱歉,這裡沒有老豆腐,白粥倒是有!”
“你是老闆?”男子看着出聲的少女,玩味的挑了挑眉。
“可以這麼說。”葉雨點頭,瞳眸聚光,就像是能夠洞穿靈魂,讓男子無處遁形。
“那成,白粥也行,不過有沒有解飽的東西!”男子頭皮一麻,她這目光還是真是與主子有一拼啊!小心肝微微一顫,隨後這才接着葉雨的話。
“窩頭你要嗎?”
“成,來兩個,再給我來一盤鹹菜。”
“茉莉!”葉雨轉頭,喬茉莉會意的起身走向廚房。
不多時便端着熱騰騰的白粥和窩頭走了出來。
經過葉雨身邊,她淡淡的掃了一眼茉莉,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茉莉淡笑,走到男子身旁時,手,卻是一滑。
托盤上的食物向着男子扣了過去。
男子嘴角依舊輕凜着笑,他向後一錯,手微揚,先是托住墜下來的托盤,隨手一轉,右手一撈,白粥愣是掉到了托盤上,就連窩頭和鹹菜也是一樣,似是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托盤從茉莉的手中換到了男子的手中,僅此而已。
衆人眼眸一縮,葉雨殷紅的脣瓣瀲灩淺笑,走上前,語氣輕柔,“你是誰?”
“我…。”然,男子只是吐出一個字,身子便僵在了原地,頂在他頭頂上的槍口冰涼徹骨,危險的氣息透過肌膚皮肉滲進靈魂深處。
“我什麼?你是想說實話呢,還是想要,腦袋開花!”說到最後,平淡的語氣微揚,殺氣蒸騰,就像是銳利的匕首滑過玄鐵,激起點點火星。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就在此時,雲頂酒樓門口傳來哈哈大笑,衆人聞聲望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擲,隨即又是調轉目光,看了看被葉雨用用槍指着的男子,尼瑪,雙胞胎啊!
被葉雨用槍指着的男子翻了翻白眼,他怎麼就有一個這麼幸災樂禍的哥哥呢,真是家門不幸啊!
“尼瑪,看着我被主母用槍指着,你也不幫忙,笑,還笑,是不是看着你唯一的弟弟死在你面前,你纔會高興啊!”男子怒氣蒸騰的望着正想着酒樓內走來的男子,氣得牙根癢癢,動作之大,完全忘記了還有一把槍正抵在他的頭上。
“哪能啊!”聽到男子的話,對方打着哈哈,卻是道:“我是那種冷血的人嗎,只是如果弄死你的是主母,我就不能爲力了。”
顯然,口不對心。
葉雨默默地收回了釘在男子頭上的槍,她已經知道了面前這兩個人是誰了。
烈焰的領頭者,雙殺修羅,哥哥賀林,弟弟賀東。
顯然,葉雨是聽說過他們兄弟二人的,能夠成爲奧斯丁迪蘭旗下最兇猛隊伍的領頭,想必一定不容小覷。
“賀林,賀東拜見主母。”停止打趣,賀林走到賀東身邊,恭敬的彎下腰,給予葉雨最崇高的敬意。
能夠在賀東沒有察覺之際將槍頂在他的頭上,單憑這一點,便足以讓他們認可。
要知道賀東對於身邊事物的靈敏度之高,就連賀林都羨慕不已,哪怕是一隻蒼蠅靠近,他都能在數米之外感受到,更何況是葉雨這麼一個大活人。
葉雨察覺到四周望向她怪異的目光,嘴角微抽,“起來吧!”
賀林賀東聞言,這才直起腰。
二人的目光望向葉雨,不由得微微的晃了晃神,這就是讓他們主子心神盪漾的少女嗎?恩,不得不說,主子就是主子,這眼光還是真高。
即便看過無數美女的賀林與賀東都不得不與承認,這世上雖然有容貌能與之匹敵的女子,雖然有氣質能與之對等的女子,雖然有氣勢能與其相當的女子,然,這個世上卻沒有向她一樣,集這些優點於一生的女子。
她何止風華絕代,何止傾國傾城,似是所有的詞語都不能用來形容她。
如果真的要形容,那她便像是雪山之巔的青蓮,幽雅恬靜,卻又冰冷傲然,就像是她的體內住上了一些東西,支撐着她的脊柱,即便天塌地陷,依舊淡然佇立的望着淪爲地獄的天地。
賀東當初就在想,能夠讓主子看重的女子是否比那個李娜還要讓男人心動,然此時他知道了,主子喜歡愛戀的少女根本就不是李娜那種庸脂俗粉能夠比美的,如果說李娜是讓男人動心,那麼她,他們的主母便是讓男人仰望。
似乎即便心生漣漪都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麼一衆女子,淡漠着好似青蓮,飛揚間似是仙子,冷酷時宛若惡魔。
整個大廳一時間沒有了聲音,賀林與賀東是在震撼着葉雨的容顏與氣質,而青幫的動人卻在琢磨着他們二人剛剛說出的話。
如果葉雨只是主母的話,那麼他們的主子是誰?奧斯丁迪蘭嗎?
“茉莉,將大門關上。”縱然衆人思緒萬千,於時間而言,不過只是過了區區幾秒,葉雨看了一眼大敞四開的門,對着茉莉吩咐道。
“恩。”喬茉莉的目光在賀林與賀東的身上轉了一圈這才點頭答應着,走到門邊,將雲頂酒樓的大門關了上。
葉雨轉頭,目光凝望着青幫的衆人,介紹道:“他們兩個是奧斯丁迪蘭的手下,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已經讓衆人斷定了葉雨與奧斯丁迪蘭的關係。
只是他們真的想不到,應該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了一起!
青嵐望着面前,風揚笑意的葉雨,眼眸微垂,不知道爲何,他覺得心頭有些刺痛,似乎是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着他的心臟。
手握着心臟,這種感覺,讓他只想儘快的逃離這裡。
風看着青嵐有些泛白的臉色,以爲是他的傷口出了問題,關心的問道:“青嵐,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是身體不舒服,就下去休息,現在還沒到關鍵時刻,你不用硬撐着。”
青嵐困難的揚了揚脣角,給了風一個難看的笑容,“恩,那我先去休息去了。”
“用我送你回去嗎?”看着青嵐起身,風不放心的詢問。
“不用了,我還沒有這麼脆弱。”青嵐搖了搖頭,轉身間,在衆人看不見的角落,臉上的笑容換成了苦笑。
餘光掃到青嵐遠去的背影,葉雨微微皺眉,難道是他的傷口出現了問題?只是瞬間,葉雨便收斂了心思,賀林與賀東來這裡的目的她大概成功猜到一二。
“主母,主子說讓我們來你這…。”賀東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在說下去,主子也是,竟然讓他們來找主母要武器,最可氣的是後面的那句話,記得給錢!
買武器給錢沒有問題,可您老人家倒是先給我們錢啊~
賀林與賀東一想到這,就恨得牙根癢癢!‘
葉雨翻了翻白眼,“不就是要武器嗎,你們主子也夠小氣的,連武器都不給你們準備。”
被鄙視了!
賀林與賀東欲哭無淚,不過還好,受到更多鄙視的是他們主子。
說道武器,其實衆人想知道的事,她所說的武器到底都放在哪裡?
上次葉雨來m國的時候,是買了一棟別墅的,想來,無論是青幫還是網絡產業,她以後來m國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哪成想,那別墅倒是給了她一個好的藉口。
其實,如果只是想要武器的話,賀林與賀東是不會親自前來的,只是對於這個未來主母,他們心生好奇罷了。
索性,弗洛德雷爾還沒有起牀,葉雨告知二人地址,便將他們打發了出去,黑手黨加入這場戰爭,葉雨並不想暴露青幫與黑手黨之間的關係。
賀林與賀東的出現並沒有引起骷髏會的注意,一來是因爲他們只能在唐人街外面進行監控,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進入唐人街之後進入了雲頂酒樓,二來,當時弗洛德雷爾並不在,他沒有像骷髏會稟報什麼,自然,骷髏會便不會認爲這兩個東方男子與青幫有什麼關聯。
總之,賀林與賀東的到來讓葉雨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卻也沒有引起骷髏會的注意。
紐約似是變得安靜,不管是青幫還是骷髏會,亦或者阮文軒控制的那個勢力,都似是銷聲匿跡的一般,然而,骷髏會佔領着青幫的產業,依舊沒有多少人願意前往。
似乎,整個紐約都陷入了蕭條之中。
只是在這平靜的錯覺中,隱藏的卻是波濤洶涌的巨浪,他們是在等,在等一個可以動手的時機。
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也許沒有時間的界定。
夜晚,依舊是那麼的漆黑。
弗洛德雷爾鬼鬼祟祟的流出雲頂酒樓,再次將消息傳遞給了喬布魯尼:骷髏會有青幫的奸細。
要說,弗洛德雷爾也是個蠢貨,他竟然真的相信黨骷髏會剷除了唐獅幾人之後,會將青幫給他管理,他將青幫的事情好不遺漏的彙報給喬布魯尼,全然不知道自己手中留下點什麼把柄,這樣纔會由於喬布魯尼談判的資本啊!
然,對於弗洛德雷爾而言,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初衷,此時他唯一想要的,就是讓衆人知道,葉雨並不是能夠帶領青幫的人。
也即是說,他現在這麼做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心中的妒忌與怨恨。
他恨,爲什麼那個突然出現的小丫頭能夠接管青幫!
他要讓所有人看看,他們的決定是錯的,在她的手中,青幫只會滅亡。
都說女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然,有的時候,男人的嫉妒心亦是如此。
m國陷入了寂寞,而與此相反,Z國卻是風起雲涌。
早上,雍天集團,當賀俊鵬出現在雍天大廈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個聚光燈,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入其中。
方覺明凝望着面前的男子,久久不語,他明明只是坐在那裡,可對於方覺明而言,他就像手機一座大山,壓的他無法喘息。
恍然間,葉雨的身影與賀俊鵬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不僅是身上的氣勢,就連嘴角笑容與那睥睨一切的目光,都是那麼的相同。
“方覺明,一會兒你只要記住一點,不管張鳴天說些什麼,你心中什麼都不要想,或者說,你想什麼都行,就是不要想與葉雨有關的一切。”
賀俊鵬不得不提前囑咐方覺明,對於張鳴天的讀心能力,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能夠通過心中所想而窺探一下,想必對於張鳴天而言,他最先窺探的便會是方覺明。
九點,張鳴天準時到達。
會議室內,衆人對於坐在方覺明身邊那抹陌生的身影感到詫異,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現,可心中佈滿了疑惑。
張鳴天淡淡的掃了一眼方覺明身邊的賀俊鵬,聽着在場衆人的心聲,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微抿的脣瓣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不禁想,方覺明身邊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呢?竟然連他旗下的員工都沒有見過,難道,是方覺明背後之人?
張鳴天不得不這麼想,方覺明早就對外宣稱,他並不是雍天國際的所有人,他只是執行者而已,而對於雍天國際背後之人是誰,是大衆最想知道的事情,更是每個集團費盡心力挖掘的事情,然,即便是鴻龍國際也不能查到方覺明背後的人。
今日,方覺明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雖然刻意的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勢,然而,一個長居高位的人,即便再過收斂,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能夠讓人感受得到,就像是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就讓任何人也忽視不理。
張鳴天這次前來的目的很簡單,他不過就是想探探雍天國際的底而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如果連雍天國際的幕後老闆都不知道,他又如何算計雍天。
當初方覺明與張鳴天並沒有沒親自接觸過,即便見過,也不過是在商場上,雖不是敵對,但也說不上合作,至此,張鳴天都沒有機會從方覺明的身上窺探到雍天集團的幕後老闆。
他只能讀心,說白了,就是讀取人的思維,如果沒有話語的誘導,別人又怎麼會想起他想知道的事情呢。
會議上,建築部的沈浪還在完善着手中的建築圖,即便此時沒有建築圖,方覺明還是讓他說了說有關於設計圖的事情。
沈浪起身,面前,一個是他最爲崇拜的偶像,而另外一個,也是如雷貫耳的人物,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緊張,然而,最讓他心情忐忑的卻是那個他從未見過的男子,不知怎的,只是他的一個眼神,便讓他心驚肉跳。
沈浪大抵闡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張鳴天眼眸一亮,怎麼說呢,沈浪所說的與他心中的想法竟是那麼的契合,不得不說,雍天國際旗下的員工還是有那麼些意思的。
“很好!”方覺明滿意的點了點頭。
賀俊鵬淡笑,察覺到張鳴天窺探的目光,嘴角的笑容不由得月越發深邃。
張鳴天眼底微沉,原來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他當真看不透方覺明身邊的男人心中在想着什麼,難道是他心裡什麼都沒有想?
厲眉皺在了一起,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竟是這般的煩躁。
看着賀俊鵬嘴角的笑,他並不相信他心裡什麼都沒有憶起。
收回目光,他凝望着會議中的衆人,耳垂輕動,他們心底的聲音不住的涌進耳中。
他,依舊能夠聽到一切。
時間在無聲無息間悄然流逝,而張鳴天的臉色只是越發的陰沉。
“方董,不知道在下什麼時候才能見見您口中的那位董事長呢?”會議結束,張鳴天離去,方覺明相送,張鳴天終於問出了他最想問的問題。
方覺明深刻的記得賀俊鵬的話,他快速的望了一眼賀俊鵬,隨後道:“會見到的。”
不想是不可能的,不過在方覺明可以的隱藏下,張鳴天並沒有從他的心中窺探到有關於雍天國際幕後老闆的任何消息,只是他剛剛驚駭之下掃視着身邊男子的目光卻被他逮個正着。
張鳴天淡淡的笑了笑,轉身告辭。
那個男人嗎,他看來要好好查探查探,那個男子倒地是誰!
凝望着張鳴天離去的背影,賀俊鵬深邃的眼眸氤氳着讓人看不真切的情緒,似是被濃霧遮蔽的山崖,陡峭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墮入深淵,變成錚錚白骨。
讀心術,似乎只有對於精神力不強大的一般人才能奏效,張鳴天除了你的異能,你還有什麼能與雍天國際較量的資本呢?
賀俊鵬冷笑。
東三省,黑夜臨近,這裡的冬天寒風凌烈,寒冷到即便裹着棉被也讓人凍得身子直顫。
這個時候的天黑的總是太別的早,太陽落山,再也不能像春夏一樣維持很久,幾乎是一閃而過,天便黑了下來。
夜晚的軍營寂靜無聲,人越在此時越是思鄉,付世仁裹上大衣從屋中走了出來,空曠的訓練場,只有繁星點綴,他凝望着頭頂上的黑夜,只是在想,葉雨看到的月亮是否如他看到的這般的明亮。
參軍已經快要半年了,他黑了,壯了,身手也更好了,付世仁不敢說能爲葉雨做些什麼,只是他想,這個時候的他,不會再是她的累贅了。
雖然冷,不過這裡的天卻是清爽的讓人彌足,付世仁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吹吹冷風,心中的思念也緩解了不少,轉身想要走回房間,卻在此時,聽到不遠處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本不想理會,軍營中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他犯不着去灘這個渾水。
然,只是對方的兩個字,就讓他愣在了原地。
葉雨,他們竟然在談論雨兒?
付世仁慢慢的移動腳步,躲在一旁的牆壁後,側耳偷聽着牆壁那頭之人的談話。
“父親大人,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葉雨,不能留。”
付世仁沒有聽到另外之人的說話,想來,牆壁那側的人是在着打電話。
不能留!
這三個字所散發的殺意讓付世仁心中一緊。身子不小心的向後退錯,腳好死不死的猜到了一旁的枯枝,發出“咔嚓”的聲音。
“誰!”對方連忙掛斷電話,聲音冷冽的大聲疾呼。
付世仁心中不好,掉頭連忙離開,獨留下一抹背影。
“艹!”男子低聲的咒罵着,無論今天知道這件事的人是誰,他,都別想活命!
黑暗中,男子就像是來自陰間的惡靈,身上散發着太讓人膽戰心驚的煞氣。
付世仁回到房中,圍着大衣坐在牀上,心頭狂跳,五官更是皺在了一起,手緊緊攥着大衣,手背青筋直冒,有人要對葉雨不利,不,不行,他一定要通知雨兒,一定要。
然,來參軍的新兵別說用手機,根本就沒有幾人有手機,剛剛那個男子不是老兵就是訓練他們的軍官,然而,一定不是普通人,敢對葉雨下手的家族,也就只有那麼幾個。
他會查清那人是誰,他,即便是拼上性命也不會讓葉雨受到任何傷害。
第二天一早,軍隊上級下達命令,爲期一個月的訓練中,誰,都不許向外打一個電話。
付世仁知道,對方行動了。
m國,午夜,唐人街。
火光沖天,嘶吼聲劃破天空,槍聲不斷,骷髏會終於抑制不住,攻佔唐人街。
然,就在此時,第九街區,賀林與賀東佇立在樓頂,寒風瑟瑟吹起垂在額頭上的青絲,深邃的目光居高臨下的凝望着賭場。
骷髏會將所有的火力集中在唐人街,而賭場現被阮文軒的勢力接管。
只是這裡被葉雨毀的徹底,尤其是二樓,短時間根本修復不好,阮文軒的手下只是駐足在這裡,不給青幫有任何可乘之機。
黑夜,是最少的隱藏,對於烈焰來說,黑暗中,便是他們的天下。
一個個身影竄入賭場,速度之快,監視器中只是一道黑影閃過。
誠然,侵入賭場對於他們而言根本毫不費力。
槍上膛,猝然間,毫無預警,賭場中響起槍聲。
槍戰正在繼續,這一晚註定不會平靜。
“嘭”的一聲,骷髏會的人撞入雲頂酒樓之中,大廳漆黑一片,寂靜無聲,似乎對於外面的槍聲充耳不聞。
“小心點!”衆人心頭一緊,爲首的男子對着身邊的衆人小聲的囑咐着,擡起手,示意先有一個小隊做先鋒隊伍。
小心翼翼的走進雲頂酒樓,沒有他們料想的陷阱,一切安靜的有些可怕。
“上樓!”將一樓掃查一遍,竟然空無一人,爲首的男子心中一緊,升起不好的預感。
“頭,沒有人!”
整個雲頂酒樓就像是一座空城,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男子眼底閃過一抹驚慌,連忙大喝,“快,快撤退!”
然而,一切都晚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抹香氣,似是花香,又似是檀香,與空氣混濁在一起,飄逸到每一個角落!
這個味道是……
爲首的男子心中一緊,隨後卻是眼前一黑,徹底的暈了過去。
一個個手握武器的大漢如多米諾骨牌一般,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
“嘭”的一聲,青嵐打開雲頂酒樓的大門,面上帶着防毒面具,看着一個個倒在地上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足足一百多人,那便是一百多把武器啊!
想來,骷髏會這次進攻唐人街並沒有想將他們一網打擊,緊緊派來一百多人,怕是太看不起他們了。
喬茉莉等人陸續走進雲頂酒樓,打開窗,將酒樓中瀰漫的香氣散出去。
這些是小正太用薰衣草改良的薰香,堪比以前的蒙汗藥。
薰衣草本身就有疏解情緒,讓人可以安眠的功效,而小正太不過是加深了它的這項特質而已。
“將這些武器收起來。”青嵐一邊撿着地面上的武器,一邊吩咐着衆人。
“好嘞!”
“這些人怎麼辦?”喬茉莉詢問着青嵐。
青嵐眼眸微凝,他一直記得葉雨臨走前所說的話,留下幾人,其餘的,殺!
是的,殺,一個不留。
“留下幾個,其餘的人,殺!”青嵐沒有擡頭,聲音清冷的沒有任何溫度,最後一個殺字,更是讓人心中一顫。
喬茉莉凝望着青嵐的背影,自從加入青幫之後,對於敵人,她從未手軟,可即便如此,也從不會這般平靜的說出殺這個字,尤其是面前要殺的人不是一個,不是十個,而是幾十個。
“一刀一個,葉雨說這些人不值得浪費子彈。”青嵐走進房間,將手中數十把利刃扔在桌子上,一刀割喉!
隨後他又從廚房拿出一個大桶,“不要弄在酒樓的地板上,將血放在這裡,葉雨說,她還有用。”
青嵐平平的幾句話,讓衆人渾身寒毛豎起,他,這是要給他們放血?而吩咐這一切的,竟是葉雨。
他們知道,她是狠的,卻從未想過,她竟然狠到了這種程度。
幾十人的性命說殺就殺,即便是唐獅,也不曾這麼心狠手辣,然,他們卻不得不承認,只有這樣的人,這樣嗜血兇殘的人,才能守住一切,以極其血腥的手段告訴所有的人,青幫,不容進犯。
喬茉莉拿起手中的刀,咬緊牙關,她是殺過人的,可她從未用刀殺過人,也沒有在對方已經失去反抗之力的情況下殺過人。
她的手有些抖,而其實,青嵐已經拿起的一旁的刀,一手鉗住倒在地上的大漢,銳利的刀刃橫在那人的頸子上,隨手一劃,鮮血噴涌而出。
而他手中的大漢,卻是在順夢中已經死去,其實這樣的死亡對於他們這些人而言是幸運的,畢竟沒有讓他們在痛苦掙扎中死去。
僅僅是一個人的血,就已經將一個成年人才能環抱過來的桶底掩蓋。
直到男子鮮血流感,青嵐這才放開手,探了探鼻息,在確定他徹底死亡之後,這才哦轉移目標。
轉眼間,死在青嵐手下的人已經高達了兩位數。
望着桶中的鮮血,喬茉莉的臉色蒼白着,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胃液翻涌。
即便是周圍的男人也比喬茉莉好不了多少,唯獨青嵐,從始至終就連臉色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喬茉莉呼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顫顫兢兢的下了刀,當她感受着滑過手心的鮮血時,整個人渾身一顫,最後卻是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出來。
鮮血的味道太過刺鼻,也太過濃郁,濃郁到就像是墜入血池,就連整個大廳都被籠罩在一片血霧中。
於此同時,骷髏會。
喬布魯尼所在的別墅外被衆多黑衣人維護在其中,別墅內更是裝設着這個年代最爲先進的防護科技,想要闖入其中,根本就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尤其是葉雨身邊只有目前的這幾個人而已。
弗洛德雷爾,風,喬布諾。
還有葉雨!
然,風與喬布諾的任務只是看住弗洛德雷爾而已。
“你們在這裡接引,風,你與弗洛德雷爾坐在後座隨時待命,喬布諾,你不要離開駕駛位,如果不行,我們立馬撤退!”
語落,葉雨目光深邃的掃了一眼喬布諾與風,轉身,身影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隱藏在暗中的惡魔正在慢慢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