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書繹親自到醫院接了舒晴,之後就直接去應酬的地點。
舒晴在京城內是新面孔,馬書繹經過幾個月的奮鬥,總算是有些成果,起碼在商界中庸之間有認識不少的企業老總。
大家都不是什麼大集團,卻在京城內小有些名氣,一起做生意的,自然會聚在一塊。
馬書繹有意將舒晴拉進來,這次舒晴到是沒有拒絕,之前一直讓馬書繹一個人應付,現在也該是她出點力的時候了。
包廂內,只有舒晴是新面孔,經馬書繹介紹舒晴是jm公司的大股東時,這些企業老闆們都看着她愣了好半會纔回神過來。
jm,是馬書繹起的公司名,雖然現在並沒有做大,公司只算是小公司,可其發展的速度也實在夠快的。
大家都以爲馬書繹是白手起家的,現在將舒晴搬出來,就以爲公司的錢是由舒晴出,而馬書繹只管出力,其實他們猜測得也沒差。
“小馬啊,鮮少看你帶女人在身邊,這次怎麼一改作風,到是帶了個大美人來了!”
原本坐在遠處的中年男人,突然跑到這邊來靠近了舒晴就坐,一雙眼有些賊,一張臉到是保養得很好,身材也沒有發福。
也不知是不是喝高了,眼神迷茫,帶着的幾分醉意倒向舒晴,說話也有些不顧了。
舒晴不動色地將對方推擋出去,旁邊的馬書繹見了,當下冷汗涔涔,第一次和社長出來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讓那位知道了可不得削了他的皮。
“哈哈哈,季總您喝高了,”馬書繹不動聲色地攬過季總的肩頭,正要將季總拉到一邊。
季總早就遠遠的看到舒晴了,之前和旁邊的人介紹時他並沒有在這邊,也並不太清楚舒晴的身份。
舒晴並不長得太過漂亮,但她往那裡一坐就十足的吸引人目光,再加上這裡邊青一色都是男人更加的明顯了。
季總確實是在他們來之前喝了不少酒,酒氣上了臉,一時間也開始範渾了。
舒晴這時卻擡了擡手,壓住馬書繹的動作,轉而對露出絲微驚訝的季總說:“季總難得喝得高興,不如我陪你喝兩杯。”
說完,舒晴就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等舒晴放下空杯,周圍就是一陣的叫好聲,聽着很是給馬書繹面子。
季總先是一愣,然後爽朗地笑了幾聲,鬆開了馬書繹的攬抱,回頭對着舒晴,兩人坐得近可以清楚看得到對方的眼神和表情。
可是那一瞬,季總卻覺得舒晴和遠看時相差實過大,不由心驚。
這雙眼確實是吸引人,可並不是人人都能對之安然。
收起那一點點酒意,季總笑眯眯地和舒晴碰了一杯酒,身邊的馬書繹見舒晴有意與季總說話,馬上換了一張臉與一邊的攀談了起來,好不熱鬧。
“長弘公司的鋼材是京城內數一數二的,季總能夠在京裡創辦這樣規模的鋼材公司,實在是令人佩服,”經過馬書繹的悄悄介紹,舒晴知道這個長弘公司的季總是做鋼材生意的,而且還做得挺大的,起碼是小有人氣。
在這幫人裡,他的長弘公司是最頂盛的,顯然是有什麼好路子走,或者是京裡有什麼過硬關係,一路發展十分的平順,公司越做越大。
在這羣人裡頭,這位季總就是個領頭人物,可見他的生意做得比他們任何一位要大。
季總狡猾的眼神閃了閃,估量着舒晴這話的意思。
畢竟對方是jm公司總裁帶過來的女人,看舉止又不平凡,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定位。
剛剛忙着與別人攀談的季總並沒有在意,等談話結束纔看到了舒晴,馬書繹也沒來得介紹舒晴,就讓季總對舒晴做了這樣的舉動。
若不是舒晴眼神的犀利,舉止不凡,以季總看人的實力,不然還真的造就了一場烏龍不可。
長弘公司在京裡頭確實出名的,一些國家建築需要都會從他的公司出售,在京城地段建工的幾乎都與長弘公司掛勾,所以,馬書繹纔會在來時特意說了一下這個季總。
今天這個局就是季總帶的頭,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他正極力拉攏着他們這些小企業公司。
馬書繹和這位季總相處過好幾次,看上去比較熟悉,所以,季總纔會做那番動作。
現在季總從舒晴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這才起了一些懷疑。
“看來這位小姐對長弘很瞭解,”季總笑眯眯地盯着舒晴,眼睛裡的笑卻不達眼底。
“談不上了解,”舒晴淡淡地說:“季總可以叫我舒晴,我們jm雖然沒有合作關係,但是相信,只要jm努力一下,我想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接觸。就不瞞季總了,jm我也是股東之一。”
舒晴的意思很明顯,很快他們之間就會有合作地項目,而且說得如此信心篤定。
舒晴的表現叫季總深深皺了一眉,側過頭看了眼與其他人笑談的馬書繹,回頭眼睛裡的東西就顯得不一樣了,“看來是我會錯意了,只是你能這麼篤定我們會合作?”
“我們jm最近發展房地產這方面,不知道季總怎麼看?”
季總眼神一深,不明白舒晴爲什麼要說這句話,是試探,還是別有目的。
“要在這邊發展這塊領域,以我對jm的瞭解,只怕有些困難。”
其實季總並沒有把話說死,以jm現在這種“白手起家”的公司,在這邊沒後臺,想要更上一層發展,完全是不可能的。
舒晴眼皮一擡,腦波力微動,將季總各種心裡想法都聽進了耳裡,臉上是淡若。
“季總何不說沒有可能性?”
季總微擡了下巴,眼簾低垂再擡起,犀利的光芒一閃而過,“你們jm確實是發展極速,可是年輕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信了。”
他是在說舒晴不要將話說得太滿,萬一做不到豈不是丟人丟面子?
舒晴盯着季總,黑亮亮的眼瞳讓季總有股陰氣從腳底往上竄,頭皮發麻。
就好似他的心思在舒晴面前,完全沒有掩藏性,不管他這個人如何藏,也藏不住。
等舒晴收回了目光,季總這才暗暗送了口氣,覺得舒晴身上有些詭異。
“季總說得不錯,不過,我還是覺得我們合作的機會還是會更多些,以後還希望季總多多關照了!”
季總只是搖頭笑笑沒接話,對舒晴的好感全無,因爲對方像是什麼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般,迫得人喘不過氣。
並不是舒晴的說話方式,而是她的眼神。
接下來,季總與舒晴一起轉移了話題,針對的是京城的就業形式,工業發展狀況。
舒晴也看過一些資料,但與人談卻是另一回事,從季總的嘴巴里得到的東西還是彼多的。
酒過三巡,大家都散了,舒晴他們自然是不能先走,等這位季總一走,他們才紛紛起身。
舒晴將這些人的巴結動作都看在眼裡,雖然後面季總和舒晴攀談了一些話題,但途中也被那些企業老總拉過去說了好久。
直到散去,舒晴依舊神色淡淡地看着季總與幾位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老總,有說有笑離開。
舒晴站在臺階之上,燈光將她的神情照得分明清楚,旁邊的馬書繹則是不太理解舒晴在包廂裡所說的話。
“jm似乎惹怒了長弘老總,”馬書繹眼神不由瞟向舒晴。
“能夠在京城內獨攬這樣的大活,又肯降身姿態下來招待我們這些中庸公司,你不覺得有古怪嗎?”
馬書繹想了想確實是如此,只是這又如何?
新義社的白道公司已經起步走進跨越國度的位置,他們怎麼算來也不比長弘的差。
興屹集團是新義社的財政部,興屹,新義,斜音相同。
正因爲興屹掛着的是新義社的財政部門,所以,舒晴纔會想到另立大公司,以在暗中提供金錢。
興屹集團是新義社的附屬,遲早有一天都會暴光的。
舒晴需要做二手的準備,一條後路他們必須選好了,而jm的發展是一個至關重要。
“可是我們現在範不着得罪這麼一個人,畢竟我們剛起步。”
總不能一起步就得罪了大公司,以後還有什麼人肯和他們jm合作?
舒晴卻搖了搖頭,“我們並沒有得罪他,只不過是說了該說的。我們和他總會有場合作的,我不過是提前讓他對我們jm印象深刻一些罷了。站在京城這塊地方,也需要認清派系的。”
而她舒明站立的派系何其明顯,徐派。
馬書繹被她的話弄得一愣,他怎麼突然忘了這件事。
舒晴是徐家的人,在京城內誰不知道有派系分明。
可是關鍵是,他們並不知道jm所站的位置,這麼說來,對方拉攏這些企業家,目的也是不純的。
舒晴的話提醒了馬書繹,在京城內,必須要往政治這塊看清了。
“可是合作的事……”
那季總一看就不是徐派的,舒晴還要與其合作,會不會有些冒險了。
“我們需要的,不就是冒險嗎?”意味深長的話吐出,舒晴已經跨步走向他們自己的車子。
馬書繹看着舒晴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眼神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