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旋被錄取了,她不知道藍青旋是如何說服舒哲的,這些她已經不關心了,現在她的身邊少了一個跟屁蟲,到是輕鬆了許多,有藍青旋在身邊,舒晴根本就無法施展手腳去做自己的事。
到不是她有意避着藍青旋,而是藍青旋是自己的朋友,關心自己,這樣的朋友她又怎麼可能讓藍青旋跟着一起淌進去,藍青旋的黑客活兒是很不錯,也許是極高超的,新義社需要這樣的人才,但她卻不能讓好友陷入自己同樣的困境。
在看到藍青旋那高超的黑客技術那刻,舒晴確實萌生了那樣的念頭,可那只是一瞬間罷了。
事後,她會剋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
現在藍青旋走進了舒氏集團,她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只不過,那丫頭的話還時不時的盤旋在她的腦海中,回神時,發現徐靖梟已經離開很久了……
靠在清冷的雕欄上,對着冰冷的黑夜。
是不是讓她能夠重生再次活着的代價,就是讓她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原先的想法很簡單,讓那些人得到報應,然後帶着家人隱居在一個平凡地小鎮裡,過着平凡的生活,而今,那些想法已經脫離軌道實在太遙遠了。
壓下心裡的這些想法,舒晴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回到自身修煉上。
剛入定沒有多久,半夜時分,一道突凸的鈴聲打破了沉夜。
舒晴盤膝坐的姿勢不變,眼睛卻驀然睜開,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待聽清那是手機鈴聲時,她才微微吁了一口氣。沒有人在旁護法,若是有人入侵而來,她未能及時發現,只怕早已橫屍在這裡了,抹了抹額頭間的冷汗,舒晴這才下牀去拿起響個不停的手機。
“社長,朝哥他們被上面的人帶走了,檢查局那邊來了人,將我們港城的產業逐一查封,我們來不及撤離,很多兄弟被帶進局子了,事態已經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社長,您……”
接到電話,一連串壞消息撞擊而來,舒晴臉色陰沉沉的,來不及去多想,冷冷丟下一句:“我馬上過去,將後面的兄弟安排下去。”
沒等對面傳來回應,舒晴匆匆掛掉電話,車子打了火,才猛然發現剛剛和自己說話的人她壓根就不知道是誰,這會兒該往哪個方向走。
不過一天的時間,就擊破他們新義社的東山一角,若不是上面有人用了大手段,必然是不可能的,在港城內,想必沒有人敢是罪他們新義社,那麼就是比政委書記還要大的官了。
前面她和程書記有了默認的關係,後面新義社在港城的發展少不得程溱的暗中幫忙周旋。
李朝在外面的身份相當於副總裁的身份,白道生意他們也涉及極廣,不可能沒有人認識李朝,現在連李朝一起抓了進去,而且還被上面的人帶走。
這是要直接將她的人帶離港城,然後直接來一個斬草除根。
被帶走的,也光是李朝一個人,還有幾個管事的副堂主,陰陽堂這邊還來不及出面,就匆匆被帶走這麼多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快得連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生了。
舒晴捏着方向盤,神情冰冷,眼底裡全是森冷的黑沉。
南城,一片清冷。
事態發展到表面上來,最受連累的,只怕就是南城了。
所以舒晴直接往南城奔去,車子剛拐進一個道,舒晴就感覺到了身後有人盯着,剛熄火,那邊馬上就跳出了一個身影,舒晴眉頭一皺。
玻璃窗被敲響,舒晴從模糊的影子判斷出了那人就是馬書雪。
舒晴打開了車門,纖影飛快的鑽了進來,有幾縷冷風吹進來。
“社長,南城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不要出現的好,他們正愁着沒有個堂主給他們捉呢。”
舒晴在外面是堂主的身份,港城的堂主全部都不在本市,所以,他們能逮到的,只有李朝這個白道副總,其餘都是一些副的。
而舒晴這個正的,纔是他們真正想要的人,而且上面似乎有過交侍,一定要捉住她。
這會兒,南城中,早已有人拿眼盯着她的一舉一動了,她一出現在南城,馬上陷入了包圍圈,舒晴進入南城時才發現了這一點。
“你怎麼會在這。”
馬書雪道:“我,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就是怕你誤中了他們的圈套。”
舒晴微微一笑,什麼誤中不誤中的,她現在已經出現了,就算想走,也有些困難了。
除非她要直接和政府,警方作對。
只要她一逃,事情就有可能更加的陷入更混亂的狀態。
看舒晴並沒有要開車離開的樣子,馬書雪有些急了,“社長,你不能在這裡呆着,要是……”
“從我走進這裡開始,就已經走不出去了,”舒晴氣定神閒地道。
馬書雪咬了咬牙,“社長,你先離開,我在後面替你擋着他們,不過是,我需要借一下你的衣服。”
舒晴擡手,“不必了。”
舒晴看了看前方靜止不動的樹梢,開啓車輛往前去。
眯着眼,偏偏身體,藉着後視鏡,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往左一拐,融入到車流中。
舒晴把車開入了車流中,深夜下的車流並不多,可以清晰的看到每輛車的來回。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的車流,卻暗藏着危機,舒晴從車坐下取出一把槍,丟給了馬書雪。
馬書雪利落的接過,身形一轉後,從後窗盯着後面緊隨上來的黑色轎車,臉上有幾分的興奮。
這還是馬書雪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景,所以略顯得有些沉不住氣。
舒晴發現了這一點,出聲說:“別輕舉妄動,看看對方到底想什麼。”
“我知道了。”
舒晴捕捉到黑色轎車左拐之前,從車窗中一閃而過的亮光,冷笑,“看來我們新義社太過順風順水了,有人已經看不慣了想要給我們點驚險玩玩。”
“社長,這些人就是眼紅我們新義社,”馬書雪自行的將自己歸爲新義社的一員了。
想想也是,她的哥哥就是新義社的堂主,是大總裁。
在新義社,要權有權,要錢有錢的,她這個做妹妹的也就自動偏了進來。
舒晴聞言,不可置否地牽了牽嘴角。
背後誰搞的鬼,舒晴心裡雖然不確定,卻也有個數。
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了,他們不能莽撞。
“社長,後面的人一直沒有動靜人,他們似乎只是在監視,並不想動手。”
自然是這樣了,舒晴勾脣冷笑,“不必理會。”
要是他們想要動手,早就在她的車子進入南城地帶時就已經開槍射殺了,也不必等到現在。
對她,顯然他們也是有顧忌的。
想要扳倒她,絕非是易事。
“前面是警方的包圍圈,社長,他們是想要逼我們過去,你不能上當了,”在這個時候,她們就應該掉頭離開。
南城的信號被屏蔽了,舒晴的手機無法打通,沒有辦法和外界取得聯繫。
警方通過特別的特殊的途徑聯繫周圍的警員,舒晴剛進入南城中心,就已經被警方截住了。
舒晴順着警員的手勢慢慢的往旁邊靠停車輛,剛剛跟着她們身後的黑色轎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社長,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馬書雪看着大部隊的人馬向她們圍攏而來,不禁有些慌了。
舒晴一臉沉靜地熄了火,衝着她擺了擺手,“不用慌,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不然,我現在馬上聯繫我哥,讓他們快點回來……”
“想讓他們也跟着進監獄,可以打。更何況,現在連我的手機都無法通訊,他們這是有備而來,而且還跟我們玩大了。”
抓住了這點錯誤,就大肆的撒鹽,想要一舉顛覆她的新義社,背後那人也想得太過容易了。
舒晴這個時候竟有些慶幸自己和肖默簽了那玩意,否則,她還真的得徹底暴露不可。
只要她的身份暴露出來,徐家那邊只怕會立即擺出離婚書來和她撇清關係不可。
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這些,舒晴不由在心底裡苦笑幾聲。
“咯咯咯!”
車窗外有人敲響着玻璃,舒晴收起自己的情緒,然後打開車門下車,示意馬書雪留在車內。
車內沒有開燈,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見裡邊的情況,馬書雪又是坐在後面矮着身子,這是後面舒晴示意她這麼做的,馬書雪知道這個時候她只能在暗處盯着,這樣才能確保舒晴安全。
舒晴走下車,前面馬上走上幾名警員,舒晴略一掃,看到他們身上都帶着武器,而且不止一把,身上能藏的地方都藏了。
再看看他們戒備的樣子,舒晴那神色微微沉了幾分,臉上卻是一派的氣定神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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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同志,我應該沒有犯什麼大罪吧?”
至於用到你們全副武裝,圍在這裡只爲捕她這麼個弱女子?
舒晴猜測,這些人裡邊不單是普通警察那麼簡單,在燈光下,舒晴微微眯起了眼,因爲從正面向她走過來的幾名警員步伐確實和普通的警員不同。
修真者!
什麼時候,修真者也開始插手這些平常事了?
給她準備得還真齊全啊。
“犯了什麼罪,等到了那邊後,自然清楚了,請你配合點。”
因爲舒晴的身份,他們還不敢太過硬來,語氣並不是那麼的惡劣。
舒晴皺眉,面上是不動聲色,“民配合警察辦事,也是應該的。我有沒有罪,想必警察同志查明後會還我一個說法,是不是。”
面對舒晴的好說話,兩邊夾擊着舒晴的警員到是有些意外了起來,這樣的一個柔弱女子真的會是新義社的堂主?
舒晴配合了他們往前走,那剛剛向着他們過來的幾名修真者穿着警員的服裝,看到舒晴乖乖就法後,同樣不動聲色地往兩邊站去,融入了大批的武警中。
三更半夜的,這些警察還守在這裡,舒晴也不得不讚嘆他們的敬業!
旁邊的警官本來是想要拿折拷拷實了舒晴的,因爲上面有交待過,一定要看牢了這個女子,她很不簡單,但等舒晴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腕時,警官竟心生憐惜,免了這一條。
只要舒晴乖乖的聽從他們的安排,一切都好說。
舒晴是在自己的地盤被捉的,這件事只怕傳到外面去,會成爲一個笑柄。
這一次連番被掀起,港城就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的新義社只怕是要完了,暗中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z國內的黑道,可不止她新義社這一家,那些隱藏的幫派就等着新義社落馬,然後他們在後面來一個鑽控,遲早會成爲大幫派,佔據一席之地。
地下世界的人正盯着新義社完蛋之時,舒晴被帶上了警車離開了南城。
舒晴從頭到尾都沒有問要去哪裡,更沒有質問她到底犯了什麼罪,上警車就像是上自傢俬家車一樣輕鬆自若。
陪坐在兩邊的武警都是受過特種兵訓練出來的,身手自然是沒得說。
可是,中間坐着闔目養神的嬌弱女子時,氣氛怎麼都覺得怪異。
駕駛座和副座駕駛上的兩人,和坐在舒晴身邊的兩人是一樣的。
四人的身手都有特種兵的底子,本來是防着舒晴反撲的,可是上車上了車流中,都沒有看到舒晴做出任何動作。
兩個小時後出了港城,闔着目的舒晴突然睜開眼,車內的四人驀然戒備起來。
“我可以打個電話嗎?當然,我可以開免提,我們的對話你們都可以聽得見,如果有什麼違規的,可以立即制止我,警察同志,上面應該沒有限制我有打電話回家的權力吧?”
兩名警員互相對了眼,其中一個似乎是他們的隊長,沉聲發話,“可以。”
舒晴並不想爲難這些武警,畢竟他們沒有錯,而且在平常時也是爲民服務的公民,算來,她是黑道份子,怎麼都是個壞人,他們捉她也不是有錯的,她是敬他們的。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走上黑道這條路。
在理虧一面前,舒晴選擇了低頭。
舒晴直接拔通了傅老那邊的電話,那頭蒼老的嗓音在車內清晰的傳達着。
“小晴啊,這麼晚了來電話是不是出事了?”
“沒有,只是想起有件事沒辦,可能要離開港城一段日子,實在太過突然了,校長那邊還麻煩您說句話。”
傅老那邊停了停,然後傳來細微的起牀聲,不過會,聲音就清亮了一些,“學校那邊你不必擔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記得還有我這個師傅。你師兄那邊有個手術需要你的幫忙,現在看來,得拖上一拖了。”
傅老的話似乎有些多了,也許是因爲察覺到了舒晴的不對勁,多說了些話試探一番。
舒晴就算要離開港城,也不可能會在半夜時分打擾他這個老人家,那麼就說明了一件事,舒晴出事了,她這是在提醒他不要出面,以免累及到他。
“我可以應付,您老人家能不動的就不要動了,師兄和我都會擔心。”舒晴這句話已經分外明顯了。
那邊的傅滄老眼一眯,張了張嘴,側耳聽了聽,那邊安靜得有些不尋常,這丫頭果真是出現了,連免提都開上了。
“臭丫頭,老頭子我還硬朗着呢,什麼動不動的,你可得趕緊回來啊,費城那邊我已經給你爭取了個地盤,到時候你想偷懶,老頭子也不放人了。”
聽着傅老的聲音傳來,舒晴嘴角微微揚了揚,道了一句明白了後就掛斷了電話。
並不是她有心給傅老添堵,而是等到了天明時,消息一定會傳到傅老的耳朵裡,而那個時候,她身上的通訊工具只怕不能使用了,她可不想傅滄再爲自己擔那個心。
傅老雖然一直沒問,可是他也隱約的知道,她是新義社真正的主。
“謝謝,”舒晴掛了電話後,對身邊的隊長說道。
隊長被舒晴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心頭一跳,掩飾了自己的不自在,重重地點了下頭。
“你是醫生?”
旁邊的人突然問。
舒晴一愣,轉而搖了搖頭,“算不上。”
那說話的武警聞言,也沒有問下去。
一路上,左右前後都有警車隨行,雖然沒有警鳴聲,這路上還是有些扎眼了。
舒晴所在的車被前後左右夾着行走,就是生了一對翅膀她也沒有辦法飛出去。
車子開出港城並沒有多久,傳訊器那邊突然傳來聲音,“我們被人跟蹤了,保護好犯人。”
車內的氣氛立即凝重了起來,舒晴可以感受到身上投來的幾道目光。
“不是我的人,”她交待過馬書雪,除非她發出命令,否則誰也不能輕易的出手救人。
陰陽堂的人,舒晴也明確的下了命令,先救出那些兄弟,至於她有自己的打算。
有些人已經猜測到了她的身份,她纔是他們想要的人。
所以,舒晴纔會這麼篤定不是自己的人。
“噗噗噗!”
消聲槍的聲音擊打在警車身上,發出陣陣的悶響。
“隊長。”
“我們的任務是押送人犯,”從在左邊的隊長出聲制止了右邊的武警衝動行事。
聽着後邊傳來的陣陣碰撞聲,舒晴老神在在地閉着眼,彷彿外面那種震天的爆炸不過是輕柔的音樂聲而已。
就連她坐上了警車了也沒有放過,那麼說來,是第二幫人了。
這下,可有趣了。
有人想直接殺了她,有人想要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