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第二天去到工作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舒然,問過劉真才知道她請假了,給出的理由是身體不舒服。
柳河琢磨了一會兒,還是給舒然打了個電話。手機沒人接,她就又打了舒然留下的座機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通,聽筒裡傳來舒眉的聲音,“喂,你好,這裡是彭家,你找哪位?”
彭家!柳河嗤笑,只有老宅那邊,纔有資格對外聲稱彭家。明白這其中關鍵的人聽了她這話,肯定以爲彭繼業要自立門戶了。
“舒眉阿姨,我是柳河”,柳河疏疏淡淡的說道,那邊的人顯然沒想到會接到柳河的電話,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
“你打電話過來幹什麼?”舒眉警惕的問道。
“舒然怎麼樣?”柳河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問道。
“你問然然幹什麼?”舒眉不答反問。
顯然,她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柳河也沒有和她多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頭舒眉放下電話之後就上了樓,輕輕敲了敲門,“然然,剛纔柳河打電話過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啊?”
舒眉心裡也很着急,她知道舒然昨晚和聶欣華一起去參加一個名媛派對,她心裡還挺高興,能夠有機會多認識世家名媛。
可是等舒然回來的時候,臉上卻一點兒喜悅都沒有,好像還哭過,臉上的妝都花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卻什麼都不說,把自己關進房間一直沒有出來。
剛纔柳河打電話過來問舒然的情況。她就更加肯定,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然然,有什麼事你和媽媽說,媽媽幫你解決,不要悶着自己啊。”門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舒眉又拍了幾下門。
等了一會兒,門還是沒開。舒眉正要再敲,門突然打開。還穿着昨天那條裙子,花着臉,頭髮亂蓬蓬的舒然出現在門口。
越過舒然,視線所及的地方。也是亂糟糟一片。顯然,舒然已經發泄過,只是效果並不多好。
“然然,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心事你和媽媽說,別……”
“你煩不煩!都是因爲你,你和爸爸在一起這麼久了,爲什麼京城裡的人還不知道你是誰,因爲不承認你。他們也不承認我,嘲笑我,譏諷我。我哪裡不好。你說,我哪裡……”舒眉上前捂住歇斯底里的舒然的嘴,把她推進房間,反手關上門。
彭繼業還在家裡,絕對不能讓他聽到舒然說的話。
“然然,你心裡有火氣。儘管朝媽媽身上撒,但是撒完一定要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舒眉壓抑着心中的情緒,放緩聲音說道。
彭繼業早前帶她出席過一些活動,也把她介紹給一些人。不過後來好像是老爺子那邊給彭繼業施加壓力,現在彭繼業不僅不帶她出去應酬,自己也很少出去應酬了。
她最近也在爲這件事發愁,還沒想到辦法,自己的女兒又因爲這些事情埋怨她,她心裡面覺得苦,卻又沒有辦法和舒然說。
舒眉的冷靜終於影響到了舒然,她頹然坐在牀上,不再歇斯底里,只默默掉眼淚。
舒眉坐下來,輕輕給她擦眼淚,“好孩子,都是媽媽不好,媽媽現在已經在努力了,你放心,再過不久,你爸爸就會通過媒體把自己再婚,你是他女兒的事情發佈出去,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說我們名不正言不順了。”
舒然聽了她的保證,眼淚掉的更加洶涌。她拂開舒眉的手,淚眼婆娑地看着她,“媽,對不起,我剛纔不該朝你發火。其實,就算外界都知道你是爸爸的妻子,我是爸爸的女兒也還是一樣的。就像柳河,她……”
提到柳河,舒然突然握緊了雙拳,如果此時柳河就在她眼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揮出自己的拳頭。
柳河爲什麼不早說自己也要參加名媛派對?爲什麼不自己帶假珠寶?還有,明明是柳河得罪了人,爲什麼要牽連她?
柳河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出醜,故意讓她在京城所有名媛面前擡不起頭來。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再難擠進京城的名媛圈子裡。
她不甘心啊,一點兒也不甘心。
她爲了這個派對準備了這麼多,準備了這麼久,如果不是因爲京城所有珠寶店有特色的珠寶都被訂購一空,她也不會想到用給工作室做宣傳的理由,讓工作室替她準備珠寶。
柳河她那麼有錢,當初完全可以用真的珠寶,可是她還是聽了別人的建議,選用了假的珠寶。
從一開始,就是柳河的決定一步一步把她推向令人羞憤的結局。就算她最後站出來,讓她先離開派對,也不見得有什麼好心。興許只是看夠了熱鬧,才假惺惺的站出來,讓她感激她。
她纔不會感激柳河,絕對不會。導致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柳河,都是柳河的錯,她爲什麼要感激!
舒然越想越氣,這個想法,已經摺磨了她一晚上。
舒眉見舒然終於不掉眼淚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見她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一副氣極的模樣。
“然然,這又是怎麼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別生氣,別生氣。”舒眉一下一下地輕撫舒然的胸口,想讓她放鬆下來。
還真的有效果,舒然漸漸平靜。她抓住舒眉的手,把昨晚自己經歷的事情,聽到的話,以及事後聶欣華打聽到的消息全都告訴了舒眉,最後又道:“媽,她這麼算計我,我絕對不會讓她好過,絕對不會!”
舒眉全然相信自己女兒的話,同時也和舒然一樣,認爲所有的過錯都在柳河,都是柳河故意爲之。
她拍了拍舒然的手背,“好孩子,你放心,媽媽和你站在一邊,她敢欺負你,媽媽一定會幫你的。”
舒眉安撫了舒然好一會兒,哄着她洗了臉,又給她收拾好房間,看着她睡着才從舒然的房間裡退出來。
她回到自己的臥室,呆呆坐到牀頭,心情越來越沉重。
對付柳河,給自己的閨女出氣,真的太難了。早前她拍的那些照片,還以爲會拿捏住柳河和彭煜城,誰知那些照片根本用不上。
她找人查過,酒會那晚有好幾個沒有實名登記的服務生,期中就有和柳河在底下停車場接吻的那個。她還想繼續查,但是私家偵探卻爲難的告訴她,“那麼重要的場合,來了那麼多重要的人物,明裡暗裡總要有人保護。那麼重要的酒會的侍應生,都是通過層層檢查的,怎麼可能沒有實名登記。”
私家偵探沒有明說,但是舒眉已經明白過來。怪不得彭煜城看到自己的老婆和男人接吻反應有些不一樣,原來,那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確實如彭煜城對她說的那樣,彭煜城是化妝執行保護任務,她不能也不敢把照片公開出來。到時候如果查出來是她把照片公佈出去的,那麼因爲照片所產生的後果,將是她根本無法承擔的。
到那時候,彭家根本不會護着她,彭繼業也不會,因爲她的行爲,已經達到的除了有損家族以外,損害了更要一個階層的利益。
得知這一切,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她咬牙把留存的照片全部刪除。這些照片不僅沒有讓她得到她想要的東西,還讓她的心思完全暴露在柳河和彭煜城面前。
她每天都在防備,防備着柳河或者是彭煜城把照片和她曾經的事情告訴彭繼業。這樣戰戰兢兢的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
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封住柳河的嘴,也封住彭煜城的嘴,讓他們以後絕對不會爲難她,爲難她的女兒。
柳河對舒眉母女的滿心算計完全不知情,第二天舒然來工作室上班的時候,她把舒然單獨叫到她的辦公室,簡單說了一下那一晚的情況,還安慰了幾句,最後道:“事情發展到後來,誰都沒有想到。你放心,得罪王嫣然的是我,以後她就算找麻煩,也只會找我的麻煩,不會找你麻煩。”
舒然從進到辦公室,就一直垂着頭,聽完柳河的話,她才擡起頭,還是委委屈屈的表情,但是卻沒有一點兒怪罪柳河的情緒表現出來。
“其實那晚我還應該謝謝你,多謝你能站出來。”舒然小聲說道:“我不害怕,你自己也當心一些,我聽說王嫣然很厲害。”
舒然離開辦公室後,柳河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她不喜歡舒然,但是那晚的事情對一個想要看到更多更精彩的世界的小姑娘來說,打擊確實太大了。她都沒想到舒然只用一天的時間就能把自己的情緒和心態調節的這麼好。
當然,柳河並沒有看到舒然開門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眼底閃過的那一抹怨恨。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因爲在派對上柳河的那一番話,出於對假珠寶設計團隊的好奇,不少人開始打聽起工作室來。
柳河在這個時候適時地把彭菁芸的名號推了出來,向外宣稱彭菁芸是工作室的名譽顧問,知道彭菁芸在珠寶設計界成就的人對工作室開始格外關注起來。
這一日柳河剛下課,準備開車直接去工作室,就接到了彭菁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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