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作用加上藥物的刺激, 煥煥感覺全身像火燒般難受,本能般尋找能夠降火的東西,嘴裡就像含着一塊冰塊般冰涼, 讓她覺得很舒服, 只是這個冰塊會自己挪動, 掃過她的舌尖, 牙槽。
她很不滿這種被侵犯的情況, 但冰涼的感覺又讓她捨不得捨棄。體內的燥熱得到一絲緩解,不想讓這冰塊繼續在口中逗留,偏了偏頭, 蹙着眉,睜開眼, 想要看清是誰。
朦朧中是自己熟悉的身影, 眼波流轉, 微微一笑,“你回來啦……”
謝峰一怔, 眼底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慾望,誤以爲這是對他說的話,還來不及釋放自己的喜悅卻聽到她說,“我找了你很久,找了你很久, 我不想和你分手了, 我不要和你分手。”
她的話就像冬天寒冷的風一樣, 吹走他眼中的慾望, 瞬間變得清明, 也像深潭的水,澆息他體內的慾火。
她還在他的口中尋找解火的冰涼。
他很清楚必須推開她, 否則會有彼此都不想見到的後果,但是他卻做不到,心中想的和身體的動作完全相反,他離不開這毒藥般的甘甜。
心跳的很快,但這並不是熟悉的感覺,雖然冰涼卻陌生,煥煥撐起了頭,想看清她親吻的人,眼前晃動着兩個人的影子,謝峰和齊大漠的臉重合在一起,復又分開。
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她死命甩頭,想讓自己看清楚點,兩張臉晃來晃去,最後停在謝峰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酒精已經通過汗水蒸發的差不多了,現在只剩下藥物的炎熱,喘着重重的氣息,“我們……怎麼會,我明明看見他回來了。”
“你被人下了藥,喝的太多,酒精麻醉了神經……”他應該慶幸嘛,她的開口不是傷人的“怎麼是你”。
煥煥裹着被子,縮在牆角,努力的壓制着自己,聲音都沙啞了幾分,“你……你先出去,我不想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剛纔……剛纔……只是……”
“我懂!”他低着頭,不知是失落還是解脫。
“等……等等。”煥煥叫住了開門的謝峰,“幫……幫我放冷水,越冷越好。”
雖然隔着被單,但接觸到他的身體時,煥煥還是不由得的一怔,燥熱退走一半,但越是忍耐,癢勁越是強烈。
在離開他懷抱的那一刻竟有些不捨,幸好冷水很快漫上她的身體,沒讓她做出失控的事情。
嘴脣都快被她咬出血了,艱難道謝,“謝……謝謝。”
她死抓着浴缸的邊緣,她需要這種緊繃的神經支持着她。
她緋紅的臉頰和因爲用力而蒼白的手指骨節,他向自己妥協了,他知道感情不能勉強,但理解並不代表接受,如今見她爲了齊大漠做到這種份上,即使不願意也接受了。
謝峰心疼地看着她,“這樣是解不了藥性的,要不我……”
“不!”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是說叫他過來……”
只要是他,應該就願意了吧。
她不知在水裡呆了多久,只記得謝峰離開時遞到她耳邊的電話傳來他的聲音,他說等他兩個鍾,兩個鍾後一定能見到他。
既然他讓她等,那她也一定能做到。
冷水似乎已經不能抑制她的燥熱了,身體像被萬千螞蟻啃咬,讓她心癢難耐,被慾火燃燒的意識都逐漸模糊。
朦朧中,聽到浴室的門被急匆匆地打開了,期待已久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將她攬在懷裡,“你沒事吧?”
煥煥不敢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幻想,會不會像剛纔一樣,誤把謝峰當作他,掙扎着推開他,“你是誰,你真的是他嗎?”
他顧不得謝峰在場,直接吻了上去,經過一陣纏綿過後分開,“現在可以判斷我是誰了吧!”
謝峰關上了門,靠在牆上,不去想裡面的情景,不去想她確定是他後放心的表情。
雙手扶在額上,任自己的情緒在陰影裡發泄,他的身影顯得落寞孤寂。
第二天醒來看到旁邊就躺着他,煥煥有些驚訝,想起昨晚讓人面紅耳赤的場景不禁拉了拉被子,蓋住害羞的半張臉。
“你想去哪裡?”
動作太大,吵醒了身邊的人,被他一把拉回,貼到他的身體,煥煥又立馬面紅耳赤了,“剛纔看我不是看的很入神嘛,怎麼不看了。”
煥煥不敢看他,低着頭,“你……你早就醒啦!”
“不醒的話怎麼欣賞到你花癡的臉。”齊大漠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滿眼笑意地看着她。
“你,你,你不要這樣看着我……”因爲害羞,煥煥雙手捂着臉。
他卻似乎不打算放過她,拿來她的手,“怎麼,我的煥煥昨晚可不是這樣的哦,比現在熱情多了。”
想起昨晚,她臉的溫度再次升高,緊張的口吃,“昨,昨晚那是意外,那是意外。”
他聽到她這麼說,放開了她,轉身躺在另一邊。
初嘗情事的煥煥對他這種反應摸不着頭腦,抱着被子,捂住自己重要部位,不明地看着他突然站了起來,嚇得煥煥捂住眼睛。
透過手指縫隙,他在西裝褲上找着什麼。
從牀下回來時,他的手裡多了一個方形的小錦盒,打開,一個閃閃發亮的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這是什麼?”她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
“求婚!”
蝦米,哪有人這樣求婚的。
“本來想結婚後再進行這個意外的,但沒想到煥煥的需要這麼強烈……”齊大漠裝着一副受害人的樣子。
她一個不爽忘了自己現在沒穿衣服,直接掄起胳膊,想要打過去,卻被他抓住手臂,趁機撲倒,“現在這個可不算意外了,名正言順!”
煥煥感覺胸前傳來一陣酥麻,感覺妙不可言,氣息變得紊亂,但仍不忘自己的不滿,“哪……哪有人像你這樣求婚的?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停了下來,看着雙臉再次緋紅的她,壓抑着眼底的慾望,聲音沙啞,“這個戒指,我帶在身邊很久了,本來想在你畢業那天再正式給你的……”
“哪有人一畢業就結婚的,我不要一畢業就當黃臉婆。”
他用吻封住了她的不滿,讓她的嗚咽全部吸收口中,“你已經是齊太太了,沒有退貨的這項條款。”
他的吻在脣邊遊走,氣息弄的自己癢癢的。
很奇怪,明明沒有碰到,卻會心跳加速,不自覺的想要迎合他,胸前的氣息也是輕輕掃過,自己不禁發出聲音。
愉悅的感覺瀰漫全身,在煙花升空的最後一刻,大腦一片空白,只留下美麗的花朵在空中綻放。
她躺在他的懷裡,想起自己一直想跟他說的話,擡起頭,堅定地看着他,“我不要跟你分手,我要收回那天的話。”
他揚起嘴角,將她按回自己的胸口,“真是笨蛋。”
“我是說真的。”煥煥又掙扎地擡起身來,“我要和謝峰結婚的事是假的,是乾媽的遊戲。”
“笨蛋。”再次被他按下,語氣卻充滿寵溺。
煥煥還想說什麼,被他扔下來的手機止住了,“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兒??”
“想到你這個笨蛋會做出這種事所以提前去幫你拿了,想要拿給你的時候,某人就跟我說分手了。”
“那乾媽的信息?”
“看到了。”
囧,那就是說一直苦惱,經歷着分手的撕心裂肺的人只有自己一個。
“那你在那天爲什麼不說清楚,只有我一個人在演分手,還撕心裂肺。”
“你不是演的很過癮嗎?而且我有配合你演出心疼受傷地表情。”
看着他眼中的笑意,煥煥不爽的打在他胸口,“你那天在雨中說的是什麼?”
“笨蛋!”
煥煥氣結,雖然不滿他的說法,但又確實是他會說的話。
算了,笨蛋就笨蛋吧,被他叫笨蛋,她也開心,使勁的鑽進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緊緊的抱着他。
最後煥煥還是沒逃過一畢業就結婚的命運,早早的被冠上齊太太的稱呼。
美好的求婚已經沒有了,所以婚禮地點一定要讓自己來選。
她選在美麗的海邊,吹着淡淡的海風,在慰勞的天空,慰勞的海洋下見證他倆的婚禮。
但是老天終究不遂她願,計劃趕不上變化,結婚那天,下起了大雨。天文臺還發出海嘯預警,停止海邊的一切作業和活動。
她想哭都來不及哭了,旁邊那人還幸災樂禍的說,“看吧,我就說婚禮辦在海邊不切實際。”
“你還笑,現在怎麼辦,我的婚禮啊。”
他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怎麼辦,我又不是神,怎麼知道老天爺真的會下雨。”
煥煥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沒錯,是她任性,固執己見要辦在海邊。
玩笑開夠了,他安撫起她,幫她整理好亂了的頭髮,“好了,別鬧了,走吧。做我的齊太太,怎麼可能會沒有婚禮呢。”
還沒來得及驚訝,齊大漠便推開大門,賓客,神父早就到了,裡面一片熱鬧,見到新郎新娘一陣歡呼。
結婚進行曲響了起來。
應該說幸好她嫁的人是齊大漠嘛,連天氣這種事情都預料進去了,準備了plan b。
氛圍鄭重而正式,耳邊傳來他堅定的“我願意”,也是她心底的聲音。是的,她願意,她願意這個男子成爲她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她願意。
神父說完新郎可以吻新娘時,出乎大家意料的卻是新娘主動吻了新郎,眼睛都笑了,“齊大漠,我喜歡你。”頭頂着頭,頗有得意的感覺,“傳說中的第一百零一次告白成功。”
“笨蛋。不是我喜歡你,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