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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請你跳豔一點,或者風騷一點。”
陳朝陽點頭,那邊他的幾個渣同學已經提着啤酒衝向舞臺。
“朝陽,別緊張,來,喝酒壯膽!”
“我等一下給你錄影紀念。”
“本酒吧嚴禁錄影照相,同學,這種東西流出去我們老闆會被警察請去喝茶的。”
陳朝陽不是很想喝酒,但他被一個喝的半醉的同學扣着下巴拿着一瓶酒朝他猛灌了下去,陳朝陽嗆咳的時候,身後三四隻爪子同時爲他順背。
陳朝陽看着面前的大屏幕,幾個同學圍在他身邊,又是爲他扇風又是爲他順背又是讓他再來一口,光看着這種架勢,他幾乎以爲自己此刻正在進行一場拳擊比賽。
“同學,可以下去了,觀衆想看的不是你們。”
見陳朝陽襯衣外面還穿了一件淺灰色菱格毛衣,那個主持人又讓將那件毛衣脫下。
聽見臺下熱血沸騰的一聲吼,陳朝陽有些後悔自己剛剛沒有多喝一點酒。
只是以自己的酒量,恐怕也不會這麼快喝醉。
陳朝陽站在舞臺上胡思亂想的時候,音樂已經響起,曖昧迷離,裡面混雜令人心跳加速的喘息聲與呻.吟聲。
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襯衣,陳朝陽的習慣是外面穿很厚的外套,外面一件薄毛衣襯衣度過整個冬天。
陳朝陽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第一顆釦子上時,酒吧裡已經沒有任何的雜音。
雖然有些緊張,但旁人在陳朝陽的臉上看不出異常。
陳朝陽小弧度的扭動自己的胯部,在那片耀眼的光線中,他臉上如常的笑容,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解開自己的扣子。
手指修長,帶點健康的小麥色,配以光線下白的發亮的襯衣形成最鮮明的對比,衆人的視線緊盯着陳朝陽的那雙手,在不知不覺中,陳朝陽指尖的動作已經逐漸控制衆人的呼吸。
肌膚一點一點的暴露在衆人的面前,當陳朝陽解開自己襯衣上的第三顆釦子時,他的下巴微微上挑,臉側到一邊以一種不屑的眼神俯視着看臺下的衆人。
太過驕傲,以至於讓臺下的很多人內心燃起一種想要毀掉他的衝動。
釦子以一種緩慢到折磨人的速度解完,陳朝陽依舊保持着先前的姿勢和動作,伸出雙手拉住兩邊的衣襟。
在衆人屏氣凝神的時候,他猛然將襯衣的衣襬從牛仔褲中拉出,胸前大片的肌膚暴露在衆人的視線裡,陳朝陽嘴角漸漸上揚,眼神中透出些許的誘惑,而後他伸出自己右手的拇指,手指拂過嘴脣的正中慢慢下滑時,雙腳微曲,上身變成波浪般姿勢前後擺動,弧度依舊很小,小麥色肌膚絲絨般包裹着他的肉身,肌肉不是很誇張,但紋理的走勢明顯,看上去健康並且性感。
陳朝陽的手指一路向下,從嘴脣一直落到自己的牛仔褲上,臉上的笑容逐漸明顯,帶着某種挑釁的意味,當他壓着自己牛仔褲的邊緣微微向下壓,衆人只覺得呼吸快要控制不住時,陳朝陽已經止住自己所有的動作,而後鞠躬繫着釦子走下舞臺。
“媽的,妖孽!求交往!”
“再來一個!”
“嗷,老子無恥的硬了!”
“脫光脫光!爲什麼不脫光?!”
歇斯底里的一片吼叫聲中,娘炮主持人一臉意猶未盡的上臺,罵了句我艹,又低聲道歉,說:“小哥,你明明學過的吧?我們酒吧的臺柱都跳不出你這種感覺!媽的,不屑,誘惑,挑釁,你還分層次呢你!”
“朝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此生再不崇拜他人。”
“朝陽,就算我不喜歡男人不喜歡你,但我覺得你今晚會入我的夢,然後我們……”
“媽的,閉嘴!朝陽,累不累?不如你等一下單獨跳給我看,我把它錄下來,往視頻網站上一放,你妥妥要紅的節奏啊!”
陳朝陽笑着喝下倪明殷勤遞過來的那杯酒,說:“現在知道我有多厲害了吧?小的們,快過來膜拜我!”
看着樓下被人包圍着的陳朝陽,李紀元身邊的一個朋友罵了一句我艹,說:“那小子太有味道了,我還第一次看到這種表演。”
那人平日裡也不怎麼說髒話,除去情緒異常激動的時候,李紀元心裡淡淡的遺憾,想着剛剛如果能坐到離他近一點的地方看他表演就好了,雖然屏幕上能看見陳朝陽的動作,但終究有些模糊。
或許可以讓酒吧的老闆給自己復錄一份。
“這小子要每天在這裡跳上一段,這酒吧絕對爆紅,紀元,你說如果我去同他搭訕,有沒有可能會成功?”
“不可能。”
“爲什麼?”
李紀元上下打量自己的朋友,說:“他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你怎麼知道的?你認識?”
李紀元不說話,卻只是笑。
“靠,你就裝吧你。”
陳朝陽和他的那羣朋友已經離開,看着朝他們蜂擁過去的那些人,李紀元覺得他們此時離開比較合適。
回到家的時候,陳朝陽剛打開自己的手機,就接到張之燦給他打來的電話,最近一段時間張之燦自己也很忙,若林該繳納的稅收高於他們實際所交的,爲了這件事,張之燦很快開除了自己財務部的那兩個負責人。
陳朝陽當然知道張之燦不會做出這種偷稅漏稅的事,一來他不屑,二來這種事一旦傳開,會嚴重影響到若林的聲譽,結果得不償失。
爲着張之燦考慮,陳朝陽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只每日給他發去晚安之類的短信。
“陳朝陽,在哪裡?”
張之燦的語氣很衝,陳朝陽爲自己點了一支菸,說:“參加同學聚會。”
“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手機沒電了。”
“你騙鬼呢你?分明是不想來見我,關了手機藉口說沒電!”
陳朝陽笑,說:“糟糕,被你猜中了。”
“陳朝陽!”
“喝醉了是不是?”
“嗯。”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好。”
“地址呢?”
“bibi。”
“等我一下,我大概半個小時到。”
張之燦受了委屈的寵物般應聲,而後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張之燦,能不能整理一下你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自己笑的很噁心?”
張之燦切一聲,一臉我心情很好,不屑與你計較的表情。
“陳朝陽要來?”
“嗯,送我回家。”
“靠,你發騷呢?動作敢不敢再小媳婦一點?”
“滾你!老子去等朝陽。”
看着張之燦以風一般的速度消失,包廂裡幾個人面面相覷,想張之燦是在養寵物呢?還是被人當成了寵物在養?
夜其實已經很深了,強風中帶着蝕骨的寒意,張之燦穿一件黑白相間的大毛衣,衣襬很長,下面黑色緊身的牛仔褲,配以一雙黑色的短靴,
看起來很像一個搖滾歌手,忘了戴手套,雙手凍得有些發麻,張之燦一邊朝手裡哈氣,一邊朝着陳朝陽可能出現的路口張望。
聖誕節依舊有很多人在賣玫瑰,然了點寒意的紅,因此顏色變得更觸目,無聲無息的,好像可以讓整個世界迅速的退開,獨留它在自己的視野裡。
旁邊有年輕的情侶依偎着彼此走過去,男的也許不是很帥,女的也談不上漂亮,但他們的眼中彷佛只剩了彼此,看的張之燦微微的羨慕,而後他想着自己正在等待的陳朝陽,
這麼深沉的夜,這麼冷的寒風,只是當張之燦想到自己正一心一意的等着某個人來接他時,心裡便是一種腫脹酸澀的感覺。
張之燦記不清自己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做過這種別人覺得感動,自己卻覺得無比sb的事。
這樣單純的喜歡着某一個人,從很多年以前,張之燦甚至就不敢再妄想。
陳朝陽剛關上車門,就看見不遠處的張之燦朝自己狂奔了過來,光線不是很好,所以他看不清張之燦臉上的表情,他只知道張之燦像顆炮彈般撞進了自己的懷裡,而後他又略顯急促的吻向自己。
心慌意亂或者太過激動,陳朝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他能感覺到張之燦此時很難過,有種急着想要宣泄的心理。
“之燦。”
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叫了一聲張之燦,又見他擡頭以後,陳朝陽淺笑着扣住他的下巴動作輕柔的朝他吻了過去。
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嘴裡的味道會像礦泉水般甘冽溼潤,不喜歡那個人時,他嘴裡會幹巴巴的沒有味道。
陳朝陽的吻讓自己着迷,雖然心裡喧囂着想要更多,但陳朝陽拿到了主動權,所以自己只能配合他。
太過甜蜜,以致張之燦體會到一種類似顫慄般的感覺。
許久之後,陳朝陽推開面前的張之燦,見他一臉的淚,說:“你怎麼了?爲什麼要哭?”
張之燦只搖頭把他抱住,而後又把頭埋進他的懷裡。
可能是沒有召喚到陳朝陽帶給自己的委屈和煩躁,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一種即將上升到一種即將爆發的臨界點,以後他看見陳朝陽,緊繃的神經放鬆,所以就理所當然的哭了。
“之燦,冷不冷?我送你回家?”
張之燦不喜歡任何形式的戶外運動,尤其討厭冬天,幾乎整個冬天他都會呆在室內,衣服也不會穿太多。
陳朝陽揉搓着他手臂見沒有任何的氣色,正準備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他穿,張之燦忙按住他的手,說:“不用。”
“爲什麼?”
“太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