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封郡主,過命情

“聰明。”季傾讚賞的看着她,不急不慢的說道。

不得不說,傅洛兮的確是聰明的,竟然從季傾的幾句話中,便已經猜得出真相需要找誰去了,但是雲南王既然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那麼爲什麼不去找她呢,若是他想要同自己單獨說幾句話的話,想必秦歸瀾也不會真的阻攔,畢竟她看得出來,秦歸瀾是很尊重自己的,若是她真的想要做什麼事情,秦歸瀾是絕對不會阻止的,而且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季傾話語一頓,繼續道,“所以你可以去找雲南王問一下,畢竟爲師想他是很願意告訴你的。”

真相啊,其實早就已經暴露了,可是,人就是這個樣子,在真相面前。往往會又恐懼得到。但是在毫無所知的時候,又分分鐘想要窺探天機,這便是人的劣性根。

誰都有,她也不例外。

“我知道了。”傅洛兮點點頭,沒有說自己去找還是不去找,只是歪着頭換了話題,“所以師傅今天過來就是爲了這個事兒嗎?”

季傾有些怔然的看着面前月光下閒的格外耀眼的女子,脣角下意識的輕揚,“爲師盎然不單單是爲了這一件事兒。還有便是爲了教你輕功的。”

說着,季傾便手臂一伸,將傅洛兮的腰肢握住,細細的腰肢似乎他一個手臂就能全然圈住。不留下一丁點的空隙,契合的如同……本來自己就該長在這裡一般,這樣的發現,讓傅洛兮驚恐不已,她想要的可唯有秦歸瀾而已,這一定都是巧合,強忍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和翻滾的情緒,傅洛兮聲音穩穩地開口,“師傅這是如何想要教我學習輕功。”

“這還不簡單,將你從天上扔下去,你就學會了。”季傾騰空躍上了傅洛兮當初在那個破舊小院上的那株繁茂的梧桐樹上,遠遠地站在高枝,便能清晰地看到整個傅府的一切,盡收眼底。最清晰的還是她初初醒來的那小小的而破舊的屋子,自從搬到了新的鉛華院之後,便很少來這裡了,倒是也乾淨整潔,畢竟她每日都讓丫鬟過來打掃一下,倒不是她念舊,而是她要時時刻刻記住,前世的自己所受的一切,不要忘記,不要被迷惑。

前世的一切不是夢境,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所以,她決不能讓這些事情再次發生。

想到這裡,傅洛兮差點忘了剛纔季傾說的話,直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準備好了嗎?”

原本緊緊地禁錮着她腰肢的手臂微微一鬆。嚇得傅洛兮連忙抱住他的手臂,臉色有些蒼白,“你來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季傾無辜的看着面前嚇得一臉蒼白的小姑娘,但是他沒法子,再者他確定能夠護好她,纔敢如此做,這是最快捷的法子,她身上此時已經有了內力,是可以調動的,但是她一直卻想着自己學不會,所以纔不能使用輕功,頓了頓,季傾又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故事,幼鷹在即將成年的時候,都會被自己的母親從懸崖上推下去,這樣便就學會了飛翔,若是學不會,那麼未來也會成爲別的野獸的口中之糧,倒不如摔死,一了百了,若是學會了,便成爲翱翔天空的雄鷹,所以你想成爲野獸的口中糧,還是翱翔天下的雄鷹!”

季傾說話的時候,平凡的臉上此時像是鍍上了一層光芒一般,讓傅洛兮從心底染上了勇氣,前世她就是別人的口中糧,而這一世,絕對不是!

想到這裡,傅洛兮眼底也帶着閃爍的灼熱,定定的看着季傾,不疾不徐的說道,“開始吧。”

沒錯,從現在開始,纔是她這一世人生真正的開始,她要做雄鷹。土亞狂號。

季傾看着面前女子濯濯光華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流轉間竟然像是有鋒芒劃過,他就知道,自己看中的女子,從小到現在都是不怕危險,勇敢果決的女子。

“開始了。”季傾並沒有說,自己會接住她,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便瞬間鬆開了手。

傅洛兮一瞬間便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想要讓自己身體輕起來,耳邊傳來季傾低沉而冷靜的聲音,“氣沉丹田,然後運功。”

低低沉沉的聲音冷靜而又讓人安穩,傅洛兮聽着他的指導,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最後在快要落地的時候,竟然靈巧的翻了一個身,恰好便穩穩地落地。

季傾衣袖中的墨綢早就已經準備出手了,卻發現女子已經站在地上,擡頭朝他笑的張揚,“我明白了!”

興奮地聲音讓他的脣角也染上了笑意,墨綢一揚,便靈活的捲住傅洛兮的腰肢,便將人從地上輕盈的甩起來,落在他面前的樹杈上,巧笑嫣然女子近在眼前,讓季傾忍不住也跟着笑笑,“既然明白了,那便再來幾次。”

“好!”握緊拳頭,現在的傅洛兮心中已經有了底,既然自己能夠學會,那便趁現在季傾還在的時候,把該學的都學了,免得他又好幾個月不見蹤跡,只是傅洛兮沒想到這一次之後,竟然真的很久之後都沒有見過他了。

一次又一次,落地然後起來,落地然後起來,在天快要亮的時候,傅洛兮終於學會了最基本的輕功之法,季傾在離開的時候,沒有忘記提醒,“在大成之前,不要在別人面前動用武功。”頓了頓,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又補上了一句,“若是遇到危險的時候除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傅洛兮現在完全是沉浸在自己已經學會輕功的喜悅之中,竟然沒有發現季傾蒼白的脣色,還有隱隱顫抖的身軀。

只是眯眼笑的開心,自然也是季傾隱藏的好,臉上的面色不變,只是寬大衣袖中的手卻已經握成拳頭,似乎在搶人什麼巨大的痛苦一般,可惜,天色還是昏暗的,傅洛兮並未察覺到。

“那你先回去吧。”季傾看了看天色,不疾不徐的說道,“外面天色快要亮了。”

“好。”傅洛兮轉身便要離開,不過沒有忘記詢問,“那你是要走了嗎?”

季傾點頭,蒼白的脣角微翹,“爲師馬上就要離開了,看着你走了再說。”

這裡距離鉛華院並不遠,而且這個天色,外面差不多也有了傭人,傅洛兮如今走出去小心一些的話,估摸着也不會碰上,再加上現在她的輕功,已經有所小成。

傅洛兮果然離開,只是沒想到在她離開之後,那道玉立的身影如同轟塌的巨石一般,竟然倒了下去,幸好青臣快速的出現在季傾身後,穩穩地扶住自家主子,整個人都不好了,“王爺,王爺,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閉嘴,不要把人引來,回府。”季傾微閉的雙眼微微睜開,冷聲呵斥到。

聽到王爺還是有呼吸的,青臣連忙起身,幾個騰空,便已經消失在原地,王爺可真是的,爲了洛兮小姐。竟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到現在好了吧,身上的傷又要惡化了,以後很長時間都站不起來了,這又何必呢,洛兮小姐又跑不掉,爲什麼非要今天動用功力。

想到這裡,青臣忽然對傅洛兮多了幾分怨恨,若不是爲了她,自家王爺又何必如此,又何必能成了這個樣子,一些都是因爲她,但是偏偏王爺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不讓人知道。

於是,秦歸瀾回府之後,榮親王府一片兵荒馬亂,最後連夜墨華都招去了,夜墨華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看着躺在牀上依舊風華絕世的男子,眼底劃過一抹嫉妒,酸酸的開口道,“你這是晚上又去採花了吧,現在搞成這個樣子,真是好看的緊。”

這話說得,若是旁人聽了指不定多生氣,但是偏偏現在的是秦歸瀾,只是懶洋洋的瞥了他一眼,而後才緩緩地開口道到,“要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嗎,若是不會做的話,那就重新去當你的……”

話音未落,夜墨華整個人都不好了,原本慵懶坐着的身軀也變得挺直,“哎呦,本座是跟你開玩笑呢,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較真,你要本座做的事情,本座哪能做不好啊。”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那她便交給你了。”

秦歸瀾說的是誰,夜墨華自然知道,於是帶着重紫胭脂的眉宇微微一挑,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別告訴我,這一身傷都是來自於那個小丫頭,那小丫頭未免在你心中的位置也太重了。”

作爲秦歸瀾而說,可能傅洛兮的存在便是一個致命的弱點,那麼比如說他現在弄成這樣,若真的是傅洛兮所爲的話,那麼夜墨華定然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雖然那個小丫頭再好玩,他再如何喜歡,都是在秦歸瀾之前的,若是她真的成了秦歸瀾的弱點,那麼……

夜墨華眼底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可惜偏偏秦歸瀾瞭解他如同瞭解自己一般,此時一聽到他的語氣變化,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於是沉聲告誡,“不要對她做任何事情,還有本王的事情,不需要你多事。”

“你!”夜墨華猛然起身,紅豔豔的脣瓣染上了幾分血色一樣的濃濃的血腥,被秦歸瀾氣的差點吐血,“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個小丫頭已經成了你心頭的硃砂,我還碰不到了嗎!”

現在還沒有成爲他的王妃,他便這麼護着了,以後若是成了榮親王妃,恐怕自己在秦歸瀾連一丁點的位置都沒有了。那他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想到這裡,夜墨華邪肆的雙眸劃過一抹幽芒,只是沒等他開口,秦歸瀾便已經開口道,“她不是我心底的硃砂,而是我的心頭血。”

眼神定定的看着夜墨華,似乎是想要他知道他心底的執着,從來沒有從秦歸瀾這裡看到如此濯濯而狂亂的情意,從來沒有見過清冷如斯的秦歸瀾會有這樣的一面,夜墨華真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不高興的好,他們一直從開始堅持到如今,難道要被一個小丫頭破壞了所有的計劃嗎,他絕不能允許。

但是秦歸瀾從來都沒有這般對一個人在乎過,若是他再……夜墨華眼眸微微眯起,最後只能長長的嘆息一聲,“罷了,那個小丫頭我會幫你護着的,但是前提是你要好好養傷。”

“好。”

如今的他,若是不好好治傷的話,這腿恐怕真的會成爲殘疾,這是他絕對不能允許的事情,他是在知道自己肯定能站起來的前提下,纔會如此肆無忌憚的想要擁有她,他決不允許自己身上有一絲一毫的殘缺從而委屈了她。

即便他從來沒有從傅洛兮的眼中看到嫌棄,但是更是因爲如此,他纔會想要給她更好的一切,一切都是最好的,纔會讓自己能夠很是圓滿的擁有她。

“你啊,上次那萬年雪靈芝你是不是也送給她了?”夜墨華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問道,難得霸氣的夜督主似乎這一次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免得等到秦歸瀾恢復之後,自己又是什麼都不能問,不然又得被黑。

論起黑心,他是真的比不上秦歸瀾。

擡頭看向眉心緊蹙的夜墨華,秦歸瀾沉默不語,偏偏是這種沉默讓夜墨華更加確定了,“那個小丫頭身體健健康康的哪裡需要萬年雪靈芝這東西,倒是你,難怪這腿上覆發,真是活該,本座真是一點都不想要管你,若不是你是我……”

話音未落,看到秦歸瀾已經擡起來的清冷的眸子,夜墨華直接將話嚥了下去,不再多言,最後拂袖離開,“本座不管你了,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冷嗤一聲,迤邐的紅衣隨着他的動作而帶起漂亮的弧度,只是夜墨華恍然無覺的繼續着他的動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但是後面卻傳來秦歸瀾沙啞而清冷的聲音。“不准你去向她要回來!”

“本座是這種人嗎!”夜墨華差點炸毛,但是卻歇了準備去傅府的心思,真是跟他有心靈感應一樣,居然連他想要去做什麼都猜的這麼精準,也是讓人醉醉的。

無聊的夜督主從榮親王府慢悠悠的晃到了司禮監,司禮監的人一看到自家督主竟然旁若無人的就這麼從大街上走了過來,於是小二子連忙迎了上去,“哎,我的督主大人呦,您怎麼從街上來了,那羣無知的百姓沒有做什麼蠢事兒吧?”

“怎麼,擔心本座被扔臭雞蛋?”夜墨華心情很是不好的撥弄着自己修長的手指,懶懶的擡起邪魅的眸子看向一旁迎過來的小二子,嗓音有些懶散,但是卻沒有怒意。

見到自家督主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樣子,雙公公自然不敢多言,“督主大人哪的話,這不是總有不長眼的人嘛,您以後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小二子,雖然小二子功夫不怎麼樣,但是總能替督主大人擋上一擋。”

鬆開把玩的手指,夜督主紅脣微勾,帶起一個天地失色的笑容,“行了,別貧了,本座沒有生氣,今日宮裡頭髮生了何事?”

“事情可不少……”雙公公將昨晚宮宴中的一切事無鉅細的全都說給夜墨華聽了,昨晚因爲皇上派夜墨華出去,所以夜墨華並未出現在宮宴之中,而且一回來就接到秦歸瀾重傷的事兒,還沒有回宮復旨,便先去了榮親王府,這不是被氣了個半死。

聽到雙公公的話後,夜墨華眼底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還真是讓人驚喜的進展,難怪秦歸瀾讓自己不要擔心,原來是這個事兒,那個小丫頭倒是個有福氣的,“好好調查一下雲南王的來意。”

“是。”

這雲南王十幾年都不來這帝都,偏偏這一年傅府動盪的時候來了,所以若是跟他說與傅衡無關的話,那他還真是不信,這個傅大將軍呦,真是舒服的日子過夠了,竟然想要……

想到這裡,夜墨華便是一陣狠厲,若是他猜得沒錯,恐怕正是秦歸瀾知道了這事,纔會大晚上不顧自己身上的腿傷發作,也要去教那個小丫頭武功,原來是擔心她會被她爹坑掉啊。

不過一想到秦歸瀾就算是這樣,也不讓自己去見小丫頭,夜墨華就差點吧自己的手骨捏碎。

真是,他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

再者,多派幾個人去就好了,何必自己親自上陣,還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一想到秦歸瀾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夜墨華就想要上去給他幾巴掌,但是又怕打壞了他,倒時候心疼的還是自己,忍不住長長的嘆息一聲,真是煩啊煩。

“行了,去宮裡復旨。”夜墨華擺擺手,讓小二子扶着慢悠悠懶散散的走向轎攆,這天下也就寥寥幾人能乘着轎攆在皇宮中自由的穿行,其中便有着天下人任人怕之的夜督主。

偏偏皇上還把這個人寶貝的跟什麼似得,真真是讓人嫉妒死。

譬如說那羣三朝元老。

這邊傅洛兮回到房間之後,便躺在牀上就睡着了,一整個晚上都在運功然後練習輕功,然後再運功再練習輕功,足足一整個晚上不帶停歇的,不累纔怪,不過臨睡之前,傅洛兮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事情,但是沒等她多想,便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等到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木蘭站在外面來來回回,有些躁動,小姐怎麼還沒有醒過來啊,距離午時都過去兩個時辰了,天都要黑了,小姐這是準備要睡一整天的意思嗎。

等到後來,木蘭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還輕輕的拍了拍傅洛兮的房門,低聲喊道,“小姐。小姐。”

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在做什麼壞事兒呢,沒想到正好在她喊得時候,傅洛兮已經睜開了眼睛,聽到外面的聲音,有些無奈的開口,“醒了,進來吧。”

“什麼時辰了?”見木蘭端着洗漱用品進來,傅洛兮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問道。

“小姐,都申時了。”木蘭並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快要天亮的時候纔回來,而是以爲她早就回來了,因爲她回來的時候,明明看到小姐已經躺在牀榻上了。

頓了頓,於是木蘭便說道,“小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昨晚看您早早就歇下了啊。”

“看到了?”傅洛兮微微挑眉,難怪昨晚她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原來是木蘭沒有等她,這確實不像是她以前的作風啊。

可是她昨晚似乎並沒有回來啊,那木蘭看到的是什麼,忽然腦海一閃,難怪季傾完全不擔心,原來是早有準備,於是在木蘭混沌的時候,漫不經心的回道,“好了,小姐我睡迷糊了,等會就好了,現在可以讓我洗漱了吧。”

“小姐!”木蘭聽到自家小姐戲謔的話語,頗有些害羞,“還以爲人家看錯了呢。”

伺候傅洛兮洗漱完畢,再用過‘午膳’之後,基本上天色已經有些昏黃了,真是睡了一整天的意思,爲自己點了個讚的傅洛兮決定去外面梧桐樹下思考人生,這不是剛一走到外面,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宮裡派人來聖旨了,是給九姑娘的。”

“又是什麼聖旨?”傅洛兮決定有些怪無聊的,這皇上是不是天天閒來無事,怎麼還有事沒事就將這聖旨頒給臣下的庶女。

聽到自家小姐這麼不耐煩的話語,木蘭嚇了一跳,扯扯傅洛兮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會被殺頭的!”

“……小膽兒。”傅洛兮戳戳木蘭的額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嫌棄道。

雖然話裡是有些嫌棄的,但是木蘭卻知道自家小姐只是對她開玩笑而已,揉着有些紅印的額頭,噘嘴道,“小姐不要亂說話了,萬一被人聽到了怎麼辦。”

“怕什麼,小姐我不承認不就好了。”傅洛兮緩緩起身,慢騰騰的開始整理衣服,而後纔跟着木蘭一同去了正院,果然看到了一個白麪的公公,對着傅洛兮笑的行禮,“雜家在這裡要恭喜九小姐了,不對,可是風華郡主。”

傅洛兮眼眸微眯,倒是沒有雙公公所想象的喜悅,反而有些凌厲,“哦,公公這話我可聽不太懂。”

“很快就懂了。”雙公公意味深長的打開手中拿着的一卷聖旨,開始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傅衡九女傅洛兮,貴衍天生,端和雍立,被雲南王收爲義女,擇日入宗祠,改姓氏,封爲郡主,封號風華,封地淮裡,欽此。”

頓了頓,雙公公笑眯眯的看向傅洛兮,“郡主接旨吧。”

傅洛兮雖然有些不解,但是卻也沒有那種受寵若驚的意思,這榮寵之下定然掩藏的豔豔白骨,所以很多事情絕對不像是表面上的這麼風光無限,而是更讓人心驚膽寒,或許每走一步,前方都會是懸崖峭壁。

只是今日這聖旨,倒是給了她一個定心丸。

傅洛兮淡淡的擡眸,卻沒有想要接旨的意思,她認出來了,這個雙公公就是夜墨華身邊的那個小太監,沒想到那個夜墨華口中的小二子,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雙公公,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位雙公公可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只是那日這雙公公在夜墨華身邊垂着頭,一直都沒有擡起頭過,所以纔會讓她沒有注意到此人。

今日看得到他宣旨,如此趾高氣揚的樣子,這纔想起來腦海中那個趾高氣揚的人,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改變。

只是這樣的人竟然能夠在夜墨華的淫威之下活的風生水起,倒是也讓人佩服,見到傅洛兮不接旨,雙公公也不着急,就是笑眯眯的看着傅洛兮,手臂一直恭敬地擡着,等着傅洛兮伸手接過這聖旨。

傅洛兮不着急,她身邊的老夫人跟傅衡倒是極了,老夫人親自推了推自家的孫女,低聲道。“接旨。”

“祖母,我……”傅洛兮看清楚老夫人的眼神之後,果然回頭便接下了這聖旨,“臣女謝主隆恩。”

“姑娘請起。”雙公公親自將傅洛兮扶起來,喜慶的臉上掛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督主也讓雜家恭喜郡主。”

“難怪見公公眼熟,還望公公替洛兮多謝夜督主。”傅洛兮手中接着這沉甸甸的聖旨,卻很清楚這雙公公的話中之意,是要自己知道這郡主之位還要感謝夜墨華,雖然不知道夜墨華在其中起了什麼樣的作用,但是單看昨日皇上並未沒有想要立她爲郡主的意思,便知道,今日定然是有人進言了,而這人肯定不是雲南王。

所以,夜墨華,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沒有呢,而且他到底爲什麼要幫自己,明明他們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若說是因爲秦歸瀾的話,那他跟秦歸瀾到底是什麼關係,總覺得夜墨華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成爲秦歸瀾的手下,但是若說是合作伙伴的話,那他們究竟要合作什麼?

很多事情,很多疑團,很多解釋不通。

於是傅洛兮將所有的東西都泡在腦後,頗爲灑脫的笑了,“自然,洛兮會記得督主的好。”

然後立刻忘掉,若不是因爲秦歸瀾,那麼夜墨華定然另有目的,她從來都不相信,一個人幫助另外一個人,會出於心情,或者閒的沒事幹。

雙公公這才滿意的離開,不愧是督主想要幫的人,看看這氣度,若是別的女子看到這麼大的好處,還不早就開心死,而這位洛兮小姐,竟然這麼淡定的接受,可見其心智。

一想到剛纔這個女子的眼神,雙公公便忍不住身子一抖,還真是自家主子看中的小姑娘,都是一樣的讓人恐懼。幸好不是敵人。

這邊雙公公離開之後,傅洛兮便被人團團圍住,脣角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怎麼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傅洛兮眼睛就是看到了傅挽茉眼底的憤恨,昨日亭煙向她稟報了,這個女人竟然大晚上的去書房找父親,請他去向皇上求旨,不將自己給雲南王當義女,真是天真的很,這個年級的傅挽茉,很明顯還是沒有曾經害她時候的聰明。

如今的她,真真是讓人覺得沒有什麼興趣。

可想而知,最後是被傅衡吼出去的,傅衡眼底有些複雜,皇上真是奇怪了,昨日還說答應他,兮兒還是傅家的女兒,爲何今日就……

這個父親啊,總是在這些無法改變之後後悔,可惜,她從來都沒有對他有過半分的父女之情,若說以前還有過一丁點的希望,那麼自從重生之後,便什麼都沒有,當初經歷的一切,現在如同再現,他對自己的情感依舊是淡漠的,只是有時候淡漠中帶着幾分複雜,但是這複雜她卻很清楚,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自家的孃親。

既然能夠讓鳳郡主如此覬覦的人,那麼自家孃親當初一定是威脅到了她的地位。

倒是老夫人,打破了沉默,握住傅洛兮的手,輕聲開口,“天氣雖然不熱,但是卻還是有些曬得,我們回屋再說。”

“是,祖母。”傅洛兮想到剛纔老夫人的動作,粉脣微抿,卻認同的隨她一同進去,直接無視了其他眼紅的人,最眼紅的還不是傅挽茉,而是傅芸燦,憑什麼同樣是庶女,她倒是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可以直接壓下大夫人一頭,而她這個明明有親生姨娘的庶女卻淪落到清白盡毀,還得淪爲太子小妾的下場,憑什麼,憑什麼,眼底帶着瘋魔的狂亂,殊不知,她的眼神被一臉詭異的鳳郡主收入眼底,這嫉妒之心吶,足以將人整個人都換了。

傅芸燦從來都不想想,當初若不是她與傅挽茉想要暗算傅洛兮,纔會被她將計就計,如何會落得如此下場,偏偏她們從來都不去想自己的問題,反而將所有的事情都喜歡推到別人身上去,這樣的人真是比傅挽茉還要讓人覺得噁心。

最起碼傅挽茉是從一開始都是正大光明的算計她,也從來不會否認她做過的事情,跟傅洛兮早就已經是正面宣戰,但是傅芸燦不一樣,這個女人都一開始就是牆頭草,誰都能利用她,她誰都會算計。

傅洛兮只是當做沒有看到的樣子,隨老夫人進了房間之後,才慢悠悠的坐下,老夫人握住她的手,嗓音有些低沉,“無論皇上的目的是什麼,也無論是誰要你如此,總歸這事兒對我們傅府沒有什麼壞處。”

“母親……”傅衡想要說話,卻被老夫人攔住,“你給我閉嘴!”

“是。”傅衡懼怕自己孃親,此時聽到老夫人生氣的話語,瞬間歇了想要開口的意思,依舊用很複雜的眼神看着傅洛兮,似乎像是有很多事情要說一般,但是傅洛兮眼中偏偏像是沒有這個父親一般,脣角輕輕翹起,只是看着老夫人,“祖母莫生氣。”

“不生氣,無論你以後是不是姓傅,總歸是我們傅家人,所以傅家絕對不會丟了你,但是希望你也不要忘了傅家帶給你的一切。”老夫人最後一句話說的十分凌厲,能夠讓鳳郡主都能吃癟的老夫人,怎麼可能只是簡單地。

雖然傅洛兮心裡冷笑,但是面上依舊含笑盈盈,“孫女謹遵祖母教誨。”

而後老夫人眼神銳利的看向其他人,“你們也給我聽清楚了,只要我老太婆還活着一天,就不允許傅家散成一盤沙,若是再讓我知道有誰敢算計或者詆譭兄弟姐妹,全部趕出去!”

這話說得是狠了,但是無疑是最有用的,這不是,所有人都害怕的點頭,尤其是那些姨娘們,說是姨娘,若是老夫人想要將她們趕出去,那便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誰還敢放肆,就連傅芸燦都不敢亂動了。

只是眼睛依舊亂轉,但是卻已經沒了剛纔的狠毒。

“是。”

其他人就算心裡有什麼陰謀,但是表面上卻不敢否定老夫人,誰不知道傅將軍孝順,若是有人敢忤逆老夫人,下場比得罪了將軍還要慘,昨晚二小姐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

在傅衡知道傅挽茉將老夫人氣暈之後,差點一巴掌閃過去,幸好想到這是自己寵愛的女兒,只是罰她在書房跪了一個時辰,今日的傅挽茉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身邊一直都有丫鬟扶着。

似乎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一張美若天仙的臉上染上的蒼白,真真是讓人心疼不已,這麼美的姑娘,如今這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擔憂。

老夫人似乎也看到了,只是無奈的擺手,“行了,你先回去,鳳氏留下。”

直接稱呼大夫人爲鳳氏,可見老夫人已經對她徹底寒心了,只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是吧沒有想過要如何的,只是現在,卻是想過的,有些人,有些事情,不是說你不去解決就能夠隨風而逝的。

所以老夫人與大夫人之間的矛盾,總有一天會成爲傅府最大的導火索。偏偏因爲傅洛兮的加入,讓這他們之間的戰爭越發快速的點燃。

只是在衆人散去之前,老夫人沒有忘記對傅洛兮說道,“九丫頭,傅府永遠是你的家。”

“多謝祖母。”不得不說,聽到老夫人最後這句話之後,傅洛兮心裡還是有些軟的。

只是很快便在她的下一句話中煙消雲散。

“以後鴛鴦就跟着你,若是有人敢不長眼的欺負人,便是欺負我這個老婆子。”老夫人將自家身邊的一等大丫鬟都給了傅洛兮,可見她是心意已定了,一定是要將傅洛兮控制在她的範圍之內殊不知,鴛鴦……

從來都不是她的人。傅洛兮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心中冷笑,面上平和,“那便多謝祖母賞賜。”

“行了,都走吧。”

這下,原本嫉妒傅洛兮的傅芸燦更加嫉恨了,傅洛兮只是帶着人不急不慢的離開正院,似乎並沒有多麼高興地樣子,反而傅挽茉被丫鬟扶着落後幾步,想到剛纔孃親跟自己說的話,傅挽茉笑意盈盈的看向趙姨娘,“姨娘,好久沒與四妹妹聊貼心事兒,不如姨娘暫時先將四妹妹借給茉兒個半時辰?”

“自然自然。”趙姨娘本來就害怕鳳郡主,此時一聽到傅挽茉開口,便毫不猶豫的將女兒推了出來,總歸與二小姐交好的話,等到出嫁的時候,大夫人總歸能看到這個面子上,多照顧她幾分。

明白自家孃親心意的傅芸燦,任由傅挽茉握住她的手,兩人相攜離開,無論傅挽茉找她有什麼事情,但是總歸不會是好事兒,但是若是對付傅洛兮的話,那她就當做是不知道又如何。

這邊傅洛兮已經走到鉛華院的正門了,領着鴛鴦跟蕙蘭,這不是一進門就看到木蘭衝了過來,“小姐,奴婢剛纔看到二小姐與四小姐一起走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傅洛兮便不再言語,反而看向鴛鴦,低聲道,“鴛鴦姐姐,你想要跟着我嗎?”

“九姑娘,鴛鴦願意跟着您,絕對忠心耿耿!”向來憐惜傅洛兮的鴛鴦此時看到傅洛兮的眼神竟然帶着少有的凌厲,竟然讓她有一刻鐘像是看到了老夫人的眼神一般。

於是下意識的便跪倒在地,恭敬地表忠心。

傅洛兮倒是沒有太過爲難她,親自扶起她,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溫軟與清和,“鴛鴦姐姐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是總是以防萬一不是嗎?”

“姑娘說的極是,不瞞姑娘……”鴛鴦剛想要說些什麼,便被傅洛兮阻止,“不必多言,以後總會知道。”

“好。”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傅洛兮不想要知道,但是鴛鴦還是很聰明的沒有繼續說道,能夠在老夫人身邊混成一等丫鬟的,這眼力勁就不同於別人。

御人有術的傅洛兮自然不會因爲鴛鴦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而虧待了她,而且以她看來,鴛鴦似乎並不是跟老夫人同心的,不然若是她願意的話,有很多法子不必留在自己身邊,於是握住鴛鴦的手,傅洛兮很是柔和的說道。“鴛鴦姐姐,不是我一開始不相信你,而是因爲現在事情變化太多,很多人都不能相信你能諒解我嗎?”

“當然可以。”鴛鴦輕輕一笑,渾不在意,“不過無論姑娘是怎麼想的,總歸以後鴛鴦便是您的人了。”

“這倒是好,早就想要鴛鴦姐姐了。”傅洛兮眼底帶着真誠的笑意,似乎是真的歡迎她一般,明白這位九姑娘本就不是普通之人,不然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得到如此多貴人的相助,再者,鴛鴦本來就想過了,跟着傅洛兮總比跟着老夫人要好的話,對於九小姐,只要真心對她,她也絕對不會虧待了身邊的人。

既然已經說開了,那便是沒有什麼隔閡了,所以鴛鴦變成了傅洛兮身邊的一等大丫鬟,還壓了木蘭與蕙蘭一頭,畢竟鴛鴦的威嚴是在那裡的,所以這兩個小丫頭倒是沒有什麼怨言,反而對鴛鴦言聽計從,倒是讓傅洛兮以後的生活順暢不少。

等到一進屋的時候,發現房間裡竟然有人來過,空氣中有一股子熟悉的脂粉香氣,傅洛兮眼眸微動,便已經猜到是誰的傑作了,這人還真是閒的沒事幹了,而且膽子是越來越大,大白天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跑到自己的閨房,真是也不怕亂了她的閨譽!

傅洛兮沒有讓丫鬟們跟進來,有些事情雖然她們遲早是要知道的,但是卻不是這個時候,而後獨自掀開珠簾走進內室,果然在內室外側的軟榻上看到慵懶躺在軟榻上的紅色身影,轉眸向她看來的時候,眼底染着幾分漫不經心,“今日倒是大膽,竟然敢不接聖旨。“

傅洛兮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輕飄飄的看向夜墨華,聲音依舊平穩冷靜,“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做過這麼大膽的事兒呢,畢竟我可是個小庶女而已。”

“現在當然不是庶女,有封地封號的郡主,都比得上沒有封地的公主了。”夜墨華脣角揚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眼睛直直的看着傅洛兮,似乎是想要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什麼東西一樣,但是他註定是要失敗的因爲傅洛兮從來都不會給別人看穿她的機會,前世因爲輕易被人看穿,被人利用,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果,如今定然是不會在這上面再次吃虧。

“哦,那本小姐是不是要感謝九千歲呢。”傅洛兮輕啜一口桌上的溫茶,溫度恰到好處,不是她房間裡的茶葉,倒像是進貢的貢茶,看着夜墨華的眼神有些奇怪,這個人不會是將茶都自帶了吧。

察覺到了傅洛兮的眼神,夜墨華也沒有裝傻,只是脣角帶笑的看着她,“怎麼,這茶是不是好喝,若是喜歡的話,下次讓人給你送一些過來。”

“就怕在這之前,就沒有命享受了。”傅洛兮說話完全是沒有任何的留情的意思,倒是讓夜墨華忍不住側目,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輕點這自己的額角,不疾不徐的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本座不會拿你怎麼樣纔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挑釁本座的忍耐力。”

“洛兮不敢,誰都知道,鼎鼎大名的九千歲夜督主可是個殺神,這天下人這麼多,唯獨不能惹的便是九千歲了。”

這話說得倒是不假,但是爲什麼從傅洛兮口中說出來,他怎麼就覺得味道不太對呢,不單單是這一次,還是之前的很多次,每次聽她說話本來應該是一種享受的,但是偏偏每次他聽了都覺得心情更不好了,難不成平時秦歸瀾有自虐癖好,這女人說話隨便一句就能毒死人。

“你平時跟秦歸瀾也是這麼相處的?”夜墨華頗有些好奇的問道,狹長的眸子染着幾分莫名的笑意,倒是讓傅洛兮揚脣,“當然不是,他跟你又不一樣。”面對秦歸瀾她關心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招惹他心情不好,而面對夜墨華就不一樣了,她總覺得夜墨華似乎沒有表明上那麼喜歡自己,每次看自己的時候都是帶着探究的眼神,這樣的眼神讓她十分的不虞,只是礙於夜墨華的殺名所以才故作淡定故作平淡。

並不知道這個秦歸瀾口中聰明的女人已經猜透了他的心思,夜墨華倒是若有思的繼續道,“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喜歡你,但是隻要是他喜歡你一天,你就得愛他一天!”

聽到夜墨華這囂張的話,傅洛兮差點笑出聲,“我就是想要問問,你是作爲秦歸瀾的什麼人來說這句話的?”

“當然是親……親人了!這天下也只有秦歸瀾配與本座稱得上是過命的交情,旁人誰都不配!”夜墨華的話語十分囂張,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因爲他話裡話外都是向着秦歸瀾的,倒是讓她心中的不虞散了許多,終歸是爲了秦歸瀾好的人,她當然都歡迎。

雖然這人說話不太中聽,但是心卻是好的,於是這一次,在夜墨華故意找茬中,傅洛兮竟然發現了這個人的好,這絕對是夜墨華來之前沒有想到的。

主要是秦歸瀾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竟然是爲了一個女人,由不得半點不妥。

真真是……動心的男人不好惹。

想到秦歸瀾威脅自己的話,夜墨華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實在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他決定要好好的虐一下傅洛兮才能平息她現在心中的煩躁之心,但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秦歸瀾的眼底,真是……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還得跟伺候祖宗一樣好好地伺候着,夜墨華覺得自己對傅洛兮原本那一點點的感興趣,現在也快要被消耗完畢的時候,傅洛兮忽然扯住他的衣袖,眼底帶着平靜,“你的衣袖破了?”

“怎麼可能,本座的衣袖怎麼可能破了!”作爲一個完美主義者,夜墨華最忍不了的便是身上一丁點的不完美,一丁點都會讓他感到不舒服,甚至是難受。

所以夜墨華在傅洛兮準備給他縫補的時候,正要拒絕,卻看到她瀲灩的雙眸中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深長,“難不成你想要穿着破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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