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可能會穿着破衣服回去,總會有法子的,再說他身邊的羽衛還在暗中護着他呢,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可是偏偏他不能拒絕傅洛兮這般執着的眼神,只能由她捏着自己衣袖的一角。看着她拿出針線,不急不慢的開始手指上下翻飛。
傅洛兮的動作實在是太過於美好,美的讓夜墨華都差點看呆,但是傅洛兮卻毫無察覺,反而很是淡定的說道,“你放心,我的手藝很好的,絕對不會讓人看得出來。”而且會被以前更完美。
本來她就覺得這紅袍上少了些東西,現在終於讓她有機會將這東西補上去,她看着也舒服,不過她倒不是今天忽然好心了,而是看在秦歸瀾的面子上,這個人既然這麼護着秦歸瀾,那麼跟秦歸瀾的關係定然是極好的,不然怎麼可能會如此。所以傅洛兮覺得自己做點事情來補償他一下他的辛苦,也是可以的,畢竟夜墨華這個人是很難對付的,既然能夠用這點小伎倆收服他,何樂而不爲。
傅洛兮纔不會承認,她的目的從來都不單純呢。
但是夜墨華明明知道她的小心思,卻也不去拆穿她,每次夜墨華覺得自己又討厭她的時候,她就會做出一些事情讓他將這討厭收回去。偏偏傅洛兮自己還從來都毫無察覺,本來這次因爲秦歸瀾受傷的事情,夜墨華本就是心情不悅,特地來找茬的。但是卻又因爲這個女人不經意的舉動又改變了,哎,真是個奇怪的女子,也難爲秦歸瀾喜歡了。
低垂着眉宇的傅洛兮神態安安靜靜,手指卻靈活飛舞,蹲在他面前給他縫袖子的模樣,一直一直都印在夜墨華的心中,直到幾年後,幾十年後,依舊無法忘卻。
這個女人不單單成了秦歸瀾的心頭血,更成了他的心頭砂,割捨不得,剜去了還會再長出來,就如同現在他對她的情緒變化一般。每次想要討厭她的時候,都會因爲某些事情而在此覺得她很好。
只是如今的夜墨華就算是在智謀絕頂,也絕對意想不到,未來他們之間的糾纏會是那麼深,而現在正在給夜墨華補衣服的傅洛兮也不會知道,他們之間的牽絆,早就在那狂風陣陣的夜晚便開始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此時,傅洛兮已經滿意的收線了,聲音也帶着幾分喜悅,笑着開口道,“你看我的手藝好吧,沒有任何的不妥。”
本來還在發呆的夜墨華看着依舊繡上了一朵精緻紅蓮的衣袖,輕輕晃了晃,讚了句,“確實不錯。”
“那當然。我的繡藝可是極好的。”傅洛兮將誇獎照單全收,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以後小心點,長長的衣袖特別容易掛到東西。”
輕哧一聲,某督主傲嬌的扭頭,“今日是本座不小心,不然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在這個女人面前丟了臉,夜墨華覺得心情相當的不好,只是因爲看在傅洛兮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是不太好拒絕,所以纔會接受,嗯,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夜墨華默默地自我催眠。
這一次,傅洛兮倒是沒有給夜墨華自我催眠的機會,順勢抓住他的衣袖,“好啊,若是嫌棄的話,那我就給你拆下來!”
其實說實話,真的繡的比他的任何一個繡娘都要好,主要是那份心意,雖然只是一朵紅蓮,但是未嘗不是夜墨華的真實寫照,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朵紅蓮似乎是當初自己第一次將她的時候,在眉間描繪的花鈿,既然是要做太監頭子,那麼該是要弄得東西都是要弄妥,這太監做久了,有時候就連夜墨華也覺得自己是個真的太監了,當然,每過一段時間秦歸瀾都會來毒舌上兩句,讓他想要當真的太監都當不了。
咳。因爲他要讓秦歸瀾知道,他男人起來比誰都男人。
沒想到夜墨華居然會在自己面前走神,傅洛兮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我說你若是沒事的話,就回家發呆去,這裡不怎麼歡迎你了。”
快要到用晚膳的時間,真是難得讓人心情好,這人難不成又想要來蹭個晚膳什麼的。
這一次,夜墨華都是沒有蹭晚膳的意思,反而心情大好的點頭,“好,那本座下次再來找你詳細聊聊。”
“聊什麼……”傅洛兮這話還沒有問出口,秦歸瀾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原地,連一道紅色的殘影都沒有,傅洛兮忍不住感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這個世上高手竟然這麼多,前世怎麼沒發現。
難不成是隨着她的重生,連整個世界都發生了變化?
不去想夜墨華準備找自己聊什麼,傅洛兮重新喝了一口茶水之後,便溫聲道,“上晚膳吧。”
“是,小姐。”
而外面距離傅府不遠的巷口處,那道紅影已經站在了巷口盡頭的牆頭上,遠遠地看着整個帝都,晚上的帝都早就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略詭異扥聲音,“督主,屬下查到雲南王與洛兮小姐的孃親似乎有不一般的關係。”
“多不一般?”撥弄了一下落在前面的烏髮,夜墨華漫不經心的問道。
“雲南王可能是洛兮小姐的生父。”逐雲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只是這種清晰在黑暗的巷子口,更是讓人覺得詭異萬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夜墨華手指微微一頓,而後輕笑一聲,依舊淡定開口,“哦,原來如此,那如今雲南王身在何處?”
聽到自家督主問這個的時候,逐雲稍稍有些猶豫,但是還是果斷的說出口,“雲南王早就去了榮親王府,似乎是想要同王爺暢談一番。”
“這樣啊。”邪魅的聲音帶着昳麗的嗓音,落在逐雲耳中,偏偏頭皮發麻的緊,自家督主真是越來越變態了好嗎,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忘記虐人。
不是第一次被虐的逐雲已經淡定,但是卻想不到自家督主也能站住了,不是應該立刻馬上追到王府的去嗎……這纔是九千歲的正確打開方式,但是爲什麼督主今天似乎一直摸着他的袖子,神情也有些莫測的詭異。
“回司禮監。”最後,夜墨華揮袖打道回府,長長的豔紅衣襬劃過奪目的弧度,在黑暗中格外的耀眼,讓人不敢直視。
“是。”逐雲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家督主身上,眉心微蹙,似乎是從洛兮小姐那裡回來之後,督主就變得怪怪的了,難不成……定然他想的不是那樣!
至於逐雲在想什麼嗎,且看他家督主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知道了,說是魂不守舍,恐怕也只有逐雲這個跟了他多年的人才能發現吧,可是偏偏就連逐雲都能發現的事情,夜墨華直到很長時間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早就註定。
緣分這種東西,纏纏繞繞的最後又是回到了原點。
這邊傅洛兮看着夜墨華離開,脣角帶着清淺的弧度,她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而已,只是想要知道夜墨華對自己就是有沒有惡意,因爲她剛纔一進門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瞬間的殺氣,雖然收斂的很快,但是傅洛兮前世便是從這種殺氣中回來的,如今怎麼不會對它敏感的。
夜墨華算計許多,唯獨不知傅洛兮是從地獄裡爬出來,他以爲傅洛兮不會知道他一開始的來意,但是未曾想到,她早就知曉,只不過是故作鎮定而已,而就連夜墨華都被她的鎮定而迷惑。
緩緩地坐在夜墨華剛纔所靠的軟榻上,傅洛兮眼底劃過一抹冷光,低聲道,“鴛鴦姐姐。”
“小姐?”鴛鴦如今已經成了傅洛兮的人,所以早就改口,此時聽到傅洛兮的聲音,便掀開珠簾走了進來,不解的問道,“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主要是傅洛兮的聲音實在是太過於沉冷,就連向來都淡定的鴛鴦忍不住有些忐忑,當你新來一個地方的時候,心中難免總會有這種感觸,但是傅洛兮偏偏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只是淡淡的指着手邊的這個軟榻,“明日將這個軟榻換了。”
“是。”鴛鴦沒有過問,微微頜首,“奴婢這就去準備。”
“下去吧。”傅洛兮擺擺手,便起身去了軟榻旁邊的牀榻上,這軟榻越看越不順眼,總是讓她有種那個紅衣男人一直都在這裡的錯覺,若是這種錯覺一直都這麼下去的話,她覺得自己真的會瘋掉。
果然,夜墨華這一次的動靜,已經給了她極大的衝擊。
甚至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夜墨華想要她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雖然不知道後來他爲什麼會改變主意,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起了殺心,那麼便不會輕易改變。
傅洛兮腦海中思緒萬千,這一夜,夢境光怪陸離,等到傅洛兮醒來的時候,身上便是一身汗水,摸了摸還有些溼潤的額角,傅洛兮臉色有些難看,低聲喊人。
“小姐,您今天醒的可真早。”木蘭端着梳洗用具進來的時候,傅洛兮還懶懶的靠在牀榻上,沒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實在是剛纔的夢境十分可怕,讓她到現在都不能回過神來,她猶記得剛纔最後一幕自己依舊是被砍斷了雙腿雙腳,放在一個陶罐之中,她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當時的樣子,不堪,狼狽,甚至就連身上生的蛆蟲她都能清晰地看到,一下一下的鑽進她的身體中……
傅洛兮身子一顫,擡頭看向木蘭,眼眶赤紅,脣色蒼白,烏髮漆黑,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豔鬼一般,嚇得木蘭手上的盆子都有些端不穩了,“小……小姐?”
“嗯。”
像是過了很長時間,傅洛兮眼底的赤色才慢慢消失,低低的應了一聲,緩聲開口,“你剛纔看到了什麼?”
差點又陷入心魔之中,剛纔看木蘭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樣子恐怕是恐怖的,不然不會連木蘭這個最經常在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會產生這種恐懼之意,所以剛纔她的樣子恐怕是極度恐怖的,若非如此,木蘭怎麼會現在都嚇得不敢上前。
木蘭有些忐忑的端着盆子,看到自家小姐似乎情緒已經恢復了,眼眸也是變成了何去去的,終於敢走上前來,拿着一張熱乎乎的軟巾親自給傅洛兮擦手,一邊擦手一邊說,“小姐昨晚是不是又夢魘了?今天這個臉色不太好。”
已經不是不太好的清醒了,反而是十分的不好,就算是木蘭這個不懂醫的人都能發現傅洛兮身上的不妥之處,更何況是傅洛兮自己本山就有不低的醫術。
淨手之後,讓木蘭給她拿過鏡子,看着銅鏡中臉色蒼白的女子,傅洛兮眼神有些冷窒,原來她現在已經憔悴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至於嗎,竟然又陷入夢魘,若是被自家師傅知道了,豈不是要狠狠地嘲笑她了。
一想到季傾,傅洛兮的神色便好了許多,最起碼沒有剛纔那麼蒼白,甚至還帶着深深的懼意,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現在的她,已經從那地獄中爬出來了,現在的她是新生的,所以不要害怕,不要恐懼,不要擔心,傅洛兮扣上鏡子,不斷地自我催眠。
最後等到傅洛兮梳洗完畢準備用早膳的時候,便已經恢復了鎮定和以往的冷靜,用過早膳之後,房間裡的軟榻便已經換成了新的,鴛鴦便站在這新的軟榻前面,看着傅洛兮進來的時候,頗喜慶的開口,“小姐,這是奴婢特地從府中倉庫中選的。”
“不錯。”看着精緻的軟榻,上面還鋪着一層薄薄的虎皮,看起來倒是被以前那個白色狐狸皮的霸氣許多,傅洛兮甚是滿意的在上面坐了坐,“很好很好。”
“小姐喜歡就好。”鴛鴦笑眯眯的說道,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湊近了傅洛兮的耳邊,低聲道,“小姐,您知道奴婢在倉庫外面看到了什麼嗎?”沒等傅洛兮詢問,鴛鴦便繼續道,“四小姐有些鬼鬼祟祟的進了倉庫,雖然奴婢已經回來了,但是將耳墜子掉到倉庫外面,正要回去找呢,便看到了。”
傅洛兮微微挑眉,慢悠悠的看向鴛鴦,眼神依舊平淡,“哦?四姐姐沒事去倉庫做什麼?”
“不過啊,守門的人不讓她進去,這不,又垂頭喪氣的回去了。”鴛鴦想到自己看到四小姐的那個眼神,頓時臉上染上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她就是不喜歡四小姐那個裝模作樣的樣子,真真的讓人看了便心情不好,還是自家小姐讓人舒服,在沒有跟傅洛兮之前,鴛鴦便是最喜歡九小姐了,現在跟了九小姐,也算是她的福分了,畢竟傅洛兮對她很是尊重,這是在老夫人院子裡都沒有的。
想到這裡,鴛鴦便將剛纔知道的事情全都說給傅洛兮聽,本來現在她們便是一路人了,若是自己不對九小姐真誠那麼還有誰可以相信呢。
聽着鴛鴦的話,傅洛兮眉心微微蹙起,“你是說,四姐姐是去庫房拿要給我的賀禮?”
“聽倉庫守門人是這麼說的,奴婢跟他是同鄉,所以他不會欺騙奴婢的。”鴛鴦很是肯定的回道,“四小姐一定不是什麼好心,小姐可要小心爲上纔是。”
傅洛兮點點頭,“我知道了。”
看着鴛鴦頗爲擔心的神情,傅洛兮微微一笑,輕聲道,“鴛鴦姐姐不必太過擔心,就算是她與二姐姐合謀,也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再者,很快我們便要離開這傅府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還能算計得了我了。”
“這話倒是,不過姑娘真的決定要離開了嗎,離開容易,但是回來卻難。”鴛鴦並非不想離開這傅府,只要是跟着傅洛兮怎樣都無妨,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鴛鴦聰明,傅洛兮是知道的,但是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通透,不過也是,若是不通透的話,也不會選上自己不是嗎,若是鴛鴦不想要跟着她,有的是法子,但是偏偏被老夫人給她了,那就足以說明鴛鴦的誠心,當然既然有了這麼一個通透的丫鬟,傅洛兮也不會委屈了她。
“很快,你就知道二姐姐她們在合計什麼了。”傅洛兮頗爲神秘的說道。
“果然有二小姐的手筆。”若只是傅芸燦的話,還真是翻不起大浪,但是若是還有大夫人同傅挽茉,那就不一定了,如今的傅挽茉雖然還未得到鳳郡主的全部真傳,但是有鳳郡主在後面指導,這個女人變成前世那般心狠手辣也不過是時間原因罷了。
有時候時間真是一種腐蝕人性的東西,可以讓好的人變壞,也可以讓壞的人變毒。
可是,傅挽茉從來都不知道,早就在很久之前,她便在她的院子裡埋下了一枚炸彈,這枚炸彈隨時都會讓她炸的粉身碎骨,只要她敢出手,她便……
脣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着傅洛兮胸有成竹的樣子,鴛鴦也放下心來,等到後來她才知道,爲什麼傅洛兮會如此篤定她們會安然無恙了,只是此事告一段落之後,傅洛兮身邊便又多了一個侍女,終於形成了未來板上釘釘的榮親王妃的四大婢女,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等到傅衡讓傅洛兮去正院會客的時候,也到了快要用午膳的時間,誰會在這個時候做客呢,真是太沒有眼力勁兒了,當然等到傅洛兮看到本人之後,便不這麼想了,這人果斷是過來的蹭飯的。
想到這裡傅洛兮脣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慢悠悠的行了個禮,“洛兮見過雲南王。”
“乖女兒,快過來坐。”雲南王完全沒有任何的隔閡,相當淡定的便將這句乖女兒喊出口,讓他身邊的傅衡都忍不住脣角抽抽,所以這到底是誰的女兒。
他怎麼有種自己這個親爹要被人擠走的錯覺,但是沒等傅衡開口,雲南王便旁若無人的拉着傅洛兮坐在他身邊,“那天晚宴上,父王我啊一看到你就覺得咱們有緣分,嘿,沒想到還是父女之緣,甚好甚好,還要感謝傅大將軍呢!”
說着,洛水希拍了拍傅衡的肩膀,力氣大的差點將傅衡的一口血給拍出來,只是洛水希這力道下的很是妥帖,讓他疼還說不出什麼不滿,傅衡只能點頭,打碎牙?往肚裡吞,笑着回道,“這是小女與王爺的緣分。”
就算是他在是二品大員,在洛水希這個一品藩王面前也不過是個官員而已,人家說什麼便是什麼,不能反抗,不能反駁。
只能看着親生女兒,希望她能夠爲自己的老父親說一句話,可惜,人家傅洛兮連一個眼神都欠奉,這樣的渣爹,她真是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時間,不過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跟傅衡沒有關係,傅洛兮心中這感受纔好上一些,她把不得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不然自己在傅府所承受的這些東西,如何能夠發泄出來,若自己真是傅家人的話,那她對傅府還真是出不了手,除了傅挽茉!
這個她前世最大的仇人!
傅洛兮眼底冷芒劃過,被洛水希撲捉了一個正着,握住傅洛兮的手,激動的說道,“乖女兒,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父王,父王替你出氣!”
早就看得出這位雲南王是個性情中人,傅洛兮這個人淡薄冷漠,但是唯獨對這個當初第一次見面的雲南王,竟然很是放鬆,不然那天晚上也不會開他的玩笑,所以他說的有緣自己還是相信的,她瞭解孃親,若不是真的愛他,怎麼可能會離開他,但是若是真的愛他,那麼孃親那樣驕傲的女人肯定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也定然不會再委身與別的男人,所以……
傅洛兮眸光一閃,帶着淡薄的涼意,但是卻對着洛水希輕輕一笑,“兮兒也覺得跟王爺很有緣,尤其是名字。”
“嗯嗯嗯,確實確實,這緣分真是擋也擋不住,咱們註定就該是父女,幸好皇上慧眼,沒有讓咱們父女錯過。”洛水希點點頭,迫不及待的回道,乖女兒主動跟他說話了,還說跟自己有緣分,好開心怎麼辦,真想出去揍人來發泄發泄。
看着雲南王興奮成這個樣子,傅洛兮脣角的弧度不變,很是順從的點頭,“還要多謝傅將軍呢。”
“對,多謝了!”於是,一旁的壁畫傅將軍又捱了一拳頭,疼得他心裡呲牙咧嘴的,偏偏面上還得一副很是冷靜淡定的樣子,免得被人笑話,“是你們的緣分。”
聽着傅衡咬牙切?的話語,傅洛兮覺得心情暢快,這些年在傅衡這裡受的氣,自己這個‘父王’真是當真是幫她全都討回來了,看傅衡這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再想到他每次都護着他的寶貝嫡女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於是傅洛兮笑眯眯的喊了一句,“父王,您可真好。”
“啊啊啊,本王的寶貝女兒喊我父王了!”雲南王樂得俊逸的臉都笑的有些扭曲了,怎麼看都像是癡漢臉……傅洛兮面對這樣的洛水希真是覺得好笑,不過可能真的如同季傾所言,雲南王是能夠肯定她的身份的,而且是今天肯定了,所以纔會找上門來。
她覺得自己有些地方跟洛水希真的很像,譬如不確定的事或者人,就算是覺得會有什麼不一般的乾洗,也不會主動去了解,而是要等着確定了確切了,纔會如此。
所以……她可能真的與洛水希有血緣關係,不然孃親爲何會遠從雲南到了這裡,而據說傅衡是在一次外出的時候,將自家孃親帶回傅府的。
那麼很多事情都吻合,雲南王能夠順着這條線查到一些東西,倒也不難,再說,當初他與孃親有沒有夫妻之實,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洛水希眼神亮亮的看着傅洛兮,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看自己的情人呢,但是傅洛兮卻知道他此時心中的激動,孃親也可以瞑目了,她愛的男人,這一生也只有她一個女人。
此時洛水希心中已經炸了,這就是水兒留給他的女兒,沒想到那晚,他們居然有了女兒,這個女兒像她也像他,爲什麼那天第一眼自己沒有認出來呢,當然這也能解釋了爲什麼他完全不反感這小姑娘的靠近,原來是他的親生閨女,水兒水兒水兒!
心中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卻不知道如何才能剋制他現在的激動,只能看着她,纔會讓他覺得這是真的,可是水兒……不,她絕對沒有死,因爲他還沒死,所以洛水定然還活着!
想到這裡,洛水希心情大好,媳婦沒找到沒關係,總之在這個大陸之上,他便一定會將她找回來的,再說了現在女兒已經找到了,媳婦兒還會遠嗎,想到這裡,洛水希脣角便有了笑容。
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傅洛兮已經完全習慣了洛水希亮晶晶的眼神,頓了頓,忽然開口道,“午膳時間到了,父王要不要再這裡用了午膳再走?”
“好好好,父王也想要跟你一同用膳。”雲南王怕傅洛兮拒絕,連忙從癡漢中迴轉過來,俊逸的容顏掛着滿意的笑容。
傅衡一聽雲南王要在這裡用膳,連忙就要讓人派膳食,可是沒想到雲南王大手一揮就拒絕了,“不必了,本王要跟閨女單獨用膳,傅將軍也去跟你自己的女兒用膳吧。”土嗎來血。
說完,也不管傅衡是什麼表情,便帶着自家女兒去共享天倫了。
要說這霸道與囂張,傅洛兮現在算是見識到了,在別人家裡比在自己家裡還要隨意,也只有這洛水希了,不過這樣的人,傅洛兮倒很是喜歡,而站在正院正廳中的傅衡最後一句於理不合還沒有說出口,便已經沒了那兩人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傅衡忽然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是不是以前自己總是護着茉兒的時候,兮兒也是這樣的感覺。
可是……傅衡深深地嘆息一聲。
這邊,傅洛兮巧笑嫣然的跟雲南王說這話,一路便到了鉛華院,一走進這院子,洛水希便嫌棄的說道,“這是什麼破院子,是給人住的嗎,乖女兒,等你跟父王一起回了雲南王府,父王便給你修一個大院子,你想要如何就如何,絕對比這裡好上千倍萬倍!”
傅洛兮沉默不語,卻沒有了剛纔一路上的顧盼生輝,眼底帶着幾分猶豫還有幾分不解,“王爺請進。”
“參見王爺。”幾個丫頭雖然沒有見過雲南王,但是聽到自家小姐的話之後,愣了一下,而後紛紛行禮,這個似乎就是小姐的義父了,以後她們都得靠這個雲南王罩着呢,定然現在就要把大腿給抱好了才行。
“起來吧。”洛水希雖然不明白自家女兒的意思,但是還是隨着她走進鉛華院的正廳,幾個丫頭也跟了進來,
傅洛兮脣角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鴛鴦看茶,木蘭蕙蘭去準備午膳,王爺要在這裡用膳。”
“是。”幾個小丫頭應聲走了出去,她們知道小姐是有話要單獨跟王爺說,所以皆是不敢久留便出去了,鴛鴦還很貼心的將正廳的門關上,人都走了,傅洛兮便放心的開口道,“其實我並不明白王爺的意思,爲什麼是我?”
傅洛兮故作茫然的看向洛水希,粉脣微微翹着,偏生這個模樣,最是讓洛水希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寵她,因爲這是自己與心愛的女人的孩子,也是他這輩子可能唯一的孩子了,因爲水兒……想到這裡,雲南王便正色道,“你是我的女兒,所以肯定很聰明,當然,那天納貢的時候,我便已經見識到了,所以我下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你相信我嗎?”
“說吧。”傅洛兮親手給他倒了一杯溫茶,像是沒有看到洛水希接過茶水時眼底的激動一般,慢悠悠的看向他,低聲道。
洛水希將那天晚上季傾跟她說的情況再現了一遍,當然還多了些細節,當然這些細節也是傅洛兮最想知道的,“那天晚上我跟你孃親有了夫妻之實之後,你孃親第二天便消失在父王面前,後來父王怎麼找都找不到,直到最後過了很久,你的爺爺才告訴父王,你孃親已經離開了雲南,而且若是我去尋她的話,她就會催動身上的絕情蠱母蠱,徹底讓我忘記她,所以父王只能強忍着想要將她找出來的衝動,也不想要這輩子都忘了她。”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不過傅洛兮倒是很欣賞自家孃親的這種果斷,只是絕情蠱,傅洛兮眉心微蹙,“絕情蠱是什麼意思,你身上還有絕情蠱的子蠱,孃親沒死?!”
傅洛兮自然知道這絕情蠱的事情,兩人同時中了,是同生共死的,所以只要是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也絕對不能獨活。
看着傅洛兮眼底的光亮,洛水希心裡很是欣慰,微微點頭,“若是父王猜的沒錯,你孃親現在應該是在北疆。”
“什麼,北疆,北疆王認識我孃親!”傅洛兮忽然想到北疆王與洛水希的互動,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問道,孃親有了消息,真是好的,孃親沒死,更是好的,但是孃親爲什麼會將她自己留在傅府呢。
傅洛兮神情一黑,看着傅洛兮的樣子,洛水希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忍不住開口道,:你也別怪你孃親,若是她知道自己能夠保護好你的話,也不會讓你在傅府了,當時肯定是她知道你跟着她會有危險的。“”這倒不是洛水希再給洛水開脫,而是他了解這個女人,他們的女兒,她定然不會忍心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所以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可惜,自家的這個女兒也是個固執的性子,若水兒不能親自來說的話,那誰都說不通的。
頓了頓,洛水希繼續道,“所以你相信父王的話嗎?”
“我相信,但是……”傅洛兮低低的開口,嗓音似乎有些沉重,很快,便繼續道,“雖然我相信你,但是並不是因爲肯定你是我的父親,而是肯定傅衡不是我的父親。”
“好好好。”洛水希眼睛亮了,只要自家女兒心裡是有自家這一個爹爹的那就好,幸好傅衡沒有看到自家女兒的明珠之光,不然還不得寵在手裡,到時候他在忽然出現的話,女兒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他了,不過傅衡這些年對自家女兒這麼不好,洛水希決定絕對不會放過他!
看着洛水希眼底頗有些邪惡的光芒,傅洛兮便差不多猜到他在想些什麼了,忍不住爲傅衡捏了一把汗,但是若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是傅衡活該,這樣的種馬男人,幸好不是她父親,也幸好孃親這麼好的女人,不是他的妾室,不然……真是委屈了。
想到這裡,傅洛兮忽然擡眸看向洛水希,“我娘若是當過傅衡的妾室,你還愛她嗎?”
“愛愛愛!”洛水希一聽到洛水,眼睛便是亮的,這樣的光芒,若是不愛的話,怎麼可能會有,傅洛兮覺得自己的真是多慮了。
頓了頓,洛水希忽然神秘的湊向傅洛兮,“爹爹告訴你一個秘密,這絕情蠱還有一個作用。”
“什麼?”看着洛水希的神情,傅洛兮忽然覺得他像是要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了,忍不住屏息聽着,果然,洛水希,帶着笑意的聲音便傳到了傅洛兮的耳中,“我們中的這絕情蠱其實也有一個名字,清白蠱,除了彼此之外,碰之便死。”
傅洛兮一副瞭然的樣子的看着他,“原來你這麼多年沒有娶妻不是爲孃親守身啊,而是怕死!”
“誰說的,死的又不是我,你爹我就是爲了你孃親守身如玉!”
“好好好,這話您可以留給我娘聽。”傅洛兮隨意的擺手,渾然不在意的說道,“再說了,孃親相信你纔是真的。”
想到自家孃親沒有被種馬傅衡糟蹋,傅洛兮心情大好,既然孃親沒有跟傅衡有夫妻之實,而且只能跟洛水希有夫妻之實的話,那麼就說明自己鐵板釘釘是洛水希的女兒了,想想就覺得這個爹比起傅衡那個渣爹就高大上許多,能夠爲一個女子守身如玉,別說是一個王爺了,就算是平常家的百姓,若是多打了二兩銀子都要迎個小妾入門。
可見,這種事情無關貧富。
“所以,叫一聲爹爹給我聽聽。”傅衡對於自家閨女喊他爹爹這件事情非常執着,一副傅洛兮不叫他就絕對不起來用膳的樣子。
傅洛兮想着,其實他也一生也挺可憐的,再說了,一聲爹爹而已,她不怪他沒有來尋她,畢竟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她也不怪孃親當年爲什麼沒有帶她走,她忽然想到了,前世雲南王突然重病死在了前往納貢的路上,很有可能是這絕情蠱的原因,而這一世,爲什麼沒有事情,她並不知道,但是誰能說這絕情蠱不是一個定時炸彈呢,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被引爆,於是傅洛兮便認真的看着洛水希,“我們快將孃親找回來吧,不然這蠱毒總覺得不放心。”
“我同你孃親約定的是十五年,還有一年多,爲父等得了。”十五年之後,他一定要將那個該死的女人抓回來,看看她還能說些什麼,足足十五年,就連父王都原諒他們了,爲何她還不能原諒自己呢。
長長的嘆息一聲,洛水希還有很多事情並沒有同傅洛兮說,也不會同她說,這是他與她孃親的事情。
“好了,我們去用膳吧爹爹!”
傅洛兮拉住洛水希的衣袖,對着他輕輕一笑,而後率先向外面走去,倒是洛水希,神情相當愉悅,“乖女兒,等等父王嗷!”
聽着洛水希飛揚的笑聲,傅洛兮覺得有這麼一個位高權重而且俊逸的爹爹,真是非常長臉的事兒,當然倒不是說傅衡醜,而是本就沒有父女之情,如何又能讓她有崇敬之感。
女兒對自己的父親,總是會有莫名的崇拜,而傅洛兮此時面對洛水希的時候,這種久違的感覺便是充斥着自己慢慢地心臟。
感覺到了自家女兒的變化,洛水希總覺得這一頓午膳是他這十多年來用過的最滿足的一次,就算是沒有酒也好,終於,未來的一年多,他不必再用酒來麻痹自己,以後他也是有閨女的人了,讓北冥原那個老傢伙看看,他洛水希的親生女兒就是比他閨女強!
沒想到北冥原縱橫北疆這麼多年,竟然會攤上那麼一個女兒,還是那麼一個兒子,可能真的是上輩子壞事兒做多了,而他,雖然孤寂了十幾年,但是在他三十而立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閨女,也就夠了!
想到這裡,洛水希笑的大白牙都露出來了,不對,是自從看到了傅洛兮之後,這嘴就沒有合攏過,傅洛兮看着自家親爹的反應,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涼薄了,心情都沒有什麼起伏,更何況是激動了,額……怎麼都覺得得有些對不起這個親爹了。
“對了,等會收拾收拾跟爹去行宮吧。”一邊給自家小閨女佈菜,洛水希一邊想要將人拐走,雖然閨女已經大了,但是沒有人能阻止他去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啥的。
只是聽到洛水希的話,傅洛兮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現在不行,我在傅府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什麼事兒,爹幫你。”洛水希滿不在乎的拍拍胸脯,一副爹是萬能的樣子,讓傅洛兮覺得甚是好笑,自己這親爹倒是比養父要負責上許多啊。
傅洛兮忽然有些明白了,爲什麼傅衡對自己總是沒有感情,似乎全部的嫡女庶女中,唯獨自己是最不起眼的,但是明明孃親在世的時候,據說是最受寵的,難不成傅衡知道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也是孃親又沒有跟他圓房。
不知道爲什麼,這話竟然說出了口,聽到自家閨女喃喃自語,洛水希手一抖,筷子上夾得雞翅差點掉下去,回道,“你孃親身上有很多奇藥,所以傅衡應該以爲他跟你孃親在一塊了,不然怎麼可能給本王養閨女,他又不是一個大西瓜。”
“什麼西瓜冬瓜的。”傅洛兮莫名其妙的聽自家爹爹說的話,爲什麼每個字她都知道,就是合起來她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見到自家女兒好奇的樣子,洛水希脣角帶笑,“就是戴綠帽子啊。”頓了頓,在傅洛兮頗爲無語的眼神中,繼續道,“放心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爹的女兒了,等到去了雲南之後,再也沒有人會提起以前的事情,你就是我洛水希的親生女兒,以後雲南王唯一的繼承人!”
“……”傅洛兮眼底的無語更加的明顯,她還真沒有見過有過女王爺的,“父王你還是別說傻話了,快用膳吧。”
說着親自給洛水希夾了一筷子青菜,激動地洛水希差點把碗打翻了,女兒第一次給他夾菜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不是,很明顯,從現在開始,一個明顯的女兒控便誕生了,前世,傅洛兮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沉浸在被親生姐姐虐殺的痛苦之中,如今,果然不是親生的,竟然下得了如此狠手,真是……
不知道傅洛兮想到了什麼,那眼神竟然如此凌厲,洛水希很是敏感的感受到了自家閨女不一般的氣息,於是便開口問道,“這傅府除了傅衡之外,是不是他後院的那些女人也欺負你了?”
本來那天在晚宴上,洛水希一直都沉浸在可能找到自家女人的歡喜中,忘了四下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似乎並不是自家閨女想要上臺表演的,而是那個傅家的嫡女,還是什麼天下第一美人,似乎是她將自家閨女弄上去的,小閨女還不怎麼樂意的樣子。
不知道爲什麼,這麼一想,洛水希就將那天的事情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眼神頗有些銳利的看向自家女兒,“是不是他女兒欺負你了?”
“就憑她們,怎麼可能欺負得了我。”傅洛兮脣角帶着淡淡的弧度,似乎十分的不屑,若是當初她不想上去,就算是傅挽茉想要她上去,她也有的是藉口。
只是,她本來就是想要從這裡打敗她,所以纔會順水推舟,若是她現在猜的沒錯的話,很快鳳郡主他們就是狗急跳牆了,到時候看他們狗咬狗,這場戲倒是也不錯。
所以傅洛兮沒有想過今天就要隨洛水希走,若是這麼早就離開傅府,豈不是讓早就做好準備的那兩位姐姐空手而歸,像她這麼善良貼心的妹妹,自然是要讓她們都滿意了才行呢。
雖然傅洛兮並沒有解釋太多,但是洛水希卻已經差不多明白她在傅府還是有事情的,也不強人所難,再者,今天閨女認了他已經夠讓他欣喜的了,再也沒有其他的什麼幻想,這就夠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便可,他都能接受得了。
用過晚膳之後,洛水希雖然再捨不得,也還是早早的便離開了,怎麼着都不能讓自家閨女的閨譽有一丁點的不好吧,現在在外人看來他還是個外男而已,以後等到跟閨女一起回雲南了,他想要說多久就說多久,誰都說不得他什麼。
想到未來可以跟女兒天天見,洛水希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等待是值得的,當然心裡卻越發的想念那個該死的女人了,可是,想念又有什麼用,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一年多就到頭了,洛水希一想到很快便能跟洛水相見,心情都是振奮的。
那個女人,雖然從來都不相信他,但是那又如何,他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女人那就夠了,旁人說什麼都比不得她的一句話,甚至一個笑容。
看着洛水希離開的身影,傅洛兮久久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外面的鴛鴦看到傅洛兮沉吟的樣子,便不讓木蘭他們進去打擾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因爲事情太多,小姐確實是需要自己冷靜一下。
只是沒等傅洛兮安靜太久,某些人便已經按捺不住的想要動手了,不過傅洛兮就算是不用腦子去想,也能猜到,她們是怕再晚了,自己會隨着雲南王離開,殊不知,她當然不會,不然豈不是費了她佈局這麼長時間。
“小姐,有人來見您了……”木蘭神秘兮兮的敲了敲房門,低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