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從她耳際邊髮絲掠過,步伐微滯又繼續向他走過去,不受他那一槍的影響。
白少恬看着舒晴的動作,不禁眯起了眼,她到是沉得住氣,不躲不避的任這一槍飛過。
難道她就不怕這一槍打在她的身上?舒晴的反應給白少恬一時困擾。
“你就不怕我這一槍打入你的心臟?”白不恬盯着舒晴笑問。
舒晴站定在他的面前,壓根就沒聽到這句話,平靜的說:“白少來找我,可不就是爲報那一仇嗎。”
聞言,白少恬苦笑,那天他被丟進了臭水溝後,幾天都吃不下飯,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舒晴。
面對自己,她竟然直接承認了,不過就算她承認了,他也沒有證據去證明些什麼。
況且,他也沒有想過要對舒晴做出些什麼來。
掉進水溝的那一刻,他方纔猛然想起舒晴那句話的意思,她是個記仇的人。
越南那一插曲,讓她記恨在心頭,在翻過那道牆後面就是一條臭氣沖天的河流,而當時的舒晴,選擇了那樣的路游過去,其中惡臭可想而知。
舒晴將他丟進臭水溝裡,也不過是想拿回那麼一點的利息罷了。
“我確實是來找你,但我並不是來報什麼仇,”白少恬輕輕一笑,“我們除了仇人,就不能成爲朋友?”
“朋友?”舒晴微微眯眼,“高攀不起。”
面對油鹽不進的舒晴,白少恬覺得十分的吃力,老爺子吩咐過,一定要拉攏舒晴倒向他們洪門,這對他們後面有很大的利益。
可如今看來,他並不覺得舒晴會給他們洪門帶來些什麼好處。
“怎麼說,我們之間也是有些私交的,在一起吃過飯,單獨相處過……”白少恬這臉皮開始有些無賴了。
“我不管你們洪門跑到港城到底想做什麼,但白少要是敢動了新義社,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白少在動手之前,得仔細想想了。”
丟下這句話,舒晴邁步往自己的車走去。
試探已經達到了目的,火燒事件確實不是洪門所謂,從白少恬的低聲下氣中可得知,他們洪門是有意要和新義社打好關係的。
這麼一來,舒晴心裡邊也就有了計較。
回到住宅,站在書房門口盯着那沉浸在電腦世界的人,視線錯過她的背影,看到了電腦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時,舒晴微微一愣。
視線再度移到了藍青旋那飛快帶動的手指,眯了眯眼,沒想到藍青旋竟是個高手黑客,實在令她意外了一把。
房內的人正全身心於屏幕上,代碼一道道的輸入,黑色的屏幕上不時的閃過白色的代碼。
藍青旋已經完全處於興奮時期,就算現在有人在她的背後拿起一把槍斃了她都沒有感覺。
舒晴微微苦笑,替她掩上了門,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藍青旋頂着熊貓眼踏出書房,說話也是陰裡陰氣的,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舒晴無奈地搖頭道:“你有這個本事,爲什麼要藏着?”
藍青旋哭喪着臉,“不能讓我碰這東西,一碰就忍不住……這可不是什麼正經的東西。”
舒晴也算是明白了,她就是覺得她這麼做,和做小偷沒區別。
“我給我哥打了電話,至於他要不要你,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舒氏集團,你應該會走。”
藍青旋無神的兩眼徒然放光,“舒晴!我,我實在太愛你了!”
舒晴明智的先伸手擋住她的撲勢,“別高興得太早,我不能保證你能進去。”
“放心吧,只要你出馬,肯定能搞定!”藍青旋心情大好!
舒晴往藥和堂去,進門就迎來了傅老的關切眼神,舒晴有些莫名奇妙。
“劉家那邊沒有爲難你吧。”
原來是爲這事,“沒有。”
“突然換人,那些人肯定是要考驗你一番的,你也不必顧慮我這邊,我傅滄的徒弟還不至於對別人低聲下氣的地步。”
傅老也是個極其護智的人,對自己的愛徒自然是不能虧待了。
舒晴點頭,“我學習的時間有限,過段日子我想轉移京城。”
傅滄聽了也沒有什麼意見可給的,“你自己想好了,你師兄本家就在京城那邊,有什麼需要,找你師兄取要,不必和他客氣。”
舒晴心頭一暖,“等需要時,我會開這個口的。”
“京城那邊不似港城這邊那麼簡單,你自己小心些,有什麼應付不來的,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派得上用場。”
“我並不是想要常駐京城,港城纔是我真正的根。”對港城,她已經莫名有了一種感情。
傅老聞言,皺紋間有了幾許笑意,“港城雖不如京城,但也是最適合你的。”
舒晴話題一轉,“醫科大學那邊的課,我已經停了數個月沒有報銷假期,校長那邊若還需要我可以繼續教學,若是……”
“校長那邊並沒有對你的課截停,也沒有讓其他人取代,你有時間過去看看,不必勉強。”
之前也是傅老想讓舒晴出去鍛鍊一番,以舒晴天才的資質,更上一層樓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上午給醫科大學校長去了一個電話,說明自己可以抽空餘時間上課,校方那邊安排後,舒晴才能過去。
舒晴這邊剛掛了校長的電話,那邊劉家就來了電話。
當舒晴帶着藥箱出現在劉家大宅時,傭人引着舒晴往後面走。
走進一個類似於書房的房間,傭人退出,露出裡邊的情景。
一張小長桌上,鋪着潔白的桌布,上邊點着粉色的蠟燭,桌面上是中西餐的結合,正對着門那邊坐着一個男人,此時他正擡着高腳杯,輕輕晃動着裡邊的紅液,勾勒出一抹自以爲帥氣十足的邪笑。
“是不是嚇到了?”
舒晴放下手中的藥箱,盯着屋內的人。
“凜少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舒晴淡淡地說。
這個故事,在村裡的時候,人們常拿來說與那些愛說謊的孩子聽,所以,舒晴纔會問這句。
劉鬆凜雖出身極好,在上學時總該是聽過一些故事的,也包括了他認爲的這個幼稚故事。
劉鬆凜面色微微一斂,“舒晴,你有幾斤幾量,我還不清楚嗎?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又在這樣安全的地方,有什麼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舒晴神情閒若地走進門,然後慢慢地掩上了那道門,窗的兩邊照射進更強烈的光線,將裡邊的情景顯露眼前。
看着舒晴的動作,劉鬆凜面上的笑更加的曖昧了起來,一副等着舒晴投懷送抱的作勢。
“舒晴,你還真是迫不及待了!”
“對你,自然是迫不及待。”
劉鬆凜聽了這話,極是受用地笑了出來,“舒晴,以前你爲鍾餘勝那個男人守身如玉,不肯臣服於我之下,現在,還不是要取悅我,求我上了你,被冷落了兩年的婚後生活,可真把你寂寞壞了,今天就讓我好好的疼愛你一番!你一定會愛上這茲味的,到時候你就算是求我給,我也不會給了!”
越說到後面,越是淫穢,越是後面,舒晴眼底就暗上一層。
“凜少這種發情的行爲,想要根除,在醫學上只有一個最有效的方法,不知道凜少要不要試試?”舒晴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嘴裡吐出冰冷的字眼。
舒晴盯着那面前早就倒好的酒水,輕輕地端起,在鼻間輕輕地晃動了幾下,一股不屬於紅酒的香味從裡邊溢出,舒晴心中冷笑。
這個劉鬆凜鬼點子到是多,只可惜,他算盤是否打得太過了?
劉鬆凜盯着舒晴的動作,眼睛不由一直,倏地吞了一口口水,手中的杯子差點捏不穩。
斜靠在桌邊的舒晴,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舒晴魅惑人心的側臉,心猛然地一跳。
這纔是真正的極品女人啊!
以前怎麼沒覺得舒晴竟然是這麼一個人,現在這麼一瞧,竟有如此大的魅力。
他可真是撿到寶了!
劉鬆凜心頭一顫,喉頭緊得難以嚥下別的東西了。
舒晴盯着劉鬆凜的眼神,眼中閃過一道陰冷光芒。
“凜少,”她方一啓脣,劉鬆凜就忍不住狠吞了一口沫,喉嚨的滾動,不禁發出了聲音來。
舒晴的眼眸布上一道陰鷙,手中拈上兩枚銀針,銀光微微閃爍。
對於舒晴那後面的動作,劉鬆凜根本就沒有看到,一雙眼早就粘在舒晴的身上移不開了。
站起了身,對着舒晴就一個勁的撲上去。
舒晴的身形一偏,劉鬆凜就直接撲了一個空,往前跌出去。
舒晴輕易的將兩枚銀針射中了他腹部兩邊的穴位,劉鬆凜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舒晴手突然一拉他的手,他剛要邪笑着說些什麼,就見舒晴手快的拿起桌上那杯紅酒,一手輕易的將他扳了過來,身形向後扭去,痛得他差點沒喊出來。
別看舒晴柔柔弱弱的樣子,卻有這樣強悍的力量,這是劉鬆凜第一次認識到,自己這次真的完了。
紅色的液體被迫灌進了劉鬆凜的嘴巴里,不開口,舒晴一樣有本事讓他自動張嘴喝下去。
“看來,你還是很喜歡喝這東西的,我這裡有更猛的,想必你會更喜歡。”
舒晴從一邊的藥箱中取出一瓶藥液來,直接往劉鬆凜的嘴裡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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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鬆凜被嗆得滿臉通紅,被迫喝下那東西后又被舒晴狼狽的甩開。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東西,”劉鬆凜猛地扣着喉嚨,企圖要將液體吐出來。
“你想給我吃什麼,我就給你吃了什麼,禮尚往來而已。”
舒晴慢條斯理地從兜裡取出手機,靠近劉鬆凜。
劉鬆凜瞪了瞪眼,臉上是不正常的紅,顯然是藥性發作了,兩種藥混和在一起,可就真的把他折磨死不可。
“你,你要做什麼。”
劉鬆凜也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又看到舒晴對着自己舉手機的樣子,傻子都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了。
舒晴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掙扎,直接錄了下來,“也許,我該讓青旋好好看清楚你這個人。”
劉鬆凜聽了,臉色更是一變。
大伯吩咐過他,一定要拿下藍家這個丫頭。
舒晴這麼做,不就是要毀掉他的計劃嗎?這怎麼行。
“舒晴,有,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打個商量,我並不是有意對你做這些的……我一時鬼迷了心竅……”
舒晴哪裡理會他的求饒,伸手將他的衣服撕破。
一段視頻已經足夠了,接下來就是照片了。
劉鬆凜忍得全身泛紅,該死的是,他發現他竟然不行了,這怎麼回事?
舒晴冷冷地盯着他,“凜少還喜歡這個茲味嗎?”
“舒,舒晴……你到底給我……下的是什麼……”爲什麼他會變成這樣?但那些話,他絕對說不出口,因爲他竟然不舉了,這種丟臉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得出口,特別是在舒晴的面前。
“人道對凜少來說,不過是一個禍害,我是醫生,當然是仁愛爲先,替你除了這發情的根源。凜少應該感謝我纔是啊,男人隨時隨地發情對身體可不太好。”
舒晴冷淡地說着話,一邊將他的上衣扯得亂七八糟的,然後拍下各種難堪的照片。
凜少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
這些照片要是流了出去,那得鬧得多大啊。
劉鬆凜現在是哭笑不得,對舒晴恨也恨不起來,誰叫他對她發情來着,壞事做多了,報應就真的來了。
重新提着藥箱離開時,舒晴的心情瞬間愉快了許多!
下午有課,舒晴夾着書集,帶着輕鬆的心情重新踏入這所大學,對她來說,學校就是神聖的地方。
“舒教授,接下來這段時間,你都會在學校援課嗎?”羅以維帶動着幾個人,在下課後追了上來,滿眼向學地盯着情緒不錯的舒晴。
“也許會停留一段時間,”舒晴並不能確定。
“是這樣的,前面的幾個月我們私下裡研究了鍼灸方法,如果舒教授有空,可不可以在旁指點指點?這樣也好讓我們有所進步。”
“你們一心向學,當然是可以,”舒晴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謝謝舒教授!”
舒晴微微搖首,和他們幾人一邊向外走,一邊解說着鍼灸醫學上的東西。
對於好學者,舒晴向來是盡心盡力,更不會有半點的隱藏,雖然她並不能成爲真正的醫生,但能夠將自己一些知識教給別人,這也是她一種榮幸。
何曾幾時,她舒晴也有了這等福氣了。
討論到晚上時,羅以維等人提出要請舒晴吃飯,舒晴拒絕了,抱着書集往黑拳社去了。
事情應該有所進展了,等江董程那邊來電話,就可以行動了。
黑拳社被燒,動工恢復雖然在加快,表面上的東西還是沒有被掩蓋半點。
“社長,”舒晴回頭,就看到一身黑衣西裝的李朝朝着她來,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李朝一直和馬書繹一起,照理說他現在應該是在京城的,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在舒晴皺眉間,李朝有些粗聲解釋說:“港城這邊的事態有些嚴重,繹哥讓我回來幫您!”
舒晴要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頷首。
港城這邊藏着什麼人,她到現在都沒有探清楚。
洪門的人在邊上盯着他們新義社,就是警方那邊也盯着他們,黑拳社突然冒了出來,少不了被警方帶過去盤問一番,現在他們新義社的人還在和警方那邊交涉着。
她不方便出面,畢竟這還是港城,家裡人都在這邊呢。
“警方交涉方面,你帶人儘快處理掉,能用的關係儘量用上。”
這次事態影響似乎有些大,黑道的東西,藏在地底下,有些人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若是真的放在表面上了,那必然會引起大波浪。
就好比如他們這次,黑拳社成立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上面的人都看得清楚,之所以讓他們發展下去,也不過是沒有搬到表面上來。
現在黑拳社被燒到明面上,要不是新義社在港城有着極大的影響力,只怕早就是報紙滿天飛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報紙上雖然沒有登出來,仍舊被外面的人拿來談論話題,照成一定的影響,對市民也是一個壞影響。
所以,上面的人不得不出面處理。
“我知道了。”李朝眼神狠了狠,“社長,這件事絕對有人故意陷害我們。”
“陷害這種說法是要講究證據的,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只能承受了這筆損失,”舒晴的眼神也不禁陰沉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不能讓它擴大了。
“他奶奶的,新義社還真的沒受過這種窩囊氣,社長,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那個方火的人,”李朝恨恨地咬牙。
港城是他們新義社大本營,竟然有人直接捅進他們的老巢來了,這種恥辱,怎麼能受。
相對李朝的罵爹罵孃的兇狠樣,舒晴則是一臉的淡然,彷彿這件事事不關她般。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過了,後面只怕還有別的招。
如此一來,她近期是不能離開港城了。
“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做事吧。”
李朝這才收起自己的情緒,陰着臉,一層層的指揮下去,自己跟着忙了起來,警方那邊可不是好胡弄的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