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舒然倒黴,她在一樓看時裝秀看的好好的,王小姐氣哄哄地從旁邊走過,兩個人的身體擦了一下,王小姐開口就怪舒然不長眼,撞她。
王小姐氣哄哄的始作俑者柳河,聽她們說了幾句話大概就瞭解事情的經過了。
這個王小姐不過就是看舒然沒有背景,好欺負,所以拿她出氣罷了。說到底,舒然只不過是一條被殃及的池魚,柳河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兩夥人雖然還沒有和解,卻也沒有像潑婦一樣罵起來,只是王小姐還冷着臉,她身邊的幾個人便不會放了舒然和幫着舒然的聶欣華。
柳河對這個王小姐產生了好奇,看周圍人對她的態度就知道,她的身份在所有來參加派對的人裡,就算不是最高,也是能排的上的。
柳河悄聲問身邊的一個看上去還挺和善的女人王小姐的身份,那個人回答她,“京城你知道幾個王姓厲害的家族?”
雖然是問句,但是柳河已然知道答案。王家是個大家族,族內代代出能人,涉足各個領域,都是佼佼。
柳河蹙起眉,心裡默默衡量彭家和王家的差距,額頭不禁冒出冷汗來,她今天,好像一不小心,給彭家惹麻煩了。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兩夥人之間的形勢發生了變化,已經矇住的舒然被聶欣華推着給王小姐道歉,舒然躬身的時候。耳墜不小心掉了下來,摔在地上。
王小姐屈尊降貴撿起來,卻並沒有還給舒然。而是拿在手裡把玩。
看王小姐嘴角譏諷的笑意不斷擴大,柳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王小姐,你是派對的東道,繼續下去不好吧。”柳河終於站了出來。
她知道自己站出來,王小姐看到她肯定會更加惱火,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她多想。她要先把王小姐的注意力引開。好讓舒然離開。
可惜,王小姐比她想象的還要難纏。
她看了舒然一眼。目光轉向柳河,“派對確實是我主辦的,發請柬之前雖然沒有明確說,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名媛派對從來不歡迎冒充名媛的人。”
她指了指柳河,“怪不得你剛纔敢那麼和我說話,原來除了彭家之外,在這個派對上,還有比你更差勁兒的人啊。”
王小姐可真是一個會挑撥的人,她雖然不知道柳河和舒然認識,但是就憑藉這兩句話,肯定讓人心裡不舒服,特別是舒然。自己知道自己身份低是一回事。這樣被別人拿來比較,特別那個和她比較的人還是柳河的時候,她心中難免有怨氣。
柳河走過去。把舒然擋在身後,“王小姐,剛纔有矛盾是我們兩個人,你何必牽連其他人。要不這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話,這裡就散了吧。”
說話的時候。她的手一直背在身後,她擺手。讓舒然先走。
舒然看到了,卻沒有走。她可聽得清清楚楚,柳河說和王小姐有矛盾的是她,自己是被牽連的人,她倒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啊,我們就找一個地方好好說話。不過,再去說話之前,我得先把這塊破石頭還給這位小姐”,王小姐晃了晃手中的耳墜,“看上去挺真,不過假的就是假的。如果實在帶不起珠寶,就是帶金飾銀飾,只要樣式好看,也沒有人說什麼,可是爲了臉面帶假珠寶,那可就不要指望被人給你臉面了!”
舒然被她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學寶石鑑定的時間也不短,成績十分優秀。如果不是早知道她帶的珠寶是假的,她只看一眼是決計判斷不出真假的。
而王小姐只看了一眼,就已經看出珠寶是假的了,今晚,她也太倒黴了。
王小姐後面的話沒說錯,來參加派對的人,並不一定要佩戴多昂貴的珠寶,主要是要設計的精巧。如果出自大手的手筆,哪怕真的只是銀飾,也讓別人豔羨不已。
大家最是不恥的行爲,就是作假!
是以,王小姐一番話說完,周圍的人馬上炸開,有一些開始還有些同情舒然的人,也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起來。
柳河一把奪過王小姐手中的耳墜,冷着臉看她,“王小姐,有什麼事衝着我來,何必爲難別人!你這麼生氣,不過就是因爲在你趾高氣昂的對我說話的時候,我沒有對你卑躬屈膝!你憑什麼覺得高我一頭,不過就是有一個在別人看來十分顯赫的家族罷了,榮耀是你的家族的,又不是你的,你得意什麼?一個還要靠着家裡出現撐場面的嬌小姐,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當你等自食其力,自己就有能力主辦這樣一場派對的時候,再來對我們吆五喝六吧!”
柳河和彭煜城在一起久了,說話時的語氣動作,甚至是周身的氣質都受到彭煜城的影響。此時她站在那裡,沒有王小姐高,但是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她一番話說下來,周圍已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的人敬佩她這麼有勇氣和王小姐說話,還有的人嘲笑她自不量力。
而更多的人都在猜想,柳河到底是誰,爲什麼她們在以前的派對上從來都沒見過。
柳河背在身後的手又擺了擺,舒然依然沒有動,倒是她身邊的內聶欣華看到了,雖然不想順着柳河的指使辦,但是這個時候,除了聽柳河的,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破解現在的局勢。
王小姐和柳河對視的時候,聶欣華拉着舒然先走了。王小姐沒有出聲阻攔,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攔着。
舒然走了,柳河總算能鬆一口氣。
“柳河是吧,我記住你了!你給我記住了,記住你今天的話,記住我王嫣然,以後見面,可別怪我王嫣然……”
“呦,怪你什麼?”王嫣然的話還沒說完,彭煜垣拉着一個小姑娘走了過來,走到柳河身邊,上下打量了一圈兒王小姐,嘴角隱有不屑,“大話可別說的太早,萬一兌現不了沒臉的可是自己。王傢什麼樣我們都清楚,可是彭家到底如何你確定自己知道嗎?如果不知道,就回去問問你爹媽,讓他們告訴你,彭家的人,是你能隨便折辱的嗎!”
王嫣然的臉色越來越白,卻並沒有被彭煜垣嚇住,回嘴道:“這是我和柳河的事,扯上家裡做什麼!”
“既然是你和我的事情,你爲什麼又要拿別人出氣”,在人前,柳河也不想給人需要別人的保護才能化險的樣子,於是接過王嫣然的話,說道:“如果不扯上家裡,那你是拿來的底氣隨便拿別人出氣?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三言兩語,和和氣氣的就能解決,你何必這樣盛氣凌人的對待被人。”
柳河攤開手,一枚耳墜在燈光下散發着瑩瑩的光,很漂亮。
“珠寶確實是假的,不過,凝結在這套珠寶上的設計,卻比真正的珠寶還具有價值。”頓了一下,柳河才接着說道:“王小姐,若是有一日需要帶上這個設計團隊設計的珠寶才能彰顯華貴的時候,希望你還記得今天的事情。”
柳河在偷換概念,王嫣然說的是材質,而她卻在說設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都對她口中的那個設計團隊充滿了好奇,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地互相打聽起來。
柳河之前判斷自己不適合經商也許判斷錯了,這樣的形勢之下,她都沒有忘記側面宣傳自己的工作室,可見,她在經商一道上,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彭煜垣的來派對的目的已經達到,也沒有待在這裡的必要,乾脆直接拉着柳河走了。
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小姑娘也跟了出來,看來彭煜垣對小姑娘挺滿意,小姑娘也挺喜歡彭煜垣,兩個人說話很是投機。
小姑娘有自家的司機接送,柳河她們看着她上車走了,才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
“安安,你今天做的很好。以後碰到那個姓王的也不用客氣,我告訴你啊”,彭煜垣湊近柳河,神秘兮兮的說道:“她是出了名的愛玩,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玩過,自己還覺得得意呢,不知道別人背後都是怎麼說她的。京城但凡有點名頭的人家,恐怕都不會娶她!”
柳河對王嫣然倒是不多好奇,她現在最關心的是,“大姐,我今天這麼不給她面子,對彭家,不會有影響吧。”
彭煜垣走到車便,親自給柳河打開副駕的車門,把她塞進去,自己也坐上車之後,纔對柳河道:“我告訴你柳河,今天遇到這事兒,你要是忍氣吞聲,慫了,那纔有事。要是讓老爺子知道,老爺子能好幾年不讓你進門你信不信?他們王家是鑽營出來的,咱們彭家纔是一點一點拼出來的,怕什麼!”
有了彭煜垣的這番話,柳河才終於放下心裡來。
這件事不用煩惱了,還有一件事有她煩的,就是舒然的事情。
今晚發生的事情雖然純屬巧合,但是對舒然的傷害一定很大,她就算是再不喜歡舒然,舒然這次也算出公差的時候遇到麻煩,她這個做老闆的,總要想辦法疏導一下。
可是,有些人,根本就沒有疏導的必要,因爲他們自己就會心理調節,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身上,用轉嫁仇恨的方法,解脫自己。
舒然,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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