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降到了冰點。
“你說的,都是真的?”喬布魯尼聲音陰沉的不像話,透着寒如心間的煞氣。
“是真的。”男子擡頭,目光堅定言辭鑿鑿,如果不是他,單單憑藉她一個人,又怎麼能將賭場中所有的守衛連根拔起。
喬布魯尼沉默不語,只是臉上的溫怒與憤恨卻是那麼的錚錚刺骨,對方竟然設計他,如此,他不介意讓青幫的那些傢伙知道知道,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到底是誰在掌控。
“滾下去,這次就饒了你,下次要是還被人弄得這麼狼狽,以死謝罪!”喬布魯尼擡腳,將所有的怒氣發到了跪在他腳邊的男子身上。
被踢的男子垂着頭,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怨恨,他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幫主開恩了。
“是!”男子從地上爬起來,依舊跪在喬布魯尼面前。
“下去吧。”喬布魯尼垂眸,睨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眼底的戾氣慢慢隱藏在棕色的眸中。
“屬下告退。”男子託着傷重的身子,步履蹣跚的走了出去。
喬布魯尼轉過身子,那張臉隱藏在暗中,面上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
“你說,這件事可信度有多少。”最終,他嘆了一口氣,聲音飄渺而起,似是詢問,又似是吶吶自語。
“八成。”然,一聲低沉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
喬布魯尼轉頭,看着站在他身後的人,“八成嗎?”
“是的,父親大人。”男子垂頭,掩下眼底的冷意,換上恭敬的神色。
沒錯,開口的這個男子便是喬布魯尼的兒子,波蘭頓。
喬布魯尼只是一個姓氏,只有當波蘭頓接管骷髏會時,他才能冠上喬布魯尼這四個字,這是骷髏會歷代的規矩。
“看來,這灘水要在渾一點才行。”喬布魯尼擡頭,望着窗外被烏雲遮蔽的月亮,眼底慢慢蒙上一層黑霧,就像是遮蔽着萬丈深淵的霧氣,讓人看不清前路,少有不慎就會變成白骨。
波蘭頓沒有開口,他只是望着喬布魯尼的背影,抿着的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與此同時,紐約市區寂靜的別墅中,同讓的場景,然,卻是不同的結果。
黑暗中,男子倚靠在沙發上,看着跪在腳邊的那抹狼狽的身影,對於他所說的事情,呲笑不已。
如今,青幫還未剷除,即便是借給骷髏會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自己動手,再者,死在賭場的人大多都是骷髏會的人,如若說襲擊賭場的不是青幫的人,而是骷髏會自導自演的一齣戲,那麼這齣戲可是錯漏百出。
與其說那少女是骷髏會的人,不如說被她放走的那個男人其實是青幫的人。
然而,相比於他所說的事情,他對他口中所說的少女更感興趣。
“形容一下那個少女。”男子的手輕輕拂過脣瓣,讓他微白的脣色染上一抹紅暈,歪頭,他頗感興趣的詢問,眼底波光瀲灩。
跪在他身上的身影微微一顫,響起她殺人時嘴角的笑意,即便如今,依舊讓他心驚膽戰,顫抖不已。
“絕美,冷酷,嗜血,心狠手辣!”這是他對於她所有的印象,每說一個字,他的心便沒來由的寒冷一份。
“這樣嗎?”男子挑眉,讓他冷意的五官生動了起來。
“青絲如瀑,眉若新柳,眸似皓月,你說的,可是她!”男子擡手,拿起手邊玻璃茶几上的信封,根骨分明的手指鉗住一張照片,攤在跪在地上之人面前。
他擡頭,目光輕掃,身子又是一顫,“回主子,就是她。”
窮其一生,他怕是也忘不了她的容顏,那雙天使般的眼眸和她嘴角惡魔般的笑,交纏成午夜的夢魔,隨時都在等待着將他的林靈魂吞併。
“雨兒,你還真是長大了。”男子邪笑,手指肚輕輕地滑過照片中少女的面容,眼底閃動着複雜的波濤,似是緬懷,似是驚歎,只是他嘴角的笑,卻讓人心寒。
如同一個找到了獵物的豹子,殘虐而嗜血,竟是那麼的迫不及待。
擡眸,男子修長的大手輕揚,骨骼處竟然長出鋒利的利刃,劃破面前之人的頸子。
“主子,爲,爲什麼?”握着血流不止的頸子,男子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頸子處換來的疼痛已經生命流逝的感觸讓他恐懼,讓他憤怒,讓他責問着面前的男子。
“爲什麼?”聲音依舊的清冷平淡,“你回來這裡,到底是因爲想要向我報告這個消息,還是害怕自己的性命會折損在她的手中?”
“我…。”僅僅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身子便轟然倒地,而男子卻依舊死死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生命最終,死亡的那一刻,眸中的情緒全部鎖在了瞳仁中。
恐懼,震驚,寒冷以及憤恨。
望着他的目光,男子厲眉微皺,“將人帶下去,記得,將他這雙眼睛給我挖下來。”
“是!”聽到吩咐,從門外走進兩名男子,目不直視的將屍體拖了出去,平靜冷酷的眸沒有任何的轉變,似是這種事早已屢見不鮮。
一點傷痕都沒有,這人擺明就是眼見不對跑了回來,即便他再有理,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他怕死,主子的手下又怎麼能有這種怕死的人,他死了便也活該。
拖走屍體,二人關上門,血已經滲透了腳下的地毯,將那淡棕色的毛毯上染上了一抹猩紅。
男子起身,拿起一旁的紅酒,微抿,空氣中流轉的血腥味與這紅酒的氣味融合在一起,當真是,好聞!
窗外,月光早已隱去了行蹤,徒留下一片漆黑的夜空,他擡頭,目光清冷深邃。
雨兒,真不知道你能走到哪一步,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隱藏的很好,爲什麼現在卻如此不顧及的暴露呢。
是因爲這裡是m國所以你才無所顧忌,還是因爲,你,身後的籌碼已經多到不用在隱藏了?
邪肆的笑爬上嘴角,讓男子清冷的容顏徒增一抹魅惑。
小昆蟲靜默的浮在牆壁之上,那雙比針眼還小的眼睛滴流亂轉,只是視線卻一直追隨着面前的男子。
黑暗中,男子皺眉,他,似乎有一種被人窺探的錯覺。
目光深邃清冷的掃過空曠的屋子,“剛剛那個蠢貨回來的時候,可有人跟着。”
聲音明明不大,可卻讓守護在外面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是,主子!”聽到男子的吩咐,外面的人恭敬的回答着。
被人監控的感覺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男子轉身坐在書桌前,身旁散發着微弱光芒的檯燈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那張臉暴露在空氣之中。
小昆蟲眼眸一亮,隨後揮舞着翅膀從窗戶中狹窄的縫隙裡飛了出去。
竟然是他!
葉雨房中,她看着小正太抽取的昆蟲腦中的影響,眼眸漆黑的就像是此時的天空。
這張臉在她的印象中本來已經變得模糊不堪,可此時再見,卻沒想到,兒時的記憶依舊清晰。
初見時,他是十幾歲的少男,而她卻是五六歲的小豆芽。
她喜歡追在他身後,留着鼻涕,就像是一個跟屁蟲。
然,他雖然嫌棄,卻依舊會在她哭時軟下聲音,蹲下身摸着她的頭,一臉無奈的看着她。
這樣的記憶一直持續了多久呢?是一年還是兩年?
他們雖是相差不到十歲,可卻是差着輩分,如果真論起來,她,該叫他一聲小叔叔吧,不過他不姓葉,而是姓阮。
他是阮正陽最小的兒子,阮文軒。
當然,以阮正陽原配的年紀根本不可能會有他這個孩子,所以他母親的身份可想而知。
不只是是不是遺傳,要不然阮文浩怎麼也弄出了一個阮志傑這麼大的兒子來。
阮文軒一直阮正陽的心頭寶,直到他十八歲的時候,卻是被趕出了阮家,從此葉雨便沒有在見過他。
她對於他的記憶沉澱了並不僅僅是幾年,而是十幾年,葉雨沒有想到的是,事到如今竟然依舊如此清晰。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與他爲敵。
只是如今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當初阮正陽將他趕出家門的舉動是真的,還是將他送出來暗自培養,而他這番的舉動到底是阮家授意的,還是他自己的想法,這些都是葉雨急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如果當真是阮家授意,那阮家的手未免伸的有些太長了。
凝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眸深邃而陰冷。
小正太依舊託着腮,眼眸微揚,看來那個人與葉雨是認識的,只是對方怕已經知道注意到了她,有的事還是早些預防的要好。
夜,寂靜無聲,似乎將一切都吞併在了黑暗中。
電話在這個時候響了,毫無徵兆卻急促的催促着發愣的人兒。
葉雨拿起電話,眼底閃過一絲柔軟,“喂,怎麼想起打電話來了。”
不似以往清冷的聲音,雖然還是一樣的語調,可任誰都聽得出聲音中的暖意。
“想你了!”低沉動聽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入葉雨耳中,就像是蜜糖,直甜入心間。
聽着他的聲音,似乎他就在面前,不知道是不是葉雨的錯覺,空氣中都流淌着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恩,我也想你。”葉雨握着手機,聲音輕柔,就像是撩起蒙在面前的薄紗,坦誠闡述着內心最深處的情緒,她,想他,真的想他。
沉默了片刻,似乎二人都在回味着那久居心中的味道,房間一時靜默了下來,然,即便只是聽着對方的呼吸聲,二人也沒有任何的尷尬,似乎,即便是沉默,她二人的氣息也是交纏在一起,早就不分彼此。
“那,你的身子想我了嗎?”挑逗味十足!
隔着電話,奧斯丁迪蘭都能聽到葉雨憤恨的磨牙聲,而葉雨亦能想到,奧斯丁迪蘭臉上那欠扁而邪魅的笑容。
“奧斯丁迪蘭,你去死吧!”葉雨雖是刻意壓低着聲音,不過奧斯丁迪蘭依舊聽出了她話中懊惱與嬌羞。
輕笑了一聲,他道:“可是我的身子想你了,尤其是小奧斯丁迪蘭。”
葉雨的臉猝然通紅,這個該死的混蛋,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是嗎?”葉雨咬牙切齒,聲音似是從後槽牙中擠出,“那你替我告訴它,多洗洗涼水澡就好了,要是再不行,泡泡冰塊也是可以的,如若還是不行,那就,剁了去!”
最後三個字,冷酷如霜,着實讓奧斯丁迪蘭狠狠打了個寒戰。
“雨兒,你真狠心!”奧斯丁迪蘭哭,他怎麼就愛上了一個這麼狠心的小丫頭呢?
“怎麼,莫不是你還想找別人?”葉雨挑眉,一副你敢說是就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就是借奧斯丁迪蘭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是,連忙賠笑道:“必須不能,我的身心都是老婆大人的,哪敢有那心思。”
“這還差不要多!”葉雨心中一甜,答完話這才眼睛一瞪,“誰是你老婆啊,別亂叫。”
奧斯丁迪蘭卻是不依,答應的哪裡還有反悔的道理,“不管,你已經答應了,老婆大人,晚安!”
一語落,奧斯丁迪蘭連忙掛斷電話,完全不給葉雨反斥的機會。
葉雨哭笑不得的放下電話,臉上雖是無奈,不過卻是因爲奧斯丁迪蘭的話甜入心間。
望着手中的電話,奧斯丁迪蘭猛地一拍額頭,他怎麼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想想,還是不打電話了,以免惹得那個丫頭秋後算賬,她要是不高興了,那可是影響他後半輩子的性福啊!
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雨兒,烈焰已經抵達了m國,現住在我旗下的房產中,人便交給你了,想怎麼用也是你說了算。ps,他們都沒我長得好,所以你要是想看帥哥,就看看我的照片吧!”
葉雨打開短信,一番話下,竟然真的附上了他的照片。
都說美人出浴動人心脾,他這美男出浴也是不成多讓啊!
金髮垂在額間,浴袍鬆鬆垮垮的附在身上,胸肌半露,白皙的肌膚上印着水珠,深邃的眼眸蒙着一層水霧,長睫上翹,脣瓣微揚,竟是如此的風化萬千。
這個妖孽,葉雨不僅暗啐了一口。
不過此時Z國應該不是晚上吧,他現在是沐哪門子的浴啊!
奧斯丁迪蘭擦着溼漉漉的頭髮,爲了讓葉雨不看別的男人,他這美男計都用上了,他容易嗎他!
果然,現在不是洗澡的點。
葉雨笑了笑,卻是手捧着電話躺在了牀上,手指肚磨蹭着屏幕,眼底閃動着動情的光芒。
小正太看她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不僅翻了翻白眼,他自認爲自己也不差,爲什麼他就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呢?
別說曝露胸膛,他在她的面前還泡過澡呢,怎麼就沒見她這個花癡的笑過?
其實這樣不怪葉雨,畢竟小正太與葉雨算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在葉雨的潛意識裡,小正太就跟她兒子一樣,那個母親看見兒子洗澡心裡會產生波動?
如果小正太知道葉雨所想,一定會氣的跳腳,不過葉雨這麼想也難怪,畢竟當初她雖然只有十歲,可心裡年齡卻已經二十多了,而當初的小正太,五六歲娃娃的模樣,即便長得快,這也是不能忽視的事實,即便葉雨不當他是兒子,那也是弟弟,反正是歸屬在親人一類中。
其實,實話實說,小正太的美男出浴一點也不必奧斯丁迪蘭差,反之,他那一頭銀絲飄出在水中時,更是將他的肌膚映襯的白皙無暇,好看的劍眉,上挑的眼眸,挺直的鼻峰,紅潤的雙脣,當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眸。
不過葉雨當初看見的時候也只是一晃的愣神,腦中最先想起的不是美人出浴,而是他小時候的囧樣,所有的驚豔當即消失無蹤。
葉雨不知道小正太正在爲這件事腹誹着,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手機上,奧斯丁迪蘭的照片,心中卻是想着賭場的事情。
奧斯丁迪蘭口中的烈焰不是一個人,按照他的話而言,烈焰是他暗衛中的一個分支。
烈焰,炙熱而燃燒在敵人心頭的火焰,是他旗下最強大的一個隊伍。
顯然,奧斯丁迪蘭派來他們只是不想讓葉雨受傷而已。
而,雍天國際與富華國際的合作,與張鳴天的較量,葉雨不在,便由奧斯丁迪蘭全權受理。
這也是他沒有跟隨葉雨來m國的原因。
是夜,萬籟俱寂,葉雨也陷入了沉睡。
青嵐倚靠在牀頭,房間沒有開燈,任由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微垂的頭青絲飄拂,深邃的眸與黑暗交纏在了一起。
身上的被將他攏在溫暖之中,就像是有一雙大手將他環在其中。
那一抹染血的身影,就像是盛開在萬花中的牡丹,豔麗奪目風采萬千,那一瞬間的風華,竟讓人不敢直視,似乎只是一眼,便是褻瀆。
到底,她,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一面呢,他,還真是好奇!
京都,地下酒吧。
推開酒吧的大門,一抹俏麗的身影出現在其中,青絲環繞,黑色的小裙子配上暗紅色格子襯衫,那雙修長的腿上,是一雙同格子襯衫一個色系的暗紅色高脫襪,腳下蹬着一雙黑色的小高跟,稚嫩與成熟,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混合在一起,竟像是夾雜着青草與花香之味的季節,讓人忍不住在她的身上停下目光。
耳邊低聲炮轟鳴,一個個極盡瘋狂的身影竄入舞池,肆意的擺動着身子。
高跟鞋踏着地面的聲音完全淹沒在音樂之中。
卡座上,光頭男子雙臂肆意的放在沙發背上,後腦微微向後一倚,神色微醺。
倩影停駐在男子面前,阻擋住男子望向舞池的目光。
男子微微眯起眼眸,黑暗中,他無法看清面前這人的容貌,只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卻是讓男子吞了吞口水,聲音低沉沙啞,“小妞,怎麼,想要跟爺玩耍玩耍?”
旖旎十足的語調回蕩在酒吧中,因爲周邊吵雜的環境,他幾乎是用吼的喊了出來。
鄰座的幾人掃了一眼男子,眼底閃過一抹不耐,不過來酒吧都是爲了找樂子休閒,即便心生不喜,卻也沒有人說些什麼。
只是讓她們沒有想到的是,佇立在男子面前的身影當真走到了男子面前,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衆人搖了搖頭,要說現在還真是世風日下。
男子咧着嘴角,伸手便將面前的女子抱在懷中,擡頭望去,心中一緊,女子稚嫩的臉龐與眼底閃爍的冷光,毫無遺漏的浮現在男子面前。
“你…。”男子突出一個字,卻在下一刻,雙目圓睜,眼珠子差點凸出來。
口中沒有說完的話因爲劇烈的疼痛哽在了喉中,然而,即便胸口痛到無法呼吸,可他竟然連一句都說不出來。
眼前慢慢變黑,男子身上的溫度慢慢冷清,少女眼眸微眯,淡淡的掃了一眼倒在卡座上的男子,嘴角扯開一抹冷笑,起身,消失在酒吧之中。
“哈哈哈哈,大哥喝多了,怪不得不去跟我們跳舞。”舞池中,一名頭染着黃毛的青年搖搖晃晃的走回卡座,看着沙發上的光頭男子,哈哈大笑。
陸陸續續的身影從舞池中涌出,黃毛身旁,一個刺蝟頭的男子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玩味的訓斥道:“你個混小子,怎麼說話呢,好不快去吧你老大喊起來。”
刺蝟頭是他們中僅次與光頭的頭頭,說的話還是挺管用的。
黃毛呵呵笑了笑,隨後卻是走進卡座中,搖晃着光頭男子的身子,“大哥,大哥,舞池中的小娘們兒們真Tm騷,您快醒醒,咱們去跳舞啊!”
然而,無論他怎麼叫,躺在卡座上的光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黃毛叫累了,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睜不開的眼眸,對着刺蝟頭男子道:“七哥,老大睡死了。”
舞池中,五彩的光束慢慢射開,將暗處的卡座照亮,刺蝟頭聽到黃毛的話,下意識的向他望去,然,他沾染在臉上的血漬也盡數涌入了他的眸中。
男子大喝:“黃毛,你的臉怎麼了?”
“臉?”黃毛微楞,隨後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的擡起頭,“沒事啊!”
語落,這才後知後覺的纔看到沾染在手上的血跡。
當即驚慌失措的大叫了起來,“七哥,我,我怎麼了?”
刺蝟頭男子眼眸一凝,看着倒在沙發上的大哥,心中一跳,“快,快看看大哥。”
被他這麼一提醒,黃毛這才反應過來他手上與臉上的鮮血不是自己的,手忙腳亂的將光頭翻了過來,他胸前的空洞正向外流着血。
而他,早已氣絕身亡。
“啊!”一聲驚恐的大叫,生生掩蓋了酒吧的音樂。
“死人了!”三個字,聽到的衆人先是一愣,隨後皆是向着發出驚恐的地方望去,黑暗中,他們看見了一個男人圓睜着的雙眸。
夜晚的路燈下,高跟鞋的聲音滴答滴答,迴盪在有些空擋的街道。 wωw⊕TTKдN⊕C〇
伸手,將束在頭頂的青絲卸了下來,髮絲猝然墜落,竟閃爍着誘人的光芒。
手指插入髮絲與頭皮之間,少女胡亂的揉了揉,讓緊繃的皮囊微微鬆弛。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奶白色的外衣,獨自行走在街上。
身後,人影突至。
少女站定身子,卻是沒有回頭。
“誰僱你來的!”沒有多言,直接便是一聲質問。
少女嘴角輕勾起一抹笑顏,她就知道,只有他走進着寂靜的街道,身後的尾巴纔會現身。
“誰?你以爲我會說嗎?”動聽的聲音就像是絃樂,可執着琴的那雙素手卻在彈奏着殺意蒸騰的曲子。
“那,就不要怪我了!”冷酷的聲音揚起,少女身後的身影突然暴起,手成立抓,急速的向着少女的心臟抓去,只要他的手,她將斃命。
然而,這個時候,靜置在街道兩旁的雜物卻在瞬間飄入空中,那廢舊的鐵片此時就像是最爲尖銳的利刃,勢如破竹的向着身後之人襲去。
“噗”的一聲,鐵片刺入心臟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尤爲顯著。
從始至終,少女一直沒有回頭,任由身後之人痛苦的掙扎着。直到嚥氣,她收起嘴角的冷笑,高跟鞋踩着地面的聲音再度響起。
而街道上,卻出現了一具新的屍體。
空蕩的房間裡,少女換上身上的衣服,卸乾淨臉上的妝,潔白的毛巾擦拭着溼漉漉的青絲,端坐在牀上。
打開電腦,登陸網站,將那一欄進行中幾個字樣改成了完成。
經過一晚上的何時,轉天,賬款就會打到她的賬戶上。
看着這次任務的價錢,少女忍不住撇了撇嘴,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接到那些上千萬的任務呢,不過她只是想想而已,以她現在的能力,如果好高騖遠,吃虧的一定是她自己。
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少女的身子像後一揚,將自己的身子摔在牀上,緩緩地閉上眼眸,雨兒,我在努力着能夠站在你的身邊,以我僅有的能力,護你周全!
此時,S市,當黑暗籠罩着大地,便是鬼魅橫行之際。
雍天國際與富華國際的合作被業界所有人關注着,不管張鳴天想要的是什麼,都不敢大張旗鼓,是以,除了那次新聞發佈會之外,他便沒有在露過面,對此,外界保持觀望,而方覺明卻從不敢掉以輕心。
接到方覺明的電話,奧斯丁迪蘭有些意外。
“賀先生?”對方不確定的開口詢問。
“是我!”奧斯丁迪蘭,不,是賀俊鵬低聲的答應着,隨後道:“這麼晚,有事?”
“是這樣的,張鳴天剛剛來電話說要約談些事情。”這麼晚打擾,方覺明雖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與他所說的事情想比,倒也是無可奈何。
“什麼時候,幾點,在哪裡?”賀俊鵬眼眸微凝,邪魅的桃花眼微微上翹,眼底閃過一抹冷冽的光芒。
“明天上午九點,雍天國際!”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準時到。”賀俊鵬痛快的回答。
葉雨走之前已經告知他張鳴天異能者的身份,對於張鳴天的讀心術,賀俊鵬深感好奇,他倒是想看看,是他的控心更勝一籌,還是他的讀心術略輸一成。
說來說去,都是他贏便對了。
掛斷電話,賀俊鵬想了想,那邊現在應該已經是清晨了吧,先比葉雨該忙了。
“早安!”
賀俊鵬想了想,還是沒把明天的事情告訴葉雨,畢竟她也不在這裡,有他在,她便也不必將這裡的事情放在心中。於是便只是編寫了兩個字。
收到賀俊鵬的短信,葉雨正巧睜開眼眸,早安兩個字就像是一米陽光照進她的心頭,清晨,心情正佳。
起身,簡單的梳洗了一番,換上衣服葉雨推來門,剛好碰上從房間中走出來的青嵐。
“早啊!”青嵐笑着同葉雨打着招呼。
“早!”葉雨點頭,語含笑意的迴應着。
青嵐掃了一眼葉雨身上的衣服,眼眉緊鎖,卻是漫不經心的詢問道:“你那兩箱旅行箱不是都裝了武器嗎,這衣服是從哪裡變出來的?”
葉雨黛眉微挑,戲謔的回道:“從哪裡?當然是從這裡變出來的。”
葉雨攤開自己的雙手放在青嵐面前,如蔥白般的柔荑晶瑩剔透,陽光下,散發着奇異的魅力。
青嵐微怔,隨後睨了一眼面前的葉雨,皓齒微張,“恩,還真是一雙神奇的手,不知道哪天方便,給我也變出一套衣服來。”
十足的打趣!
葉雨嘴角微抽,他這個人,這戲言從他口中說出來,都像是真的一般,充滿了違和感。
睨了一眼青嵐,葉雨懶得再做理會,幾天的相處中,她算是知道了,這個青嵐就一個真真正正的毒舌,輕易不發功,只要他一發,絕逼是萬里之內無一人能夠生存。
於是葉雨明智的止住了話頭,轉而問道,“身上的傷好了嗎?”
“好了!”說起他身上的傷,青嵐又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按理那傷口最起碼要養傷幾個月才能徹底康復,而他倒好,這才幾天的時間,竟然都結疤了。
面對青嵐的目光,葉雨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在青嵐開口之前,笑着打着哈哈,“內什麼,我餓了,我先去吃飯了啊!”
一溜煙消失在了青嵐面前,望着葉雨的背影,青嵐微抿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笑容。
不可否認,這個人有很多的秘密,可還有一點也是不可否認的,便是她身上的那股氣質,張揚,傲然,娟狂,卻又低調,恬靜,青春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