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底還是沒來,不然春風爲何吹不綠京城的花木,還徹底的把心裡剛燃起的柔軟吹熄了呢?
“小姐,你就別跟老爺擡槓了,老爺肯定是爲你好。小姐......”鈴仙見屋裡毫無動靜,不忍心勸道。
許漣漪躺在牀上用手臂擋去窗前的亮光,讓眼前徹底陷入黑暗。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了吧.....
原本安靜的屋子裡傳出了細微的啜泣聲。
三日前
許漣漪早早爲去天華做準備,收拾妥當準備出發。
“小姐,老爺要你去前廳一趟。”陌生的丫頭來請許漣漪前去。
前廳
秦嵐亭在正位和一位稍年長些的客人聊,走近了些才發現他們聊天用的並不是中文,許漣漪這才注意到客人的棕紅色頭髮。
雖然這不過是許漣漪第二次與洋人接觸,但滿腹的其他心思遮蓋掉了好奇心和興趣。
客人用蹩腳的中文誇讚許漣漪,說她如何如何適合他們公社。
終於在一旁久坐的許漣漪擡起頭看向她一直首肯的父親,深深的看着所謂的父親一眼。
他們似乎談論完了,等着許漣漪的答覆。
“很抱歉,”許漣漪對着客人鞠了一躬,“我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秦嵐亭眯着一雙眼睛,也不說話。輕輕的看向許漣漪的眼睛,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透着一種家主的威嚴。
許漣漪不能低頭,她不能在違背自己本願這件事上妥協。
送走客人後,秦嵐亭命人看着許漣漪不讓她出門,什麼時候想通什麼時候可以恢復自由。
許漣漪不意外,可以說,她對秦嵐亭的感情不過是主顧對房東的感激和客氣,相處久了許漣漪也早就感覺自己像是這個家格格不入的一個常客,一點也不像這裡的一部分。
這讓曾經溫暖環境下長大的她,心裡產生了強烈的落差。
委屈和不適應逐漸放大,直到吞噬了許漣漪。
許漣漪聽到漸近的腳步聲,擡手拿起被子擋住臉,慌張的擡手抹眼淚。
門開了,徐徐的風隨着那人停在許漣漪牀前。
“我們出門走走吧。”是趙淮。
被子下傳來許漣漪含含糊糊的聲音,“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其實聽到趙淮的聲音後,許漣漪躲在被子下很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